顺治王朝之静妃传+番外 作者:公仪漠(磨铁vip2014-10-30完结)
福宫收拾了出来,让娘娘暂且居于咸福宫。”
孟古青微微蹙眉,略有些不悦道:“吴公公,你且回皇上,不必如此,也颇为浪费了些。那些个东珠珊瑚串的本宫原也用不着。”
吴良辅见孟古青此番言语,甚是为难道:“哎哟,娘娘,您这是为难奴才,皇上若是知晓奴才办事不力,定当要责罚奴才的。”说到这里,吴良辅顿了顿。
扫视了眼殿中,吴良辅这才好似想起什么一般,命人呈上一柄剑来,亲自呈与孟古青道:“这剑,皇上说是叫碧落剑,让奴才单独交予娘娘。”
孟古青眼中一怔,转而又恢复一脸和色,忙接过有些重量的剑柄道:“劳烦吴公公。”
吴良辅见孟古青将剑收了起来,躬身行礼道:“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孟古青只含笑点点头,并不再多言。得了应允,吴良辅这才退去。
她自是知晓,皇帝的赏赐,是拒绝不得的,但做做样子总是须的。他素来喜欢节俭,迄今为止,宠爱后妃,做得最为铺张的,除去董鄂云婉,便是对她了。
素净的玉指轻抚过长剑,碧落剑,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朱唇含笑,却隐隐凄然,三年前蒙蒙细雨时,福临将她拥在怀中,柔情的万千的同她言:“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此并非诀别,我对你之心,犹如唐玄宗对杨贵妃。那白瓷瓶子碎了便碎了,就莫要惦记着,我才是你的夫君,你可依靠的夫君。”
初入紫禁城之时,她并不喜欢福临,她心中的人是科尔沁草原上那一身碧蓝,那个拉弓射鹰的少年。如今的福临跟前的红人,御前侍卫辛子衿。
他们相约白首不分离,可他将将离去不到三日,她父王便将她送往紫禁城,做了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大清的皇后。许一开始她便料到了结局,她自六岁便与福临定了娃娃亲的,可她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直至到了紫禁城,她依旧如此,为守身如玉,她故意惹怒了福临。福临原也不喜她,更是因置气,故而临幸了乌尤,她因此大闹,非得为乌尤要个名分。如此闹腾便推迟了大婚,明明是顺治七年七月至紫禁城的,却硬生生到了顺治八年八月这才大婚。
大婚当晚,她动手伤了福临,红盖头还未揭,福临手上便生生的多了道牙印。她明知福临不喜奢侈,却故意打造了金碗,金碟子的。献媚讨好的邀了福临用膳,成功的引得福临厌恶。她想,他若是将她废后更好。
尔后,更是争吵不断,大约福临亦是与太后置气,便专宠乌尤,并在封其丽妃。
如此,孟古青倒是有了机会,几回欲偷跑出宫,不知是巧合,还是另有缘由,回回遭福临撞见。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顺治九年十二月,大雪纷飞,御花园中零星红梅,孟古青于寒梅下握着白瓷瓶子发呆,娥眉黯然。只回眸一瞬,便惊鸿于世。大约就是从那时开始,福临对她动了心。
为此,福临竟置气的将她那白瓷瓶子摔了个粉碎。她勃然大怒,掌掴了福临。身为帝王,福临面子上自然是落不下,剑眉下一双桃花眼甚是愤怒,恶狠狠的便吻了她。
她愣了半刻,眼眶一红,便掉了泪,怒斥他无耻。他亦是怔了半响,这才冷幽幽道:“朕碰朕的皇后,怎的就成无耻了。”
言罢,便悠哉游哉的踏出坤宁宫。她梨花带雨的站在原地,良久之后,才蹲身捡起地上的白瓷碎片。大约是有些失神的缘故,竟划破了手,不偏不倚,将将滑在手腕上。
“你在做什么!你不要命了么?”一声怒斥,吓得她一颤,手中的碎片落于地上。
她不知他为何又返了回来,还未明白过来,他便慌忙将太医传了来,又将坤宁宫的奴才皆痛斥了一番。连带着将她也痛斥了,约莫是让他吓着的缘故,默了半响,她才眨着微带泪水的眼睛,诺诺道:“我,没有,只是不小心划破了手。你不是走了么?怎的又回来了。”
他神色微变,略显尴尬,结结巴巴道:“佛珠忘了拿,既如此,你好生休息,我先走了。”言罢,便几许慌乱的离去。
是喜是怒,私底下里,在她面前,他素来称我,她亦是如此。
此后,他们之间似好了许多。然她,在不知不觉中,已将她的心给了他。只她不自知罢了,直至七月落雨,她独自躲在御花园中发呆,并非因辛子衿,而是因她觉她好似爱上了福临,爱上帝王从来是痛苦的,她不是不明白。
他去坤宁宫未瞧见她,便匆匆朝着御花园中去,他大约猜到她去了哪里。果然,又躲在那梅树旁。眼见她流泪,他心中不禁一痛,她回眸见他,正欲行礼,他便将她拥入怀中。
就在那一日,她将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给了他。可她万万没有想到,三日之后,她遭人陷害,谋害兰格格和她腹中的胎儿,更是下毒谋害他。她以为他是信任她的,可他并不信任她,怒言要将她废后。
她父王连日赶来,他却还是废后了,她父王死了,她入永寿宫偏殿,受尽欺凌,幸得有石妃,若不然,只怕她早便没了性命。
顺治十一年六月立新后,大婚之夜,他却喝得酩酊大醉,跑来永寿宫偏殿,死死的将她抱住,一遍遍唤她小字,静儿。
那时,她尚且以为他当真是用了心待她的,直至十二年三月,她遭乌尤迫害落胎,身子便一蹶不振,他后宫妃嫔诸多,她自然失宠。此后,她才明白,她不过他用来对抗他母后的一颗棋子。
静妃,自那以后,她更是愈发的少安寡语,亦不似从前那般喜形于色。失势至如今亦有一年多,她受尽欺凌,他明明知晓,却权当作未曾瞧见。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碧落剑,大臣入宫不得带兵刃,宫中妃嫔亦是如此。他今日赏赐碧落剑,已将她推上众矢之的。
“娘娘,佟妃娘娘和石妃娘娘来了。”耳边传来珠玑脆声,将孟古青从思绪中抽出身来。
微微抬眸,见琼羽和清霜款款而来,二人笑颜屈膝道:“臣妾给静妃娘娘请安,静妃娘娘万福金安。”
孟古青淡淡一笑,忙将二人扶起。然又坐回主座,琼羽清霜亦随意坐下。
大约瞧见周围陈设皆有所改变,清霜眼中一亮道:“静儿姐姐,皇上素来节俭,却赏了你这些,还特意命人从宫外带只猫来给姐姐养着,如此荣宠。看那些趋炎附势的还敢对姐姐不敬。”言语间清霜一脸喜色的逗弄着地上的小白猫。
“霜儿,这话可万莫要乱讲,且不说花无百日红,就是备受荣宠的,亦是遭人处处陷害。幸静儿的性子不似你这般,莫不然处处显摆,还不知要惹来什么祸端呢。”见清霜这般,琼羽几许无奈道。
孟古青眉间含笑,朝一旁的雁歌道:“这猫儿还没名字吧,就叫……棉儿!你将它抱去前院,想必,今儿个各宫皆得来走一遭的。”
雁歌蹲身将棉儿抱起,便朝着殿外去。
清霜甚是不解的望着孟古青,迟疑半刻才开口询问:“为何要为它起名棉儿,这……”
孟古青只含笑摇摇头,几分神秘道:“待会儿,便知晓了,此刻还不能说。”
“淑惠妃娘娘到。”三人正说笑着,便闻殿外传来尖细的声音。随即,只见娜仁一袭艳红妆缎,几分慵懒的踏来。
娜仁依旧是眉间微厉,但不似往日那般明显,想来也是忌讳着孟古青如今再获荣宠的缘故。见了娜仁,琼羽清霜皆屈膝行礼道:“淑惠妃娘娘万福金安。”
娜仁轻瞥了瞥屈膝行礼的二人,言语间几分慵懒道:“免礼罢。”
孟古青则含笑朝娜仁道:“淑惠妃安好。”娜仁亦是回了一礼,尽量和色:“静妃安好。”
微带厉色的凤眸私下望了望,娜仁似有几分讥讽道:“静妃的荣宠,是旁人望尘莫及的,如今这翊坤宫,还真真是与承乾宫不相上下。”
明知娜仁故讽刺,孟古青却也只浅笑:“各宫皆是一样的。”
见孟古青这般平静,娜仁似又故挑衅道:“静妃就莫要谦虚了,闻言皇上下令过两日修缮翊坤宫。皇上素来节俭,如此荣宠,可与商纣王待妲己媲美。”
娜仁如此,原就是想惹怒了孟古青,孟古青自然不会让她得逞了,却也不能让她太过嚣张,便回以微笑道:“淑惠妃说笑了,皇上乃是明君,怎的能与那商纣王相比。本宫亦比不得妲己那般绝色倾城。淑惠妃这话在本宫这里说便是了,若是让旁人听了去,传到了皇上耳中,便委实的严重了。”
孟古青此番言语,让娜仁瞬时尴尬无比,脸色是一阵红一阵白的。原她额祈葛就未打算将她姐妹送入宫中的,因而,自小她亦不通那些个经纶历史的,纵然知晓些,亦是自她姐姐那里得来的。原是想讽刺孟古青媚惑君主,祸乱后宫的,不曾想到,却让孟古青弄得如此尴尬。
见娜仁如此尴尬,孟古青娥眉微展,故含笑看着娜仁道:“淑惠妃素日里皆不爱来本宫这里,今儿个既来了,便一同去前院赏花罢。不知,淑惠妃意下如何。”
旁人给了台阶下,自然是顺着下了。娜仁尽力掩饰着尴尬,勉强笑道:“静妃既出言相邀,本宫又哪有拒绝之理。”
言罢,便先朝着正殿外踏去。清霜琼羽皆是一脸笑颜,娜仁素日里仗着家族势力,从不将旁人放在眼中,宫中之人皆是敢怒不敢言。今日见了她这般,自然是心中偷笑。
不过,同时却也为孟古青担忧。琼羽娥眉含笑的望了望娜仁的背影,又转眸看着孟古青几许忧色道:“静儿,淑惠妃素来心狠手辣,你原就与她结怨,如今啊,更是要小心些了。能忍即忍,可万莫要再招惹了她。”
清霜则是噘嘴不悦道:“琼姐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她从前是怎的欺负静儿姐姐,你又不是不知晓,我说啊,就得给她脸色瞧瞧。”
到底入宫多年,起起落落,孟古青自然也明白的。故有些责怪的看了看清霜道:“净胡说,今儿个我与她多言,原也是有分寸的。你这嘴巴啊,祸从口出,可不能随便乱说话。罢了,快些出去罢。”
言罢,三人便朝翊坤宫外去,看着宫中置的新陈设,孟古青心中也知晓,日后这翊坤宫只怕旁人是踏破门槛了。
果然将将踏出翊坤宫,正游走于几十缸子秋海棠间,远远的便瞧见结伴而来的几位庶妃,待走进了,这才瞧清,来人乃是董鄂若宁,落其身旁着一身石榴红袍子的,乃是玉福晋,博尔济吉特图娅。这位玉福晋亦非旁人,蒙古科尔沁部和硕达尔汗亲王曼殊锡礼之女,孟古青的堂妹。
图娅,心比天高的女子,如她的名字一般,光芒四射,不甘为妃,一心欲为后,陷害于孟古青,将其从后位上拉了下来,却是为她人做了嫁衣。
看着图娅,孟古青心中的恨油然而生,图娅,她的好妹妹。当初为了争夺后位,与乌尤合谋将她从后位上拉了下来,害得她众叛亲离。对后位是势在必得,后却又与乌尤内讧。以乌尤的出身,自然是当不起皇后之位的,若非图娅失算,恐怕如今她已登皇后宝座了。
如今,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皇后之位落入别人的手中,却也没有法子。当年兰格格之死,虽又梅格格顶罪,但太后心中跟明镜似的,只碍于图娅的身份,因而并未要其性命,只找了个由头,妃位降为庶妃。
落于图娅身旁的,则是杨福晋,杨绾离,汉军白旗包衣出身,往日与乌苏敏慧交好。说来倒也不算是交好,只得是找个依附罢了,性子是极为温顺的。大约这便是福临喜欢她的地方。包衣出身,能有个名分的,实在是不大容易。
三人渐近,恭敬朝孟古青一干人行了一礼:“静妃娘娘万福金安,淑惠妃娘娘万福金安,佟妃娘娘金安,石妃娘娘金安。”
“免礼罢。”孟古青这还未曾言语,娜仁便抢先道,显然有喧宾夺主之意。她素来喜欢争抢,性子亦是霸道得很,旁人也都习惯了。
孟古青亦只淡笑:“各位妹妹免礼罢。”得了孟古青应允,三人才小心翼翼的起身。见状,娜仁自觉失了颜面,脸一黑,自顾自的向前几步。
忽,从旁的缸后窜出一只毛绒绒的猫儿,通身洁白。吓得娜仁连连后退,险些跌倒。
待定神,便恶狠狠的怒斥道:“贱东西!”
见状,孟古青故蹙眉道:“雁歌,怎的将棉儿带到这里来了,看把淑惠妃吓得。快些将它带下去。”
闻言,雁歌赶忙将棉儿抱着,朝着殿内走去。娜仁脸色愈发的难看,面如灰色。
眼见雁歌将猫儿带走了,孟古青这才故安慰道:“吓到淑惠妃了,这棉儿啊,是皇上今日才送来的,说是本宫原来那只猫没了,便送来了它给本宫养着。”
原娜仁想多言什么,知乃是皇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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