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王朝之静妃传+番外 作者:公仪漠(磨铁vip2014-10-30完结)
孟古青步入正殿,朝着迎面而来的董鄂云婉行礼道:“臣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董鄂云婉面含笑容:“姐姐快请起。”
随董鄂云婉而来的,还有董鄂若宁和的董鄂成言,而后的便是唐碧水。
唐碧水随着旁的两人,很小心翼翼道:“妾身给静妃娘娘请安,静妃娘娘万福金安。”
孟古青语气和善的扶起跟前的董鄂若宁道:“免礼罢。”
董鄂云婉如今已当自己是后宫之主,自然的落于主座上,满脸关怀:“今儿个一早的,姐姐不曾去承乾宫请安,本宫甚是担忧,便同各位姐妹一道起来,见着姐姐无碍,本宫便放心了。”
孟古青付之笑容:“臣妾谢皇贵妃娘娘关心。”
“您瞧罢,妾身就说皇贵妃娘娘您瞎担心了,您还不信,静妃娘娘昨儿个伺候皇上,想必是累着了。”唐碧水扫着孟古青,有些讥讽道。
并不知晓皇帝未曾惩罚她的缘故,不过,多少猜到是与她腹中胎儿有些干系,因着前些时日御花园之事,唐碧水心中愈发的后怕。皇后已然不能倚仗,如今,她也只得依附于皇贵妃。
孟古青从容浅笑,并不理会唐碧水,只和色看着董鄂云婉:“昨儿下了一夜雨,今日天儿也凉了,只是下过雨后,路不好走,皇贵妃娘娘派宫人前来瞧瞧便是,何故要亲自走一趟。”
身处妃位,自然无须与低位分的妃嫔多计较。既不计较,也不能显得懦弱,最好的法子便是视若无睹。
唐碧水的脸色变得尴尬起来,董鄂云婉瞥了唐碧水一眼,眸色间甚为不悦,大约是觉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罢。
董鄂云婉纤细的手指上套着金色的护甲,镶着红蓝宝石,好不富贵。董鄂云婉俨然是将自己当皇后了,神情也一派皇后的架势,盯着孟古青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本宫今日前来,原也是有事想问问姐姐,若是说的话得罪了姐姐,还望姐姐恕罪。”
孟古青心中隐隐不安起来,瞧着董鄂云婉这话,似乎是抓到了自己什么把柄。
“娘娘尽管问来便是,”孟古青神色倒是显得淡定从容。
董鄂云婉轻咳了两声,盯着孟古青,似质问:“昨儿个傍晚,本宫路过御河边儿时,瞧见了辛大人,身边儿还有名女子……穿了同姐姐昨日一般的衣裳,同辛大人共赏日落……,本宫想,那女子不会是姐姐罢?”
今日的天儿算不得热,孟古青的手心却起了一层薄汗,董鄂云婉怎会知晓她的行踪,难不成,还能时时盯着。
此刻无心去想这些,孟古青故疑惑道:“娘娘所言何意?”
“何意……想必静妃娘娘自个儿心中清楚,皇上几日不到翊坤宫来,静妃娘娘便寂寞难耐了么?”唐碧水的小腹微突,靠在椅子上,瞥着孟古青,带着尖酸刻薄之意道。
孟古青端着茶盏,闲适的抿了口,依旧是无视唐碧水,也并未作答,而是反嘴问:“皇贵妃娘娘昨日前去御河边作甚?”
董鄂云婉脸色微变,转瞬间,从容道:“昨儿个用了晚膳,便到御河边走走……”
“呃,瞧来,娘娘的身子是比以往好多了,自承乾宫到御河边也得走上好一段时辰,臣妾觉着有些远,素来,也都喜欢往御花园去。”孟古青语气很平淡,如闲话家常。
唐碧水手中的茶颤抖着,到底她是怀了皇上的子嗣的,静妃竟敢这样轻视于她。即便是她静妃在皇上面前陷害自己,可皇上依旧未治罪于自己,她到底凭什么这样轻视自己。
张了张口,似乎又想说什么,却让董鄂若宁抢先道:“唐璟福晋,女人怀着身子之时,脾气总是差了些,可也得看地儿,这可不是承乾宫那树荫成片的偏殿。在您眼前的可是静妃娘娘……”
董鄂若宁瞧不起唐碧水的出身,又因其腹中的胎儿危及福全的地位,因而格外针对唐碧水。这话说来讲唐碧水奚落一番,似乎又辱了孟古青。一方面自己出了气儿,也讨好了董鄂云婉。
董鄂云婉心思深沉,然唯一一点却表现得很明显,谁若是让静妃不舒坦了,她便高兴。
“唐璟福晋,这里是翊坤宫,可别没个分寸。即便是皇贵妃娘娘未曾讲话,也还有本主和宁贵人在,怎生也犯不着您开口罢。”董鄂成言骨子里是不愿参与这后宫争斗的,若非受人所迫,她断断不会去争宠,更不会与她最厌恶的从姐联手。对于唐碧水这般的小人得志,原是从骨子里恶心。
唐碧水仗着自己有身孕,也不将董鄂成言放在眼中,原本就一肚子火儿,恰好发在了董鄂成言身上,瞥着对座的女子,冷笑道:“贞贵人这话说得好听,方才怎不闻贞贵人说起,宁贵人不过说了两句,贞贵人便跟着一起斥责妾身。若非因着出身,以贞贵人这样的资质,能……”
“唐璟福晋!还有规矩没有!若非因你有孕在身,就凭你方才那般以下犯上,本宫便打发你去尚方院!罢了,罢了,都给本宫回去!静妃姐姐这宫里头清净,可容不得你们这些喧嚣。”董鄂云婉的声音尖利的呵斥,茶碗重重落在桌案上,吓得唐碧水即刻闭了嘴。
董鄂云婉原是来找孟古青麻烦了,不想唐璟福晋和贞贵人宁贵人二人当着孟古青的面儿便争吵起来,生是让孟古青看了笑话。
孟古青神态自若的观戏,见董鄂云婉脸上挂不住,便给了其台阶下:“唐璟福晋年岁小,自然是不懂事了些,娘娘可莫要与她计较。再说了,唐璟福晋腹中可是怀着龙种的,若是动力胎气,非你我所能担得起的。”
说起唐碧水的腹中有皇上的孩子,董鄂云婉更是生气,但孟古青此刻给了自己脸儿,自然是见好就收,正色点头:“静妃姐姐说的是。”
言语间,神色稍柔和:“唐璟福晋,你且先回去歇着罢。你腹中可是怀着龙嗣的,定要好好保重,你这性子,与你姐姐一般,争强好胜的。如今可要收敛些,为了你自己,也为了腹中的孩子。到底你已是正经的小主了。”
唐碧水虽是不敢,但也只得诺诺应声:“是,妾身谢娘娘关心,妾身必定谨记在心。”
言罢,起身朝着董鄂云婉虚福一礼:“妾身告退。”
董鄂云婉未言语,只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
董鄂若宁和董鄂成言亦行礼告退,除去董鄂云婉和孟古青,便只得是雁歌和灵犀,还有随董鄂氏而来的颖儿。
“姐姐,到底你是伺候着皇上多年,想来,多日不见皇上,想从辛大人那里知晓些皇上的事儿,也是情理之中,你尽管放心便是了,本宫定不会与皇上多言的。”董鄂云婉这厢又换了一副嘴脸。
孟古青暗自冷笑,放心?方才还当着宁贵人三人的面儿质问自己,此刻又说起这话来,摆明是挖了坑儿给自己跳。
娥眉平静无波澜,淡淡道:“臣妾昨儿个不曾去过御河边儿,娘娘瞧见的那女子,想必是旁人罢。”
“这么说来,姐姐昨日当真是不曾去过?整个紫禁城里,唯有姐姐喜红梅袍子。本宫,不得不疑,不过……本宫也能理解。些许时日见不着皇上,本宫心中也不好过。”董鄂云婉这话说得很笃定,紫禁城里,还真没几个女子着得红梅袍子。
孟古青可比以往平静多了,嘴角微含笑意,从容道:“原是皇上喜欢臣妾穿红梅袍子罢了,旁人见着皇上喜欢,难免效仿,这宫里头的宫女们,欲麻雀变凤凰的多了去了。再说了,皇上日理万机的,见不着也是时常的事儿。即便再思念,也断不该与人询问,做这等对皇上不敬的事儿。娘娘理解臣妾的感受,娘娘可是与旁人询问过?”
孟古青这话问得犀利,董鄂云婉既理解自己与人询问的苦楚,想必她亦是询问过的。董鄂云婉被孟古青这样一问,原是满脸关怀的神色忽僵着,牵强笑道:“姐姐这话说得,本宫怎会与人问起……”
“既然娘娘不曾问起,又何故笃定臣妾便会问起?何故要道理解臣妾?”不等董鄂云婉话说完,孟古青便咄咄逼人的问道。
董鄂云婉脸一白,有赔礼之意:“本宫不过是随口问问,姐姐何故动这样大的气儿。”
闻生气二字,孟古青故生气道:“随口问问?娘娘方才所言的理解,分明就是笃定臣妾与人有私,安知,娘娘随口问问,便可能要了臣妾的性命,臣妾又怎能不生气?若是换作娘娘,娘娘能平静以对?方才贞贵人三人在,臣妾便不予多言,可娘娘,这并不是说臣妾真如娘娘所言。与人在御河边儿观日落!这样的罪名,臣妾担不起!”
孟古青连珠炮似的一番话,堵得董鄂云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毕竟她没有证据,说是瞧见,原也是旁人瞧见罢了。没让静妃承认了,自己却险些掉进了坑里,还让静妃这般劈头盖脸的一顿。听着静妃这口气,似乎方才还是给足了自己面子。
有了前几回的教训,董鄂云婉便只得将火儿都憋到肚子里去,若她这厢与静妃争执起来,指不定就给了静妃陷害自己的机会。
人总是如此,算计着敌人的同时,亦生怕敌人算计自己,相互皆是惶惶不安。
白着脸讪讪笑了两声道:“都是本宫的错,姐姐莫要生气。”
董鄂云婉身为皇贵妃,却放下架子与孟古青这样赔礼,也是给足了孟古青脸面,做表面功夫,皇贵妃向来是擅长的。
“本宫……瞧着姐姐面色不大好,本宫便不打扰姐姐歇息了。”董鄂碰了一鼻子灰,又不能发火儿,便找了由头离去。
孟古青冷声道:“不送。”
董鄂云婉离去,殿中便安静了下来,孟古青终是松了口气,端起茶盏猛的喝了一口,长长的吐了口气,纸终是包不住火儿的,依着董鄂云婉的性子,必定要将今日之事传到皇帝耳朵里去。
福临爱自己,可他却不信任自己,疑心似乎是每个帝王的通病,就是对自己的结发妻子亦是如此,从来不曾真正将一颗心坦诚相待过。
将心比心,他不信任,她自也不敢坦诚,毕竟她手中的不止她这么一条命。若是不慎,只怕旁人皆要遭她所累。
果然,夜幕降临,皇帝至翊坤宫。女子笑脸盈盈道:“臣妾恭迎皇上。”
皇帝将女子扶起,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听说,你今日以下犯上了,将皇贵妃数落了一通。”
孟古青觑了觑皇帝,见皇帝的眸光有些阴沉,想必已经从旁人嘴里得知了白日里的事儿,这个旁人除了唐碧水,想来也不能是旁人了。
唐碧水也算是聪明人,偏生怀着身子,得意忘形就变得愚钝。当了出头鸟,却还沾沾自喜。
殿中弥漫着寿阳公主梅花香的味儿,味道很是清淡,闻着倒也舒服,委实的让人脾气好了不少。
孟古青噘嘴道:“皇上前来,便是要与臣妾问罪的,受了冤屈,自然是要反驳。”
女子这话说得很是委屈,似乎当真从来不曾见过子衿一般。她断断是不能承认,一旦认了,便等同承认与人私通。
“我倒是听佟图赖提起过,子衿年少之时,曾往蒙古去过。”福临眼睛看着孟古青,似乎在看着不曾失忆的她,不轻不重的说道。
约莫是习惯了福临的不信任,孟古青早便想好了如何应对,抬眸看着福临,冷笑道:“皇上,您就这样不信任臣妾?辛大人去过蒙古又如何,旁人片面之词,皇上便这样质问臣妾。皇上,臣妾在您心里,究竟是什么位置。”
孟古青是当真生气,即便早知福临对自己不大信任,但当他问出口的时候,还是觉难过。她见过子衿又如何,见过归见过,但也不曾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来,他却要因着旁人几句话,便这样怀疑他。这便是,他所谓的,她是他的妻,此刻想起来,她觉有些讥讽,
福临脸色有些不好看,大约不想孟古青竟这般咄咄逼人的,好像,他怀疑她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儿一般。
孟古青凤眸盛满怒气,瞪得福临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见福临不说话,孟古青继续道:“皇上若是要质问,理当去问辛大人,想必,好好问问他,昨儿傍晚是不是见过臣妾。自然,他不会承认的,您便好好的查探查探,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若是冤枉了人,您这一世英名,便毁于一旦了,多不值!劳烦皇上您还是三堂会审,好好的彻查一番。再不能,就上刑,岂非更好!”
孟古青连珠炮似的一番话,福临更是愣了,静妃的性子是如何,他多少知晓些的,一旦真生气,便是挖苦讽刺的,能将人气的冒青烟儿。
“我不过是问了两句,你这脾气怎么就上来了,好歹我也是皇上!”孟古青这般的模样,让福临想起了多尔衮,因而便有些恼火了。
年幼之时,有一回多尔衮和多铎争吵。他就站在一旁,多铎当时气得脸都绿了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