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王朝之静妃传+番外 作者:公仪漠(磨铁vip2014-10-30完结)
言罢,又将眸光转向宝音,好似在问她,这样做是否合适。宝音万万没有想到董鄂云婉会如此,如今瞧来,倒像是皇贵妃怕她得很,就这般的小事,也要得了她应允。
如此,宝音只得淡淡一笑:“皇贵妃说得甚是,此事就如此罢。”
然又扫着清霜和娜仁,脸色微沉道:“佟妃,淑惠妃,听见皇贵妃所言了么?以后万莫要再如此了,大清早的便吵吵闹闹,实在是有失体统。”
“原还不是因着有些人,怎的还怪上旁人了。”还未等清霜和娜仁说话,乌兰便酸溜溜道,言语间瞥了瞥孟古青。
见乌兰如此,孟古青原也不觉奇怪,乌兰虽是听太后的话,却也是趋附着娜仁,帮衬着娜仁原也不奇怪。然孟古青此刻也不客气,含笑看着乌兰道:“兰妃所言何意,有话便直言,何必拐弯抹角。”
乌兰一脸无辜的看着孟古青:“姐姐所言何意,您是觉,臣妾所指的某些人是您?”
原就是显而易见的,孟古青知晓乌兰是想激得自己同她唇枪舌战,想着今日之事传到皇上耳中去,必然愈发的不待见她。
既如此,她便将计就计,有些轻蔑的看着乌兰道:“果真是小部落的,兰妃既敢说,何又不敢承认。”
乌兰眉心一跳,到底自己的出身也还算是贵胄,她竟这样轻蔑。眸间泪水,瞬时便落了下来,楚楚可怜道:“虽臣妾是小部落出身,但静妃娘娘也不能因着臣妾的出生便污蔑臣妾啊。”
“污蔑!显而易见的事,你当旁人都是瞎子么?本宫身边的珠玑前些时日丢了性命,指不定就是谁做的。”言语间,孟古青故意瞥了瞥乌兰。
乌兰眉心一紧,大约不曾想到孟古青竟会拿此事说茬。如今皇上下令彻查此事,可见静妃荣宠全然不亚于皇贵妃,若她如今当真将珠玑之死扣在自己身上,自己恐怕是难逃一死的。
涨红了脸,怒容满面道:“静妃,你莫要信口雌黄,你那宫女死了,你便想借此栽赃旁人,皇上乃是明君,定然不会受蒙蔽的。”
见乌兰说了此话,孟古青淡淡一笑,扫了扫一干妃嫔,淡淡道:“皇上自然是明君,绝不会容杀人凶手逍遥法外的。”言语间,眸光如刀剑一一滑过众妃嫔身上。尤其是落在陈福晋身上之时,眸光冰寒。
乌兰心中一惊,自知是遭了孟古青利用,以孟古青的性子,本不该如此便动怒的。琼羽心中暗笑,清霜则是脸上隐隐笑意。
宝音自然也猜出了一二,眼见形势不对,立即偏了方向,忙起身拉着孟古青,轻声安慰道:“姑姑,珠玑的死,本宫也很难过,你可莫要因旁人一两句话便动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到底宝音是皇后,再而因觉还有些情分,孟古青便十分给她颜面,冷瞥了乌兰一眼,便坐了下来。
宝音则是沉脸斥责乌兰:“兰妃,无事生非的,真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罚禁足一月。”
乌兰心中甚是不甘,但脸色却是委屈得很,泪眼婆娑的望向宝音道:“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罢了,都跪安罢,本宫还要去慈宁宫向太后问安。”有些时候瞧着一干妃嫔这般吵闹,宝音心中也是当真的烦闷。
殿中妃嫔齐齐朝着宝音行了一礼,毕恭毕敬:“臣妾/妾身告退。”
踏出坤宁宫,孟古青悠悠踏上轿辇,冷眼瞥了瞥乌兰,故作得意。
回到翊坤宫,孟古青便好似散架了一般,软软的便靠在榻前。芳尘心觉奇怪,便询问起一旁的雁歌,闻今早在坤宁宫之事,芳尘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道:“珠玑这丫头啊,是娘娘心上的一块儿伤。”
“静妃娘娘,太后传您前去慈宁宫。”正说着,便见慈宁宫的人前来。
来人还是苏麻喇姑,孟古青心中生疑,太后此刻传她前去所谓何事,莫不是因着今早的事罢。稍稍理了理衣衫,踏出寝殿,朝着正殿中前来传话的苏麻喇姑柔声道:“本宫知晓了。”
穿过长长的宫巷,走了好些许时辰,这才到了慈宁宫。款款踏进慈宁宫中,朝着主座上的太后行了一礼:“臣妾叩见皇额娘。”
“静儿,起来罢。”太后的声音极其慈祥,眼眸看了看苏麻喇姑。
苏麻喇姑会意的将孟古青扶起,随着太后走进内殿。
掀开帘子踏进内殿,太后温和握住孟古青的手,拉着其坐于自己身旁,脸色有些不大好,似是下来很大决心般,良久之后才道:“静儿啊,你可知哀家今日传你前来所为何事。”
孟古青心觉原是因着今早在坤宁宫之事,但依旧一脸疑惑道:“臣妾不知。”
太后眸中微微泪光,悲切叹息:“是因珠玑的事儿。”
心中一颤,眼前瞬时便浮现珠玑她笑魇如花的模样。片刻之后才道:“皇上答应臣妾,定当查个水落石出。”
太后抬眸看着孟古青,颤颤道:“定然要查个清楚,珠玑她不是外人,她……她原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姑姑!你说什么!”孟古青睁大了双目,惊讶道。
抬手轻抚着孟古青发丝,太后悲伤道:“你额吉当年诞下你便走了,你父王虽是有妾室,然他心中却只有你额吉,因此悲痛欲绝,大醉几日。那年,你父王出征,掳获一名汉人女子,原是要丢了性命,然却因着其容貌同你额娘生得相似,便留了下来,因而便有了珠玑。然所有人都不曾想到,那女子竟是,竟是前朝皇族之人。原是存了心思想要了你父王的命,可因着珠玑的缘故,最后割腕自尽了。便留下了珠玑,先帝容不得这小丫头,因她身上是有前朝皇族血统的。你父王怕养在身边,她迟早会丢了性命,便将她交给了哀家,哀家一养,便养了十六年。许是哀家将她保护得太好,让她处深宫还那般不谙世事,许,哀家原就不该让她知晓自己的身世的。”
孟古青此刻已是泪雨连连,初见珠玑这丫头之时,她便十分喜欢,原也是有原因的。她也不疑是太后欺骗于她,原也没有这必要。
梨花带雨的望着太后,哽咽着道:“父王将她托付给您,您为何,为何还要让她到臣妾身边来?”
到底是跟在自己身边长大的,提起珠玑,太后泪珠滑过,闭眼道:“是她自己要去的,这丫头好动,无意间便听了哀家与苏麻喇姑谈话。闻言提及她的身世,便哭求着哀家同她说。哀家没有法子,便同她说了。此后,她便同哀家说,她要去你身边伺候你,说什么,见着姐姐受了旁人欺负,要保护姐姐。哀家原想着,她吃不得苦,去了几日,便会自己回来的。哪知,一呆便是两三个年头,如今……如今竟连性命也丢了。”
呆愣了片刻,孟古青眼中的泪水更甚,悲声道:“这个傻丫头,你连自己都保护不好,你要如何保护姐姐。”
此刻孟古青心中更是难受,珠玑原是那般的心直口快的丫头,然却一直隐着身世伴在自己身边,就因要“保护姐姐”。
回到翊坤宫之时,已是傍晚时分,孟古青呆坐在殿中好些时辰。许是有些不愿相信,雁歌不明白是怎的一回事,只静静落于一旁。
若非福临前来,也不知她还要坐多久,白日里在坤宁宫的事,福临原也听说了,但也不曾想多问。只今早上早朝之时,静儿还好好的,怎的此刻就这般了。
许是太过入神,福临踏入寝殿中,已然坐到她身旁,她也未曾发觉。直至男子忽将其揽入怀中,这才慌乱的欲起身行礼。
福临拉住她,温柔道:“无须行礼了,怎的了,今早还好好的。”
泪珠滑过,只抬眸看着福临却不言语。福临心中疑惑,更是心疼,她素来不爱掉泪,近些时日却掉了好些许泪水。
抬手轻拭去女子脸上的泪,更是温柔道:“静儿,怎的了,有什么便同我说。”
孟古青心中甚是犹豫,她是同他说还是不说,他说了如今以真心待她,到底是真是假,此事合着白日里坤宁宫的事儿,许能一试真心。
“珠玑,珠玑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女子声音中悲伤不已,泪眼朦胧的望着男子。
福临眼中一惊:“什么!”
福临从来未曾想到,珠玑那丫头竟是……竟是吴克善的女儿,孟古青同父异母的妹妹。
孟古青原也料到了福临的惊讶,莫说是福临了,就连她自己也惊讶。垂眸微微点头,带着悲泣:“姑姑今日才与我说,她,她原是来我身边保护我,才遭此横祸的。”
福临甚是疑惑,但也未曾多言,只将女子拥入怀中宽慰道:“你放心,我定然会将那凶手绳之于法的。你也万莫要太过伤心,珠玑若是看得见,必定不愿你这样伤心。”
闻言,孟古青止住了泪,轻靠在男子怀中,声音有几分悲切道:“你待我真心,可是当真。”
约莫是未曾想到孟古青会忽然这样问,福临稍稍愣了愣。明黄的衣袖微抬,落在女子青丝间,甚是深情:“自然是,往日是我伤你太深,你心中有所戒备原也是自然的。”
轻拉开福临,孟古青柔声道:“皇上所言可当真?”
眼见孟古青还是如此,福临无奈叹息,握住女子纤纤玉手,深情对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静儿,你莫要怕,我保证,以后再不会让你流泪。”
然又抬袖拭去女子脸上的泪痕,温柔道:“你瞧瞧你这泪眼婆娑的样子,真是叫我心疼。罢了,今日那般折腾,你也累了,早些歇着罢。我在这里,不用怕。”
言语间,已命人端来水来,梳洗过后,孟古青便躺了下来。依旧是背对着福临,一句话也不说,诚是没睡着,也闭着眼。
轻将女子抱住,福临心中自嘲,大约是从前自己将她伤得太深,以至如今她如此不信任自己。还真真是报应,得了天下,却失了真心。
虽静妃同他说话时甚是温柔,可他却从她眼中看到的却是畏惧,有些时候甚至是恨意。就是温柔,也是一闪而过。已然没了从前那般情意。
含笑看着女子,无碍,从前是他推开了她,如今他再不会让她离开。
“皇上,臣妾觉,臣妾父王的死,有些蹊跷。”女子突然其来的一句话,将福临吓了一跳,额间竟冒了冷汗。
说出此话之时,孟古青心中是害怕的,害怕如此便会引得他勃然大怒,言她疑神疑鬼,唯恐天下不乱。
福临稍稍定了定神,声音平和道:“想是近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你有些多想了。”
“臣妾没有多想!”女子的声音提高了些,似乎是有些生气。
若是换作从前,定然是惹得他怒不可遏,有哪个女子敢在他面前如此的。然此刻他却轻拍着女子道:“我会派人去查的,别生气了啊。”
孟古青微有些愣了,她原就是故意如此的,未曾想到,福临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这般温柔的哄她。沉默良久之后,才恢复了素日里温柔的声音道:“你……不生气?”
福临微微一笑,早便猜到她是故意如此的,甚是宠溺道:“静儿,你用不着千般万般的试探于我,我发誓,若我欺骗于你,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闻言,孟古青心中一惊,看来,他如今当真是用了真心的,瞬时翻了个身,捂住福临的嘴。福临顺势将女子拉入怀中,轻抚着其青丝道:“你大可放心,我言了真心,自然便是真心,好了,睡罢。今日那般折腾,你不累么?”言语间,微有些调侃。
“你不问我为何那样做?”与福临如今的不相问,孟古青是愈发的不敢相信。
福临淡淡一笑,不过是以丈夫同妻子说话语气道:“你那般做,定然有你的道理。身为丈夫,自然是相信妻子的。”
听了福临这番情真意切,孟古青心中甚是乱得很,只靠在福临怀中,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说。
次日,东方一抹红光,红日冉冉升起。四个太监抬着撵轿,匆匆朝着翊坤宫外去。
因知晓珠玑乃是孟古青同父异母的妹妹,福临便特允了孟古青去宫外祭拜,还派了御前侍卫辛子衿一路保护。因着珠玑身份特殊,便不能大张旗鼓的,宋衍亦是一路随行,言是引路,却也是为了早些将凶手绳之于法,好为珠玑报仇。
雁歌和芳尘及着小春子亦是一路跟着,但亦不明白,皇帝怎的忽然便如此宠爱着自己主子,心中甚是怕自己主子再受伤。雁歌这样想,原也是情理之中的,虽是贴身宫女,但孟古青亦不会将珠玑的身份告知雁歌。
许,如此对她亦是好的,若她知晓了,指不定哪日便丢了性命。
荒草萋萋,新立的墓碑显得很是孤单,略有几分凄凉。淡望了雁歌一眼,孟古青眸中哀伤的看着墓碑道:“本宫有话要同珠玑说。”
闻言,随行的三人便退了去,只剩下孟古青独自落于墓前。看着周围萋萋之色,到底是自由了,可却这样孤单。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