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王朝之静妃传+番外 作者:公仪漠(磨铁vip2014-10-30完结)
娜仁并未想到宝音会如此,一脸的委屈道:“姐姐,我没有,没有,为什么连你也不肯相信我!”
眼见如此,宝音怒色道:“来人,将朱格给本宫传来。”
一会的功夫,便见朱格匆匆而来,跪地一一朝着主子行礼,方才一路上绿染已将事情与她说了,自家主子是如何的性子她是知晓的,如今唯有听皇后的,许还能保命。
皇帝脸色沉沉的瞥着朱格道:“你说,究竟是怎的一回事。”
见着皇帝如此,朱格心中不寒而栗,生怕说了来便丢了性命,但不说只怕更要丢了性命。犹豫片刻,声音颤颤道:“回回皇上,是,是淑惠妃娘娘,她一直与静妃娘娘不合,三番五次谋害于静妃娘娘。如今,眼瞧着皇贵妃怀了身子,心中妒恨,便……便命奴婢在那话本子上下了药,自己又偷偷将装了芫花粉的锦囊偷偷放进静妃娘娘袖子,以此……以此来陷害静妃娘娘。”
“朱格!你胡说什么!是不是静妃指使你的!”娜仁原就无什么心计,若非有乌尤在一旁指点,只怕她是想不出这样的法子的。只可惜乌尤对她并不是那样忠心,甚至是恨她的。这一回亦是用旁人商量好了算计于她,纵然扳不倒静妃,将她扳倒了亦是好的。
然娜仁此刻却还是浑然不知,竟在心中恨起了宝音来,心觉宝音是有心帮着孟古青。
听朱格此言,皇帝脸色更是难看,猛的一拍桌案道:“淑惠妃!你还敢狡辩!方才宁福晋一一搜身,只到静妃便闻得芫花粉的味儿,并未搜你的身。然你便将矛头直至静妃,见静妃一番说辞,更是慌乱不已,眼神亦是飘忽不定。还敢欺瞒于朕么?”皇帝的声音愈发的冰冷,就连孟古青心中亦是寒意侵袭。
“皇上,皇上,臣妾,臣妾没有!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妾的!是是是静妃唆使朱格陷害臣妾的,肯定是这样,肯定是!”娜仁从来不曾想到她竟会落到如此,瞬时便失了理智,跪地扯着那明黄的衣袖哭道。
皇帝一脚将其踹开,冷冷道:“淑惠妃谋害皇嗣,还嫁祸旁人,欺君罔上,其罪当诛,赐白绫……”
“皇上!万万不可!”福临话还未完,孟古青便打断道。
瞬时引得众人惊讶不已,皆不知她是怀了什么心思,就连娜仁亦是一脸惊讶,她原以为静妃想要只她置死地的。
福临亦是一脸狐疑,实在是不明白孟古青为何这般,明明人家要害她,若是说是善良,她却也不是圣人,淑惠妃三番五次陷害于她,他并非不知晓,只是往日未曾看清自己的心,也并不将这些个事放在心上。
福临正疑惑之际,孟古青便悲切道:“诚然娜仁三番五次害臣妾,可她到底是臣妾的堂侄女,她不过是年岁小,不懂事,还望皇上饶了她性命。”
眼中闪过一道光,福临瞬时便明白了孟古青用意,博尔济吉特娜仁是她的堂侄女,换句话说,她博尔济吉特娜仁还是蒙古科尔沁镇国公后封贝勒绰尔济之女,若是此番她丢了性命,绰尔济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自己同皇额娘的关系亦会更加的恶化。
宝音自然也是猜到了孟古青会为娜仁求情,才敢如此,噗通便跪下:“皇上,娜仁不懂事,臣妾求您,您就放她一条性命罢,她害了皇贵妃腹中的孩子,自然要受到惩罚,臣妾不求别的,只求皇上您留她性命,冷宫也好,庶人也罢,只要她有命便是。”言语间,宝音已然是泪雨连连。
娜仁愣在原地,只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自知下场是悲凄的很。
福临自是不愿与绰尔济结仇,引得内乱不止,思衬片刻,言语中隐隐怒气:“博尔济吉特氏扰乱后宫安宁,故意挑唆后宫妃嫔,实不配为一宫之主,更配不得淑惠,逐贬为格格,迁居清宁轩,起居一切从简。”
闻言,宝音忙跪地叩谢,泪如雨下,抽泣着道:“谢皇上开恩,谢皇上开恩。”
董鄂若宁心中冷笑,如娜仁这般的蠢货竟能身居妃位,她凭什么。
踏出承乾宫之时,娜仁整个人失魂落魄,一切从简,呵,也就是不会派人伺候,除了格格的名份,同奴才没什么分别,还让她迁居到那清宁轩,那个农家小院般的破地方。她是绰尔济的女儿,怎么可以去那样卑贱的地方。
落叶满地,破落的院中尘土颇厚,几名宫人正匆匆打扫着。宝音满眼的心疼,温和拍着娜仁道:“娜仁,你放心,姐姐必定不会让你受了委屈的。”
一路走来,娜仁皆是木然的,许是憋久了,好似那疯妇一般,歇斯底里,一把将宝音推开道:“姐姐!你才不是我姐姐!你凭什么!你到底凭什么!自小额祈葛便更喜欢你,旁人都喜欢你,而我,总是人人都不喜欢的那个。到了紫禁城,你却又要和我争皇后之位,你凭什么!”
宝音身子素来不好,近日虽是好些了,却还是轻飘飘的,让娜仁那般一推,生生的便撞在院中的树上。绿染见状,赶忙上前将其扶起,许是护主心切,也顾不得身份便怒色朝娜仁道:“格格,您自小便不谙世事,却爱争爱抢,皇后娘娘什么都让着您,入了紫禁城更是处处庇护着您,然您却不知好歹,素日里更是不知收敛,兴风作浪,今日皇后娘娘说为了保您性命,才出手打了你,若非皇后娘娘如此,格格你以为你还有命在么?当年……”
“绿染!”宝音让娜仁这般一推,撞的是头晕眼花的,说起话来亦有些艰难,脸色煞白,却也还是竭力阻止。宝音是极怕绿染说出当年宋徽之事的。若娜仁知晓了其中缘由,恨自己便罢了,只怕她是会活不下去的。
绿染脸色一白,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眼见宝音脸色不对,这又才急色呼喊:“来人啊,快传太医,快传太医。”
言语间,几名宫已将宝音扶着上了轿辇,匆匆便朝着坤宁宫去。
穿过红墙宫巷,宋衍急急便朝着坤宁宫去,踏进坤宁宫,便见女子脸色苍白躺在榻上,一旁的宫人慌乱不已,却也没有法子。
隔着素色手绢,为其把脉,白得不见血色的玉手微微一抖,似是在怕什么。
宋衍却未在意,只以为是皇后身子寒的缘故,说来真真是奇怪,这皇后竟然是身中寒毒,难怪身子一直虚弱的很,可皇后未出阁前一直是在科尔沁的,又怎会身染寒毒。心中一惊,难不成,当今皇后便是他那死去的胞弟一直心心念念的身中寒毒的女子。当年宋徽为了救那女子性命,甚至不惜前去五台山求那老和尚,后只得保住了其性命,却未根治。后更是莫名的丢了性命,难不成……宋徽的死和当今皇后有些干系?
宝音眸中几许惊慌,宋衍和宋徽到底是兄弟二人,生得自然是相似了些,这便是她素来不传宋衍为自己诊脉的缘故。
宋衍微微起身,脸色微沉道:“皇上娘娘这是旧疾了罢,原是有所好转的,今日受了些刺激,如今又加重了。”
“宋太医,你可以一定要救救娘娘啊。”宝音还未开口,一旁的绿染便满脸泪珠的朝着宋衍道。
宋衍倒是平静如水:“皇后娘娘这病原是旧疾,须得时时注意,你且先去给皇后娘娘熬些姜汤。”
言罢又朝着宝音行了一礼道:“皇后娘娘,微臣待会儿开些药,您近些时日可莫要再劳碌了,好生调养着才是,莫不然,只怕这身子是承受不起的。”
宝音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瞧来宋衍似乎是没有怀疑她,有些孱弱道:“有劳宋太医了,杏儿,随宋太医去拿药。”言罢,便闭眼寐之。
听着脚步声愈发的浅,知晓寝殿中已无旁人,再忍不住,泪珠顺着眼角便流了出来。喃喃道:“宋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我不能,不能丢下娜仁不管,对不起。”
恍然之间,她好似又回到了两年前,她同福临大婚的那日,雷鸣轰轰,瓢泼大雨,福临甚是不情愿的掀开她的红盖头,连合卺酒也未喝,便怒气冲冲的离开了。看着皇帝离去的背影,她不知她是做错了什么。初入紫禁城,她心中诚惶诚恐,如今却是委屈的很。柔和的眸中含着泪水,红妆容颜出了东暖阁。
也就是在那一夜,她淋了大雨,身染了寒毒。亦是在那一夜,她遇见了那个温文如玉的男子,那个世间最爱她的男子的,可却是她步步将他害死,她后悔了,可再来不及了,再回不去了。再无人同她说:“宝音,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寒毒的。到时我们便一起离开,天涯海角,生死相随。”
宝音微微睁开双眼,神情有些恍惚:“天涯海角,生死相随。”
“皇后娘娘,奴婢给您熬了姜汤。”许是太入神,绿染踏进了寝殿宝音都未曾发觉,闻得绿染声音,这才发觉。
眸中隐隐凄楚,孱弱的起身,轻靠在枕上,心不在焉的喝下一碗姜汤,这便又躺下了。
翊坤宫中,主座上的女子神色一惊道:“什么!皇后旧疾复发。”
雁歌福着身子应道:“是,好似是因着……因着娜仁格格的缘故,说是娜仁格格将皇后推倒在那清宁轩的树上,皇后这般一撞受了些皮外伤,然又受了刺激,便引得旧疾复发。”
孟古青抿了口茶水,神色忧忧道:“各宫有何动静?”
“说是急急便去了坤宁宫,表了一番的关怀,这又打道回府了。巴福晋那里是哭得凄凄惨惨的,此刻更是在坤宁宫伺候着。”雁歌诺诺道。
“主子,你要去走走么?”言罢,雁歌又问道。
孟古青摇摇头,神色微凝道:“我若此番前去,旁人必定少不得份冷言讥讽,再而,皇后若是见了我,只怕病情只会愈发的重。娜仁毕竟是因我才落得如此下场的。”
闻言,雁歌娥眉一蹙,甚有些愤愤不平,略几分不解:“主子,娜仁格格三番五次的害你,欲置你于死地,你又何故对她这般仁慈,还为她求情。若是奴婢……”
雁歌话还未落,孟古青便急色打断:“雁歌,莫要胡说。”
然有淡淡叹息:“紫禁城是个什么地方你不是不知晓,娜仁虽是皇上的妃嫔,可她却更是皇后的妹妹,再言她如今已无能力再害我。到底她得唤我一声姑姑,我又何故非要取她性命,只她不能翻身,便对我再无威胁。皇后就她这一个妹妹,她若是当真丢了性命,皇后只怕是活不下去的。”
孟古青此一番倒也是真心话,皇帝与绰尔济必是不能撕破脸,但她亦不忍心取了娜仁性命。连她也不知自己是怎的,原以为取了娜仁性命很容易,可她却终究还是不忍心,只因着她还得唤她一声姑姑。
“皇后那里倒是无碍,只怕太后那里不好交代。”孟古青一脸忧虑道。
“静妃娘娘,太后娘娘传您去慈宁宫。”果然,这话还未说完,芳尘便进来忧忧道。
言罢,又道:“是苏纳喇姑亲自来传话的,娘娘,您可要当心些。”
孟古青起身朝着殿外踏去,轻声安慰芳尘道:“你放心,太后到底是我的亲姑姑,自然不会太过为难我的。”
娉娉婷婷的踏进慈宁宫,莞尔朝着那身着蟒缎,雍容华贵的妇人行了一礼道:“臣妾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万福金安。”
太后的脸色极是不好,却还是慈眉温和道:“免礼罢。”言语间,亲自将孟古青扶起。
孟古青欠身坐下,却也是毕恭毕敬的。太后眼眸间似有些伤心道:“哀家闻言,娜仁谋害皇嗣,如今被贬。唉,她素来不知收敛,如今也该得受些教训了。”
太后的心思孟古青多少知晓几分,宽慰道:“姑姑,你莫要伤心,娜仁不过是不懂事罢了,皇上这回饶了她,日后她必定会悔改的。”若是无外人在,她素来是称太后姑姑,如此却是比皇额娘听着亲热。皇额娘虽是额娘,却少不得一个皇字。
太后摇摇头,轻握孟古青玉手道:“她就是这性子,哀家老了,也管不得那般多。娜仁性子不好,不知收敛,亏得你不与她计较,如今才保了她性命。她犯了这样的大错,若非因静儿你,只怕连哀家也保她不住。”
听太后此番用心良苦,老泪纵横,孟古青心中已然明白其用意,是让她好生伺候着福临,以保博尔济吉特氏将来,再而又暗示她莫要太张扬,以免遭人妒恨。
见太后并无为难之意,孟古青这才松了一口气,只静静听着太后絮絮叨叨。
此刻重华宫那二位原本不合的主,这厢却一道儿在院中,乌尤原是欲在坤宁宫伺候着的,终因宝音推辞,便早早回到了重华宫。
重华宫的二位皆不受宠,因而后院中亦是空落落的,只石雕桌子。董鄂若宁同乌尤正相对而坐,乌尤含笑轻饮茶水道:“宁福晋这招可真真是够狠的,可怜了皇贵妃,竟以为她落胎是因着那芫花粉的缘故。”
董鄂若宁冷笑一声,略带讥讽道:“巴福晋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