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王朝之静妃传+番外 作者:公仪漠(磨铁vip2014-10-30完结)
孟古青只淡淡道:“巴尔达氏原是自尽的,也没有人逼她,纵然午夜梦回之时她回来了,臣妾也觉没什么可怕的。”
董鄂若宁惧色觑了觑殿中,微微一抖道:“静妃娘娘,妾身觉,莫不然请了法师前来驱驱邪气,真真是怪吓人的。”
闻言,董鄂云婉忙接道:“本宫也觉该如此,为了静妃姐姐能过得安生,本宫便做主了,明日将那碧云寺的高僧请来,正巧着近日宫中邪风阵阵,也一道儿的驱驱。”
孟古青不知她们又是起了什么幺蛾子,但心知是不容推辞的,便只得应道:“谢皇贵妃娘娘,一切皆由娘娘做主。”
闻言,董鄂云婉微微一笑,甚是满意。瞟了琼羽一眼,起身道:“石妃怎的一直不说话,想来是本宫和姐姐来叨扰到你们了,正好本宫也还得去趟养心殿,皇上还等着同本宫一起用膳呢。”
言罢,便朝外踏去。孟古青微微含笑,屈膝道:“恭送皇贵妃娘娘。”
眼见着董鄂云婉踏出,雁歌一脸愤愤道:“主子,你瞧瞧她那般的得意样,也不知前来显摆什么,生怕旁人不知她得宠了似的。她是什么东西!会作几首诗词歌赋的了不起啊,主子您也会啊,您还会舞剑呢!她可不见得会,得意什么!”
约莫是觉自家主子太过委屈的缘故,雁歌噼里啪啦便是一通。
孟古青淡淡一笑道:“她也是遭旁人利用罢了,何故要和她较真呢。”
琼羽眉间愁意,略有些无奈道:“静儿啊,你这厢真真是委屈了。前些时日皇上可是宠爱你得很的,昨日究竟的怎的一回事?好端端的,怎会惹了皇上生气呢?”
说起此事,琼羽是一脸的疑惑。孟古青哀伤浮上眉目道:“还不是因着那些个谣言,皇上听多了,自然便不待见我了,皇上如此,原也不是一两回了,琼姐姐不必担心。”
琼羽娥眉蹙眉道:“就是如此我才担心,从前你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原也不是不知晓,如今那些个趋炎附势的可不知又要怎的欺负你,我怎能不担心。”
孟古青原是想将实情同琼羽说了的,但想来此事牵涉朝政,顿了顿道:“从前是我不谙世事,什么也不知晓,才会让旁人欺负了,如今我也不似从前那样好欺负了,琼姐姐就莫要担心。皇贵妃也就是动动嘴皮子罢了,如今正是风浪尖儿上,她也不敢做些什么,风言风语入耳听了便忘了,不必动气。”
闻言,琼羽娥眉微展道:“亏得是你想的开,若是霜儿,我还真不知要如何是好。不过啊,霜儿从来算不得受宠,也算不得失宠,也不会有旁人想着害她。”
“琼姐姐此言差矣,霜儿受太后喜欢,又有个玄烨。从包衣佟氏抬至如今的佟佳氏,其父又是汉军旗旗主,必定惹得旁人眼红妒忌的,还是小心些为上。上回子娜仁原不是借着我谋害霜儿的么?”琼羽话将落,孟古青就蹙眉道。
然又道:“琼姐姐,你还是早些回去,可不要多留翊坤宫,如今宫中谣言皆是对我不利的,你若是在此待得久了,只怕要惹祸上身的。”
琼羽知晓孟古青性子,只一脸担忧道:“你自己可要小心,有个什么事且便派人去永寿宫传个话,几步之遥,我也能快些知晓。”
孟古青点点头道:“快些回去罢,我自己会小心的。”
笑颜望着琼羽离开,孟古青当下却是忧色起来,灵犀浮上一脸忧色道:“娘娘,当下可如何是好,您怎的偏生就在此时同皇上起了争执,此刻旁人害起你来,只怕是容易得很。”
到底是牵系着朝纲之事,孟古青也不与旁人说了实情,只含笑道:“没有皇上,还有太后的,她们也就是磨嘴皮子的功夫罢了。到底我还是太后的亲侄女,因着我父王,她也会保我性命的。”
灵犀眉目忧忧,还未开口,雁歌便一脸愤愤道:“奴婢就是见不得她们那副嘴脸,眼见着主子失宠了,便欺负上门来了,真真是可恶之极。娘娘何不与太后说了去,给她们点颜色看看,看她们还敢如此嚣张。”
闻言,孟古青摇摇头道:“可不能多嘴,如此只怕旁人又得给我扣上条搬弄是非的罪名,倒是让太后与皇上为难了不是。”
雁歌依旧是愤色道:“奴婢就是觉主子委屈得很。”
“有何委屈的,这宫中比我委屈的人多的是,日日动气,岂非要气的丢了性命。你啊,可不许在胡言。若是让旁人听了去,还不知又得说些什么。”孟古青眉目微凝,色厉内荏道。
雁歌似觉有些委屈,低眸道:“奴婢知晓了。”
恍然间,便已是晌午过后,孟古青用过午膳,芳尘随口道:“兰儿,芝儿,快收拾收拾。”
眉目清秀的宫女落在一旁,却是一动也不动。芳尘娥眉微凝道:“兰儿。”
兰儿脸色一沉,瞥了孟古青一眼道:“自己是瘸胳膊还是少腿了,怎的使唤起咱们来了。”
一旁的的芝儿冷笑道:“还真把自己当回事,皇上派咱们来,可不是来伺候人的。除了皇上,咱们谁也不伺候。”
正说着,蕙儿自后院而来,脸色沉沉的看着两名宫女道:“兰儿,芝儿,皇上派咱们来就是来伺候静妃娘娘的,还不快收拾。”
兰儿眸中轻蔑之意,瞥着孟古青道:“静妃,咱们没瞧见,只瞧见个无用之人。”
“放肆!”正说着,便闻得殿外怒斥。抬眼望去,来人乃是乌兰。
一袭青蓝云缎款款而来,踏入翊坤宫大殿甚是恭敬的朝着主座上的女子屈膝行礼道:“臣妾给静妃娘娘请安,静妃娘娘万福金安。”
如今宫中之人皆因着静妃失宠不将其放在眼中,就连皇帝派来宫中伺候的几名宫女亦,是,想也是因着暗里思慕皇帝的缘故,心生妒忌,现下便是借此报复。
自然无人这般恭敬,孟古青当下便有些疑惑,悠悠道:“免礼罢,兰妃,今日怎的有空前来。”
乌兰款款起身,落座一旁,似是闲话家常道:“闻言姐姐前些时日与皇上闹得不愉快,今早又听说那董鄂氏姐妹前来姐姐宫中,有些担忧,现下便急急来了。”
对于乌兰,孟古青从不曾当她是敌人,却也不曾当她是姐妹,只淡淡笑道:“原不过是闲话家常罢了,劳妹妹担忧了。”
乌兰眸光落在兰儿身上,凝眉道:“姐姐宫中奴才这样不知礼,怎的让妹妹不担心。”
然有怒视着兰儿道:“你这丫头,竟敢以下犯上!脑袋是不想要了么?”
乌兰虽是不受宠,却也不失宠,兰儿现下便有些害怕了,只低眉不言语,蕙儿见状,赶忙上前道:“兰妃娘娘息怒,静妃娘娘息怒,兰儿不懂事。”
孟古青还未说话,乌兰便是怒色道:“不过是个奴婢,心性倒是高!除了皇上谁也不伺候?皇上指派你来翊坤宫就是来伺候静妃娘娘的,真真是不知规矩!红袖,给本宫掌嘴。”
闻言,乌兰那贴身宫女挥手便予朝着兰儿去,芝儿见状,忽道:“住手!兰儿可是皇上的人,若是你们动她分毫,皇上必定不会轻饶。”
乌兰冷笑一声,略带嘲讽道:“皇上的人?你还真真是高看了你自己!不过就是个奴婢罢了,胆敢这般放肆!红袖,给本宫掌嘴。”言之此处,乌兰声形厉色,让人生畏。
孟古青心觉有些奇怪,如今躲她都来不及,乌兰却前来相助,委实的让人生疑,挥挥手道:“罢了罢了,无碍,雁歌,你且将膳食收了。”
雁歌见孟古青拦着,十分不悦,不情不愿的磨蹭着才收拾了去。兰儿则是以为孟古青怕了她,毕竟如今的静妃不过是个失宠的妃嫔罢了,然她从前却是皇帝身边最得宠的宫女,自认皇帝怎的也是不会为着个失宠的妃嫔要了她性命的。
眼见孟古青拦着,乌兰似有些不情愿道:“臣妾就是看不得这些趋炎附势的狗奴才,到底你我皆是博尔济吉特氏,纵然如今你这般,也不该让一个奴婢这样欺负,这若是传了出去,日后只怕人人都来欺负你了!”
孟古青心中一笑,她要的便是如此,以讹传讹,人云亦云,旁人讹传她,她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正好的借着兰儿这嚣张劲儿。
故而,丹唇微抿,眉间屡屡惆怅:“我失宠也不是一两回了,皇上若是喜欢,做什么都是对的,若是不喜欢做什么也都是错的。我无碍的,你也莫要趟了这浑水,连累了你可不好。”
乌兰愁眉道:“外头那些人胡言乱语按,以讹传讹,皇上竟也信了。”
“就是,静妃娘娘这般宽厚,哪里如外头那些人说的那般,可见,是有人故意造谣,真真是可恶。”闻得主子此番言语,乌兰那贴身宫女红袖亦是一脸愤愤不平道。
乌兰眸中怒色,黛眉厉颜,瞥着兰儿道:“静妃娘娘宽厚,才饶你一条性命,若是在咸福宫,本宫必定不轻饶。”
兰儿身子微微一颤,深知眼前这主不是好惹的,若是此刻她要了自己性命,便如同捏死一只蝼蚁那样简单,因而便不敢回嘴,只得低眉紧咬着唇,袖下双拳紧握。
孟古青神色平平,朱唇如樱,隐隐含笑,兰儿一举一动尽如眼中。心下觉这丫头还真真是堪比戏子,每每在福临面前那可是温婉乖巧得很,如今眼见自己失宠,便处处欺辱。
蕙儿娥眉紧凝,忙拉着兰儿和芝儿跪下道:“静妃娘娘,兰妃娘娘,兰儿和芝儿年纪小,不懂事,出言不逊,还劳两位娘娘莫要怪罪,蕙儿这厢给您磕头了。”
孟古青瞥了蕙儿一眼,柔声道:“起来罢,本宫必定不会怪罪,如今宫中之人皆道本宫不利之言,她们如此原也怪不得。你们四人中,素来便是你最为聪慧懂事。今夜,本宫歇息,就你来守夜罢,也好让雁歌和灵犀歇息歇息,这两日她们也跟着受累。”
闻言,蕙儿连连口头道:“谢静妃娘娘开恩。”然又忙朝身旁的两名女子道:“快给娘娘叩头认罪。”
到底蕙儿是蕙质兰心中最为年长的,其他三人皆当她是长姐一般,甚是不情愿,但亦只得叩头认罪。
孟古青瞥了瞥蕙儿,淡淡道:“都起来罢,日后安分守己,本宫必定不会薄待。”
乌兰厉色看来兰儿一眼,似是怒气未消:“若是你不想安生,本宫必定告到太后那里去。”
闻言太后,兰儿稍稍一颤,心下也是有些惧怕的,约莫她只记得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宫女,却忘了孟古青是太后的亲侄女了。
乌兰如此一眼,这几日给孟古青脸色看的宫人们也都安生了许多,皆不敢给主子甩脸子了。
孟古青隐隐揣测乌兰用意,诚不确切,但乌兰既要替她教训那些个不安分的奴才,她也不介意。如此,便同乌兰闲话家常起来。
这般聊着,天色便已见晚,孟古青歇息之时,闻得窗簌簌雨声。镜前卸去妆容,白璧无瑕,素齿丹唇倒也是格外脱俗。
惠儿轻将女子玉钗卸去,柔声恭敬道:“娘娘,有何吩咐。”
孟古青朱唇微勾,眉眼含笑道:“你倒是聪明人,难怪皇上同本宫说,四个丫头里,便属你最为聪慧,本宫瞧着也是。”
闻言,惠儿微微低眸,粉白容颜覆上淡淡红晕道:“娘娘过奖了。”
玉钗卸去,青丝披肩,雪白的亵衣衬得似白衣仙子。
夜色寂寂,寥寥数日便又这样过去,近些时日兰儿倒是安分得多,虽是偶甩脸子,却不敢出言讥讽,只是脸色不好看罢了。
腊月初九,天色阴沉沉,坤宁宫请安归来,便落起了簌簌大雪。这是个特别的日子,翊坤宫静妃生辰便是在这一日。
孟古青落座在镜前,胭脂水粉,点染曲眉,唇色如樱点缀,粉白黛绿的,青丝钗髻。着一身寒梅艳红,素白大襟浅梅苏绣。
雁歌望着镜中人道:“主子,您今日可真是漂亮。”
孟古青眉目一跳,抬眸看向雁歌道:“有多漂亮?”
雁歌杏眼微转,托腮镜前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闻言,孟古青噗一笑道:“胡说些什么,这‘佳人曲’岂是这样胡用的,你这丫头,倒还念起诗词歌赋来了。”
雁歌歪头笑道:“主子本就是倾城倾国的,奴婢可不敢胡用,在奴婢心中,主子就是倾城倾国的,您可是科尔沁最美的女子,太后娘娘说了,没有人比你更美!”
孟古青淡淡一笑道:“你这丫头,小嘴倒是愈发的甜了。”
纵然雁歌这样说,孟古青心中却明白得很,何来最美,这紫禁城里最不缺的便是貌美的女子。若是喜欢,便是最美,若是不喜欢再美也不过是美人皮下毒蝎心罢了。
雁歌含笑道:“主子今日生辰,必定要好好过,穿得这样漂亮出去,让那些个幸灾乐祸之人瞧瞧,咱们过得甚好。”
踏出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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