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王朝之静妃传+番外 作者:公仪漠(磨铁vip2014-10-30完结)
雁歌此番一言,是一针见血,小林子瞬时低眸道:“奴才,任凭娘娘处置!”
“处置!本宫处置你作甚,你且先下去,此事,本宫自会与皇上交代。你该怎的做,芳尘会与你说!你可明白。”言语间,孟古青依旧是不冷不热。如今的她已不似从前,诚然是当真受了惊吓,但也绝然不似从前那般极不镇定,若是如此,那便是给了旁人机会来害她。
闻言,小林子赶忙哭道:“谢娘娘不杀之恩。”
“静妃娘娘,皇上传话,让您去养心殿。”正说着,宫女幽儿便进殿禀道。
大约是早便料到的缘故,孟古青起身朝芳尘道:“劳烦你了!芳尘。”
芳尘只低眸笑了笑:“原也是奴才该做的,娘娘请放心。”
踏出翊坤宫,坐上已经备好的轿辇,穿过高挂灯笼的宫巷,款款踏进养心殿,眸中一愣,还真真是热闹,皆到齐了。还真真是高看了她,为了陷害她,排场也颇大了些。
随意的扫了扫周围正襟危坐的众妃嫔,个个脸色都不大好,陈慕歌更是梨花带雨,那神色好似要将孟古青碎尸万段一般。娜仁似乎是幸灾乐祸得很,宝音与清霜琼羽三人则是一脸担忧的望着她。
孟古青朝着殿上面色沉沉的福临屈身行了个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福临并未言免礼,只猛的一拍桌案,怒道:“静妃!你是越发狠毒了!竟做出这般恶毒之事来!”
福临未多言,孟古青自是不得起身,只跪着,甚是委屈道:“皇上,何出此言,皇上的意思是,臣妾害了钮祜禄福晋。”言语间,低眸垂泪,甚是楚楚可怜。
尽量压着心中的怒火,福临冷笑一声道:“吴良辅,呈上来,将那狗奴才一并带上来。”
滑落,便见吴良辅将朱色御呈盘端来,里面的不是别的,正是她丢了的汉白玉耳坠。
娥眉微蹙,孟古青一脸惊讶道:“这是皇上赐给臣妾的汉白玉耳坠,怎会在此。”
福临冷眼看着孟古青,沉沉道:“把苏和带进来。”
话落,便见两名侍卫将一名衣衫褴褛,遍体鳞伤的男子带了进来,瞧着该是御膳房的。
“苏和,你告诉静妃。”福临尽隐忍着道,明黄袖下双手紧捏。他原也不愿相信她会做出这般事来,可证据在此。再而,当年为除多尔衮余孽势力,他费尽心思将她废后。终却累的她父王病情加重,撒手人寰,她若是恨他,那也是不无可能。
苏和?孟古青亦有些迷茫的望向那男子,浑身无一处是好的,脸上更是布满血痕,可见是受了严刑拷打的。
苏和朝前几步,看着低眸垂泪的孟古青,声音颤颤道:“就是她,是静妃娘娘,她赏了奴才汉白玉耳坠,要奴才在钮祜禄福晋的膳食里下了毒,只消下一点,日积月累,便会不知不觉的要人性命。见有效,便命奴才在各个娘娘膳食里皆下了毒。奴才害怕,不愿了,她便威胁奴才,若是奴才不肯继续为她效劳,她便会要了奴才全家性命啊!静妃娘娘乃是太后娘娘的侄女,奴才害怕,所以……奴才,奴才也是迫不得已啊!”
福临素来是温文儒雅,即便是发火,亦不会大声斥责,只冷看着孟古青道:“静妃!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害旁人便罢了,可洛湘她才将将入宫,与你无怨无仇的,你为何要害了她性命!”孟古青还未言语,一身朱红妆缎的陈慕歌便扑了上来,似要与孟古青同归于尽一般。
旁的侍卫赶忙将其拉开,福临看着孟古青,冰冷道:“静妃,你真是叫朕失望,竟做出这等恶毒之事来。”
素色衣袖下,孟古青双手紧捏,抬眸看着福临,眼中含泪:“臣妾没有害过谁,亦未赏过苏和汉白玉耳坠,旁人皆知那汉白玉耳坠乃是皇上所赐,臣妾纵然是赏,也断然不会蠢到赏它。再而,那相思子之毒,就连宋太医也言是极为少见的,少有人知,臣妾素来不懂医理,怎会用来害人。”
方才一直默不言语宝音咳了两声,开口道:“臣妾自小与静妃一同长大,她却是不通医理,臣妾亦相信,她是不会做那样的事的。再而,方才皇上已暗中派人搜过,静妃宫中并无那,相思子之毒。”
宝音此言,让孟古青心中一震,眼眶中泪水连连,并非佯装,而是真的流泪。
坐于殿尾,一身明艳的乌苏敏慧忽冷笑道:“皇后娘娘与静妃情义深重,自当是护着她,可咱们方才皆让宋太医查看过了,姐妹们皆染了毒。唯有皇后娘娘,淑惠妃娘娘并无异样。且还有苏和这证人,还有那汉白玉的耳坠,若是皇后娘娘不信,便让宋太医前来为静妃把脉,一试便知。”
福临冷瞥着孟古青,一字一顿道:“传宋太医。”
一会儿的功夫,宋衍便随吴良辅踏入养心殿。面庞俊朗,带着几分侠气,眉目间与宋徽颇为相似。娜仁心中一颤,他们太像,太像。纵然举手投足间全然不似宋徽那般文气,却还是让娜仁心中微微涟漪。
恍然间,好似瞧见了宋徽沐浴春风般的笑容,蒙蒙细雨中,他对她言,总有一日,我会带你离开的。宋衍似察觉到什么一般,有意无意的朝着娜仁看去,娜仁一震,立即收回了目光。
走至孟古青跟前,宋衍将素色白缎放于那冰肌玉骨的手腕之上,号脉半响,起身朝福临道:“静妃娘娘,除身子虚些,并未有中毒的迹象。”
宋衍话还未落,乌苏敏慧便梨花带雨的哭道:“皇上,你瞧瞧,她自己没有中毒,皇后娘娘和淑惠妃娘娘她又不敢动手!便来害妾身们这般无依无靠的。皇上,如此恶毒之人,万不能留啊!莫不然,往后,这后宫便不得安生了。姐妹们,可要怎么活啊。”
孟古青冷眼看着乌苏敏慧,心中觉她还真真是沉不住气,乌苏敏慧不过是个福晋,还没那本事要了人全家性命,可见,她背后定然是有人主使。
夜色茫茫,养心殿中灯火通明,却还是掩不住沉重的气氛。
福临原也是英明决断的帝王,到了此刻却不似平日那般心中透亮,再而证据摆在眼前,一脸怒色的瞪着孟古青道:“静妃!你太让朕失望了!朕以为你变了,当真是不妒,不骄了,你却还是如此!”
他还是如从前那般,宁信旁人妖言,却也不相信她。
“皇上,臣妾以为,静妃姐姐断不会做这般的事。”董鄂云婉温柔开口道。董鄂氏这一言,倒是让旁人吃惊不已。如今宫中是人人自危,皇帝正在怒气上,就连琼羽清霜亦不敢轻易开口,董鄂氏此举乌苏敏慧是未曾料到的。
福临还未开口,乌苏敏慧便立即道:“贤妃娘娘您心地善良,你待旁人好,可旁人指不定待你好。”
方才一直沉默的琼羽眼见乌苏敏慧如此,温婉开口道:“皇上,臣妾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福临依旧是一脸沉色,但言语间稍稍转好了些:“石妃但说无妨。”
琼羽虽只为无封号的妃,于福临而言,却是缓和满汉关系的棋子。因而,对她自然是客气些。
看了看乌苏敏慧,琼羽这又转向福临道:“静妃入宫已有多年,从来不曾害过谁,纵然当年遭人陷害,她亦放人一条性命,如此之人,怎会害人性命。退一步说,她因积怨害人,亦不会明目张胆的赏赐汉白玉耳坠,那是皇上赏赐的,宫中人尽皆知。依臣妾看,只怕是有人栽赃陷害。”
言语间,瞥了瞥乌苏敏慧,似是质疑:“臣妾若是没记错,苏和原与乌苏福晋是同乡。”
琼羽此言一出,众人皆将目光转向乌苏敏慧,乌苏敏慧神色慌乱,娥眉紧蹙,狠瞪着琼羽道:“石妃你与静妃一向感情甚笃,姐妹情深,自当是帮衬着她!可纵然如此,你也不该信口雌黄,污蔑于人啊!”说到这里,乌苏敏慧是愈发的激动。
乌苏敏慧此番辩驳,琼羽倒也坐怀不乱,秋水剪瞳的眼眸,此刻甚是犀利的看着乌苏敏慧,依旧温婉:“乌苏福晋说的甚是,本宫是与静妃姐妹情深,可你与静妃积怨已久,自打她当年居于永寿宫偏殿,你便时时欺凌于她,如今又见新人入宫,更是与她交好。便存了心思害她,你说是不是!”
福临脸一冷,怒瞪着乌苏氏道:“石妃所言可属实。”
乌苏敏慧脸色一白,怒吼道:“不是的!不是的!石妃,你,你无中生有,莫要信口雌黄,污蔑无我,皇上是英明的,自当不会被你这妖言所惑……”
“乌苏氏!你给朕闭嘴!”乌苏敏慧话还未落,便让福临一声怒斥打断,吓得其呆愣半刻,不敢出声。
默了片刻,福临又转向殿前一直默不言语的孟古青道:“静妃,你告诉朕,为何朕赏赐你的汉白玉耳坠会在苏和手中。”
大约是跪得太久,孟古青身子颤了颤,抬眸低声道:“臣妾从来不曾赏赐过苏和什么,只今日一早,察觉那耳坠不在了,派人寻至此刻,亦未曾寻的,不知怎的,便到了苏和手中。”
闻言,一旁遍体鳞伤的苏和瞬时激动道:“静妃娘娘,您此言何意,明明就是您赏赐给奴才,让奴才为您效劳的。您如今这样说,难道是奴才盗了去的么?”
孟古青眸光一闪,忽笑看着苏和道:“你倒是提醒了本宫,你不盗,可旁人可以。”
转而看向福临,言语间不似方才那般楚楚可怜,似是自信满满道:“皇上,臣妾是遭人陷害的,家贼难防,想来是臣妾宫中出了吃里扒外的奴才,因而这汉白玉耳坠才会落于苏和手上。”
福临冷眼扫了扫乌苏敏慧,沉沉道:“将翊坤宫的一干奴才皆给朕带上来。”
得令,殿外的辛子衿立即带着侍卫朝着翊坤宫去,养心殿与翊坤宫倒也算近,不出一会儿,辛子衿便将翊坤宫众人带了来。
“奴才/奴婢,叩见皇上。”由芳尘领着,众人向福临叩拜道。
福临并未理会,而是转向孟古青道:“你先起来罢,你既言是你宫中出了内奸,合着旁人害你,也需得有证据。”
理了理衣袖,孟古青微微起身,低眉道:“还请皇上允许臣妾逐一审问。”
此刻福临的神色稍稍温和了些,锁眉看着孟古青道:“你宫中的人,自然由你来审问。”
福临此举让殿中一干人皆惊讶不已,素闻静妃不受宠,如今皇帝在此,却允了她来审问宫人,暂且不说皇帝,还有皇后在,怎的也轮不上她来。如此瞧着,并不似表面那般不受皇上宠爱。再而,皇上方才闻言乌苏福晋从前欺凌于静妃,那般的反应,哪里像是对一个失宠妃子的态度。
得了应允,孟古青屈膝朝福临行了个礼道:“谢皇上。”
言罢,便转向跪了一地的宫人,先将跪于身前的芳尘扶起道:“芳尘,你先起来。”
芳尘小心翼翼的起身,即向福临躬身道:“皇上,静妃娘娘从来未曾赏赐过苏和什么汉白玉耳坠,那耳坠,是今早不见的,奴婢找了一早上也没瞧见。亦不知怎的便落入了苏和之手。”
孟古青扫了扫跪地的一干宫人,淡淡道:“本宫的耳坠是在今儿个早上不见的,昨夜,是谁在殿外守夜。”
“回娘娘,是奴才。”言语间,小林子已是惶惶不安。
瞥了瞥小林子,孟古青继续道:“昨夜到今早,谁进过本宫的寝殿。”
抬眸看着乌苏敏慧恶狠狠一瞪,小林子吓得一颤,支支吾吾,却不言语。
福临见小林子这般支支吾吾,又这般颤颤抖抖,心中便有了个大概,沉沉道:“给朕说实话,欺君罔上,是什么罪名,你这奴才不会不知晓罢。”
小林子脸色煞白,颤颤巍巍道:“夜里,无人进过,只今儿个一早,雁歌姑娘进去过。”
孟古青冷瞥着小林子,然又望向福临,淡淡道:“雁歌进殿之时,臣妾已经醒了来,她是没有时间去盗取的。再而雁歌进殿伺候之时,臣妾已发觉东西不见了。”
琼羽笑看着几许慌张的乌苏氏笑道:“谁是贼,已显而易见。”
福临剑眉紧蹙,怒瞪着小林子道:“是不是你,盗了静妃的汉白玉耳坠。”
孟古青面色一沉,看着小林子道:“小林子,你跟了本宫亦有些年头了,本宫也不愿为难于你,可昨夜是你在殿外守夜,雁歌又无机会,本宫不得不疑心于你。”
孟古青话还未落,小林子便哭丧着脸道:“皇上,娘娘,奴才亦不知晓啊,奴才,奴才亦不知是怎的一回事。一早的,娘娘便说是丢了东西,奴才全然不知情啊!还望皇上明察!”言语间,小林子甚是冤屈得很。
瞧见小林子这般不肯认,亦什么也不肯说,福临看向孟古青道:“静妃,事关于你,你如何看。若非旁人盗了,那便是你监守自盗。”
孟古青还未言语,乌苏敏慧便似迫不及待道:“定然是她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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