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王朝之静妃传+番外 作者:公仪漠(磨铁vip2014-10-30完结)
太后无奈笑道:“你这鬼精灵,可真真是调皮。”
吴应熊则是附和道:“太后娘娘说得极是,您可得说说她,可真真是厉害得很。”
太后转眸看了看孟古青,又将眸光落在清萝身上道:“你瞧瞧静儿,如今是愈发的端庄贤惠了。”
清萝看了看孟古青,故有些不满道:“清萝这性子啊,与静儿姐姐比不得,皇额娘可莫要拿清萝与静儿姐姐比。”
闻言,孟古青只低眸浅笑,并不言语。福临侧眸看了女子一眼,心下叹息,是愈发的端庄贤惠了,更是愈发的让他看不透了。
明黄的衣袖抬了抬,落在女子纤纤玉手之上,笑道:“恩,是很贤惠,性子倒也好了。”
有些微凉的大手触摸之时,女子微微一抖,虽是不明显,却还是让落入了皇帝眼中。想来,约莫是因着前些时日那荷塘一事,现下她心中又生了芥蒂。
似是发觉男子的目光,女子脸色有些不自然,嘴角依旧含笑,只听着殿中一起子人寒暄着,却也不说话。
然孟古青现下却不似皇帝所想,到底帝王是雨露均沾的,承独宠在这后宫中那是奢侈的,就如真心一般奢侈。近日皇帝皆是朝着承乾宫去,今儿恰好的与皇帝碰上,必定要想了法子让他留宿翊坤宫,如此,才有机会重提她三哥之事。
这般一番寒暄,便到了晚膳之时,用膳之后,孟古青便故咳了两声,朝着皇帝和太后行了一礼道:“皇额娘,皇上,臣妾身子有些不舒服,就先告退了。”
太后见状,慈眉道:“不舒服便先回去罢。”
孟古青微微起身,便朝着慈宁宫外踏去,没出两步,便有些晃晃悠悠。一旁的灵犀赶忙上前扶着道:“娘娘,您没事罢。”
见得如此,皇帝赶忙起身,将女子扶住道:“静妃,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言语间又朝着太后道:“皇额娘,儿臣还是先送静妃回去罢,便先告退了。”
现下有清萝和吴应熊在,纵然太后看出了些端倪,却也只得应道:“去罢,静妃这身子啊,总是虚弱的很。”
踏出慈宁宫,皇帝便将女子抱起,急急道:“吴良辅,快去传太医。”言罢,便急急抱着女子朝着翊坤宫去。
彼时,承乾宫中,紫袍女子眸色一怒道:“什么!皇上抱着静妃去了翊坤宫!不行,万万不能让她有得宠的机会!你去将那曼陀罗粉拿来。”
落在一旁的颖儿眸中一惊道:“娘娘,那东西可伤身子的很,您上回已经用过一回了,才不过几日,可不能再用了。”
猛的一拍桌案,董鄂云婉怒斥道:“本宫说拿来就拿来,若是不用那曼陀罗粉,本宫梦魇必定让旁人戳穿,皇上今日便会留宿在翊坤宫!去!拿来!”见得女子声形厉色,颖儿只得赶忙去取了曼陀罗粉来。
董鄂云婉凤眸望向窗外,冷笑道:“静妃,你终究只得是静妃!莫要妄想取代本宫,哼!”
翊坤宫现下是一片慌乱,宫人们皆是惶惶不安的很,只因着静妃险些晕倒,又恰好让皇帝瞧了去,怒斥是他们没有伺候好,道是静妃有个万一便让他们全部陪葬。想来,近些时日,皆是尽心尽力伺候着的,所用的药物亦是宋太医亲自煎熬的,再由静妃的心腹灵犀送去。
现下内殿中,皇帝正握着女子那纤纤玉手,甚是心疼得很。女子声音依旧是清冷道:“皇上,臣妾无碍,您若是有事便先去罢。”
福临眸中柔情,更是几分心疼,抬手抚着女子青丝道:“是不是因着前些时日跌入荷塘的缘故。”
孟古青摇摇头,嘴角泛起一丝牵强笑容道:“原也是旧疾罢了,皇上多虑了。”
正说着,便见宋衍随着吴良辅而来,屈膝行礼道:“臣叩见皇上。”
皇帝一脸急色道:“莫要多礼了,快来瞧瞧静妃,也用了好些时日的药了,药膳也用过了,怎的身子还是这样差。”
宋衍起身走至榻前,隔着绣绢给女子把脉,须臾之后,朝着皇帝道:“皇上,静妃娘娘并无大碍,只因着前些时日溺水偶感风寒,连带着引发了往日旧疾,现下身子有些弱是平常之事,好生养些时日便会好转。”
皇帝瞥了瞥榻上的女子,疑惑道:“风寒,怎么引发旧疾,你且与朕细细说来,怎生风寒会引得这般严重。”
言语间,便踏出寝殿,走至正殿中之时,宋衍一改方才神色,剑眉浮上忧虑道:“皇上,请恕微臣方才欺瞒之罪,方才当着静妃娘娘的面儿,微臣实在不敢如实道来。”
闻言,皇帝一惊道:“怎的!是不是很严重。”
宋衍摇摇头道:“娘娘的身子现下并算不得是严重,病是在心病啊。”
“心病!”皇帝眼中的担忧更浓了些。
宋衍朝里望了望,又朝着皇帝道:“静妃娘娘表面看似与世无争,平静的很,更是对什么事也不在乎。可却是藏着一肚子心事,久而久之,便郁郁成疾,如此,便连带着身子也久病不愈。”
皇帝眉目微凝,眸中浮忧色道:“若是长此下去会如何。”
宋衍俊颜肃色道:“臣,臣不敢断言。”
皇帝瞥了瞥宋衍,想来他是生怕说错了话,自己治罪,沉声道:“有什么便说,朕恕你无罪。”
闻得此言,宋衍才放心道:“长此下去,轻则疯癫,重则郁郁而亡。”
皇帝眸中一惊,明黄的衣袖下双手一颤,道:“静妃现下状况如何!到了哪般!”
宋衍剑眉紧锁,眸中忧虑道:“静妃娘娘现在状况已有些严重,整日心事重重,有什么也不愿与旁人说,皆憋在心中,连带着身子也差了。”
皇帝眉头紧皱道:“吴良辅,去将芳尘传来。”
闻言,吴良辅忙朝着外头去,一会子,便见芳尘走来,屈膝行礼道:“皇上吉祥。”
皇帝脸色很是难看道:“芳尘!身为翊坤宫的掌事宫女,你是如何伺候的!好端端的,静妃怎会郁郁之症。”
芳尘声音怯怯道:“奴婢不敢说。”
皇帝脸色铁青的瞥着芳尘,这些个奴才皆是如此,便很沉声道:“尽管道来,朕恕你无罪。”
闻言,芳尘眸间闪过一丝暗笑,声音间满是心疼道:“当年静妃娘娘废后之时,当日夜里便寻死,皇上您是不闻不问的,静妃娘娘自那时起,就变得沉默寡言。好容易走出了阴霾,却又得承受那失子之痛,皇上您依旧是不当回事。娘娘嘴上不说,可心里却是难受的很。许是从前遭人迫害怕了,娘娘有什么委屈也不愿多言,只藏在心里。有些时候会和奴婢说上一两句,却也只得是一两句。那日荷塘落水之后,回来便哭了一夜。奴婢从来没见娘娘哭得那般难受过。尔后,又不让奴婢们多言。皇上前些时日来的时候,娘娘本来是难过得很,但说是皇上政事繁忙,原本就劳累的很,怎的还能冷着个脸惹皇上心烦呢!娘娘的性子倔,也不愿在旁人面前流泪,就是奴婢,也只得见过一两回。可奴婢知晓,夜里的时候,娘娘经常自己躺在那榻上掉泪。白日里皆装作无事的模样,就怕旁人看出来。”
皇帝心中一惊,那日他原想着她是能理解他的,他想,她同皇贵妃不一样,不曾想到,她竟是那般的难受。后来去翊坤宫之时,他并未多言,她也一句没提。
不觉脸上浮起愧疚之色,淡淡道:“你先下去罢。”
然又将眸光落在宋衍身上,忧忧道:“静妃这身子,要如何医治。”
闻言,宋衍躬身拱手道:“回皇上,静妃娘娘实就是什么都憋着,对旁人亦是防备心极重,这才患上这心病。眼下,还是得有个人多同她说说话,心中那些个事儿倒了出来,身子也就随着好了。”
皇帝低眸须臾,略微思衬,淡淡道:“朕知晓了,你先下去罢。”
宋衍屈身行了一礼,这便退了出去,踏至翊坤宫外之时,微微摇头,心下叹息这紫禁城的肮脏,就连静妃也学会算计着去争宠了,不过他既答应了宋徽倾尽全力相助静妃,必定会竭尽所能。许,还是因着那笑魇如花的女子罢,她一心要护着她姐姐,最后连性命也丢了。
想来,若非近日与娜仁接近,也不会知晓这些个事儿的。那丫头明明是个完全藏不住话的姑娘,却能将那事藏在心中两三个年头,可见,于她而言,她那姐姐有多重要。
皇帝忧心忡忡的踏入寝殿中,掀开那暗红珠帘,只见得榻上女子神色忧忧,瞧来面色倒还好,却偏然就是病歪歪的模样。
见着他,故而扯出一抹微笑道:“皇上,臣妾无碍的,方才宋太医也言是旧疾罢了,养些时候便好了。清萝和平西王世子还在慈宁宫呢,您还是快些前去罢。”
皇帝眉目温柔道:“你都成这般了,还想着那些个事作甚,莫要瞎操心了,整日里都想些什么呢。别多言了,朕就在这里陪你。”
孟古青娥眉微蹙,声音微有些小道:“可是,皇上,那平西王……”
皇帝轻握住女子的手,安慰道:“朕知道你担心些什么!朕是皇帝,朕还不知那些个事么?用得着你唠叨么?”
闻言,孟古青脸色一变,忙道:“臣妾失言。”
见她这般,皇帝深觉她必定又是想岔了,轻抚着女子青丝道:“你啊,整日里都瞎担心些什么,朕是说,那些个事儿,朕自然会有法子,你就别瞎担心了。明日便是皇额娘寿辰,你瞧瞧你这般模样可怎么行。”
孟古青娥眉微蹙,望着皇帝道:“是臣妾多虑了。”
皇帝眸中温和,闻声细语道:“好了,好生歇着罢,朕在这里陪着你。”
孟古青看着皇帝,微微点了点头‘恩’了一声便躺下来了。
此时承乾宫中,女子已然躺下,只将那曼陀罗花粉撒了些在身上,又将双手置于胸口间,如此必定和上回一般,惊出一身冷汗来。
外头守夜的宫女无奈摇摇头道:“为了争宠,这般折磨自己,用的少便罢了,至多也就是梦魇,用得多了,指不定那日便成了傻子。”
落在一旁的颖儿瞥了瞥那宫女,沉声道:“不许胡言乱语,此事若是传了出去,你们性命皆不保。”
已然是入夜之时,清萝与吴应熊就寝,皇宫里就是比华贵,被褥亦是天蚕丝,倒也暖和。原本在外头装的天真活泼的女子,一进房内就变了个人一般。沉默寡言的落座在榻旁,有些惧怕的看着男子。
吴应熊悠悠踏进,落座在女子身旁,冷声道:“白日里倒是装的挺像的,我还以为,你要同你那皇帝哥哥告了我的状呢!哼!你,就这样懦弱!”
每每见着她这般唯唯诺诺的模样,他便不舒服得很,以为这样他便能原谅了她么?原谅她逼死了阿言么?然今日清萝却不死往日那般,抬眸冷冷看着吴应熊道:“我不怕你折磨,自打嫁与云南和亲之日起,我便不曾想过会有好日子过,古往今来,和亲公主哪个是好过的。我顺从着你,不是我懦弱,而是我不想看到战争,不想看到生灵涂炭,我不想看到血流成河!所以纵然我过得不好,我也不会多言。即便是我说了来,皇兄也断断不会为了小小的清萝公主而发动战事的。”
看着眼前的女子,吴应熊微微愣了一下,原来是她心中是这样透彻,不过是十六的年岁罢了,却藏得这样深。如此,他瞬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怒道:“你是在挑衅么?莫要以为在紫禁城里,我便不能对你做什么。”
“你恨我,恨不得我死,我都知道,你若是要做什么,便做就是。你若是觉着折磨我心里就会痛快,尽管来就是,只要,这天下再不要血流成河,你愿意如何便如何。”女子两眼一闭,双手紧捏。
见着她这般,他更是生气,猛的便朝着女子扑去,粗暴的便将那妃色锦缎扯去,温唇落在女子那白皙的颈间,却是恶狠狠的啃咬着。纵然说是随他如何,可清萝的身子还是忍不住一颤,那剧烈的疼痛直至今日还未褪去。
暮然间,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忽停了下来,纵然起身,嫌恶的看着她道:“碰你,我愈发的觉着恶心。”
眸光一如素日那般柔弱的瞥了瞥男子,并未多言,只朝里头躺下,将被褥盖上。
见着她如此,他心下一股子火窜上来,却也随即躺下。方才粗暴扯出她衣裳时,好似听见了昨日她那凄厉哭声一般,不知怎的,便停了下来。猛的一拉被褥,将女子身上的盖的一道儿拉到自己身上。只见着女子微微一抖,心中冷哼,害死阿言的人,就不能好过。
夜深人静,紫禁城亦是寂静一片,只闻得承乾宫传来一声尖叫。
吴良辅急急踏入翊坤宫,诚惶诚恐道:“皇上,皇贵妃娘娘又梦魇了!”
福临素来睡得不熟,外头一些悉窣声响皆入耳中,吴良辅这一嗓子虽是不高不低,却也将福临吵醒了。声音中略有些不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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