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贤妻 作者:闫灵(晋江vip2012-09-04完结,种田)
尚《硬灰谎孕≡诩夜叩酱蟮模罴贫疾簧岬盟プ觯睦锬苁视Φ牧四侵稚睿 澳阕孕〉酱罂纱用还侵址绮吐端薜娜兆樱闳チ送蛞话锊簧厦Γ垢颂砺铱稍趺窗欤俊?br /> 吴氏不说这话到还好,这话一出,更把小儿子激了起来!一跳三尺高,他今天还非去不可,不去枉为男人!瞧,连自己亲娘都觉得自己不行!
“你去哪儿?!”钱诗诗眼疾手快,抓紧丈夫的衣袖不许他走,“你走了,我和孩子怎么办?”
“自古忠孝难两全,顾大家就顾不了小家,诗诗,你得放手让你相公我做次男人,你看人家大嫂,大哥走了,她不是也没拦?诗诗,你是读过书的人,你的心胸应该比她更开阔才是。”
再开阔也不能做寡妇啊,“大嫂放心大哥去,那是因为大哥军旅十几年,见过血,打过仗,你一介文弱书生,怎么能相比?咱们虽不在前线,可是也有法子帮上忙啊,你瞧码头上那些搬粮运箭的人,咱们可以去帮忙呀。”
不行,他就要上战场,谁说都不行,老婆拦都拦不住!
热血加上激将,李政昔就那么堂而皇之,连声再见都没说,出了客栈,跳上运兵的马车就走!还真是干脆利落。
莫语是听到声音后,抱了儿子,领了女儿过来的,赵絮嫣也差不多,一进屋就见婆婆跟老三家的两人都在哭。
“怎么了?”莫语问话的声音都弱掉了,自从政然走后,她最怕见到婆婆哭,因为不知道她在为什么哭,确切点说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在为政然哭,所以一见她哭得这么伤心,胆子都吓虚掉了。
“快去找政亦回来,政昔跑去参军了!”吴氏这会儿才想到找二儿子。
“什么?!”赵絮嫣、莫语对视一眼,在心里都暗叹,这小叔子也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这会儿外面正乱着呢,他还跟着捣乱。
“快去呀!”吴氏再催一声。
赵絮嫣忙不迭答应着,将怀里的儿子递给莫语。
“老虎在码头,让政亦找他去追,他知道新兵往哪儿运!”莫语高声交代。
赵絮嫣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接下来的时间,莫语便抱着两个孩子继续听婆婆和钱诗诗哭个不停。
一直担心到晚上掌灯时,老虎才回来复命。
看他一个人回来就知道是没结果了,吴氏哭得更伤心了。
“娘,晚了一步,新军已经坐船过江了。”王虎走得气喘吁吁,欣乐忙起身递给他一方手绢,让他擦擦额头的汗。
见丈母娘哭泣不止,王虎紧道:“码头上还有船往对岸运粮食,要不我跟他们一起去,看能不能找到三哥?”
他这话得了两个反应,一是吴氏的急切答应,二是欣乐的无限担忧,“江对岸还打仗呢,烽火连天的,你去找不对地方怎么办?”毕竟是自家男人,欣乐也担心。
吴氏瞅一眼女儿,虽然对女儿的话不高兴,但人家说得也有理,谁的命不是命啊。
“没事,我比不过大哥,比三哥至少强点,再说打历城叛匪时,我也上过战场的,你别担心。”
“怎么会不担心?你这几天一听说打了胜仗,整天神不守舍的,你这一去,要是肉包子打狗怎么办?”欣乐主要是担心这一点。
“不会,不会,我还得活着养我儿子呢。”王虎把妻子安慰了一番后,坐船去江北了。
一众人还想等他回来呢,王虎是撒绷子走他的去了!
就这样,王虎走了三天后才让人带信来,说是找到政昔了,但没船回来,要等拿下胡集才有船一起回来。
这下可好,真是肉包子打狗了。
李欣乐气得要命,都是她娘害的,找人找人,现在可好,找人的人都不见了!
结果一大家子,到最后只剩下李政亦这么一个男人,好在他还算比较靠谱的人,在多方花钱打听下,得知这批新运去江北的新兵是补充大哥所在的那支队伍,又花了些银子给大哥送了信,让他多注意找找这兄弟俩。
大概十多天后,李政然请后方运粮的兵士带了口信来,说是找到他们了,让家里放心——他没告诉家里他狠狠揍了那两人一顿!抢在胡人之前,先让两人挂点彩,博个好彩头!
听到这个消息后,全家都放心了,莫语知道丈夫一切安好,也省去了一些担心。
之后的日子只用一个“乱”字来定义,因为军需的紧急征集,钱从哪儿来,官府没有,当然只能摊到商家、百姓的头上了,什么军需税、胜仗税、七税、八税,小商小贩几乎被掏空了,干脆关门歇业,连李家所住的客栈都关门上板了,好在掌柜的通情达理,知道他们是军属,就没往外赶人,只让他们对外别说是租的房子,就说是掌柜家来投奔的亲戚,如此一来,客栈也就不用缴“商客盈利税”,这可是按人头算的。
商家终于是掏不出钱了,下一步就是百姓了,人头税已经收过,那就继续换名目,最后居然收到了“吃饭、走路”都要上税,只要你活着,那就得缴钱。
就是这么往外掏钱,前方士兵都吃不饱,听运回来的伤兵说,队伍里一天只给两个干馒头,所有的军饷全部是欠条,受了轻伤的伤员在江北统一住休,受了重伤没法继续打仗的,军官会请示上级,也只能要到十几二十两的银子,就算断腿断手的补偿了吧?
***
“娘,为什么卖汤包的不来?还有牛肉饼,还有糖人……”甚至连卖馍馍的都没有,小乔乔不懂,为什么没几天的功夫,街上就空了呢?而且到处都是席地而坐、衣衫破烂,甚至浑身带血的人?
“因为打仗啊。”莫语四下望着这凄惨荒凉的场面,心中无限惆怅。
“为什么要打仗?”小丫头不懂。
“因为有坏人欺负咱们。”
“为什么坏人要欺负咱们?咱们又没惹他们!没抢他的糖,也没打他的屁股。”
莫语喃喃道:“娘……也不知道。”
在路过一个断腿的兵丁跟前时,因为担心女儿害怕,莫语伸手想捂女儿的眼睛,小丫头却兀自蹲了下去,好奇地看着人家。
“大叔,你的腿呢?”
那断腿的兵丁还疼的哼哼着,见身边蹲了个水灵的小丫头,嘴角却翘了起来,按捺着腿上剧烈的疼痛,笑道:“大叔的腿被狼吃了。”
“狼真坏!”乔乔得出结论。
莫语蹲到女儿身后,看一眼这兵丁的腿,轻问:“请问,你们是从骑军退下来的么?”
那士兵摇摇头,“我们是步军,骑军是主力,已经进了北线的桓渡,算一算,现在差不多该跟胡兵遇上了,他们是好样的。”艰难地竖起大拇指。
莫语咬唇,又是无尽的担心啊,“谢谢。”勾起女儿正想转身,忽然想到竹篮里有馒头,揭开笼布,狠一狠心,拿出两个塞进那断腿的士兵怀里。
“大嫂,拿回去吧,我们有军粮,日子都过得不容易,留给孩子吧。”
莫语吸吸鼻子,“没事,你吃吧,我们家都是女人,吃不多的。”拉着女儿就走。
小乔乔一边被母亲拉着走,一边回头看那个大叔,“娘,大叔哭了,他是不是不喜欢吃馒头?”
“别瞎说,快回去了。”拉着女儿直往前走,担心要是再遇上巡街收税的卫队,又要缴钱了。
“大叔,我爹爹很厉害的,一定能把坏人打跑!”小乔乔喊得很坚定,因为她爹爹无所不能嘛!
路两旁的伤士残兵们听到小丫头的童语,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满街的苍凉因为一个小女孩的宣言而乍然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回到家关上院门后,莫语忍不住摸摸女儿的小脸,苦笑道:“你个小没脸皮的,跟你爹一样野,真是什么都不怕。”
“咯咯——”乔乔笑两下,“娘,我能不能吃一口咸肉,就一口!”伸出一根手指在脸前比划。
莫语看看四下无人,从竹篮里拿出刚买的蒸咸肉,从边角撕了一块拇指肚大小的塞进女儿嘴里——不能给太多,这些是全家好几天的菜呢,“好不好吃?”
“好吃!比汤包都好吃!”小丫头咂咂嘴,抱着娘亲的手,不再要第二口,因为今天的份额已经满了嘛!
“我闺女真乖!”莫语弯身亲一下女儿的额头。
母女俩嬉笑着转出门楼,天晌了,做饭去喽……
乔乔乐不颠的,心道又可以再吃到一块咸肉了,真好。
六十一 复见君
衣食贫乏的日子一直持续着,无穷无尽;从渡头运来的伤兵也一拨接一拨;每到一拨;李家女人都要跑去挨个认;怕有自家男人在其中;一次接一次的担心弄得人精神疲惫。
入了冬后,渡头上运来的伤兵越来越少,但渡头仍有期盼的妇人们在等着……
“大嫂;大嫂,听说今天有大船运兵到江上游!”钱诗诗提着裙子一溜小跑着过来这屋。
“是嘛。”莫语对此并没太大反应,因为知道丈夫的骑军在最前线;应该在北方才对;怎么可能经过这儿。
“咱们去看看吧?就算没见到人,兴许还能打听到呢?”
莫语点头,解下腰上的围裙。
“娘,我也要去——”乔乔勾着刚会走几步路的弟弟,在一旁急的要命。
“好,一起去。”抱起儿子,勾住女儿。
一班人还没出院子就见欣乐抱着刚出生一个多月的儿子也追了上来。
吴氏跟在女儿屁股后面追,“欣乐呀,你才刚出月子,这大冷天的,不能出门。”
莫语、钱诗诗也跟着劝阻,好不容易把欣乐劝了回去。
前天刚下过雪,路沿、草丛里还残存着积雪,江南的冬天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过,因为过度湿润的空气反倒增加了寒冷度。
已经开始牙牙学语的李敬文拍着母亲的脸颊当好玩,他才不懂什么着急担心呢,连爹爹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的人,你能期待他懂什么事?
莫语由于没有过多的期待,所以失望度反而小,到是钱诗诗都快急哭了,因为没看到丈夫的身影。
“还有一队,后面还有一队。”人群里有妇人如此道。
钱诗诗兴奋地拽住莫语的手,差点跳起来,“大嫂,听见了没,还有一队。”
莫语翘脚往后观望,发现后面真有一队,而且是骑马的!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差点兴奋地跳起来,暗暗祈祷,一定要有政然,一定要有政然!一定……嘴角缓缓垮了下来,因为骑兵的旌旗上写着大大的一个“魏”字,那是魏国的骑军……
失望几乎让她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诗诗,我们回去吧?”在这儿站久了,她怕自己会哭出来。
“大嫂,再等等,再等等看嘛,兴许还有下一队呢?”钱诗诗的眼睛始终没离开过眼前过得大队。
“啊——”只听一声尖叫,钱诗诗差点跳到莫语身上,“大哥,大哥!是大哥!”
有那么一刻,莫语的脑子是懵的,里面只有“嗡嗡”的声音,眼睛漫无目的的在马队里搜寻,心中念着:政然,政然……
终于在看到丈夫的那刻,她哭了起来——
李政然已经复职到校尉的官阶,并不用排在马队之中,而是跟几个银盔银甲的魏军军官在马队外围,正聊着天,眼睛却在快速搜寻路两旁的人群,在见到妻子那张哭得泪人般的脸后,禁不住勾唇苦笑一下。
同行的魏军官自然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尤其在发现他盯住某个点不放时。
因为正在行军中,而且马上就要上船,不能有丝毫停顿,所以李政然不好跳下马去拥抱妻儿,尽管他很想那么做。
莫语可不会放弃,抱着儿子,勾着女儿沿街跟着追,从东头一直追到西头,李政然实在不忍心看她这么跟着,抬起拳头假意咳嗽之际,对妻子的方向挥挥手指,示意她回家。莫语当然不愿意,等了大半年,好不容易能看到人,当然是多看一下是一下了。
李政然故意将脸沉下来,并把视线转向前方,不看妻子。
同行的魏军官不是瞎子,自然明白人群里那个抱着孩子的俏妇人是谁。军令虽如山,但也不外乎人情,过家门而不能进,可妻儿老小总要说上一句话,而且此番奔赴西北,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怎么说也得让人家夫妻说句话不是?
于是在渡头等待上船之际,一名军官对李政然附耳说了几句,起初李政然还不答应。
“没事,上船之前回来就行,我们给你打掩护,再说咱们都是校尉了,总不能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吧?”其中一位官阶高一点的这么说。
李政然对他笑一下,继而一闪——人没了!只剩一根马缰在半空摆荡。
那军官愣一下,笑道:“这小子纯粹假正经嘛!”
几个军官都呵呵笑了起来。
因为有人群围着,不好公然假公济私,李政然对人群里的妻子示意一下,莫语愣一下后,随即点头,勾着女儿往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