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你欺人太甚 作者:小醋(晋江vip2012-08-21完结)





  “不,不是,是我胁迫她们的,”方文渊拽住了萧可的衣袖,低声恳求说:“陛下,你饶了她们吧。”
  萧可定定地看着她,嘴角浮起了一丝冷笑:“朕不仅不会饶她们,还要诛她们九族,所有和你一起骗过朕的人,朕都不会轻饶。”
  方文渊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颤声说:“陛下,你难道要变成一个昏君吗?言而无信不是君子所为。”
  “我做什么君子?当什么明君?我一片至诚待你,你却如此回报于我!你在外生死不明,我整日寝食难安,但凡侍卫们有一点点你的消息送来,我都欣喜若狂,却没想到,你早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了!好,这我不和你计较,惟愿你平安顺遂。你女扮男装,令我陷入挣扎,徒然心生惶恐,好,我也不和你计较,惟愿和你心心相映,永伴左右。可是,到了如今,我才知道,我所有的念想都是天大的笑话!你根本从一开始就在耍弄我!”萧可逼近了她,眼中的痛苦和愤怒让方文渊不寒而栗,“方文渊,你欺人太甚!”
  
  “不,不是的!”方文渊摇着头,一滴泪从眼中滑落,哽咽着说,“你听我解释……”
  萧可充耳不闻,古怪地笑了笑,问:“你浓妆艳抹的时候,是不是心里在笑?你问我讨各式封赏的时候,是不是心里在笑?我疯狂找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心里在笑?我请你永伴左右的时候,你是不是心里在笑?我为了废后焦头烂额的时候,你是不是心里还在笑?
  “陛下,你别说了!”方文渊心如刀绞,“陛下,臣没有要耍弄你,臣只是心存奢望!”
  萧可漠然看着她,眼神中仿佛已经没有了温度。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陛下,臣曾经以为,会有这么一个人,能全心全意地待我,臣曾经以为,那就是陛下。可是,都是臣太天真了,就算贵为皇后,也求不来陛下的一颗真心,也只能看着陛下纳妃娶妾……都是臣错了,陛下,你处死臣一人就好,祖父、叔父他们都是被我连累,如果不是臣当初一意孤行要当陛下的伴读、要入宫当陛下的皇后,他们何至于殚精竭虑为臣遮掩!臣已经不忠不孝不义,愧对陛下愧对祖父愧对朋友,望陛下不要再让臣当一个罪人了……”方文渊泣不成声。
  
  萧可怔了一下,忽然觉得脑中嗡嗡作响,他扶了扶桌脚,沉声说:“方文渊,你还要骗朕吗?你的一心人是谁,朕早就心里明白。这些日子来,你费尽心机,不就是想从这皇宫里全身而退,和他比翼双飞?”
  方文渊愕然抬起头来,紧紧地盯着萧可:“陛下,你以为是谁?”
  她的双眸被泪水浸润,晶莹剔透,仿如冰泉一般透人心脾,仿佛要把萧可的魂魄都吸了进去。萧可定了定神,逼迫自己调转了视线,再看下去,只怕他会原谅她做的所有错事,恳求她留下来长伴身边。
  “你自己心里明白。方文渊,你不要把朕再当成傻瓜,你屋子里的这只波斯猫,你那些奇怪的果子,难道不是田景文送你的?”一想到那夜看到的幽会情景,一想到方文渊日日抱着波斯猫思念着田景文,一想到若不是他在紧要关头发现了这个天大的骗局,方文渊早就和田景文双宿双栖去了,萧可就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一把屠刀砍成了血淋淋的七块八块。
  
  “你……你……”方文渊手指着他,浑身哆嗦起来,半晌,她猛然拉开了自己衣领,一块玉佩从脖子上跳了出来,紧接着,她三步并作两步,拉开了一个柜子的门,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布袋,往下倒了倒,只听得“梆”的一声脆响,一把形状古怪的弯刀掉在了地上。“那我留着这些,又算是什么!”
  
  萧可愣了一下,方文渊脖子上的正是那日他在梅山寺主持那里为她求的玉佩,地上的那把弯刀十分眼熟,他走过去捡了起来,忽然想起那时和方文渊一起出使大楚里为她买的,他自己有一把大的,那时候怎么说的来着……“我大的,你小的,我们俩刚好一对……”
  
  一丝狂喜从心底钻出,让萧可忍不住升起了一丝期望,两个不同的声音在他脑海里争吵,让他有些头晕目眩。
  “她居然还留着这么以前的东西,是不是……”
  “别信她,她一定又在骗你,想躲过这劫……”
  “不,她对我一定也是有感情的,毕竟我们在一起这么久……”
  “你又犯傻了,这事实都明摆着,要是她真心喜欢你,怎么会这么多年都避你如蛇蝎,又怎么会舍得放弃这皇后之位……”
  “她一定有难言的苦衷,你别骂她,别吓到她了。”
  “她太狡诈了,不行,你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
  ……
  
  萧可定了定神,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说:“想不到你还留着这个,这也不是什么宝贝。”
  方文渊低声说:“陛下,就算你要杀了臣,你在臣的心里,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
  萧可微微一笑说:“我很想信你,可惜,你的可信度实在太低。”
  方文渊抬起眼,直视着萧可:“陛下,你要怎样才能信我?”
  “今晚我要诱捕一个人,”萧可也直视着她,慢悠悠地说,“你如果能杀了他,我就信你。”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你这是要逼文渊杀谁啊!嘤嘤嘤,文渊只会杀鸡啊!不,文渊连只鸡也不会杀!
亲们,本文将于周一入v,当天三更回馈大家,在这里,谢过各位姐妹们一路的陪伴,多亏有你们的留言,此文尚未成坑。v文后,真心希望能继续有大家的陪伴。
老规矩,25字以上送分,没有币的姐妹们,拿评论狠狠地砸小醋吧,如果觉得小醋的文还凑合,请包养小醋的专栏多加调戏~~:




第 25 章

  方文渊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她颤声问道:“你要诱捕谁?”
  “文渊;你这么聪明;不用我说了吧?”萧可笑着说;只可惜;那笑意根本未达眼底。
  方文渊瞪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忽然;她扑了上来;抓住了萧可的衣袖;急促地说:“陛下;你饶了田景文吧,他只是我的知交,当初在大楚救了我,又担心我在这宫中受委屈,这才时时到大衍来看我,他为我做了很多事情,我都无以为报,如果他因我出事,我这辈子都会寝食难安的!”
  
  萧可的脑中嗡嗡作响,看着方文渊焦灼的脸,他用力一挥手,方文渊顿时摔倒在地上。他自己也踉跄了几步,脚下一滑,一下子撞在了书桌上。
  “文渊,你好——”萧可喃喃地说,“你对他情深意重,我又被你置于何地?”
  “陛下,你饶了他吧,要杀要剐,你冲着我来吧,”方文渊冲着他哑声说,“是我做错的事情,不要安到别人身上!”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吗?”萧可居高临下地看着方文渊,强忍着胸口处一抽一抽的疼痛,冷冷地说,“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方文渊,你不要仗着以前的情谊就这样有恃无恐!”
  
  方文渊坐在地上,一手撑在地面,头发有些凌乱,看起来十分狼狈。她失神地看着萧可,低声说:“陛下,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萧可用手掐着自己的手心,勉强才控制住自己不去扶她起来,看着她那副狼狈绝望的模样,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他就要丢盔卸甲,任眼前这个人予取予求。
  想到这里,他硬起心肠就往外走,只听到耳后传来了方文渊的喊声:“陛下!”
  他的心顿时抽搐了一下,转过头去看着方文渊,漠然说:“你还有什么话?”
  “陛下,别伤害景文,”方文渊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
  
  萧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屋子的,站在门外,他只觉得浑身冰冷,从来没有过的愤怒和挫败席卷而来,让他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杨名走了上来,不安地问:“陛下,娘娘她还好吗?这些宫女该如何处置?”
  萧可茫然地看了过去,只见方屏和宫里的五六名宫女在院子的一角,几个侍卫看守着,除了方屏神色之间依然镇定,另几个都在轻声啜泣。
  “怎么只有这么几个?”萧可恍惚着问。
  “前几天不是张罗着要……废后,娘娘都遣回内务府去了。”李公公在一旁小声说。
  “她倒是打算得很好。”萧可的嘴角浮起了一丝苦笑。
  “陛下打算怎么办呢?”李公公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几天宫中异常,大家人心惶惶,都在打听出了什么事情。”
  萧可浑身一凛,这件事情要是传了出去,方文渊必然万死不得其咎,只怕连他都保不住她。“今天你们在这里看到的,一个字都不许泄露出去,如有违者,如同此树!”说着,他一掌拍向院中的一刻碗口大的树,树干应声而倒。
  
  …
  
  景阳殿伫立在巍峨的宫殿群中,夜色下,仿如一个伺机待发的猛兽。忽然,宫墙边隐隐出现了一个黑影,身形迅疾,俨如鬼魅,几个纵跃就闪入了景阳殿中。过了好一会儿,景阳殿里传出了叽咕叽咕的声音。
  
  那声音断断续续地响了好一会儿,渐渐地有些急躁起来,片刻之后,黑影迟疑了片刻,跃上了景阳殿主殿的顶上,朝着长乐殿的方向张望起来。
  
  就在这一刹那,一支箭破空而来,夹着尖锐的呼啸声,锐不可当,那黑影一惊,腰一沉,上身往后一倒,那支箭贴着胸口而过,将胸口的外衣撕裂;几乎就在同时,两支小箭悄无声息地紧随而至,分别朝他的双腿射来。那个黑影一个空翻,单手一抄,避开一支,将另一支握在手中。
  
  顿时,内院里点燃了几盏灯,整个景阳殿亮堂了起来。萧可从那老槐树上一跃而下,一身劲装,手里拿着一把弓箭,看着那个黑影,淡淡地说:“田公子,何必如此藏头露尾,不如下来一叙。”
  
  那黑影正是田景文。自那日和方文荇碰面后,他在城郊的屋里一身轻松,饮茶作乐,只等着方文荇出宫后再与他联系,可坐等右等,一直等了六天,方文荇却音讯全无。
  
  无奈之下,他只好去了方府,只可惜,整个方府方府蒙上了一层阴影,方管家唉声叹气地接待了他,只说是公子外出未归,老太师卧病在床,问及皇后娘娘,方管家一脸忧色,只说不知。
  
  田景文又急又怕,也不见方文渊从宫中派人出来找他,只好按照以前约定的紧急联络方式,深夜在宫外放了一束烟火联络,连夜入宫而来。
  
  此时此刻,他一看这个阵势,心里明白,只怕方文渊这次是真的败露了。想到这里,他从屋顶一个腾跃,轻轻地落在萧可的面前,拱手说:“陛下,好几日不见,清减了许多。”
  萧可神色自若,点头说:“是啊,家里有人实在太过顽皮,朕殚精竭虑,能不清减吗?”
  田景文心里着急,也不想过多客套,开门见山地说:“自我入大衍以来,所到之处无不赞扬陛下心胸宽阔,爱民如子。文渊曾陪伴陛下多年,纵然此次有错,还望陛下能念在和他以前的情分,加以宽恕。”
  萧可漠然看着他,良久,沉声说:“田景文,我和文渊的事情,容不得你来置喙。我怎样处置文渊,也和你没有半分关系。只是你,身为大楚人,深夜潜入大衍皇宫,该当何罪?”
  
  田景文上下打量了萧可几眼,沉吟片刻,说:“陛下,我只是担忧文渊的安全,只要陛下担保文渊无忧,我立刻离开大衍,再也不来冒犯陛下天威。”
  萧可的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微笑:“你当我大衍皇宫是你家的花园不成?任你来去自如?是你大楚挑衅在先,就算我今天把你毙在此处,那楚天扬也没什么话好说。”
  田景文心里一凛,盯着萧可说:“我的所作所为,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和大楚,和我的家人,和我的陛下没有半分关系,你不要牵扯到大衍和大楚的邦交上去!”
  “哦?”萧可踱了几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从齿缝中吐出几个字来:“没有关系?文鼎商户又是怎么一回事情?”
  
  一听这几个字,田景文的脸色顿时大变,半晌,他才喃喃地说:“原来你都知道了。”
  萧可惨然一笑:“田景文,朕居然让你和文渊就在这宫中在这京城私相授受了四年,如此奇耻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你是束手就擒,还是顽抗到底?”
  田景文恍然回过神来,上前一步,顿时,杨名和几个侍卫拦在了他面前。他看了看,忍耐着解释说:“陛下,你误会文渊了,她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那文鼎商户只是她用来派遣寂寞的,自大楚回来后,她深知两地风俗、物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