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你欺人太甚 作者:小醋(晋江vip2012-08-2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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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方文渊只好随便挑了一匹,银票找不开,又是余定风付的银子。两个人牵着马,朝着昭宁北门走去。
昭宁城是定王萧礼成在接掌南疆后修建的,仿造大衍京城的格局,修筑得高大而气派,城门口秩序井然,巡城的官兵银盔亮甲,军容整齐,方文渊心里颇为赞叹:这定王手下定有带兵的好手。
忽然,城门正中间的栅栏开了,整齐的马蹄声传来,一队马骑转瞬来到城门口,只见数十匹马均为红棕色,躯干壮实,四肢修长,腿蹄轻捷,马匹上的人均身着青衣,衣袂飘飘,身形俊朗,尤其是为首的一个,面如冠玉,意气风发,让一旁的余定风也忍不住轻噫了一声。
入城以后,为首的那人即刻勒住了马头,弯腰对守城的士兵说了几句,缓步领着众骑往城内走来。方文渊避在一旁,不经意间看了为首的那人一眼,顿时愣住了,悄声问身旁的人:“这人是谁?”
一旁几个商贾模样的人笑着说:“公子是外乡人吧?这是我们定王府的小王爷,年少有为,处事老练,如今定王老了,全靠他掌管着我们这南疆的三郡十六府,周边的一些部落都俯首帖耳,听话得很呢。”
方文渊的脸色变了变,死死地盯着那个小王爷。可能是感受到了方文渊的目光,那小王爷四下往她这里看了过来,方文渊和余定风站在一群商贾之间,显得鹤立鸡群,卓尔不凡,一眼就落入了那小王爷的眼底。他明显怔了怔,掉转马头,往他们站的地方走了过来。
余定风立刻上前一步,挡在方文渊的面前,警惕地看着那小王爷。却见那小王爷面带微笑,彬彬有礼地说:“方公子,人生何处不相逢,我们又见面了。”
方文渊定了定神,打量了他几眼,展颜一笑:“原来你居然是定王府的小王爷,那日在上乐苑居然没有认出小王爷,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原来,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玉树临风的小王爷,居然就是那日在上乐苑被吴潜吴侍郎刁难的寿王府的家丁!
自大衍开朝以来就有严令,藩王未奉诏不得离开封地,如有违背,则视为谋逆大罪。这萧泠虽然只是藩王世子,但严格说来也需按此律条,尤其是到京城。他当时即未奉诏,也未上禀礼部,还化为寿王府的家丁随同围猎,简直就是胆大妄为,不仅定王府脱不了干系,连京城的寿王也要受到牵连。
萧泠翻身下马,朗声大笑:“那日多亏方公子援手,今日你来到我南疆,一定要到我府上去做客,来人那,速速回府禀告,说是有贵客来访。”
方文渊欣然笑道:“如此说来,多谢小王爷盛情。”
余定风在一旁有些皱了皱眉头,刚想提醒方文渊,方文渊却凑过头来,冲着他挤了挤眼。
…
定王府占地约数十亩,青砖碧瓦,高墙阔院,虽然没有京城中诸王府的精致豪华,却透着一股凝重大气。方文渊边走边赞道:“定王爷一定是胸有千壑之人,从这府邸便可看出。”
萧泠笑了笑说:“可惜父王久未见客,不然听到方公子这样赞许,一定十分开心。”
“不知道定王爷得的是什么病?在下这位好友善医术,说不定能略尽绵薄之力。”方文渊笑着说。
“南疆潮湿,父王这数十年下来,湿气入肺,关节肿痛,早已遍访名医,言道除非换个地方,不然此病无法根除。”萧泠淡淡地说。
方文渊心里咯噔了一下,看了萧泠一眼,却见他神色如常,并无异色,便微微一笑:“定王爷向陛下禀告此事了吗?”
萧泠哈哈一笑,并未接话,只是亲热的上前去揽方文渊,被余定风不动声色地往中间一插,顿时有些尴尬,问道:“敢问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余阳观余定风。”余定风瞥了他一眼,漠然说。
萧泠不由得一怔,拱手说:“失敬失敬,原来是冷面神医。”
方文渊不由得噗嗤一声乐了:“定风,你还有这个外号?我最喜欢吃的就是冷面,下次你做给我吃。”
余定风瞥了她一眼,只是默不作声。
说话间,三个人来到了王府的议事厅,王府的小厮上前倒了茶水,递上了瓜果,萧泠招呼说:“南疆没什么别的特产,就是瓜果丰盛了些,你们随便用。”
方文渊一看,精致的玉盘上摆着荔枝、龙眼,还有好几种说不出名字的水果,红红黄黄白白,煞是好看,果香阵阵,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作者有话要说:文渊你这个吃货!
第 40 章
萧泠看到她的模样,不由得心里有些好笑;细细说了几种水果的来历与吃法;一开始方文渊还假装矜持;只是这些水果一入口;有的甜郁爽口;有的香馥软糯;不一会儿便都进了她的肚子;让余定风看了直皱眉头。
萧泠见方文渊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正想吩咐仆人再取些来;余定风终于开口了:“不可贪吃。”
萧泠一愣:“我这里的水果新鲜;多吃也无碍。”
“她的病刚好。”余定风又吐出了几个字。
“哦,方兄生病了?莫不是到了南疆水土不服?”萧泠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仿佛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小王爷到了京城尚能生龙活虎,我在南疆又怎么会水土不服呢?”方文渊终于把目光从余定风的水果上收回,慢条斯理地说。
萧泠定定地看着她,沉吟片刻,忽然挥了挥手,一旁伺候的仆人都退了出去,他亲手把议事厅的厚重的大门关了起来,踱到了方文渊的身边,低声说:“方兄,不瞒你说,上次我去京城,未曾奉诏,也未曾上禀礼部,实是犯下了重罪。”
方文渊盯着他,目光澄澈:“小王爷,你即知道这是重罪,还不赶紧上表请罪,以免此事落入小人口中,以后被人拿捏了话柄,给定王府惹来大麻烦。”
萧泠轻笑了起来,不屑地说:“我一上表,更要被人拿捏了话柄,说不定连南疆这块地都呆不了了。”
方文渊呆了一下,不可思议地问:“小王爷为何会有此念头?陛下豁达宽厚,只要你未曾心存歹念,必不会苛责于你。”
萧泠定定地看着她,眼中的神情越来越奇怪,带着点怜悯,带着点探究,带着点惊异,良久,他古怪地笑了笑:“方兄,别人说陛下豁达宽厚,我倒还信一些,你这样说,岂不是要让我笑掉大牙?”
方文渊奇怪地问:“小王爷为何如此说话?”
萧泠冷笑着说:“方兄何必再装糊涂?南疆虽然消息闭塞,可这轰动大衍的大事,我也早已知晓了。三朝元老方太师被罢黜,方府阖家上下入狱待罪,秋后处斩;京城首富方家家产充公,户部方尚书罢黜,锒铛入狱,你居然还和我说陛下豁达宽厚?”
方文渊瞬间仿如五雷轰顶,呆若木鸡,半晌这才指着萧泠颤声说:“你……你一派胡言……”
“不要说你不知道,”萧泠的目光炯炯,仿佛想看透她的内心深处,“难道说你不是避祸逃难到了我的南疆?难道说你只是随处闲逛来了?”
方文渊猛然抱住了头,只觉得脑中仿佛有千万匹马在践踏一般,喘不过气来,她嘶声喊道:“不,我不信,他不会这样!他怎么会这样无情无义!”
余定风倏地站了起来,疾步走到她身边,飞指点了她几个穴道,方文渊顿时软绵绵地倒了下来。
萧泠顿时呆住了:“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不知道?”
余定风看着倒在桌上的方文渊,伸手想抱,又缩了回来,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萧泠。
萧泠的脑中飞快地闪过几个念头,低声说:“余兄,此事都是我的不是,不如今日先在我府上歇息,等方兄醒来,我们再从长计议如何?”
余定风心里明白,就算自己要走,眼前这个人也不会让他带着方文渊走的,更何况,方文渊这个样子,他也没法走。于是便顺水推舟地点头:“烦劳小王爷。”
…
余定风为方文渊点了安神香,解了穴,让她安睡了片刻,他则在王府附近转了一圈,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客房,发现方文渊已经醒了过来,正呆呆地看着床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微微一惊,走到床前安慰道:“别难过。”他素来沉默寡言,这句安慰的话说的甚是生硬。
方文渊忽然冲着他笑了一笑,余定风瞬间感觉到毛骨悚然,手指扣住了她的脉门,生怕她被刺激得失心疯了。
“定风,我不信。”方文渊坐了起来,喃喃地说,“小可不会变成这样的,就算他恨我,也不会对我祖父下手。”
余定风陡然松了一口气,他从来没有见过萧可,自然不予置评,只是点头说:“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方文渊迟疑了片刻,摇头说:“先等等,我要看看这个萧泠打的什么鬼主意。”
余定风迟疑了片刻,沉声说:“小心。”
方文渊翻身下床,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眉头微蹙,双眸忽而出神,忽而锐利,忽而散乱,显然心里有事情难以决断。忽然,她停住了脚步,问道:“你看那萧泠是个怎样的人?”
余定风想了一下说:“很难缠,不过你不用怕。”
方文渊思忖了片刻,仰起脸来冲着他笑了笑:“我自然不怕他,我只是想,怎样可以让他打消他脑中那个念头,乖乖地把我们送回京城去。”
晚上,王府的仆人过来请两位贵客去用晚膳,王府的饭厅自然富丽堂皇,厨房的菜色也煞费苦心,既有南疆的特色菜,也有京城的美食,口味咸中带甜,十分入口。用罢晚膳,方文渊问及小王爷现在何处,可否代为通禀求见,管家只说小王爷外出未归。
方文渊不免心急,却也不好表露出来,只是随着余定风在王府附近熟悉地形,以备不测。一直到了第二日下午,萧泠这才出现在两人面前,寒暄了片刻,说是想和方文渊单独谈谈,余定风不放心正想拒绝,方文渊却冲着他眨眨眼睛,和他耳语了几句,余定风犹豫片刻,看到窗台上有一盆花,指尖微动,说:“小王爷,这花很漂亮。”说着,便施施然走到了门外。
萧泠一看,原本还含苞待放的鲜花忽然好像蔫了,花苞耷拉了下来。他冷笑了一声说:“你的这位朋友看来对你很上心。”
方文渊笑道:“朋友之间当如是,他要是有了事情,我也会两肋插刀。小王爷一定也是如此,比如远在京城的萧靖,为了小王爷不也是甘冒抄家灭族的风险吗?”
一提起萧靖,萧泠的脸色柔和了起来:“我和他从小在一起长大,到了很晚才各奔东西,一年也难得见上一面,小时候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现在居然成了这么一个又骄傲又冲动的人,真让人担忧。”
方文渊摇头说:“少年冲动偶有,知错就改即好,我看假以时日,萧靖一定会成大才。”
萧泠颇为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很讨厌他。”
“怎么会,”方文渊失笑说,“我是那种小鸡肚肠的人吗?”
萧泠朗声笑了起来:“好,方兄,可惜酒刚撤走,不然我一定要和你干上三杯。”
“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时。”方文渊淡淡地说。
萧泠凝视着她,忽然压低了声调说:“方兄,你知道我为何要冒险潜入京城吗?”
方文渊的心砰砰跳了起来,盯着他问道:“在下心中正疑惑,敢问你为何要这样做?”
“自前年以来,礼部多次向我父王明里暗里索要贿赂,就拿我们南疆进贡的荔枝来说吧,当季的时候一月要送去无数趟,不知道跑断了多少马腿,浪费了多少人力,要是偶有变味,轻则挨顿训骂,重则杖刑,非得塞上大把的银子才行。我数次想要上表询问陛下,我父王却总是息事宁人,不许我惹事生非。我实在气不过,想要去京城看看,这个我效忠的陛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方文渊顿时有些傻了,没想到,这事居然还和荔枝扯上了关系,一想到自己在宫中也贪吃了好多,顿时她的脸都红了起来,呐呐地说:“这,这,陛下一定不知道……”
萧泠冷哼一声:“就算他不知道,那他手下的人这样苛责藩王,难道他就没有干系?我不到京城还好,到了京城更是气得不行,寿王府堂堂皇亲,居然还要被礼部那个什么侍郎这样慢待,要是到时候我父王请奏回京休养腿疾,这还不被人骑到头顶上欺负?”
“不是的,那吴侍郎,那吴侍郎他——”方文渊想要解释。
“我知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