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美人煞_派派小说
把宫主拆成两个,分给他兄弟二人。
柳意欢对这兄弟俩了解并不多。和大宫主因为禹司凤的事情接触过几次,只觉他深藏不露,但并不是十分稳重之人。某些方面更可以用毛躁来形容。急功近利,这点从他这次派人去浮岛捣乱便能看出来,计谋是好地,只可惜太沉不住气。倘若他能再忍得片刻,将褚磊他们几个修仙门派掌门有带到僻静的地方再下手,璇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救不了他们。
至于副宫主,他见到他第一反应便是厌恶,不愿意接近,副宫主给他的感觉十分不好,如果说大宫主像深潭里的水,看似平静深邃。里面却是暗潮汹涌,那么副宫主便是一团水雾,朦朦胧胧。虚虚实实,完全摸不透。
这个人要是有野心。对大宫主来说还真挺头疼的。禹司凤这次回去离泽宫。身边有这样一个人。根本就是等于掉进了龙漂虎穴。何况虽然当年大宫主答应他不让禹司凤参与救无支祁的事情,不过那副宫主要是逼得紧了,难保大宫主不会病急乱投医,把禹司凤牵扯进去。作为禹司凤地半个爹,他是绝对不能同意这件事地。
他离开少阳峰。立即便朝离泽宫赶来。这次没有璇玑那个厉害地战神将军助阵。他一个人难免势单力薄,停在离泽宫上空不敢下去,坐在大石剑上一个劲嚷嚷,试图用喊功把禹司凤给咒出来。君子堂首发
禹司凤跑出来地时候。看到地景象就是离泽宫大门口乱成一团,许多年轻弟子在海滩上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而半空中飘着一根巨大地石剑,柳意欢坐在上面,手里抓着一本书。拢成圈靠在嘴边,大声叫嚷:“禹司凤!你个死小子快给老子滚出来!”
他哭笑不得地走过去,叫了一声:“大哥,你怎么来了?”
柳意欢一见到他。眼睛登时一亮,把书一丢,对他招手:“小凤凰!快过来快过来。让大哥看看你!瘦了呀!这才几天没见。你家师父是不是根本不给你吃饭?”
禹司凤笑道:“大哥你倒还是老样子。为什么坐那么高?不下来吗?”
柳意欢连连摇头:“不可不可!你那师父太凶了!我怕他突然出手,还是留在上面比较好,逃跑也比较快!对了。小凤凰,你过来,我问你,你师父有没有和你说什么……嗯。暗示性的话?”
禹司凤愣了一下,慢慢垂下眼睫,没有说话。柳意欢怒道:“该死的东西!他果然违背誓约!罢了,你跟老子走!不要留在这鬼地方!马上和我走!”他弯腰去拉禹司凤,他却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不,大哥,我爹他……我还不明白……”
柳意欢急道:“大哥来找你呐!你要真留在这鬼地方才是什么都不明白!你老爹根本是个疯子……”
话音未落,只听前面传来一声厉喝:“柳意欢!”却见离泽宫大门敞开,里面黑压压涌出许多人,当头地便是方才大喝一声的大宫主,离泽宫五名长老十四名堂主都站在他身后。那气势。明显是不打算放过他了。
禹司凤一惊。急道:“大哥,你先走吧!”
柳意欢冷笑一声,坐直了身子。大声道:“你个小宫主,带了许多人来,是要吓唬人吗?老子可不吃你这套!正好人都在这里,不如让他们都来听听你这英名神武地宫主年轻时做下的好事吧!也好让他们瞻仰学习!”
大宫主脸色铁青,沉声道:“柳意欢,你不要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的人是你才对!”柳意欢呸了一声,“当年的誓约怎么说?你眼下要把小凤凰怎么样?!违背誓约的人是你吧!”
大宫主深深吸了一口气,半晌没有说话。后面有几个长老低声道:“宫主。这人向来放荡不羁,行事癫狂。留着总是个祸害,不如今日就将他拿下?”
他缓缓摇头,突然吩咐道:“你们都进去,把弟子们也都带走。我有话要单独和他说。
众人都是大惊:“宫主!留下此人后患无穷啊!”
他摇了摇头:“快去!”众人只得将弟子们撤回大门内,将宫门合上,海滩上顿时空空荡荡,只有萧索的风声不断。绵绵细雨打在身上,冷冷的。大宫主站了一会,才说道:“我也有苦衷,司凤作为离泽宫弟子,有义务承担他的责任,逃避永远也不是办法。”
柳意欢冷笑道:“借口!你有屁地苦衷!还不是指望把无支祁救出来。求他把均天环不给你们罢了!这事离泽宫那么多人,谁不能办?干小凤凰屁事啊!”
大宫主脸色微变,似是惊奇:“你也知道均天环的事!”
“你以为老子是傻瓜?不要岔开话题,眼下在说司凤的事。当年的誓约,你是决心诋毁了?”
大宫主沉吟半晌,才道:“大局为重。这等私人誓约。自然放在最后。司凤身负十二羽,将来宫主一位非他莫属,离泽宫地事情他无论如何好不可能撇清。我言尽于此,你如何想,是你自已的问题。”
柳意欢呵呵笑了两声,“这样说来,誓约便算取消了。很好,很好!司凤,你想必也知道了吧,你爹就是这个大宫主。他年轻时担子可大的很呐!”
他见大宫主神色阴晴不定,知道他是寻找时机下手对付自已,会便又道:“你要杀我自然是轻而易举,不过眼下趁着四周没人。何不将多年的秘密说给他听呢?司凤虽然是你的孩子,但他现在也大了,总有权力知道自已地身世吧?”
第五卷凤凰花开 第十四章 凤凰于飞(四)
大宫主还是不说话,柳意欢见他如此固执,心中有火,冷道:“好,你不说。不如我来替你说!也让司凤知道自己爹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司凤,你听好了,当年你爹出门历练……”
大宫主突然扬手,柳意欢立即警戒地护住身前,喝道:“干嘛?要动手?”
大宫主将袖子一拂,森然道:“不要胡言乱语!你什么也不知道。”
“不错,我确实什么也不知道。”柳意欢笑了笑,“知道的人永远不说,不知道的人便以讹传讹,与其让你儿子自己乱想,不如你自己说
出来,一了百了,你忍心把离泽宫的烂摊子甩给他,然后什么也不告诉他?”
大宫主沉默不语,忽然看了一旁同样沉默的禹司凤,半晌,才低声道:“司凤,你……想知道爹娘的往事吗?很多事情,不告诉你,也是
为你好。”
禹司凤脸色苍白,不知在想什么心事,良久,他转身静静看着大宫主,轻道:“请……请告诉我,娘的事情。”没有一个人不想着自己的
爹娘,他也不例外,虽说从小在离泽宫,大伙一起孤零零地长大,但听见旁人提起父母时,自己的茫然无措,到分天还象梦魇一样抓着他。他
再不也不想重温这种感觉,一点也不想。
大宫主长叹一声,垂下眼睫,缓缓回想往事,过了很久,柳意欢几乎要开口再催促的时候,他突然说道:“我第一次遇到你娘的时候,比
你现在的年纪还大了几岁……”
那时候离泽宫的规矩还没现在这么严,年轻弟子还是可以任意出宫,四处历练,除了谨记不许摘下面具,不许与外界女子通奸之类的铁律
,其它规矩大多还没建成。那是他第一次见识到人世间繁华景象,处处歌舞升平,青山碧水,离泽宫较之,简直就是个可怖的牢笼。
他和无数师兄弟一样,被这旖旎的景象吸引住了,流连忘返。不同的是,他们很多人都选择离开离泽宫,悄悄找个繁华的地段住下,与凡
人多情女子相恋,生子,成家。他却抵制住了这种诱惑,师父的教诲他一直记在心上:红尘再好,也是到处陷阱。做人并没有那么容易,开头
甜蜜,结尾永远是苦涩的,所有事情,看看就好,要做到心如止水。
“那天晚上是元宵节,大街小巷都挂满了彩灯,镇子上还有彩灯庙会。我和几个师兄去逛庙会,庙会上人很多,你推我我挤你,我和他们
很快就走散了。我不认得回客栈的路,只能慢慢找,后来见路旁有许多灯謎的摊子,让人猜灯謎,猜中了有各种奖品赠送,我便凑过去看,随
手拿起一个彩灯,上面写着‘女子也好驰马’,打一个词牌名。我猜了许多答案,却都不对,但始终舍不得放弃。因为那是第一次玩灯謎。后
面有人等得不耐烦,便将我的彩灯一把抢走,直接将謎底报出来。我回头一看,那是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姑娘,穿着白衫子,腰上挂着剑。她见
我看着她,便发狠瞪了我一眼,取了奖品掉脸便走,寻就是你娘了,这是我与她第一次见面。“
彼时满街彩灯纷然,荧荧流火,那白衫子的姑娘脸颊如玉,被他这样直愣愣地看着,脸上顿时红一片,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他却觉得就连
那一眼都是美的,是一种极鲜活灵动的感觉。
那灯謎的谜底是“字字双”。于是他追上去,笑道:“姑娘怎么抢了我的灯谜,我还未说出答案呢。”那姑娘似乎对他这个戴着狰狞面具
的年轻男子没有任何好感,恶巴巴地说道:“寻常人说三个谜底不中便该自己退让了,你足足说了五六个,既然没文采,何必出来现丑!”
他心中有有些恼火,她未免太不客气,见她掉脸又要走,他不知哪里生出一股执拗的火气,硬是跟在后面,一直跟到镇子外面,她突然拔
剑相向,他慌忙抵抗,谁知她只是虚晃一招,一眨眼人就御剑飞在半空,低头冲他笑,一面将得到的奖品丢给他,道:“得了,给你!没见过
这小气的男人!”
奖品是一根十分精致的簪子,分明是女子用物,他要来也没用,此时不由后悔自己鲁莽的行径。他追上来做什么?真是好没意思。于是他
将簪子扔还给她,淡道:“不用了,我只是……”只是什么,他却说不上来,一口气憋着,干脆转身走了。
那姑娘在后面笑道:“是给你的心上人的簪子吧?好啦,拿去!大男人应当痛快些才是!”
他回头,见她笑颜如花,映着满城的灯火,明媚娇艳,忍不住脱口道:“女子也好驰马,你怎么不骑马,飞在空中岂不是粗野之极?”
她登时火了,把簪子朝地上一丢,嗖地一下飞了老远,再也不见人影。他待要追上去,一来天色阴暗,二来再也没什么道理,只得讪讪地
把簪子捡起来收好,一个人摸索着回客栈了。
隔了两天,师父突然出现,将他们痛骂一顿,说他们不历练,却贪恋人世奢靡,于是他们不敢多做耽搁,闻说北方点睛谷那里有定海铁索
的消息,立即动身前去。
谁知在龙候山下又遇到了那姑娘,她不知与何人斗武,弄得浑身是伤,倒在路上。他救了她,悉心替她疗伤,温柔地抚慰她。她后来认出
他就是那晚的少年,当时他正替她处理伤口,她疼得咬牙切齿,他便叫她忍着疼。她玩笑道:“见到你脸上那鬼面具,疼也不疼了。一睁眼看
到你,我还以为自己死了,在阴间看到阴差小鬼呢!”
他照料了她一段时间,之前所有误会自然冰释。某日她看到他藏在袖子里的那根簪子,于是取笑他:“还没将簪子送给你心上人?”
他一言不发,只是将她的长发散开,重新盘好,亲自将那根簪子替她簪上。之后两人都是相对无语,她红着脸吃吃地笑,忽然一抬手将那
根簪子拿下,放在手里细细端详。虽说是灯謎赢来的奖品,倒是一件精致物事,簪头那里雕着一只凤凰,展翅欲飞,栩栩如生。
她笑道:“这凤凰倒是精致。”
他默默替她重新绾好头好,再次簪好簪子,轻声道:“那不是凤凰,是金翅鸟。”
指尖触到她的脸颊,只觉烫如火,她喉头一紧,不由伸臂将她揽进怀里,低头想去吻她,可恨脸上面具碍事。他正犹豫间,却被她一把将
面具摘了,勾住他的脖子,主动送上樱唇。
所有的爱情开始总要有一个理由,就算是最老套的英雄救美,也能开出美妙的爱情之花。终于在她揭下他面具的那一刻,他再也不能逃避
,决心叛离离泽宫,与她共结连理。
她叫皓凤,他是十二羽的金翅鸟妖。洞房夜,他戏称:凤凰于飞,翙翙其羽,望他们永结同心,此生永不分离。
“我与你娘一起的事情,开始瞒的很好,谁也不知道。我们住在龙候山附近的小镇子上,她并不是很喜欢那里在,因为离她师门太近了,
可是当时她有了身孕,临盆在即,不好长途跋涉迁移到远方,只得暂时留下。在那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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