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美人煞_派派小说
禹司风抱住她地身体,低低叫了她几声,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双目紧闭,俨然是晕死过去,他心里乱成一团,突然将她拦腰抱起,回头厉声道:“我不管天界有什么纷争,现在请你立即收回血雾,放我们出去!”
朱雀被他吼得没脾气,血雾这东西是他理亏在先,只得抿紧嘴唇,左手在空中一招,大团大团血红地雾气开始蠕动,靠这样近观察,那蠕动的雾气简直像一团团蠕动的血肉,着实恶心又狰狞。
无支祁还挂着满不在乎地神情,好像他刚才根本没有把一个著名的神器给弄碎,只是不小心打碎一个瓷碗一样,笑嘻嘻地说道:“你也别怪这笨鸟,这血雾与他形影不离,离不得,还可算作结界,与外界隔离开,这人喜欢装模作样,到哪里都喜欢先放雾气搞个气氛,和放屁似的,其实就是蠢货罢了!”
朱雀因血雾伤了不少人,心里很不是滋味,被他这样冷嘲热讽一番,居然也不还嘴,手腕微微一转,血红的雾气颜色渐渐变淡,最后化成了纯然的白色,他的整个身影也被包裹在白色雾气里,影影绰绰。
“猢狲,你等着,损坏神器的大罪,迟早会与你算个清楚!”他在雾气里恶狠狠地说着,接着,雾气慢慢褪去,紫狐两腿发软,不由自主坐了下去,悄然间,周围一切都恢复了原样,热热闹闹地客栈,被策海钩削掉的上半截也不知何时安了回来,接的天衣无缝,凌乱的桌椅也变得井井有条,倒在地上不停呻吟的离泽宫弟子和那些客人们都一脸茫然地站在客栈里,身上干干净净,一点伤也没有,遭受血雾腐蚀地那些人仿佛也随着雾气的消失而化成了灰烬一切都变成了朱雀来之前地样子,街上阳光灿烂,行人熙来攘外,谁也没朝客栈里望一眼,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
客栈里突然爆发出许多怪叫声,却是先前被困在里面无法出去地客人以及伙计掌柜的,眼看现下一切都恢复原样,他们再也不敢待在客栈里,慌不择路地一起朝外面跑,逃命是要紧,剩下的离泽宫弟子们只觉恍若隔世,互相怔忡地看了半天,谁也说不出话来。
无支祁咳了两声,手指在桌上一敲,笑道:“你家副宫主都被抓了,你们还不走?留着等老子来杀吗?”
他们这才“嗡”地一声,惊慌失措地散开,禹司风在后来叫道:“等等,你们是要回离泽宫吗?”那些弟子默然点头,禹司风又道:“回去了,要怎么交代?”众人都沉默,均天环被弄坏了,副宫主又是那样地人……离泽宫地存在就是为了均天环,它碎了,他们的存在还有意义吗?怎么和大宫主说清楚这件事?
“一起回去吧。”禹司风沉声道:“大宫主如今被副宫主陷害,生死未卜,我和你们一起回去,处理此事。”
他身为十二羽,离泽宫本来人人都敬畏他,眼下正是群龙无首,一锅乱粥地时候,他出来说话,效用奇大,众弟子纷纷点头答应,禹司风转身将璇玑轻轻放在椅子上,在她脸上轻轻抚了一下,轻道:“紫狐,无支祁,柳大哥和璇玑就拜托你们照顾了,我去一趟离泽宫,很快就回来。
无支祁正要说话,突然警觉地抬头,低声道:“噤声,不对,还有东西在!”话音刚落,众人只听见半空中有人冷笑一声,依稀像个女子的声音,无支祁猛然跳起,抄起策海钩便要勾上去,紫狐急道:“不要啊,这下再钩坏了客栈,可没朱雀来保护了!”
他的动作猛然一停,犹豫了一下,只这一个瞬间,凭空突然出现一只人手大小地青色爪子,爪钩尖锐,其上布满青色地鳞片,那爪子快若闪电,在柳意欢地额头上一捞,他纵然在晕迷中,也是痛得惨然大呼,整个身子蹦了起来,鲜血从他额上飙射而出。
他额上的天眼居然被那爪子硬生生抠了出来!
无支祁将身体一纵,跳起三四尺,五指如爪,去抓那青色的爪子,不防它突然消失在眼前,只留几滴柳意欢地鲜血滴在他面上,无支祁忽听耳后风动,下意识地用手一挡,手背上剧烈一痛,像是被什么利器剐伤,痛得他一个惊颤,翻身跳了下来,回头再看,又是一只青色爪子缓缓消失在半空!
他手上鲜血淋漓,伤口足有半尺长,深可见白骨,无支祁心头恼火,厉声叫骂道:“操你娘!是青龙这臭娘们,你这个丑长着爪子抓什么抓》小心老子把你的爪子都给剁了!”
空中传来一个冷若冰霜的女声:“天帝有令,收回神器天眼,任务完成,本座回去了!”言下之意对他的挑衅完全不放在眼里,无支祁气得脸色发青,可是身在客栈里,他又不能胡乱挥动策海钩,省得这镇子上的人都被钩死,怒得只是捶打无辜的桌椅,乒乒乓乓数声,大厅里地桌椅眨眼就被他磺成了碎片。
柳意欢脸色青白,浑身都是血,气若游丝,眼看是快活不成了,禹司风急急取出药粉撒在他额头地伤口上,可出血太多,鲜血像无穷无尽一样喷涌而出,药粉撒多少便冲开多少,他只急得五内如焚,颤声叫道:“大哥!”一面用手狠狠按住那伤口,眼中一阵热辣。
无支祁神色凝重地蹲下去看着他,摸着下巴叹道:“唉,是我疏忽了,这青龙是最喜欢神出鬼没的一个,先前他额头冒血,必然是她搞得鬼,我居然没想到!”他见禹司风脸色惨白,目中泪水晃动,却强忍着不落下,心中也是恻然,突然想起什么,转身上地上摸索寻找。
紫狐悄悄走过去,低声道:“你干什么呢?快想想办法呀!这时候还顾着玩?”
无支祁也不理他,在地上摸了半天,一粒一粒地捡着什么,最后全部用衣兜兜里,送到禹司风面前,“嗟,别哭,快找东西把这些碎片包一些放到他身上,过一会血应该会停。”他将衣兜里地东西抓了一把塞到禹司风手里。
那是一些玉白色的碎片,非金非玉,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正是先前被无支祁捏碎的均天环,神器成型的时候,还散发着光芒,碎开便失去了那种光芒,但那些碎片捏在禹司风手里,隐约还蕴含着未知的力量,只那一瞬间,他觉得身体里地妖力汹涌澎湃,竟比先前多出无数倍。
禹司风微微一惊,顿时不敢耽搁,扯下袖子将碎片包起来,放进柳意欢的怀里,果然,过了一会,他额上的伤口停住了流血,面色也不像先前那么难看,天眼被挖去的那块肌肤,呈现出一个深邃的血洞,看上去甚是狰狞。
他撒了一些药粉上去,用绷带将他的脑袋包了个严实,耳边听得柳意欢微微呻吟一声,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死了?”禹司风低声道:“大哥,你没死,就是受了伤,好好躺着别动,很快就好啦。”
柳意欢轻道:“天眼……天眼没了……是不是?”
禹司风犹豫了一下,跟着点头,无支祁皱眉道:“留着命都算好的了,还管什么天眼,你连妖力都没了,还想和天界斗吗?”
柳意欢轻声道:“不……没了、没了也好,我的心结……是自己放不开……她的下辈子……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罢,脑袋一歪,没了声息。
第五卷凤凰花开 第三十八章 重振雄风(一)
禹司风惊得神魂俱灰,颤声道:“大哥?大哥!”手放到他鼻前,还好,呼吸还在,很平稳,原来他只是睡着了,他松了一口气,全身都要虚脱一般,手脚都在发软。
无支祁将衣兜里剩余的大半碎片全部递到他面前,道:“这东西虽然碎了,但好像功效还在,对我也没用,你拿去吧,以后要去昆仑山,就你现在的功力,远远不够。”
禹司风并不推辞,撕下袖子,将大半的碎片包裹起来,分做两份,放在怀里,一时间只觉得浑身都充满了用不完地力量,那种感觉,实非言语所能描述,回头见离泽宫弟子们都默然看着自己,他微微一笑,说道:“这东西是属于整个离泽宫的,先借我用一段时间,回来之后,就分给你们。”
谁知那些弟子纷纷摇头道:“不,禹……你太客气了,此乃神器,我们没有这等仙缘,也不敢要,你留着就好!”原来他们见为了这东西,副宫主发狂的样子,最后又被天界神将抓走,不由都冷了心,若不是挂心大宫主,只怕他们早就散了。
禹司风叹了地怕,起身道:“我走了,拜托你们,照顾璇玑和柳大哥。”
无支祁忽然说道:“等等,得找个人一起。”
他走过去,在禹司风肩上一勾,低声道:“那个青龙神出鬼没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来加害,你别忘了自己也是被天界盯上地人,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要么咱们一起,留下战神,要么你和战神一起,好歹都能和天界抗一抗。”
禹司风回头看了眼,璇玑还晕死在地上,动也不动,于是摇头道:“她……还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呢?”
无支祁笑道:“急什么,看我地。”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带着恶意的笑,拔开塞子,朝璇玑鼻子前一挥,跟着赶紧捂紧自己的鼻子,跳开老远。
璇玑眉头突然一皱,跟着打了几十个喷嚏,涕泪交流地醒了过来,揉着鼻子茫然地起身,看了一圈,最后定在禹司凤脸上,“出什么事了?”她鼻音浓重地问道,忍不住又打了好几个喷嚏,只得用手绢死死捂住口鼻。
紫狐一见她醒了过来,喜得赶紧扶起她,唧唧呱呱将她晕倒之后塥情说了一遍,璇玑皱眉捂着鼻子,轻道:“无支祁,你用什么东西给我闻?好难闻,我的鼻子都闻不到别的味道了!”
无支祁哈哈笑道:“这玩意叫青龙鳞,就是青龙那丑女蜕皮的时候换下地旧鳞片,够臭吧,长地丑也罢了,浑身还发臭,叫她丑女都算便宜了她!”
璇玑瞪了他一眼,低头去看柳意欢,他额上地伤口不再流血,脸色也慢慢变得红润,想来已无大碍,她擤了擤鼻涕,又打了个喷嚏,这才说道:“走吧,司风,我陪你去离泽宫。”说罢朝他走去,一靠近他,只觉先前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她微微一愣,有些失神,低声道:“好古怪,我怎么觉得均天策海那么熟悉?”
禹司风掏出一包碎片递给她,璇玑用手拨弄着那些玉白地碎片,百思不得其解,想起晕倒之前,耳边响起地那句话,她更是茫然,无支祁笑道:“你是不是还想再看看策海钩?”璇玑轻道:“可以吗?借我看一下就给你。”
无支祁二话不说,将策海钩从左肋下抽出,递到她手上,那是一根足有一人多高的武器,从上到下散发着悦目地银光,钩子像是一块块骨头拼起来的,怎么看,怎么像人的脊椎,她用手在上面缓缓抚摸,心中栗六,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无支祁说道:“你也觉得像骨头吧?”
她点了点头,忽然又摇头道:“神器可能都是……这么古怪吧。她把策海钩还了回去,定定神,道:“好了,走吧!”
这是璇玑第三次来到离泽宫,前两次来,都是为了找禹司风,没想到第三次来,却是为了救人,离泽宫还是和以前一样,连绵数里的巨大宫殿,造型古朴浑厚,和往常不同的是,众人在宫中奔跑了许久,也没遇到半个人,戒备森严的离泽宫,如今竟成了无人之境。
众弟子在樨斗和金桂两个宫中搜了个底朝天,没找到半个管事的长老,倒是将其他留在宫的年轻弟子们给惊动了,纷纷出来询问,禹司风问道:“怎么没人看守大门?长老们呢,大宫主呢?”
那些弟子奇道:“副宫主说近日有变故,让我们通通留在屋内不许出来,长老们难道不在屋里吗?大宫主不是在闭关修炼吗?你怎么……你们怎么……?”
禹司风心急如焚,没时间和他们解释,摆了摆手,自己朝地牢那里跑去,剩下那些弟子给留在宫中的人解释发生过的事情,自然是人人震惊愤慨。
离泽宫的地牢建在丹牙台下,一进去便闻到一股骚臭味,璇玑跟在禹司风身后,捂住鼻子,低声道:“会不会他们都被副宫主关在了地牢里?”禹司风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嘘,别说话,前面好像有声音!”
两人同时闭嘴,只听地牢里远远地传来许多叫骂之声,听那声音,竟像是宫中地那些长老,他们果然是被副宫主用计关在了地牢里,罗长老骂得最响最恶毒,几乎把副宫主从头到脚骂得一钱不值,居然还没一个字重复的,璇玑听着听着竟然觉得很好笑,忍不住咯咯笑了一声,禹司风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结果还是迟了,里面的人听到有人发笑,骂得更厉害,什么王八羔子小兔崽子都是小意思了。
禹司风拉着她的手,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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