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在上一宠夫成瘾 作者:悬崖一壶茶(潇湘vip2015-05-08正文完结)
田青只是耸肩一笑:“帝王家的辛密,咱们能少知道点就少知道点吧!不然,到头来吃亏的还是咱们。”
都说天家无亲情。自从回到京城后,秦明兰便对此有了深刻的认识。但是现在,居然连身在王府的父子之间也存在着如此深的隔阂,秦明兰心里不由一阵阵的发凉。
想想自己家中,虽然爷爷严厉,父亲早逝,但是兄弟和睦,叔婶疼爱,一家人互敬互爱,其乐融融,哪里像这里这般什么都是淡淡的?
即便平王爷做出一脸急切的模样来,但秦明兰仍可以清楚的发现——这份关心和急切根本就不达他的眼底。
想想也是。自从封王成婚后,就在李潇然生下的那一年,献帝登基,他便领了圣旨前往南方,一去便是二十多年。平王妃和小世子身为人质,自然不能随同上任,只能双双被扣押在京城这个繁华的大笼子里,苦苦捱了这么多年。
而在那边,身为男人的他早又纳了新妇美妾,儿女一窝一窝的生,每年最多回来京城一次,若是遇到事情,好几年不回也是常理。这父子亲情早淡的没影了。反倒是那边的儿子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这许多年,那份浓浓的亲情可比和李潇然的浓烈多了!这也就难怪那位二公子能如此嚣张狂妄、甚至不将身为世子的大哥放在眼里了。
想及此,秦明兰又心一沉,连忙道:“不过那些刺客都被我们抓住了,想必现在已经被御林军关押起来了。王爷若是想知道是谁主使的话,但去拷问无妨。”
“太好了!”闻言,平王爷大喜,咬牙切齿的便道,“一会等世子醒了,本王一定要好好拷问拷问那群人。一个个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对本王的嫡子动手!”
“只不过……”
听到这话,平王笑意一僵。“还有何事?”
秦明兰站起来,歉疚的行了个礼:“今天和对方交手之时,有一个人武艺极其高强,末将打不过他,便让他逃了。这个人看来路和那些被抓起来的人并不是一伙的。”
“是吗?”平王眉头紧皱。
秦明兰颔首:“不过这也不要紧。那人在逃走之时中了在下一箭,那箭是末将命人特制的,箭头六开,剑身上开了血槽,又射入他右边肩膀。如果不及时救治的话,他的右胳膊必废无疑。”
话音未落,平王眼中一抹异样的光亮一闪而逝。
如果不是秦明兰一直紧紧盯着他的表情没有移开眼,只怕也抓不住。
“竟然还有这等事!”愤怒的一拍桌子,他噌的一下站起来,“来人!”
“王爷!”王府管家匆忙赶来。
“赶紧张贴告示,悬赏缉拿一名右肩膀受了箭伤的刺客。他所中之箭十分特殊,很好查验。将京城内外全都搜个彻底,还有京城周边的医院药铺也全都不能放过!本王一定要为本王的世子讨回一个公道!”
“是!”管家连忙领命退下。
“慢着!”
秦明兰突然出声,管家动作一滞,询问般的看向平王。平王也连忙转向秦明兰:“秦将军还有何要交代的?”
“我那只箭箭头是特制的,寻常人拔不出来,必定是要资深的老大夫才能动手扒开皮肉,把箭头取出。而且,就算取下来及时,他肩膀上一大块皮肉是保不住了。如此一来,必定要歇息至少十天半个月才能再度行走。你只顺着这两条去查,一会我再命人将箭头的形状画下来,你们再拓印出来几分分发下去,也便于查验伤口,不要伤及无辜。”
“还是秦将军想得周到。”平王连连点头,“就这么办!赶紧命人准备笔墨纸砚!”
☆、029 平王其人
在琴棋书画方面,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秦明兰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这时候,就显示出军师的作用了。
田青看起来其貌不扬,但是一手瘦金体写的格外漂亮。笔锋流畅,圆润顺眼,只是白纸黑字,那箭头的模样也画得清清楚楚,就连上头雕刻的标记以及一条条细细的血槽也一览无余。
平王爷甫一看到,眼神便黯淡下来。
赶紧将画纸接过,他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才抬头对秦明兰叹道:“这箭头设计得实在是太精妙了!不知是出自谁人之手?”
声音竟有些微微的颤,不知是激动的还是被吓得。
“不过是我们闲的没事自己弄出来玩的罢了。”秦明兰淡淡笑道,“本身是拿来对付罗刹国的主将的。谁知道还留了一支,今天刚好派上用场。”
平王爷深吸口气,小心的将画纸收好,目光不觉转向一直站在秦明兰身后的田青,眼神又变得有些高深莫测:“早听说秦将军身边有一位田军师,既善谋划,又和秦将军乃至交好友。今天能重创刺客,也多亏了你。”说罢,又恭恭敬敬的冲他行了个礼。
田青受宠若惊,连忙回了个大大的礼:“王爷真是折煞在下了!在下当年能得将军搭救,才免得冻死街头的命运。因而现在不管做多少都不足以报答将军的恩情。更别说小世子和将军……”
平王面色少霁:“不管怎么说,也是田军师你出现得及时。不然,本王的世子可就……”
“世子吉人天相,自然不会有事。”田青笑道。
平王颔首。
此时,管家又匆忙走了进来:“王爷,世子醒了!”
“太好了!”平王连忙起身就要去看。但走了几步,似乎这才想起还有客人在。
秦明兰心知这里已经容不下自己了,早在平王起身之时便站了起来:“既然世子醒了,那末将也便放心了。末将就此告辞,还望世子好生保养才是。”
“今天真是多谢秦将军了。想必现在你也累了,也是该回去歇息歇息。”平王点头道,便又唤来管家,“代本王送秦将军出去。”
又看向秦明兰:“秦将军对世子的搭救之恩重若泰山,本王实在无以为报。只能日后让潇儿自己来报答你了。”
“平王爷真是客气了!”秦明兰连忙拱手失礼,心里一紧叹了第一百次气了——
这像是即将成为一家人的样子吗?一开始便拉开距离,又是敬茶又是道谢,就差两柱香把他们给供起来了!然后还对她和田青的关系展开了怀疑,在听到田青的委婉解释之后,又摆出淡漠疏离的模样,仿佛恨不得把双方的距离拉开十万八千里。这平王爷真是奇了怪了!
现在她是万分庆幸这一位不常在京城呆着,不然她肯定要被这人的态度给折磨死!
好容易出了平王府,看看头顶上的蓝天白云,秦明兰深吸一口自由的新鲜空气,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田青骑马跟在他身后,不住的吃吃笑着。
秦明兰忍无可忍:“笑什么呢?”
“我笑你将要面对的都是一家奇葩啊!”田青低声道。
秦明兰眉梢一挑,田青便道:“平王爷态度莫名,脸上成天扣着个面具抠都抠不下来;平王妃看似柔弱,手腕未知,但想来应该不弱;小世子似母,看起来病病歪歪的,但藏在肚子里的那颗心哟……可真是七窍玲珑,我都几乎斗不过。这么无敌的一家人,你确定你能拿得下吗?”
“这话你就不能让它烂在你肚子里吗?”秦明兰咬牙切齿。
她当然知道田青说得都对,而且是该死的对极了!但是他难道不知道这样的事实很伤人吗?
这一群在皇权斗争中存活下来的人,哪个不是长了至少十八个心眼,哪是她这样粗枝大叶的人能斗得过的?随着婚期越来越临近,她每天晚上都要自我心理建设好久才睡得着。
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爷爷知道消息后就对她大发雷霆的缘故。
秦家一向只做纯臣,效忠的只有皇帝一个。现在居然莫名其妙和平王府扯上关系。虽然平王和当今圣上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俗话说得好,亲兄弟明算账呢!更何况生在血脉情薄的帝王家,圣上又是平王的小弟……
哎!
想想就头疼!干脆不想了!
眼见她一脸痛苦的模样,田青又不禁笑得眉眼弯弯:“将军,如果真不想嫁的话,要不你也来一出逃婚?”
“你是嫌我死一次不够,还非得害得我死一百次是吧?”秦明兰没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李潇然逃婚,那是因为他是世子,是平王爷唯一的嫡子,更是当今太后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他逃了,皇帝即便有心怪罪,但碍于帮助自己镇守了南边多年的兄弟、碍于头顶上的太后,他也不舍得将这个自小病弱的侄子如何。因而现在即便平王世子逃婚去了,他们对外也不过是说他跑出门玩儿,结果几天没有回家,或许是迷路了,这才张榜大肆寻找。明显的骗小孩的东西,但大家尽管都心知肚明,但也都得按照字面上的来。
但要是换做她……
第一条抗旨不尊的罪名便扣到了头上。就算是军功卓著、皇帝万分宠爱又怎样?一个藐视皇恩便能卡擦一声叫她身首异处!
再加上一个一直将皇帝当做头顶上的青天来膜拜的老太爷,自己若是敢逃婚,只怕他第一个便会出马将自己抓回来,痛打一顿后拖到皇宫门口负荆请罪。
综上所述,除非她真的脑子抽筋了,否则她才不自寻死路呢!
这边两个人有说有笑,一路顺畅的回到将军府。那边平王府内,待秦明兰和田青一行人走远了看不到了,平王爷才转过身,朝旁招招手,一名看似平常的小厮连忙凑了过来。
“把这上面的画描摹一份,送回南边去。”将手里紧攥了许久,都已经汗湿了大半的纸张递过去,他艰难的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句话。
☆、030 背后的人
越靠近家门,秦明兰就越是胆战心惊。原以为进门后,少不得又要吃自家老爷子一通狼牙棒伺候,但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这一次,老人家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做。
或许也不能说是什么都没说没做,而是现实中老爷子的所作所为和她预想中的大相径庭。
经历了一大家子人浩浩荡荡出城玩耍,然后小世子遇刺,而且秦元堂早先一步护着妻儿回来了。这么大的事,秦元堂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告知了老爷子,所以老爷子也早早在门口等着她了。
一把太师椅,一把紫砂壶,一缕缭缭香烟。
寂静,压抑,杀气四溢。
“回来了。”
老皱的眼皮抬也不抬,老爷子一边把玩着紫砂壶,一边似是漫不经心道。
秦明兰满面堆笑的点头:“是,孙儿回来了。”
“小世子可好?”
“他很好。孙儿回来的时候,他已经醒过来了。”
“嗯。”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老太爷不言不语,只自顾自的斟茶喝茶,一副悠闲自在的老仙人模样。但秦明兰可不敢小瞧了他。
硬生生把她晾了足足半个时辰,老人家一壶茶喝光了,他才放下茶壶,慢悠悠的转过目光:“可以了,你今天也累了,赶紧回去歇着吧!”
嘎?
就这样?没有狼牙棒,也没有破口大骂?
这不科学!
我开始怀疑跟前这一位是不是某人披着自家老爷子的皮在这里跳大神了。
但马上,两道熟悉的精光杀来,几乎将她并不单薄的身板给射了个对穿。
一声更为熟悉的冷哼声振聋发聩:“还不走?非得我拿狼牙棒来揍你一顿你才满足是不是?”
“不不不!”秦明兰赶紧摇头。
不用狼牙棒了,也不用破口大骂了,就这气势,这魄力,这动动脚就令地球抖三抖的威力,跟前这位不是她家说一不二、光是抬出一张脸就能震慑千军万马的老太爷还能是谁?
秦明兰二话不敢多说,忙不迭转身就灰溜溜的往回跑。
岂料,才走了几步,老爷子冷冰冰的声音再度钻入耳中:“等等!”
秦明兰脚步一僵,期期艾艾的回头:“爷爷?”
“你的婚期就要到了。虽然时间仓促了点,但皇上和平王爷都分外重视,六礼走得也差不的哦了,你是不是也该静下心来绣你的嫁妆了?”
这还不如拿狼牙棒揍她一顿呢!
秦明兰差点哭了。秦家女儿,从会站立起就会蹲马步,从会吃饭起就会喊军号,从会抓东西起就会舞枪弄棒,但让她拿绣花针?就算是她更活得精细点的上辈子也就绣过一点十字绣啊!而且还只是十分钟热度那种。记得当时也就是看到朋友们都在喜滋滋的绣,她也随大流的买了一副花开牡丹的花样回去,结果卯足了劲绣了一天半就彻底扔到一边不管了。后来还是温婉可人秀外慧中的小表妹看不过去,把在角落里蒙尘了一年半的东西捡回去给完成了。
“爷爷……”
想求情,但老爷子只是淡淡看着她:“嗯?”
只那一眼,秦明兰就萎了。
“我……是。”军令如山,令行禁止,这是从小老爷子就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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