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千年之倾君
“好!”乔安含笑道:“那就这样说定了!若我没有猜错,霜草与你早在六年前已经相识,也是从你这里得知寒魄的事情。六年前,霜草为我盗来寒魄——”说到此处,她忽然警醒,不自觉地瞧了眼龙宸宇,正迎上他若有所思的目光,心蓦地漏跳一拍,暗叫不妙,继续道:“或者你们因此闹翻,或者有其他的缘由,总之,霜草自此隐居君氏,直到去年,你得霜草的消息。我们随即入京,你就追赶而来,先找霜草理论当年之事,也就是杜大哥跟秋公子瞧见你们争执那日,是也不是?”
杜明原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日你问他们是否只是争执!若他们不相识,寒魄是擎天门镇门之宝,何等重要,舒公子又怎肯轻易放过霜草姑娘?”
霰芷疑惑道:“可是我不懂,既然舒门主跟霜草姐姐已经把事情说清楚,那舒门主为什么还要跟小姐相斗呢?”
乔安笑道:“霰芷,你想想那日我说过的话,就该明白了!”
霰芷仔细想着,忽然间双手一拍,道:“我明白了,那日小姐故作疑惑当着霜草姐姐的面跟我们说,舒门主到京许久却对我们君氏毫无动作,怕是另有居心。霜草姐姐见小姐生疑,怕你瞧出破绽,便去联系舒门主半路拦住小姐。不过这样一来,小姐也就明白霜草姐姐跟舒门主是友非敌。怪道小姐回来时,霜草姐姐一个劲地问小姐有没有事情!我们只当霜草姐姐担心小姐在宫里受欺负,却原来姐姐指的是舒门主的事情!霜草姐姐,我们姐妹平日里最服气你的聪明,看来,跟小姐一比,也不过尔尔!”
舒凝宏沉声道:“这么说来,初见面时你说那些话,是故意试探我来着?”
乔安笑道:“不错,若不那样说,我怎么能确定你跟霜草的关系呢?当时你倒是颇为维护她呢!我听了也高兴!”
霜草顿悟,又听乔安语气放缓,并无怪罪之意,胆子大了起来,撒娇道:“小姐,原来那时候你就生疑,却故意不说,害得我还要撒谎掩饰!其实,若不是小姐当初执意要孤身前去南疆,我又何必撒这样的谎?”
乔安笑道:“我若说了,哪里还有好戏看?”霜草不依,跑到乔安身边撒娇。
秋凌鉴却另听出重点——宫里?他思索着,走到舒凝宏身边,压低声音问道:“大哥,君姑娘身边站着的那位公子是什么身份?你又为什么称君姑娘为乔姑娘?”
舒凝宏瞧瞧龙宸宇,又扫了眼杜明原,也低声道:“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了!”说着,抬起头来,转向乔安,扬声道:“乔姑娘,既然此事你已经明白,那舒某今日在此正式向姑娘提亲,请姑娘将霜草嫁我!舒某定当竭尽全力护她,不会叫她受丝毫委屈!”
霜草没想到他竟当众提亲,又欢喜又害羞,面飞红霞,将头埋在乔安怀中,不敢露面。霰芷自然少不得拿着她取笑,乔安却抚着她的头发,微笑着道:“舒门主,霜草名义上是我的丫环,实际上我当她们四人是我妹妹,你想要赢得美人归,可得先问问美人的意思!”
舒凝宏大喜道:“只要乔姑娘应允便好!实不相瞒,自京城释嫌以来,舒某曾经无数次跟霜草谈及此事,她却只是推脱,说舍不得姑娘,不愿离开君氏,言语里将姑娘瞧得比她自己,比舒某都要重要千倍万倍,舒某也是无奈!”
乔安笑道:“想必这就是舒门主瞧我不顺眼的缘故吧?”两人相对而笑,旁边众人也跟着哄堂大笑,霜草将脸埋得更深,更加不敢见人。龙宸宇却凑近乔安,在她耳边低声道:“安,舒公子求你便可赢得美人归,我要去求谁才能抱得美人归呢?”
乔安心中低叹,凑近他低声道:“那你得去求求老天爷才行!”
龙宸宇不满道:“为什么别人的那样容易,我便要这般难?”
乔安笑道:“若你求四姝中的一个,那你也能求我就行!”
“那算了。”龙宸宇轻叹声,“那我还是去求求老天爷吧!谁叫我贪心不足,求的是个绝世奇女子?”
众人谁也不承想误打误撞下竟会遇见这样的喜事,都惊喜交加,唯有霜草低头垂目,满面红晕,不敢说话。霰芷那肯放过她,两个又笑又闹。而另一边,舒凝宏已经开始跟乔安商议娶亲诸项事宜,可见其心切。秋凌鉴跟杜明原低声谈论着什么,偶尔抬眼瞧瞧龙宸宇,心中暗暗猜测。而龙宸宇瞧着身旁的乔安,嘴角含笑,折扇轻摇,虽无人搭话,却怡然自得,丝毫不见局促尴尬之色。
众人谈论到金乌西斜,余晖映面,这才清醒,各自依依离别,分道而去。龙宸宇的侍卫早得吩咐,不敢上前。霰芷霜草也识趣地落后几步,好叫乔安跟龙宸宇说话。乔安边走边道:“你今日怎么出宫来了?也太鲁莽了,若是莫哈伊再生异心,出什么事情,那可怎么是好?”
龙宸宇笑道:“你放心,我早做好准备,确定他人在驿馆,这才出来的。明日便是你跟他决战之日,我放心不下,便来瞧瞧你!见你这般轻松自若,我也就不那么忧心了!”
乔安知道他有忧心的并非胜负结果,心中感动,低声道:“你放心,我拿捏得住分寸,不会莽撞行事的!”
龙宸宇点点头,又走了段路,忽然转过头来瞧着她,问道:“安,寒魄是什么东西?你要它做什么?”
乔安心中一凛,他果然还是起疑了!咬咬下唇,她抬眼迎上他的目光,道:“寒魄是颗属性极寒的石头,我要它是为了修心寒冰真气。”
龙宸宇目光平静,不见相信抑或怀疑,只淡淡问道:“它有助于你修习寒冰真气,是不是?你是闭心诀到第三层也跟这寒魄有关,是不是?”
乔安点点头:“是,没有寒魄,我怕是没法子突破瓶颈,跃入第三层的。”她神色平静,心中却暗暗忧虑,她固然没有说谎,但却隐瞒下最重要的实情,隐瞒下了关于万毒之首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这番说辞他会不会相信?
龙宸宇深深瞧着她,然后转过目光,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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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便是众情期盼的紫星与北狄决战之日!
龙宸宇先于金銮殿召见今年科试的文武进士,钦点三甲,并于宜德殿赐宴。待到申时,龙宸宇率着文武官员来到文德殿,那里是俯视广场,观看比武的最好所在。北狄众人并之前受邀的京城名流早已到位,听闻皇上驾到,都忙起身相迎。龙宸宇环视四周,跟君氏席位上的乔安交换个眼色,向主位走去。
众人行礼过后,各自入座。一番寒暄过后,温耽可汗道:“皇上,实不相瞒,自皇上定下比武之事后,小汗便不禁在心中反复猜测究竟是何人有如此胆量迎战我国师。今日已是比武之期,难道皇上还要故弄玄虚,不肯叫他现身相见吗?”
这番话说得颇不客气,紫星方已有不少人变色,龙宸宇却淡漠如故,悠然笑道:“可汗说笑了,朕可有什么要故弄玄虚的?既然可汗殷切要见见朕的人选,那朕自当如可汗所愿。”说着扬声道:“千羽,可汗对你如此关注,你还不拜见?”
乔安应声起身,先向龙宸宇行礼,随后向温耽可汗施礼道:“草民君氏少主君千羽见过可汗!今日得与国师一战,实乃平生之幸!”
先前乔安在座时便有人暗自猜测她的身份,此言一出,众皆哗然。君氏少主之名,在座紫星臣民几乎没有不知道的,但除了少数人外,谁也不曾想她竟是个如此年轻貌美的女子!而听刚刚的话辞,她竟是此番迎战莫哈伊的人选,瞧她娇娇怯怯,仿佛风一吹便倒的模样,谁能相信?何况,当今皇上竟然直呼其闺名,其亲密着实引人遐想。更有人暗自猜测紫星再无人选,因此便叫个年轻女子凑数。莫哈伊与她年龄相差悬殊,又男女有别,输了固然丢脸,赢了却也没什么光彩,还要落个以大欺小,恃强凌弱之名。
温耽可汗自然也思及此点,向龙宸宇道:“皇上,此战乃是两国比试,事关非小,皇上却派个女子迎战,是何道理?”
龙宸宇淡笑,朝温耽可汗身后的乾于可汗递个眼色,自己却不说话,用神打量着乔安,心中暗自迷醉赞叹。乔安今日装扮不同往常,竟换下昔日素不染尘的白衫,身着淡粉罗襦,拖地长裙,外罩着层轻烟纱,更将衣衫颜色衬得如梦如幻,头梳望仙髻,更别出心裁地将龙宸宇送她的五色石炼嵌在发髻中,光彩盈转,映得脱俗绝美的容颜上流光溢彩,美不可言,一时间竟有些叫人分不清楚梦幻虚实,直如置身仙境。更别致的是,那层轻烟纱上竟然疏落有致地缀着些精巧素雅的玉石铃铛,与发髻上垂下的玉石流苏相映成趣,行动间叮当作响,煞是悦耳好听。
乾于可汗会意,向温耽可汗笑道:“既是个女子,大汗又何必如此惊慌失措?难不成大汗竟是怕了这女子,觉得国师难以应战吗?”说着有意无意地瞟了眼莫哈伊见他神色骤变,满意而笑。
温耽可汗狠狠瞪了眼乾于可汗,不说话。乾于可汗既已将话说得如此露骨,若他再推脱不战,那边真要惹人笑话,可莫哈伊身为北狄国师,又长居北狄第一高手之位,又怎能跟这么个年幼娇怯的女子争斗,传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紫星这分别未免太过阴损。想着,偷眼瞥了眼龙宸锐,又看看下席的莫哈伊,犹豫难定。
龙宸锐起身,拱手道:“启禀皇上,此战关系两国颜面,事关重大,不可儿戏!我朝派一女子迎战莫哈伊国师,未免会叫人猜测着我紫星轻视北狄,对其不敬。何况,君姑娘身为君氏少主,多次相助我朝,更得先皇御赐‘紫星义商’之名,若在此战中有所损伤,岂不令人惋惜?还请皇上三思,另定人选!”
龙宸宇淡淡瞧了眼龙宸锐,心中暗自感叹乔安心思之灵敏,转向温耽可汗笑道:“可汗,朕也曾劝过千羽,无奈她执意出战,欲为其父雪耻,朕再三劝阻,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应允。”
温耽可汗问道:“哦?不知君姑娘之父为何人?”
乔安心中突跳,紧紧盯着龙宸宇,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只见龙宸宇往自己这边瞧来,嘴角含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心中更觉忐忑。正迷蒙间,只听得龙宸宇悠悠道:“实不相瞒,千羽之父便是前大将军徐谷风!当年徐大将军镇守北关,曾数次与尊国师交手,却都憾然落败。徐大将军留有遗训,令其女务必努力修行,务求雪其之辱。”
此言一出,众人眼光哗地全聚在乔安身上。凡在朝为官有些年月的人,没有不知道前大将军徐谷风的,纵使其敌也常慕其风范,如今听闻乔安便是徐谷风遗孤,哪有不惊讶的?更何况,听皇上语气,对前大将军颇为敬重,再上之前风闻现大将军孟权佑生擒北狄将领格尔木,问得当年徐大将军之事另有冤情,难道皇上竟有意为其翻案?
温耽可汗犹豫起来,他虽是北狄可汗,却也略武林成规。既然父有遗训,其女代父挑战,按理被挑战都是不能拒绝的。只是今日这情形着微妙尴尬,若再扯上武林习俗,那便是寻常武林争斗,便将紫星的关系淡化,对紫星声势的伤害也大大减轻,并非其所愿。
正犹豫间,莫哈伊已经站起身来,向二人行礼道:“皇上,可汗,遵照武林习俗,莫哈伊不能推拒此战。只是,代父挑战乃是私事,而今日两国比武是公事,事关两国颜面,若莫哈伊与。。。。这位姑娘相斗,未免落人口实,因此斗胆请求皇上另定人选,待两国比试过后再来解决这位姑娘与莫哈伊的私事,也免得人道我们公私不明!“他听得龙宸锐唤乔安君姑娘,龙宸宇又说她是徐谷风之女,不知究竟该如何称呼,只得含糊称之为“这位姑娘”。
龙宸宇早知乔安出战之事必多纷争,因此祭出徐谷风,更杜撰出代父雪耻之事,只为促成此战。谁知这莫哈伊竟如此伶牙俐齿,其“公私不明”更隐指他因与乔安关系暧昧,因而竭力推举乔安出战,公私混为一淡,不由得心中暗恨,却也渐渐笃定莫哈伊便是当日行刺之人!否则以其一介北狄,又如何得知他与乔安有“私”?
龙宸宇见情势不妙,转向孟权佑递个眼色。孟权佑瞧瞧乔安,站起身来,向着莫哈伊冷笑道:“今日国师知道与君姑娘相斗会落人口实,既知今日,当初又何必偷袭君姑娘,趁其疲累欲下杀手呢?”
莫哈伊大怒,昂然起身,怒视孟权佑,道:“孟大将军,话可不能乱说!莫哈伊与这位姑娘素不相识,何来偷袭之说?”
孟权佑冷然笑道:“难道国师忘了六年前文义关前那一战吗?”
莫哈伊回想往事,不由得大惊失色,指着乔安,惊道:“你。。。。。。你。。。。。。”
龙宸宇见时机成熟,向莫哈伊故作惊诧道:“国师,千羽便是七年前奉皇命巡视北关的督战御使,朕先前的隐谋乔安!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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