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千年之倾君
哥哥的云乔阁。许久许久,她终于睁开眼睛,幽幽叹息着,渐继续随意走在徐府,抚摸着旧日痕迹,感受着旧日气息。素白如雪的白衫渐的渐侵染尘土,她去毫不在意。太阳渐渐西移,光线渐暗,在夕阳没入云端的那刻,乔安终于出了徐府,缓步回到君氏。避开在前面应付访客的三姝,她悄然来到后院,只见龙薰然正跟君逸凡在庭院玩闹,小小的脸庞上尽是兴奋快活的光彩,丝毫不见先前失明的阴霾。
她微笑,轻轻走开,回到自己的院落。刚刚走进房门,乔安惊是感觉到什么,顿住脚步,转身道:“摇光,有什么事情么?”
庭院中忽然无声无息地显出个黑色的身影,在黄昏中犹如鬼魅般虚幻飘渺。他飞身上前,递了封书信给乔安,道:“小姐,你要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你自己看了便知。”
乔安点点头,接过书信,先淡淡道:“摇光,你去告诉历阳郡守,不必再派人来修茸徐府。我知道有圣旨的缘故,他很为难,你转告他,一切后果由我来担当。”
莫光微微讶异,却什么都没有问,只应道:“是,小姐,属下这就去!”
说完,他正要转身离去,乔安却又叫住了他:“摇光,你一直在我身后保护着我吗?”
莫光怔了怔,不懂她这话的意思,随即反应过来,道:“小姐,我跟到徐府就停了下来,在外面候着小姐,不曾过去。”
乔安点点头,道:“去吧!”说罢不再看他,垂首拆信。偌大的庭院忽然间寂静下来,只听得见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看着看着,乔安静如止水的神色渐渐波动,漾起层层讶异的涟漪。看完,她合起信纸,静立良久,轻轻叹口气,低语道:“千军万马易躲,情虽一字也难逃。原来人人都难例外啊!”
西侧的钟林山脉绵延数千里,而在山林间却藏了一大片隐蔽幽密的平地,遍布紫薇,木槿,玉簪等花木,环境优雅,而周围丛林密布,正形成天然屏障,极为隐秘。这五年乔安隐居君氏,藏身历阳,经常到钟林山脉这边来,无意中发现这所在,极是喜欢,常常到这里来,除了三姝六卫无人知晓,而三姝六卫无事自然不会来扰她清静。
如今,乔安正坐在一棵蔷薇树下,靠着树背,白衣随风飞扬,意态闲适之极,只是心情去并非那样轻松自在。因为,她在想龙宸宇,想得心都微微抽痛。
先前他们不是没有分开过,文义之战,以及之后的五年分离,乔安也并非没有思念过他。只是那时的她,顾忌着万毒之首,顾忌着闭心诀,从不敢纵容自己去想。而如今不同,闭心诀第三层的境界已经颇为稳固,似乎不太受影响,所以她可以尽情地去想。而她才恍然惊觉。思念原来这般地磨人,这般的酸楚而又甜蜜。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微笑,甚至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足以使她回味许久。他的容颜,他的气息,他的声音都清晰鲜活得一如真实。有好几次,她几乎都要以为他就在自己身边,温柔地笑着,呢喃低语,却在回眸时发现那只是幻觉。
前几日偶尔揽镜自顾,乔安发觉她的眼睛不复昔日的澄澈如水,已经掺砸了太多的东西,如黑夜般深沉复杂。她知道,是因为心里有了牵挂,有了羁绊。她也能渐渐感觉到,自己似乎越来越像个正常人,对周围人,尤其是自己亲近的人越来越关心,越来越在乎。其中,自然以龙宸宇为最,甚至能够牵动她的心境,左右她的情绪。刚开始的时候,她会觉得害怕,害怕自己这样控制不住,会引起闭心诀的衰退,会诱发万毒之首。然而,时间长了,她却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异样,也渐渐放心。闭心诀终究练就的人不多,谁也不知道它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心境,或者随心最好也说不定。
乔安微微笑了笑,感觉出自己的一厢情愿跟异想天开,但转瞬间笑容便渐渐湮没,眼前又渐渐浮起龙宸宇的模样。这几日她故地重游,走遍了徐怀安曾经到过的地方,感受到徐怀安曾经的喜怒哀乐,有时恍如隔世,有时又清晰如昨,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真的难以言语。可渐渐的,熟悉越来越多,陌生越来越少,就像是徐怀安的灵魂附在她的身上,开始渐渐觉醒般,有着惊喜也有着惶恐,更多的是茫然不知所措。此时,如果他能在自己身边该有多好!
只可惜——
乔安的耳边响起临别时他的话语:“安,真想陪你去历阳!不过,龙宸锐的事情未了,慕容锦儿之死尚不能了结,而跟北狄的合议也将接近尾声,还有繁重的国事,我是真的抽不开身!”是啊,自己只是无名谷主,君氏少主,已经忙得不可开交,难得有几日浮闲,何况他还是日理万机的皇帝呢!
叹了口气,为了转移思绪,乔安从怀中拿出本已经微微泛共的绢册,嘴角微微浮起抹笑意。前几日决定不再体憩徐府,历阳郡守虽然为难,但知这位明慧郡主在皇上面前甚为得宠,也只得应了。但徐府就这样破败也太不成样子,乔安又不愿意别人入内,扰了里面的气息,干脆自己动手,清理徐府,虽然劳累,却也怡然自得。而这本绢册,就是她在整理百草园时发现的。
百草园是徐府南角的一个园子。乔安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娘亲常常到这园子来,却不许旁人靠近。以前总不明白原因,后来得知娘亲也是无名谷弟子,专供医术,再想想园名,一要也就清楚了。乔安甚至还从丛生的杂草堆里找到几种颇为珍贵的药草。
绢册埋在药草下面,正巧被她发现。粗粗翻阅,才发现这绢册是娘亲所写,如同记日记般,记下她的每日经历,感想。日记太约是从娘亲跟爹初遇前不久开始记的,乔安不愿一下子就全部看完,每天看一页,就好像是在跟娘亲共度每一天一样,那种微妙的感觉,幸福而又甜蜜。
娘的日记里写的最多的自然是爹,还有他们相处的细节,看着那些日记,乔安不禁微微惊讶,从没想过豪气潇洒的母亲竟也有如此细腻真挚的动人文笔。美貌淘气的娘亲遇上耿直豪爽的爹爹,谁吃谁的亏可想而知,而其间的种种趣味也能够想象。通过这些日记,乔安仿佛又看见自己娘亲眨着眼的机灵模样,看见总吃闷亏又恼又气又心甘情愿的爹,看见娘跟爹的初遇初识,脸上忍不住浮起了笑意。
缓缓合上绢册,乔安也跟着闭上眼睛,想象着爹娘初遇的情形,会心笑着,思绪忍不住又回到龙宸宇的身上。他们的初遇是在什么时候呢?她回想着,眼前又浮现起满地残雪种凌寒傲放的红梅,想起红梅树下那个虚弱却眼神倔强的少年,以及油然而生的同病相怜的感觉。随即,满满的想思又涌了过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仰头从树叶缝隙看着那点点的湛蓝天空,她终于忍不住轻声喊到:“宇!”
没有人回应,但她的心却微微觉出些许快感,忍不住提高声音接着喊道:“宇!宇!”
山谷中传来轻微的回声,仿若应答。乔安笑着,似乎喜欢上这种简单的游戏,站起身来面向山谷,双手围成筒状放在嘴边,对这四周的山谷一遍又一遍地大声喊话,再仔细听听山谷的回声,像是两个人在对话般。知安的兴致越来越高,大声喊道:“宇,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啊?”
山谷那边依旧传来响亮的回声:“宇,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啊?”
一道熟悉的声音含着明显的笑意传了过来:“真的这样想我?”
乔安吃了一惊,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身子已经不由自主地转了过来,往入口处瞧去,只见一人身着月白长衫,牵着一匹雪白的骏马站在谷口,似笑非笑的盯着乔安,眼中满是趣味,不是龙宸宇更是何人?乔安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时间竟有些呆了,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龙宸宇含笑牵着白马走近,道:“怎么,不欢迎我来吗?”
乔巡依旧有些呆愣,怔怔地道:“不是,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龙宸宇笑道:“我先到了君氏,问了三姝,自然就知道了。”
没见他,有着千言万语想要说,如今他就在眼前,乔安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痴痴地立在哪里,看着他缓缓靠近。龙宸宇带着些抱怨道:“我没日没夜地忙碌着,处理国事,送走北狄,好容易挤出几天时间,就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地赶过来,你难道就用这种表情迎接我?安,你真伤我的心啊!起码也应该是刚刚的真情流露吧!”
最后一句话流露出浓郁的调侃之意,乔安想起自己刚刚喊的话语,不禁脸上一红,微微垂首,问道:“你来了多久了?”
说话间,龙宸宇已经来到她的身边,顿住脚步,道:“没多久,只是刚好来得及听见你喊的话。”
乔安脸上晚霞更艳,转开话题道:“你不是说抽不出身吗?怎么又来了?”
龙宸宇笑道:“如果事先告诉你,那又怎么给你惊喜呢?怎么样,看见我高兴不高兴?”
乔安点点头:“我刚刚就在想,如果你能陪我在历阳,该有多好,结果你就出现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龙宸宇笑着揉揉她的头发,道:“傻丫头,当然不是,要不你捏捏胳膊看看,如果是做梦的话,会疼醒的!”他只是戏语,谁知乔安竟真的点点头,心中正觉好笑,却突然觉得臂上微微疼痛,定眼看去,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原来乔安倒确是捏了捏胳膊,只是捏的是他的胳膊!平常看乔安淡定惯了,竟没想到她也会淘气,不由笑道:“连欺负人都学会了,看来历阳对你而言确实不一样。”
乔安歪歪脑袋,道:“有什么不一样?”
龙宸宇笑道:“你平日里没注意,可我却瞧得清楚,你喜欢的菜色,喜欢的服饰,喜欢的建筑风格,总之呢,能够触动你的东西很多都带着历阳的痕迹。虽然之前你在历阳的生活只有短短四年,不过对你的影响却很深呢!毕竟这是你的故乡,在京城,我可没见你这样轻松自在过呢!”
乔安深思着,道:“那倒未必是因为历阳是我的故乡,京城本就是是非多的地方,你在那里时间不短,自然明白那种压迫感,怎么能叫人轻松得起来?”
龙宸宇凝视着她,问道:“真这样讨厌京城?看来我来历阳是来对了,要不然保不定你什么时候就跑了!”
乔安仰起着,迎着他的目光,笑道:“再不喜欢京城,有你在,不喜欢也得喜欢啊!”
龙宸宇微微一愣,凝神瞧着她,眼眸深邃如夜:“是我的幻觉吗?怎么我觉得最近你对我越来越好了?这下我该怀疑我是不是在做梦了!”
乔安眼中闪过抹慧黠,笑道:“那还不容易?你也捏捏胳膊不就知道了?只是不许捏我的,捏你自己的胳膊就好!”说着伸手握住他的左手,送到他眼前。龙宸宇看着她,忽然作势欲咬,却是朝着她的手咬去。乔安微惊,忙松手后让,随即跟龙宸宇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龙宸宇环顾四周,道:“这地方很开阔啊!”说着翻身上马,右手握着缰绳,左手向乔安伸过去,道:“上来吧!我们在这里溜两圈,散散心,你说可好?”
乔安微怔,随即微笑,握住他的手,借力飞身跃上马背。龙宸宇左手轻轻揽住她的纤腰,右手握着的缰绳轻振,白马扬蹄,迎风而驰。此地虽是山谷,但平地范围甚广,加之龙宸宇骑术精良,兜回转折丝毫不见仓促为难,乔安只听得呼呼的风声在耳边作响,忍不住微侧首瞥了他一眼,正迎上他含笑的眸光,不知为何心中觉一阵慌乱,忙转过头去,耳听得龙宸宇轻笑的声音,更觉尴尬,转移话题道:“虽说这山谷狭小些,可骑马的感觉也不错,竟有些在北疆草原奔驰的快感。”
“哦?”龙宸宇也不为难她,随口问道:“你到过北疆?”
乔安摇摇头,道:“天权到过,他曾跟我描述,说北疆的草原一望无际,展眼看去全是平川,纵马数日也瞧不到边,其辽阔壮丽使用使人入迷。我小的时候,师傅曾经带我走过大江南北,见过许多地方的景致,但是叭独没去北疆。师傅说那里的情形太乱,而我年纪小,怕有闪失。后来,我长大了,师傅去过世了,我又因为繁事缠身,没顾得上。不过,虽然没到过草原,可我去过南疆,那里跟紫星也大不相同呢!”
龙宸宇笑道:“那就说来听听,给我长长见识。紫星许多地方我都去过,可还没到过南疆呢!听人说,南疆那里的人脾气古怪,又精于蛊毒,而且极为仇视外人,看着稍不顺眼就给他下蛊,真的假的?”
乔安笑笑,回想起当年跟关荣回南疆的经历,道:“哪有你说的那么恐怖?只是南疆跟紫星的风俗大不相同,更没有那么多道德伦理的束缚,行事恣肆,只顾着自己的心意。于是,在紫星人眼里,南疆人就行事古怪,大违常情,于是横加指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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