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千年之倾君
他的岳父官品相等。书生记得当年之恨,本欲重返旧地,羞辱旧人,谁知竟在入宫拜谢皇恩时,于皇宫邂逅那位小姐!
“小姐看到他,竟比他还要悲伤哀绝,几乎昏厥。书生觉出不对,相加询问,才知道当年之事是被岳父设计,而那包首饰也是小姐赠他,作为入京盘缠,并且在包裹首饰的布是暗乡了自己的姓,作为记号。小姐本反映望他金榜题名后回乡迎娶自己,却不知那书生根本就没想到那包首饰是小姐的手笔,更没注意到那布上所绣的字迹。而不久,小姐便听闻他迎娶御史之女,从此平步青云,心灰意冷之下,于次年听从父母安排,入京选秀,成为后宫嫔妃。”
端太妃心里一颤,几乎失态,勉强道:“哦?后来呢?”
乔安直神着她的眼睛,轻声道:“娘娘,你还要问后来吗?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后来如何,因为那位小姐跟那书生,娘娘你都不陌生的!那小姐正是你,而那书生就是——”她忽然顿口,看着端太妃不说话。
“别说了!”端太妃骤然截断她的话,眼中竟然有光芒闪现,只得缓缓闭上眼睛,别过脸去,不敢再看乔安的眼睛。
乔安叹口气,低声道:“娘娘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我跟慕容德仇深似海,他是害死我爹,害死我全家的仇人,我恨他入骨,几乎不敢相信他也有着这样一份感情,更没有想到那短短数日的深情,竟会成为终身不变的执著,为此倾尽所有,至死不改。这才知道,千军万马易躲,情虽一字也难逃,人人都难例外!”
她忍不住又幽幽叹息,一直以来,她都想不通,慕容德为何肯舍弃娇妻幼子,甘冒通敌卖国的罪名勾连北狄,自从那日在历阳收到无名谷打听出的密报,知道他与端太妃的情缘,这才明白,他肯付出那样的代价,并不是为了龙宸烈,而为了龙宸锐!后宫女子,除了帝王的宠爱外,唯一能依仗的便是皇子,慕容德自然深明此点。念着落魄起端太妃的青目垂加,念着两人的情深义重,念着自己辜负她深情,误她终身,便竭尽全力相助龙宸锐,算是自己的补偿。
当时龙宸烈是皇后嫡子,龙宸宇深受皇上宠爱,而龙宸锐并无出奇,除了自己勤加努力,自然还需要些阴谋诡计。龙宸宇幼年中毒,她起初以为是龙宸烈所为,后来却遭其否认,现在想来,该是慕容德所为,目的是为龙宸锐剪除竟争对手。他暗中勾连北狄,同时投向龙宸烈,俨然是他的班底,另一方面下手毒害龙宸宇,可谓是一箭双雕的妙计。如果龙宸宇出事,自然人人都会怀疑是龙宸烈所为。即使这样仍扳不倒龙宸烈,他亦可以自身为饵,将勾连北狄之事抖露出来。他是龙宸烈的人,勾连北狄,龙宸烈自然难以置身事外,独善其身,加上毒害龙宸宇的嫌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安然无事。
然而,怪杰关荣的出现却坏了他的大事,救活了龙宸宇。而老皇帝为了转移视线,移祸江东,更立龙宸烈为太子。而此时,龙宸锐也已经崭露头角,聚集不少武将在他手下。无奈势小,起步又晚,难以跟龙宸烈相抗衡,慕容德弄巧成拙,只得暂且按耐,再觅良机。既然做了长久的打算,慕容德自然明白自己勾连北狄的事情难以尽瞒人耳目,便先发制人,向龙宸烈提出以夷制夷的办法,使自己跟北狄的关系合法化。有了这个秘密,他跟龙宸烈的关系自然更进一步。
她研究龙宸烈与龙宸锐相斗的历程,感觉有人暗中相助龙宸锐,当时曾经猜想是老皇帝,现在想来,慕容德想必也是出了不少力气的。而龙宸锐该是知道慕容德是相助已方的,他曾经说过“他的慕容锦儿”,该是慕容德暗中许诺将慕容锦儿婚配给他。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慕容德在龙宸烈提亲后含糊其辞,不肯应允,反而告知慕容锦儿,着她找龙宸宇想办法。
慕容德本来确是只跟乾于可汗勾连,但越到后来,龙宸烈势力越大。只靠乾于可汗,恐怕难以将龙宸烈一击必杀,反被他巧言令色,辩称是为紫星而以夷制夷。因此,他咬了牙,又跟温耽可汗勾结上,到时事发的话,龙宸宇自然百口莫辩,难以辩明。这就能够解释为什么施映璇在天然居看到剌杀龙宸宇的人,而乾于可汗却矢口否认。当时的剌客该是慕容德所派,而龙宸烈确不知情。为了不引起龙宸烈的怀疑,他自然不敢指使跟其有关的乾于可汗的人,而只能靠温耽可汗的下属。而剌杀龙宸宇一事也如同当年毒害龙宸宇一般,是一箭又雕之计,既除去龙头宸宇,又趁想陷害龙宸烈,最后得益的自然便是龙宸锐了。
只可惜,半途又杀了程咬金来,她乔安路经醉仙亭,救出龙宸宇。而此后,龙宸宇逐渐势大,先声夺人,竟然一举压过龙宸烈龙宸锐两个,其后,隐谋乔安扬名天下,文义之战更是震动全国,更增声威。慕容德眼见事不可为,识时务者为俊杰,当机立断,劝龙宸锐改投向龙宸宇,以求生路。否则,以龙宸锐的性子,又岂能甘居人下?唯有慕容德这等老狐狸方能审时度势,做出最有利龙宸锐的决定。想到这里,乔安摇摇头,只可惜,龙宸锐朽木不可雕也,贼心不死,又生出这许多是非来,只怕是难逃一死。慕容德的苦心,他只怕注定要辜负了!
宁辉宫中一片寂静,静得只能听见端太妃略嫌急促的呼吸声,以及乔安偶尔啜茶的轻微声响。乔安心中很感慨,在她心中,慕容德阴险狠辣,狡诈无情,而端太妃则心思深沉,眼眸锐利,两人似乎无论如何也跟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扯不上关系。可偏偏就在这两个人的身上,有着这么段令人无法不为之动容的感情!偏偏就是那个毒辣无情的慕容德,为了跟端太妃的一段情,为了扶植龙宸锐,排除异已,剪除对手,勾连北狄,做出无数伤天害理的事情,甚至不顾惜自己妻子,不顾惜自己女儿的幸福,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舍弃!甚至她爹,还有徐府,也都间接毁灭在这场漩涡里。
她甚至想不明白,为什么那样短短几月的感情交融,就能够令慕容德不惜抛弃一切呢?是因为爱情真有这样的影响力吗?骤然间,龙宸宇的容颜浮现在了她的眼前。老皇帝说他像他的母妃,偏拗执著,那这样的他,如果知道万毒之首的事情,那他。。。。。。,她的心为之一紧,不敢想下去。
或者端太妃跟慕容德之间的感情还有其他的因素,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喟然,感慨,又带着无奈跟悲伤:“在你落魄潦倒,无人理睬时,别人哪怕只是给你颗镘头,说句贴心的话,对你而言,都是莫大的恩赐,都会勾起你对生活新的希望,都会叫你铭记终身。”青怡如此,无论龙宸锐有多不堪,但曾有那么一次加以援手,便彻底收服了她的心!
而慕容德也该有这方面的因素吧!那时的慕容德,因为家势衰败,受尽旁人的白眼,可就在此时,却有个美貌高贵的官家小姐青眯他,将自己的真心真情交付给他,甚至在家里父母的反对下仍旧不改初衷,对他而言,这无疑是天大的恩德,便如红拂巨眼识英雄,不由得他不引为知已。而他,却因为自己的粗心疏失,辜负了那个知已,令她身陷皇宫!带着歉疚,带着悔恨,带着无尽的悲伤,他便用一生的所有来偿还了。
良久,端太妃的呼吸渐渐变缓,平稳。深深吸了口气,她终于开口,平静一如先前,只是似乎带着些微的颤抖:“你是如何知道这个故事的?”
乔安也轻叹口气,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事情,无论如何隐秘,无论你怎样遮瞒,到最后还是会浮现在世人眼前。也许此时合该浮出水面,我有个旧友,他在皇宫无意见到娘娘,觉得那碧玉簪很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我一时兴起,叫人去查,因些查到甘州,才知道这碧玉簪竟是华大师的传世之作,当初被一位慕容老爷高价购得。提到慕容这个姓,我那位旧友也终于想起他在哪里见过这碧玉簪了。
“当年,因为慕容德陷害他的上司,他曾潜入慕容府书房,却因为无意中撞倒一个盒子而被发觉。事情就那么巧,从那盒子里掉出来的就是这枚碧玉簪!因为那次偷潜的失败,不仅他受了重伤,也因此无法及时将消息送出去,他的上司在不清楚缘由的情况下获罪,全家蒙诛。而他的上司,就是我爹,而徐府,也因此。。。。。。书房是重地,能够摆放在书房,这碧玉簪对慕容德而言必定有很重要的意义。有了这种认知,顺着这线索查下去,即使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也终究还是浮出了水面。”
“我知道他做了很多事情,而且很多都是坏事,我也知道他是为我!我曾经劝过他,他却不听。而偏偏我也是个自私的人,自私的母亲,不愿意看着宸锐被人欺负,也就由得他为我牺牲。”端太妃眼中又隐隐有泪光浮现,声音中也带上一丝哽咽。然而,她终究是端太妃,轻咳一声,清清嗓子,她的眸光又在瞬间变得锐利,声音也恢复严肃道:“你今日来跟本宫说这些事情,想要怎样?总不会鼎鼎有名的明慧郡主,隐谋乔安,到这里来就只为跟本宫讲个故事吧?”
乔安也不遮瞒,大大方方地道:“不错,我是有所求。不过,我想要娘娘做的事情应该也正合娘娘的心意。”
“哦?”端太妃淡淡应着,“还请明慧郡主直言。”
乔安道:“娘娘应该知道,慕容二小姐因为对我有诸多误会,以至于每次见面都不欢而散。”
端太妃淡淡道:“本宫确是知道。不过此事也正如郡主先前所言,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事情,无论如何隐秘,无论你怎样遮瞒,到最后还是会浮现在世人眼前。不是吗?”
乔安淡淡而笑,反问道:“娘娘也认为是我杀了锦儿吗?”
端太妃冷笑不答,便如默认了般。
乔安也微微冷笑,哂道:“我以为娘娘算是脂粉堆里有见识的人,不会跟寻常庸人一般,谁知道原是我看错了。若我真想要那皇后之位,依我隐谋之名,我有着几百种能叫她死于无形,不被人发觉的法子,甚至,我能再狠下心来,设计出上千种陷害她,叫她身败名裂的谋策,到时取而代之,便是顺应人心,又怎会弄得我如此狼狈?这未免也太有负我隐谋之名了吧?娘娘是聪明人,该明白其中的道理,只要静心想想,该想得明白才是。”
端太妃闻言,眼中是冷霜消散些许,看向乔安的眼光却又多带上了几分猜疑。乔安自然瞧得出来,微微一笑,道:“其实,是谁害死锦儿,娘娘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端太妃眼中冷芒乍现,微微眯眼:“你这话什么意思?”
乔安笑道:“其实,要猜出幕后主使并没有那么难,只要想想后果便能明白。如果我当真被他陷害成功,宇。。。。。。皇上自然伤心欲绝,那最高兴的人会是谁呢?又或者,皇上不曾那样侥幸逃过此劫,而我又成为谋害皇上皇后跟薰然的凶手,那最后得利的人又会是谁?还有,娘娘,在凤仪宫出面指证我的那个太监李芳是娘娘的人,娘娘视锦儿如亲女,该不会害她,那除了娘娘外,李芳最听谁的话呢?”
端太妃震动道:“你的意思是说。。。。。。”她猛地摇头,怒气上涌,霍地站起身来,喝道:“你莫要胡说,宸锐是知道幕容为他所作的事情的,他又怎会去害锦儿?你莫要在这里胡说,混淆视听!”
乔安也不辩驳,只静静地看着端太妃,看得她神色渐渐由愤怒转为猜疑,迷茫,抗拒,却又隐隐带些哀凉。龙宸锐是她的儿子,心性如何,她自然比旁人清楚,可若要她相信那个为她付出所有的幕容,他的女儿是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所害,地也是件艰难无比的事情!她不自觉地摇着头,缓缓坐下,混乱之极,半晌才稍稍平静,稳住情绪,道:“你今日来,是要我相信你是清白无辜的,然后代你去向绮儿解释,好叫她以后别再为难你,是不是?”
乔安摇摇头,道:“她待我如何,我并不放在心上,也自然不会在乎她怎样看我。只是,她毕竟是锦儿的妹妹,我也不忍心看着她被龙宸锐所利用,招来杀身之祸。”
端太妃再度震动,定眼瞧着乔安,沉声道:“这话又怎么说?”
乔安解释道:“娘娘该知道,皇上待我很好,容不得旁人对我有丝毫不敬,而慕容二小姐却屡屡跟我冲突,如今皇上尚顾着我跟锦儿的面子,暂时不会去动她。可是他毕竟是皇上,容忍有限,一旦到了极点,再忍不下去,只怕二小姐危矣!”
端太妃自然明白,沉思了会儿,问道:“那你为何说是宸锐在利用她呢?”
乔安道:“娘娘,龙宸锐是你的儿子,他是如何的人,娘娘应该清楚。如今人人都知道,我乔安是皇上的弱点,所有针对他的阴谋自然也会涉及我,甚至以我为主。”她想起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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