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千年之倾君
个努力得来的?难道小姐是要靠人庇荫之流么?难道没了那龙宸宇帮助,我们君氏就斗不过新图么?”
“我又没有那样说!”霰芷辩解道,却在霜草不善的眼神下声音也越来越小,喃喃道。“哼,刚才还说直呼皇上名字是大不敬,如今你自个不也喊了?而且比我还大声·····”
“霰芷,你在低声叽咕什么!”
霰芷脑袋一缩,忙道:“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她们姐妹四人中就数霜草年纪最大,常以大姐自居,而且为人沉稳多智,大有乔安之风。因此向来令行禁止,威严颇高。
乔安瞧着她们斗嘴,知道霜草想要为自己解围,淡然道:“你们也别争,也别气!龙宸宇牵制君氏未尝不是件好事。自古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君氏若是太过照耀,树大惹风,谁知道还会生出什么事端呢!”
霜草忽然想起一事,向乔安道:“对了,小姐,新图主事人已经到了历阳,暂居在郡南的逸香园。今天他们还遣人送来一封请帖,邀您后日到逸香园相聚。他们肯定没安好心,说不定又使什么阴损的招数,您说,我们去还是不去?”
乔安神情淡然,眼中却隐隐透出如刀刃般锋利的光芒,悠然道:“去,为什么不去?他们敢设鸿门宴,难道我们连赴宴的胆量都没么?这不更叫他们小瞧我们君氏了么?我们不妨前去瞧瞧他们还有什么招数没使出来!你们说呢?”
君氏篇 第二十二章 君氏少主(2)
历阳郡西面是片连绵的山脉,蜿蜒屈伸数千里,峰峦起伏,巍峨雄峻,人称钟林山。主峰飞霞峰更是直耸入云,山顶云雾缭绕,经年不散。在此鹅毛大雪飘舞的寒冬,飞霞峰白雪遍地。好看固然是好看,但山路也更加光滑,平添险峻。
而在飞霞峰峰顶上,却有个白衣白裘的女子迎着风雪面北而立,衣裙棤棤飞舞,黑亮的青丝随着风雪四散飘扬,衬着纯白的衣衫喝漫天的雪白,犹如随时会乘风而去的神仙般飘逸脱俗。大雪纷纷扬扬,不断地飘落在她的发上,脸上,衣衫上,渐渐堆积,她却恍然不觉,如水般的双眸出神地凝视着苍茫的天际,嘴角偶尔上扬,明艳无双。然而那绝美清艳的面容上却有淡淡的落寞与孤寂,惹人心疼。
许久之后,她的耳朵忽然轻轻一动,捕捉到远处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神情不变,直到听着那脚步声已快要到身边,她才浅叹低吁,收拾起脸上的哀愁,换上了如水般温软的神情,淡然自若。
身后传来女子温柔的声音:“小姐,你果然在这里!”
这女子自然便是乔安了。她淡淡一笑,仿若刚才的哀伤忧郁全不存在,翩然转身,白裘随着滑出一道优美的弧度,顺着也震落了身上的些许雪花。她笑道:“霜草,你的轻功倒是越来越好了,这次比上次有筷乐些。”
身着浅紫衣衫,清秀可人的霜草正抖落浑身的雪花,闻言微笑道:“小姐,你每隔几日便要到这飞霞峰顶来,我一有事便要到这里找你。时日常了,轻功想要不进步也难呢!”
“这次又有什么事情了?”乔安问道。
霜草在路上早已整理好了思绪,想也不用想便道:“小姐,首先是玉衡跟摇光传来的消息,他们发动了所有的力量,但对毒手罗刹尹细雨的来历身份依旧差不清楚,想要听听小姐的意见。”
乔安垂眉不语。她找尹细雨已经找了五年了,却没有什么大的进展,甚至连尹细雨的身份来历都没有查清,更遑论其他。仿若这尹细雨竟是从天上掉下来,地上冒出来一般。恐怕便如几年前追查慕容德跟北秋关系般,她在不知不觉中早已偏了方向了。乔安沉吟半晌,忽然心中一动,道:“霜草,那尹细雨不是精善蛊毒么?你叫玉衡跟摇光他们去查查中过她蛊毒人的症状。无名谷关于毒术的记载极其全备,或许从中能够得出些线索。”
霜草眼前一亮,想想又不禁失笑道:“对啊!我们只顾着找尹细雨这个人了,却竟连这最简单的法子都没想到过,可见是昏了头了。我回去就飞鸽传书告诉他们去!对了,小姐,天枢传话过来,说这几年总有许多莫名其妙的人物在桥云郡晃荡,尤其是桥云山一带。先前他不在意,后来觉着不对劲,派人出谷试探,天枢说,根据他查探来的消息,这些人恐怕跟官府有关!而且据他派出的人所言,这些人是在找桥云山中的一个山谷,跟一个清秀俊雅的年轻人。听他们的描述,那人倒像是···”她犹豫了半晌,终于道:“倒像是小姐男装的模样。”
狂风似乎瞬间变得更加肆虐狂暴,雪花随之乱飞,有些打在人脸上,竟有些疼痛。而乔安却丝毫不觉,她眼光忽暗,面色微显僵冷,忽然转过身,来掩饰自己的心神震荡。跟官府有关,又是找无名谷的,又知道桥云山,似乎就只有他了!他是在找自己么?若是的话,他为什么要找自己?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恨?
瞧见乔安突然的沉默与转身,霜草证实了隐隐在心头的猜测,低声轻问道:“小姐,是他吗?”
她的声音实在很小,在呼啸的风雪中更是细不可闻,但乔安却还是听见了,转过头来,微微扬眉,瞧见霜草,反问道:“他?”
霜草看着乔安依旧如故的淡然平定,不知为何,忽然觉得心中酸疼,眼眶也有些模糊起来。她轻咳一声,依旧低声道:“五年前,小姐病重,天璇曾说过是因为小姐情思浮动,以致闭心诀···”
她没有说下去,乔安却已经懂了,失笑道:“我倒是忘了天璇医术高明,自然瞧得出问题所在。是啊,我曾经动情了,霜草,差点因此而死掉。可那有如何呢?早在我离开京城那刻起,一切就都已经随之结束了。”
“可是现在他在找你啊,小姐!”霜草急切地道,“这说明他还念着你!而且,小姐,你也念着他,不是吗?飞霞峰是历阳郡最高的山峰,可以看得最远。所以小姐总是喜欢一个人待在峰顶朝北看,你不是在想着他吗?”
“找我?”乔安不置可否,只是漫不经意地笑着,转过头去,眺望北边。大雪飘飘,以乔安的眼力也只能瞧十几里内的苍茫,根本看不到更远。可是乔安却凝神地望着,似乎瞧见什么美妙至极的景致,神情专注,任由随风飞扬的雪片大团大团地落在自己身上,竟似是已化作了石像。
自乔安五年前凭借寒魄一举跃入闭心诀第三层灭之心的境界后,她的体温举止都与常人无异,也有着各种神态。只是她心神已经坚定如磐,即便表情流动,却并不能代表她的心境。她笑未必便是高兴,她怒未必便是生气,她神情淡定未必便是平静,她神情变幻未必便是波动···以前的乔安只是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而现在的她却可以将自己的情绪伪装起来,令人难辨真假,即便是她这样整日跟乔安在一起的人也一样。
可是刚刚瞧见她的那个笑容,瞧着她凝望的背影,霜草却清楚地感觉到了她的落寞悲凉,以及深入骨髓的无奈绝望。她只觉胸中热血涌动,脱口而出道:“小姐,既然想念他,那就去京城见他啊!”
“见他?”乔安念着,又是淡淡的苦笑。她何尝不想去见他,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上他一眼也好啊!可是“我不能去!霜草,我不能去,我也不敢去!”
“为什么”
乔安想起她在寒潭闭关的时候,当时脑海中曾浮现出很多的往事,一遍又一遍,直到她看破放下。可是,唯有关于龙宸宇的情景如同深刻在她的记忆中一般,不但没有磨灭分毫,反倒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深刻。那时,乔安就知道,她放不下龙宸宇!
“霜草,即使我的闭心诀已经到达灭之心的境界,可是那时外力相助的缘故。而事实上,我的心境并没有抵达那种程度。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的今天还是这样!因此我不能去见他,因为我害怕见到他后会失控乃至破功。或者,可以说他是我闭心诀最大的破绽!何况,霜草,你不明白的,在离开的时候,我们间所有的情意就都已经变质,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心里珍藏回忆了。所以,我只能在这里远远地看着他的面容出现在天际,再慢慢隐去。”
乔安说得淡然,说得轻巧,霜草却听得心酸,听得泪珠滚落。因为,她听得出那淡淡如水的话语中包含了多少辛酸苦涩,知道那温和柔软的笑容里浸润了多少悲哀无奈。看着这样的乔安,她真的很想替她做些什么,却偏偏什么也做不了,那种深深的无力感真的令人挫败极了。
霜草拭去脸上的泪痕,出声打破了沉寂:“小姐,天枢那边怎么回?”
乔安沉默着,像是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就没有听见她的话般。许久之后,才有种像是落水之人沉溺般低落的话语自她的背影处飘来:“算了,霜草,任由他去吧!无名谷四面是山,除非有着绝顶轻功,否则难以进出,就让那些人慢慢转悠吧!”
君氏篇 第二十二章 君氏少主 (3)
感觉徐府惨案似乎有些线索,乔安心中也微觉欣慰,悄眼瞧见旁边的楚倾阳还没有走,心中暗笑,随口问道:“好了,正事说完,功劳也表完了!开阳,现在可以说说你这次又惹了什么样的麻烦了吧?”
楚倾阳神情错愕,大为冤屈的喊道:“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我楚倾阳整天专惹麻烦,而且自己还总是搞不定似的!我这次回来是专程来给小姐禀告尹细雨之事的,这是关心小姐!”
乔安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悠然道:“哦?照你这样说,你这次没惹什么麻烦回来喽?这倒是难得——”眼见一旁的楚倾阳大点其头,一副“你终于晓得我为人”的可恨模样,她话锋一转,轻飘飘地道:“那开阳,我可是丑话说到前头。若是有人来生事端,你可别怪我袖手旁观,也别怪我事后算账!”
“啊?”楚倾阳满脸惨象,立刻开始考虑二者利弊,脸上表情变幻不定。乔安也不施压,悠哉悠哉地看着手中的集名册。半晌过后,楚倾阳终于想通其间的厉害轻重,老老实实地交代道:“好啦,小姐,我说实话,是厉剑薛洪益!”
以乔安的淡定镇静,也不近浑身轻震,放下手中的集名册,转眸看向心虚的楚倾阳,双眼微眯,声音却轻柔如风,问道:“厉剑薛洪益?”
君氏篇 第二十二章 君氏少主(4)
“厉剑”薛洪益是江湖上成名数十年的高手,剑法之精,整个武林皆知。他生性爱剑成痴,遇到用剑高手便欣喜若狂,不比试一场休想脱身,一次武林中领教过他剑法的人甚多,但却从没听过谁能赢他一招半式。有人称他是武林用剑第一高手。或许有夸张的成分,但也可见武林中人对他的推崇。而如今,楚倾阳竟然惹上这么个人物,也难怪乔安震怒。
楚倾阳知道自己这番闯了大祸,但想想却也觉冤屈,垮着脸道:“小姐,这次真不能怪我!我不过是听说温南郡云海景观甚美,和几个朋友去游玩。我们在途中羽箭了几个江湖女子,便结伴同行。谁知道其中有个就是薛洪益的妹妹啊?更没想到的是云海之游一结束,她便好像是认定我了一般,非要叫我负责。这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嘛!”
乔安凉凉地道:“所以你就躲到南疆去了?”
楚倾阳苦笑道:“若只是那薛红蔷,倒也没必要这样,关键是那个薛洪益!他身为武林成名高手,居然也不问三七二十一,就说我要么就赢了他手中的剑,要么娶他妹妹,在没有第二条路。小姐,这简直就是逼婚嘛,你说我哪能答应啊?谁知我才刚说了个不字,他就不由分说地一剑朝我刺来,几乎在我胸口刺个透明窟窿。小姐,你说我能不跑么?不过,也亏得我想到往南疆躲去,不但解除我的危机,也顺便替小姐探到消息。小姐啊,你就瞧在我算有些功劳的份上,帮我这一次吧!”
乔安冷笑道:“照这么说,你反而是有功劳的喽?其实,你又何必求我呢?楚大公子相交满天下,光你那些红颜知己吐口唾沫,只怕也把那薛洪益淹死了,又有什么好怕的?
乔安说这番话,其中却另有缘故。原来,这五年来,楚倾阳经常遇到这种“逼婚”事端,有时自己搞不定,有时躲得不耐烦,便都回君氏小住。本来这也没有什么,只要错不在他,乔安也不会为难他。但坏就坏在了君氏小主人君逸凡身上!
这君逸凡不知为什么跟楚倾阳十分投缘,两人倒像是往年之交般交游深厚。但楚倾阳生性风流,君逸凡与之相交中竟不知不觉沾染了他这性情,小小年纪,竟也在外面结下许多“红颜知己”,平时为他争风吃醋,厮打对骂,闹得极凶,在坊间人群传为笑谈。乔安得知此事,也觉得有些啼笑皆非,才考虑加紧对君逸凡的教导后,对楚倾阳也有些恼怒。楚倾阳自然知道,生怕乔安跟他算账,便抢先脚底抹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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