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千年之倾君
可是,这世间最容易改变的是人心,最难改变的或者也是人心吧!至少,这家人脸上的憨厚,满足,以及那和谐幸福的天伦之乐仍在!至少,这世间总还是有些事情是不变的!
是的,那张熟悉的脸庞,那宠溺的神态,那满足的微笑,温柔深情的声音,那柔情万斛的眼神……那些记忆都清晰真实,历历如昨,不曾淡泊湮没,也不曾改变。
“姑娘,你,你是要用餐吗?”耳边传来憨厚朴实又带着些战战兢兢的男声,五年了,这声音也没怎么改变!乔安苦笑着摇摇头,站起身来,向老板歉意一笑,正欲离去,忽然间感觉有几个人正迅速地向自己这边过来。转过身来,乔安看见几个彪形大汉迅速朝自己围拢过来,表情不善,气势汹汹。
她眉头微皱,知道麻烦来了!
果然,领头大汉粗声粗气地道:“姑娘,我家主人请姑娘过往一叙!”说着便大手大脚地要过来拉扯。
乔安心中盘算,这些人表面上装得粗俗蛮横,可开口却是文绉绉的,只怕也未必便是那些登徒浪子蓄养的家丁。而且,那领头大汉虽然刻意遮瞒,可内行人明显能瞧得出他身手不错,何况乔安还是内行中的内行呢!再说,京城是天子脚下,那有人敢这样当街拦人?只怕这其中另有别情呢!她淡淡一笑,轻轻闪了过去,声音惯然的柔和悦耳:“敢问你家主人是哪位呢?”
那大汉面色微诧,似乎没想到她能躲过去,随即答道:“姑娘若想知道,去了不就行了?”
不肯报名?乔安嘴角逸出玩味的笑意,这可越来越有意思了!只是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想要干什么。乔安微转螓首,扫视了下四周的人,却在瞥见面铺里一位华衣公子时水眸轻眯。是他?那么这些人……再度细看那些大汉,她心中顿了,不由得有些失笑,干脆配合地斥道:“京畿重地,各位光天化日之下作此行径,难道眼里就没有王法了吗?”
众大汉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只听旁边有人朗声道:“姑娘说得好!这些人也太张狂了!”说着,站出位身着宝蓝色衣衫的贵族公司,行至乔安身边,对那些大汉道:“你们这些人别仗着自家主子身份乱来,且瞧瞧公子我是谁?”
那领头大汉偷眼瞧了瞧,大惊失色道:“原来……原来是……”
那公子不耐烦地厉声喝道:“知道我是谁就好!还不快滚?下次若再叫我瞧见你们为非作歹,定不轻饶!”
那些大汉二话不说,掉头就走。周围的人纷纷涌了上来,赞誉不绝于耳。那公子坦然接受,团团抱拳谢礼,面露得色。乔安则是摇头失笑,没想到自己刚进京城便瞧见这样一场好戏。
等到路人散去,那公子才向乔安看来,目光中隐隐中带了些什么/乔安忍住笑意,向他盈盈下拜道:“多谢公子相助之德!”
那公子忙还礼道:“姑娘,快别这样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分内之事,何况我也不用拔刀,也就是几句话的事情罢了。倒是姑娘你,不知你家住何处?不如在下送姑娘回去,免得路上再生事端!”
乔安在心中暗道,果然来啦!她神秘一笑,只是隔着纱幕瞧不清楚,悠然道:“公子当真想知道我家住何处?”
那公子听她话语松动,大喜道:“姑娘若肯告知,那真是再下三生修来的福气,若是肯告知芳名,那便更好了!”
乔安浅笑道:“公子也太贪心了!不过,其实告知你也无妨,我便跟你说了好了。我姓龙,名宸煦,家住在内城北侧的礼王府!”
那公子正是风流闻名的龙宸煦,听见乔安的话不由一呆,怔怔道:“姑娘你……”
乔安失笑出声,往前凑凑身子,轻轻道:“龙公子,你这英雄救美这出戏安排得不错,只是下次别忘了叫那些禁卫军们把腰间的腰牌摘下,否则,不管再演几次,还是只有露馅的份!”说罢飘然而去。
龙宸煦呆呆愣愣地回不过神来,等到他清醒,乔安早已不见影迹,他不由得暗暗扼腕,这个美人怎么就这样聪明,一下子便瞧出他的身份来?瞧她衣饰华美,举止优雅脱俗,定然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只是这京城中的名门闺秀自己了若指掌,却从未听闻有这样的绝色!
他正在叹息,耳边忽然传来温和明朗的声音:“七弟,你在这里发什么呆呢?”
龙宸煦回过神来,转头见一位白衣公子翩翩然地立于中央,眉宇清贵,腰间别着支翠玉笛,风采摄人,忙不迭地道:“四哥,你怎么到现在才来?我都等你半个时辰了!”
那白衣公子淡淡道:“没什么,只是我听闻那君氏少主今日便要到京城,所以先折去君氏探问了。”
龙宸煦兴致盎然地道:“哦?君氏少主君千羽当真来到京城了?四哥,你这次引蛇出洞之计果然奏效!对了,你有见着那君千羽吗?她长相如何?”
白衣公子摇摇头,淡淡然地没说话。
龙宸煦兴致全消,失望地道:“我就知道她不会漂亮到哪里去!虽然新图那帮人将她说得是貌美如仙,天上少有,地上无双,可一介商贾能美到哪里去?若真是那般出色,也就不用抛头露面,只乖乖等着嫁人就好啦!”
白衣公子不由失笑,先前淡淡的感伤顿时消散,又好气又好笑地道:“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那君千羽不美了?我摇头是想说我去的时候没见过君千羽本人,只见到雨草四姝中的霰芷。不过那个丫头倒是相貌出色地紧,有这样的丫鬟,想必主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龙宸煦刚刚跌下去的兴致再度上扬,甚至比刚刚还要高昂:“哦,能得四哥这样赞叹,想必不凡。唉,真想瞧瞧那君千羽是怎样的美若天仙——对了,说到美若天仙,四哥,我刚刚可瞧见了个绝色,只怕那君千羽未必比得上!”
“哦?”白衣公子挑眉,摆明没放在心上,“比之你倾慕已久的青怡姑娘如何哪?”
“没得比!”
“哦?那慕容锦儿呢”
“四哥,说句伤人的话,没得比!总之所有我们见过的美女都没得比,只怕只有日夜萦绕在四哥心头那个绝色天姿可以一较高低!”
白衣公子脸色顿沉,冷冷道:“煦,你说什么?!”
龙宸煦顿时想起忌讳,吐吐舌头,忙道:“没什么!对了,四哥,那女子当真美得不可思议,我只是瞧见那双眼睛便迷得失魂落魄,而且那女子还极聪明,可说是才貌双全!我敢打赌,以四哥眼界之高,只怕也得赞叹不已,只可惜我没来得及问名字住处!”
白衣公子对他后面的话恍若不闻,只是神色微黯,喃喃道:“美得不可思议?还极聪明?”他也曾经认识一个绝世无双的女子,美得不可思议,聪慧得不可思议,可是……这世间绝不会再有那样的女子了!
见白衣公子神色不豫,龙宸煦想起什么,立刻转移话题道:“对了,四哥,咱们还是快去眠月楼吧!听说那里新来的花魁比先前的薏卿姑娘还要美貌,咱们快些去瞧瞧吧!”说着便拉着白衣公子往眠月楼的方向去了。
君氏篇 第二十四章 故人依旧(2)
乔安走在去往君氏的路上,想着刚刚的闹剧,心中暗笑。她与龙宸煦并不熟识,只是在五年前见过一面,但夙闻他风流成性,没想到五年之后,他竟还是这般形状,倒与开阳相似,一般的浪荡不羁,不顾世谷礼仪拘束。
唉,龙宸煦没有变,那么他呢?
乔安摇摇头,不愿意再去深想。随意浏览路边的店铺酒肆,她的目光忽然定在了一家名为“悦君鉴玉”的玉楼上,微微犹豫,最后还是走了进去。店铺装饰典雅华美,各色玉器陈列在木架上,纯净莹润,光色流转,瞧起来件件都不是凡品。
玉楼老板见乔安气度不凡,忙迎了出来,殷勤道:“姑娘,你想要些什么?不是小的夸口,这京城中,小的的玉楼算是最齐全的,就连内城的王公贵族也常常来选购玉器呢!”
乔安眼珠一转,悠然道:“老板,我不买东西,只是随意看看。”
“哦。”那老板听见乔安不买东西虽觉失望,却半点也不曾表现出来,依旧彬彬有礼地道:“那姑娘随意看,二楼还有更好的珍品!若是有什么需要小的地方,叫一声就好!”
乔安微笑点头,心中暗赞,不轻言喜怒,不露厚薄,即使顾客不买东西也笑脸相迎,这老板已经具备了做个优秀商人的素质,想必这家玉楼被他经营得不错。她四下看着,眼光接触到玉楼西侧的玉镯架,不由抚上右手腕上寒白玉镯。丝丝缕缕的寒意自左手传入心底,在她心中激起阵阵涟漪,也使她眼中笼上层阴影黯然。
尽管神思游荡,但乔安依旧感觉到有两道强烈的目光自玉楼门口处射来,似乎包含着浓烈的敌视与不善。她侧转螓首,微微往门口扫去,只见一个身着深红衣衫的女子站在那里,眉目倒是端正,只是怒气冲冲的,破坏了她原本该有的俏丽。她衣着华丽,身上的饰品皆属名贵,就连身后的两个丫环也同样衣饰不凡,想必来头不凡。
玉楼主人眼中似乎闪过些许不屑鄙夷,便随即隐去,换上淡笑,迎了上去,不卑不亢地道:“徐姑娘,好久不见,怎么今日想起悦君鉴玉来了?不知道这次您想要些什么?”
那徐姑娘斜瞥了眼老板,不屑理会地冷哼一声,走到乔安身边,拿起她刚刚发呆时一直怔怔瞧着的青玉镯,扬声道:“余老板,你是开玉器店的,眼力自然不凡,想必也瞧得出人的高低贵贱,不会被那些随意买些的名贵饰品的暴发户给骗了,对不对?”说着还用眼角瞥了眼乔安,言下之意不言而明。
乔安倒觉着好奇,瞧着徐姑娘的模样,竟是冲她来的,可是她初到京城,又肯定自己之前并不曾见过她,这倒是希奇了!难不成她跟京城犯冲,处处都得生些事端才行么?她一笑置之,眼光扫见旁边有只翡翠玉镯,做工精细,玉质莹润,正要拿起来看看,那徐姑娘却抢先一步,抢过那玉镯,高声道:“老板,这玉镯我要了!”
老板不禁为乔安辩道:“徐姑娘,这玉镯那是那位姑娘先看定——”
徐姑娘打断他,不耐烦道:“我出两倍的价钱!余老板,卖东西本就是价高者得,还是你想让我请我姐姐来说话?”
玉楼老板嘴唇翕动,似乎仍想为乔安置辩。不过瞧着来时,那徐姑娘的姐姐身份尊贵,乔安可不想连累好心的老板,柔声道:“老板,不打紧,就给这位姑娘吧!我瞧着那边的紫玉坠也不错,不知道价值几何?”
玉楼老板还没有话说,那徐姑娘又抢先道:“老板,那紫玉坠我要了,还是两倍的价钱!”
乔安不怒反笑,心中只觉有趣,一时间童心大起,笑着道:“老板,那边那个黄玉纸镇——”
这次不等乔安将话说完,那徐姑娘便气势凌人地道:“老板,那个黄玉纸镇我以两倍的价钱买下!”
乔安更觉好玩,随手指了几十件玉器,向老板探寻。果然,那徐姑娘故意跟她置气,每件玉器她都以两倍的价格买下,甚至连价钱都不问,也丝毫不见心痛之色,看来家境豪富,是个不把钱当钱的主。既然如此,她何不替这家玉楼创些业绩呢?想到这里,她又顺手指了几十件名贵异常的玉器,这才装作气愤不过的模样拂袖而去,临走时还故作不忿地横了眼那个满脸胜利姿态的徐姑娘。
出了玉楼,乔安随即感觉到背后三条尾巴,心中好奇更盛,这徐姑娘为何总是跟着自己呢?她信步七拐八拐,轻易甩掉她们,随即又折回玉楼。见她去而复返,玉楼老板明显愕然,讶异道:“姑娘,你——”
乔安见四周无人,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个“君”字,与她给杜明原的样式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是纯净的莹白。老板见了那玉佩,神色大变,略略扫视乔安,惊道:“姑娘,难道你是……”
乔安点点头。
玉楼老板瞧瞧四周,恭恭敬敬地低声道:“姑娘,请跟小的来。”
乔安随他而去,来到玉楼后方一间幽僻的内室。那老板奉乔安为贵座,随即向她拜下去:“小人余鸿民见过少主!”
原来,这些年君氏发展过快,早引起他人觊觎嫉恨,乔安为了不使这种情况更加恶化,因此后来增设玉器,航运等方面的店铺都不再以君氏的名号经营,除了她本人及雨草四姝,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些是君氏的产业。她浅笑着颔首道:“余老板,不用多礼,瞧你刚刚的模样,这间悦君鉴玉,你经营得很好!”
得到乔安赞誉,余鸿民心中欣喜,随即又不安道:“少主,刚刚……小的……实在该死!”
乔安抚慰道:“余老板,你不用这样想,反正那徐姑娘有钱,就让她多送些往悦君来也好啊!对了,那徐姑娘究竟是什么身份,怎么如此蛮横娇纵?”
余鸿民不屑道:“她叫徐萌媛,也就是个京兆尹的女儿。本来在这京城孔雀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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