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助我去宫斗 作者:翦花菱(晋江vip2014-11-27完结)





侍卫及时过来。再说了,这五名刺客来的本就蹊跷,焉知他们与宫廷侍卫有无瓜葛呢。
  总之,形势依旧危急。
  那五名刺客一见濂祯现身,又听到唐汉那声呼喊,都是动作一顿,但只愣了这一下之后,又都扑了上来。濂祯将琇莹推给身后的唐汉,自己朝刺客们迎了上去。
  琇莹惊叫道:“皇上小心!”
  而五名刺客却只分出两人来对付濂祯,其余三人还是朝琇莹追去。唐汉因多年追随濂祯,也跟着他练过几招功夫,比寻常太监强了许多,扶住琇莹之后拉着她避了几招,虽是险象环生,总算还能勉强支撑。
  濂祯避过两名刺客的刀剑,空手回了两招之后,一把擒住一人握刀的手腕,轻松夺下了单刀,回身叫了一声:“接着!”将其抛给了唐汉。
  唐汉接刀在手,“噹”地一声架住了刺客削过来的长剑,勉强扭转了劣势。那边濂祯一脚扫倒了另一名刺客,又夺了他的长剑,回身一剑刺入了那名被夺了刀的刺客前胸,令其立时倒地不起,之后没再去理另一人,而是冲过来帮唐汉抵挡那三名刺客,瞬息间又是一剑斜削在一人胸前。
  琇莹看得惊诧万分。前世一直有着武侠情结,这却还是两辈子头一回亲眼见人施展武功真实拼斗,而且面前这个绝顶高手还是自己老公。虽早知道他武力值很高,却一直没机会亲眼见识,总也不能差皇上去找人打架给自己看是吧?若非亲见她绝想不到,世上真有这种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本事。
  这时又有一人被濂祯刺倒在地,那被夺了剑的刺客已从被砍倒的同伴手里取了兵刃,而仅剩下的两人对看了一眼,都没再敢继续向濂祯攻击,而是怯怯地退了两步。
  这时已有带刀侍卫呼喝着从前方冲过来,更令那两人胆怯畏缩。
  濂祯上前一步,唐汉跟过来道:“皇上,务须留个活口。”
  而濂祯刚点了一下头,却见那两人同时抬起刀剑,竟双双自刎了。等到侍卫们赶到跟前,面对的就是地上的五具尸体。
  侍卫首领战战兢兢地上前跪倒请罪:“属下救驾来迟,请皇上责罚。”
  濂祯摆摆手,转身朝琇莹说:“你也看出来了吧?这些人是冲你来的。”
  他赶到之后,这五名刺客的战略仍然是暂且拖住他而集中力量去攻击琇莹,这目标显而易见。
  琇莹惊魂未定,脸色发白地点点头道:“他们……不是为了刺王杀驾,而是为了挑弄是非。”这一出口,才发觉自己声音颤得厉害。
  濂祯既愤怒又觉怜惜,攥过她的手来。唐汉上前道:“皇上,要不要奴才先送娘娘回宫?”
  “不,眼下形势未明,她还是先留在朕身边为好。”濂祯神情冷峻,略一思忖,取下腰间悬挂的一枚雕龙玉佩抛给了唐汉,“你以此为信物,立刻传令给卓冬琴,让他依着往日商议的情况立刻行动。”
  “是。”唐汉应声快步离去,他明白皇上所谓的依着往日商议的情况行动是何意思,心中不禁忐忑,皇上这可是第一次下令调兵了。
作者有话要说:  

☆、102、倾吐

  濂祯转而去看那些侍卫。一共八名侍卫跪在地上,没等来他的话就一直没敢起身行动。濂祯将他们看了一遍,说道:“你们姓字名谁,都来报于朕知道。”
  八名侍卫不明所以,都听命一一报上了名姓。
  濂祯冷冷道:“好,朕已将你们几个记在了心里,不论从前你们的主子是谁,听谁调遣,眼下都要严格听命于朕,不然的话,朕随时可以取你们的性命。可明白了?”
  八名侍卫战战兢兢地应道:“是,属下定当凛遵圣命。”
  宫廷侍卫从前一直由闻家势力掌控,这次闻家受创,也被沈家渗透进来了不少,但这种听命仅限于千户以上的官职,小兵卒对哪方势力都谈不上忠心,被皇帝这一亲口威胁,自然也就只有听命的份。
  “你们听好,今日朕安排你们去做的事倘若走漏半点风声,你们八个都别想活命。”濂祯强调过后,就对这八人做了一番分派指示。
  琇莹没有心思来留意他的布局,一直朝之前天枢现身的位置望着,天枢自然早已不见,却不知他现在状况如何。默念着问起,也不见他回答,琇莹越来越是担忧。守护一直是那么超尘自在的从容模样,哪有过如刚才那样失态的时候?
  濂祯大体分派完了,见到琇莹面无血色、魂不守舍的样子,便吩咐侍卫们去照做,又命他们招来马车,自己亲自送琇莹回宫。
  坐在车内,濂祯握住她的手:“今日当真险的很,想不到他们竟会有此胆量,在后宫之中便来向你下手。”
  琇莹道:“依皇上看,此事会是太后指使么?”
  “一时还难以定论,要看查证的结果。”濂祯解释道,“这事无论是妍妃或是太后哪方所指使,目的都是嫁祸另一方,好让咱们与那一方彻底决裂。今天的情势如此凶险,那五人都是亡命之徒,本就没打算全身而退,可见主使之人对要你性命志在必得。他们算计的是一旦得手,我理智尽失,到时便会难以分辨事实,而被他们布下的局所迷惑,去顺着他们的心意与另一方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他们也就可以渔翁得利。”
  车内光芒昏暗,濂祯目光微寒,唇边露出冷笑,“她们想得倒美,渔翁得利。哼,这回他们唯一算漏了的就是你毫发无伤,这也就到了咱们渔翁得利的时候了!”
  “多亏了皇上及时赶到。”琇莹想要向他笑一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不,你能脱险,除了我及时赶到之外,显然还另有缘故。”濂祯说着朝她审视过来,“那道强光是怎么回事?”
  当时濂祯看得很清楚,本来他的来向距离琇莹被围攻的位置之间隔着树丛,不能一目了然地看过去,他只是隐约听到前方声音有异,还未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真正引起他注意的就是那道耀眼的白光。那光芒好似平地打了一道亮闪,穿透树丛枝叶。那是常人都从未见过的景象。
  琇莹六神无主地说:“不知……皇上所谓的什么光,我没有看到什么光……”这话说出口,自己都觉得毫无说服力,只好叹息了一声,“皇上,此事我没有办法向您解释。”
  濂祯默然注视了她一阵:“你还是有事瞒着我。”
  琇莹无奈轻叹,本来守护的事她觉得告诉濂祯也没什么,偏是天枢自己要她别说,她也是左右为难,只好道:“我承诺皇上,待得皇上亲政,高枕无忧之时,我自会对皇上知无不言。”
  既然天枢不让说,只好等到他完成任务离开之后再说了。
  濂祯相比从前理智了许多,虽好奇的很,听了她这说辞,也就没再追问,点了点头:“好,我就等着你到时再对我说。想来本也不远了。”
  将她送回乾元宫后,濂祯没留下来陪她进晚膳,就马不停蹄地赶去监督搜检结果。直到这时,琇莹才又听到了天枢的声音。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这话说得既简短,又冷淡,却没能消除琇莹心头的疑虑。她借口要休息,遣出了下人们,在内室中独处。又在心中默念:天枢,你告诉我,你究竟出了什么事?
  天枢终于现身出来,坐到一个绣墩上,面露苦笑:“你总是这样,一定要刨根问底,为什么不能学学你老公那样,暂且搁下别来问了呢?唉,我还说守护总会对主人的危机有所感知,哪想到别人的刀都快砍上你的脖子了,我还毫无体察。”
  琇莹却望着他惊呆了:“你……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天枢抬手摸了摸脸:“我怎么了?难道是毁容了?没有啊。”
  琇莹可没心思与他玩笑,慌手慌脚地取过一面镜子递给他。天枢扯了扯嘴角,神采淡淡:“如果镜子照的出我,别人不也就可以看得见我了么?你真是傻了,看来你还是满关心我的,这就叫做关心则乱吧?”
  琇莹继而指向他披在肩上的头发:“头发你总看得见吧?”
  天枢捏起一绺自己的长发来看。他这头银发原本并不像老人白发那样的惨白,而是泛着银色光泽,此刻不但光泽尽失,还拢上了一层毫无生气的灰色,与从前明显相异。而他所看不到的脸上也是血色褪尽,苍白无神,看上去好似一个生了大病危在旦夕的人。
  “我知道了,我的脸一定也看起来憔悴的很。”天枢在脸上仔细摸了摸,一脸忧虑地转向琇莹问:“你实话告诉我,我没有长皱纹和老年斑吧?”
  琇莹哪还有心思理睬他这种话,扑到他跟前,若非无法接触他,早就揪起他的衣领来逼问。“天枢你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一定有事瞒着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比你的法力减弱还要严重?你到底怎么了?”
  “你再大声一点,可就要惊动下人了。被他们发现主子对着一团空气嚷嚷,他们会怎么想?”天枢依旧语调轻松,如从前那般说着笑话,只是那黯淡的神采已经大大不如从前,灰暗的脸色与这虚弱的语音,都像是随时便会虚脱一样。
  琇莹急的流下泪来:“你有什么事一定要瞒着我?别人听不见你也看不见你,你只能和我一个人说话,还要瞒着我,你图个什么!”
  “你就不能给我留点自尊,非要让我承认自己已经变得有多没用么?”天枢苦笑了一声,似是无力如常地坐着,就离开绣墩,背靠着它抱膝坐到了织锦地毯上,“我前些天就曾经试过,这次法力下降之后,我如果尝试强行施法,就会对身体构成冲击,也会令本就所剩无几的法力愈发流失。等到了今天,我差不多是真真正正成了个毫无法力的幻影了。”
  琇莹心头一酸,想起在湖边时见到的他那副痛苦模样:“所以……”
  “所以你明白了吧?我现在的本事,连发出一道光这么简单的动作,都是勉为其难。”天枢朝她看过来,神情前所未有的沮丧无力,“你的守护已经没用到这种地步了。很可悲是不是?”
  琇莹呆呆道:“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天枢,你其实是知道原因的对不对?”她早就在疑心,天枢清楚一些内情,只是在瞒着她罢了。
  天枢颓然枕在绣墩边缘,看了看她:“对,我知道原因,但没有解决之法,也明知你帮不上忙,所以不想告诉你,你问也是徒劳。”
  琇莹无可奈何又焦急万分:“那……这样下去你会怎样?”
  “反正现在还好好的,总不至于很快化灰吧。”天枢说得依旧轻松,不见半点担忧,抬手朝她鼻尖指了指,“你好好保护住自己的小命,别再担上什么危险非要我来出手救你,或许就还能让我撑到任务完成。再来今天这么一遭,我可就不知能不能撑得过去了。”
  琇莹跪坐在地毯上,愣愣望了他一阵,任由泪水都干涸在脸上:“天枢,你的意思是,即便你知道自己会担上那么大的风险,如果临到危急时刻,你还是情愿舍命救我?”
  “你又想来说废话了。反正任由你死了,我一样活不成,难道要我看着你死?”天枢又露出苦笑,透着几分揶揄,“是两个人一块死好,还是只死一个好,这笔账我可算得比你清楚。”
  “不,不对。”琇莹摇头,满心恐慌地又流了泪,“这哪里是什么账?如果你为我牺牲了自己,我哪里还能活得好?我可不要任何人拿自己的命换取我的命!尤其……不能是你的!”
  “为什么尤其不能是我的?”天枢又像从前逗她时那样,眼中闪出了促狭的光芒,“难道你是想说,如果我为你死了,你甘愿为我殉情的了?”
  他这个正经不下来的态度,更是增加了琇莹的烦躁和焦虑。她只知道,上一次被天枢关在梦境中,得知他冒了性命危险去阻止濂祯错杀闻昭仪时,她就担心的要命,今天见到天枢发出那道光后痛苦不支,她也是焦虑得无所适从。
  这个相处日久、曾帮她无数的守护,对她而言已是至亲一般极其重要的人,若说真有一天要面对他为救自己而牺牲的场面,光是想想,就令琇莹胆战心惊,绝对无法接受。为了避免那样的情况发生,她简直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琇莹发了好一阵的呆,才道:“如果我告诉你,你一旦为了救我死了,我真的会陪你死,你的牺牲就会变得毫无意义。你是不是就不会冒那种险了?”
  天枢脸上的笑意褪去,静静望了她一阵,缓缓摇了摇头:“你个二货,居然还想拿这事来要挟我,你是根本没想明白这里面的道理,就来信口胡说八道。你陪我死了,白濂祯怎么办?今天这个派人来杀你的人就很明白这一点,你要是出了事,白濂祯眼下所有的理智就都会垮了,他纵使不来殉情,也会因为理智尽失而不得善终,到时什么小陆大夫,什么朱侯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