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助我去宫斗 作者:翦花菱(晋江vip2014-11-27完结)





绲降氖屏Γ咕豢赡苣敲词盅弁ㄌ欤阋宰サ剿陌驯?br />   这次行动最大的意外,就是秦琇莹没死。沈芳奕深深愤恨,她怎么能没死!明明是那么好的时机,避开了皇上,五个持刀刺客围攻,居然还是没能要她的命。哪怕只是伤了她也好啊,皇上如果见到宠妃受伤流血,也很可能失去理智,掉入她沈芳奕所设好的陷阱。可秦琇莹偏偏毫发无伤,如此一来,未来形势可就有了变数。
  她现在无计可施,只能暗暗祈祷,形势没有那么糟糕,皇上也没有那么厉害。
  至于后宫的其他人,今晚自是受了好大一番惊吓,在听说皇上遇刺消息的同时,就被羽林卫封了宫门,任何人不许随意进出,新老嫔妃都未曾见过这个场面,一时间光是被吓昏倒的就有好几个。而在这样时候,昏倒也只能等着自然醒来,御医也是不许传的。
  次日之后,行刺事件很快传遍了京城,并继续往更大的范围扩散,人们纷纷议论,这一定是闻家不甘心失去大权,为闻嘉慧倒台的事对皇上进行的报复,若非皇上与曈妃娘娘洪福齐天,有神佛保佑,说不定就被这群乱臣贼子得了手。
  闻世忠与其党羽虽不满于这些民间舆论,却也无可奈何,老百姓是不需要证据就可以来议论是非的,一个人张嘴说说话的事儿多么轻松无谓?可全城甚至更多的人都在说,就形成了一道可怕的力量,大有积毁销骨之势。
  朝堂上也有人借机参奏闻氏党羽,倒像是破鼓万人捶。只可惜,这个“破鼓”还没破到那个程度,闻家的势力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消灭殆尽的。在此过程中,皇帝濂祯一直不怎么发表意见,对嫌疑犯是谁不置一词,这令臣下们一时看不明白,皇上是在筹谋些什么。
  经过了近期的变动,除了傻子之外,再没人会相信当今皇上只是个醉心于玩玩乐乐的傀儡昏君了。所以大家相信,皇上的沉默,一定有其道理,一定是在蓄势待发,至于什么时候发,怎么发,他们就不得知晓了。
  三天,行刺事件过去的短短三天里,发生了不少事。首先是宫廷侍卫头目从头领到百户,被整个换了一茬,原先的头头脑脑都被送进了诏狱。皇宫大内有人行刺,这正给了濂祯一个绝佳理由替换掉宫廷侍卫的所有头脑。皇宫出了刺客,你们这些保安头头哪个能没罪责啊?即使是轮休在家的也脱不了失职的罪过,统统抓起来再说。
  临时补上职缺的,多是从羽林卫统领卓冬琴手下指派而出。于是就在这短短三天的时间内,皇宫周边已经尽在皇帝掌握之中。宫里宫外都看明白了一件事——皇上再不是从前他们眼中的那个皇上!
作者有话要说:  

☆、105、宣判

  闻嘉慧的出轨事件让濂祯对闻家的出手打击提了前,而这次的刺杀事件又让他秀肌肉的手段提了前。调动羽林卫是个关键手笔,这一招使出来就等于是开始暴露实力,显露了亲政的意愿。这事濂祯是经历了刺杀事件之后当机立断自行做主,事后才拿来与朱芮晨商议。
  见朱芮晨听完一时沉默没来回应,濂祯解释道:“我知道我这是先斩后奏,不过我可不是一时冲动。我想得很清楚,这是个突袭敌方的大好机会。甭管策划刺杀的究竟是谁,先借这个由头控制羽林卫和宫廷侍卫再说。在这样的当口,没人讲得出理由来阻拦,等到他们想出借口来时,该掌握的咱们都已经掌握了。”
  朱芮晨苦笑摇头:“皇上做的决定,哪有什么‘先斩后奏’之说?依微臣之见,皇上这次的举措没什么不妥,这确实是个急需抓住的大好机会。”
  濂祯放松下来笑了笑:“那就好,我还担忧我一时疏漏了什么。毕竟这一步迈出去,咱们从前的筹谋就都要拿到明面上来了,以后便要与人真刀真枪的过招,再没了退路。”
  朱芮晨道:“依着微臣与皇上这几个月来的部署,若说从此与人正面开战,朝堂上的实力也算可以抗衡了。尤其有了之前闻妃的风波对闻家的打击,咱们已经没那么多的顾虑。只是眼下还有一个环节薄弱了些。”
  “什么环节?”
  “兵权。”朱芮晨回答的言简意赅,又掷地有声。
  濂祯沉默了下来,深知确实如此,朝堂力量可以慢慢布局渗透,这兵权可不是能够轻而易举全盘拿下的,一支小小的羽林卫能控制皇宫皇城,与天下比起来可就远远不够了。
  “皇上无需忧虑,”朱芮晨继续解说,“闻家即便手握兵权,也最多只会拥兵自重来对皇上做些要挟的事,绝没公然造反的胆量。咱们眼下还是顺着皇上已开了的这条路走,到时再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也就是了。”
  濂祯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发愁是半点用处都没有的,只能往前走,尤其要走好面前的这一步。
  行刺事发五天之后,就到了结案陈词的时候,濂祯将包括太后在内的后宫诸位主子们都请到了一处,并且选了一个饶有深意的地点——皇后寝宫坤裕宫。
  妍贵妃随着众人走进,向皇上与太后见了礼,又接受了其余嫔妃的见礼,脸上一直平平淡淡,既没了往日的随和笑意,也不见任何忧虑烦躁。这五天下来,她没得到半点机会与宫外的人联络,甚至连宫内发生了些什么、皇上都调查了哪些人和事,都无法切实掌握,所以对今天皇上要宣布什么,也是毫无头绪。
  坤裕宫正殿的地屏宝座,此刻正由濂祯坐着。妍贵妃看了看宝座,又朝面无表情静坐一旁的太后看了看,心知胜败都在今日一举,如果事情是依着自己布下的线发展,这个位子就唾手可得,自己长久以来最大的敌人就将被扳倒,将来需要提防的就是这位后起之秀的皇上,想来总不至于比敌对闻家更加艰苦。可如果不像自己安排的那样,那么……就是大势已去。
  待得所有人都就坐之后,正座上的濂祯开始了冷淡的陈述:“三日前的行刺一案,如今已查出了一些眉目,眼下到了揪出幕后主使的时候了。”
  小嫔妃们都不约而同地朝太后望了一眼。在戒备森严的后宫中,能调动刺客近了皇帝的身的,恐怕只有这一位主子能办到了。
  此时此刻,太后垂着眼帘,静默不语,脸上波澜不兴。
  濂祯继续道:“五名刺客,皆为宫廷侍卫身份,其中三人为鲁续长手下,两人为崔成忠手下。”
  许多人的心就此提了起来,鲁续长与崔成忠两个卫队长都是闻家的人,而且是忠实走狗,这事众所周知,尤其鲁续长还和太后一个近亲是儿女亲家,关系更是非同一般。既然刺客直接出自这两人手下,那幕后主使岂不是真相大白?
  众人看看太后又看看皇上,想象着片刻之后这两位boss级人物当众翻脸,会引发什么样的剧烈冲突。
  妍贵妃端正而坐,默然听着,仍未显露任何表情。琇莹坐在她的下首,也是一副静待下文的姿态。太后与濂祯也没有显露出任何紧张,眼下倒成了相关人物个个平静,而旁观人物个个紧张的状态。
  濂祯顿了片刻,大殿内一片寂静,只隐隐听到宫妃们的步摇与耳坠等饰物发出的轻微声响。终于听到皇帝又吐出两个字:“来人。”
  四名太监并四名带刀侍卫应声进门,见过圣驾。
  濂祯将目光冷冷转向妍贵妃:“芳奕,方才朕已差人封锁了怡和宫。你是个体面人,无需让下人动手了吧?”
  此言一出,除琇莹与太后之外,全场色变。妍妃瞬间面如土色,缓缓站起身道:“皇上……”
  濂祯注视着她:“你还会觉得意外?以你的才智,早该想到这回的事会败露于我手才对。又何须如此震惊?”
  太后忽地冷笑了一声,插口道:“妍贵妃震惊自是情理之中。皇上近日来的做派与从前大相径庭,怎能不令人震惊呢?”
  妍贵妃虽白了脸色,却仍紧绷着不露怯意,她扫了一眼那几名太监与侍卫:“皇上,行刺之事非同小可,此事若要为臣妾追责,可需得有真凭实据。”
  濂祯唇边浮上冷笑:“你是觉得单凭朕的本事,不足以查得出真凭实据,才抱了这最后一线希望?你想的没错,朕是没那么大的本事,不过有母后相助,就好得多了。”
  妍贵妃一听这话更是脸色灰白,不敢置信地朝太后看过去。她千算万算,也未算到皇上会去与太后联手调查。从前水银案的事被太后知道,她曾怀疑到是皇上有意透了风声,但那只是皇上想假借太后之手来打击她,谈不上什么联手。
  而后来出了芸贵人惨死,继而闻嘉慧落马,皇上与闻家一系早该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能维持着表面上的和气就已经很不容易,若非考虑到这个,她也不会想出这一次的行刺嫁祸之计。可那水火不容的两路人马,怎可能联手了呢?
  濂祯远比她想象的要理智,他明白没有一成不变的敌人,也没有一成不变的朋友,闻家威胁最大的时候,就联合沈家去对付他们,换做沈家的威胁最大,就可以联合闻家去对付沈家,这就是三足鼎立期间的处世之道。所谓的什么仇恨,是早晚都要清算,但比不上迫在眉睫的危机更急需解决,就可以先放到一边。
  太后作为眼下处于劣势、又面临被嫁祸的一方,更是认得清形势。闻嘉慧的出轨再怎么严重,也远远比不上蓄谋行刺。沈家这一次犯下的可是足以诛九族的重罪,能帮皇上将这事坐实的话,对自己一方大有裨益。
  “你一向行事细心,处处不留疏漏,所以觉得不会留下把柄被人拿捏,对吧?”
  濂祯理了理袍角,换了个更轻松的姿势坐着,“只可惜你忘了一点。纸里包不住火,只要是你做过的事,就不可能完全无迹可寻。真正可以撇清自己的出路,就是让别人永远都不要怀疑到自己头上,因为一旦被怀疑了,被人潜心调查,那就是大势已去,没有查不出的道理。”
  妍贵妃默然站立,没有出声。
  濂祯继续道:“五名刺客是死无对证,表面上的线索都指向母后,但凡朕理智欠缺几分,都会认定是母后下的毒手。这就是你打得算盘。只可惜这算盘还是打的简单了些。”
  他说完看向太后,太后接过了话头:“行刺重罪,只死了刺客自然还不稳妥,中间经手的喽啰都要被你们灭口。”她微微冷笑,“这今儿死一个,明儿死一个的,不奇怪么?替你们动手扣押了五名刺客家人要挟他们动手的就是原侍卫统领涂远志吧?沈浩荣前两天大概是见到风头不好,就将这人也给杀了,还伪造成心病猝死。不过顺藤摸瓜地一查也就知道,沈家的管家亲自来找过他,毒药的来源也已追到,现在那管家已经招了。这不过是众多证据中的一项,妍贵妃是否还心有不甘,想听哀家一一道来?”
  妍贵妃依旧没有吭声,神情却愈发灰败。正如濂祯说的那样,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事情做出来就会留下痕迹,没有百分之百的稳妥,最稳妥的办法就是不要让对方怀疑到自己头上,一旦被怀疑了,就是大势已去。更不必说,他们所面对的是闻家势力的搜索盘查,那些人从前最最在行的,就是查验证据罗织罪名以排除异己了。
  太后轻挑着嘴角,又朝濂祯看过去:“本来依着哀家的意思,根本无需查得如此清楚。普天之下,但凡皇上与太后都认定了的案子,还能有什么疑义?只不过皇上坚持要给你个心服口服罢了。”
  妍贵妃终于缓缓跪了下来,眼睁睁看着面前那张专属于皇后的宝座,知道它再不会属于自己了。“臣妾有罪,再无话可说。”
  濂祯望了她片刻,肃然道:“芳奕,你错就错在,不该想对莹儿下手。即便有着从前你对莹儿下药的事,朕也还有心将来为你留条生路,没想过置你于死地。但这一回,你可是自绝生路了。”
  妍贵妃垂着眼睑,留意着眼角余光里的琇莹,暗暗苦笑。她终于还是败在了这个女人的手里,当初她采用拉拢秦琇莹敌对闻嘉慧的做法,完全是因为觉得闻嘉慧对她的威胁更大,要说自身的好恶,她自是对这个独占圣宠的女人更加厌恨,哪个女人会没点嫉妒之心呢?
  对琇莹笑脸相迎的背后,是她早已确定了的杀机。本以为这次就是最好机会,既可以杀了这个碍眼的女人,又能借皇上之手将闻家彻底打垮,想不到两个目的,竟一个也没能达到,反而葬送了自己。
  临当此时,再说什么都是枉然。妍贵妃向濂祯叩首之后,默然跟了太监与侍卫步步走出。
  在场的小嫔妃们对他们的对话都只听明白了个大概,一时都还回不过神来。连琇莹望着妍妃的背影,都有些恍若隔世之感。在闻家大受打击之后,如今沈家也将被彻底打垮,皇上的亲政大计已经从幕后走上了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