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髓香引





匾哺芯醯玫健?br />   偏偏狼烟还跟在一旁用眼神示意,要她向白露说明自己眼下的身份,狼烟在此事上不遗余力很幼稚地较真起来,让关关哭笑不得。或许他出去找人的时候就是如此打定主意的。
  关关只当做没看见。当然令狼烟抑郁时光没有因此结束,而是开始了郁闷一日。
  
  阎王易见,小鬼难缠。
  若不是祁侯拦下,宁曲莫直大概又与他打了起来。狼烟虽说是逃出了莫沂山,却是身上有伤,打起来估计不是二人的对手。祁侯遣散了宁莫二人,又回到院中晒太阳,旁边还有个木雕,院中飘来一股漆味,想来是刚给木雕上过漆。
  狼烟没听说过祁侯还有这个爱好。他忙上前将宋逸的事回报了一遍,祁侯说起王上想重用宋逸。于是将此人绑回来,拷问燕惊下落的想法只能作罢。
  狼烟此番回来,燕燕居中早是没有住处,祁侯便将他安排在侯府一个犄角旮旯的小院中。狼烟有些奇怪,只听祁侯道:“斩杀那老贼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只等一个时机。你还是少出去露谩酹妙。”
  狼烟也知道祁侯的意思,除了少露面以外,祁侯也怕他忽然跑了,走漏了风声。
  
  又听祁侯道:“我让祁风告诉我你的事,不是想要挟于你。既然你家人皆在永翼军屠城枉死,你不为他们报仇,又有谁能为他们报仇呢?永翼侯是只老狐狸,而且心狠手辣,自然要一击命中。当然,老夫也不是个好惹的人。”说着,祁侯捋着胡子,自信一笑,“既然你与夜刀门已断绝了往来,做了我祁家的门客,我自然不会亏待于你。不过,我那外甥女是王上圈定之人,老夫也是无奈啊,不过老夫定会为你□。若不嫌弃,族中仍有待嫁之女,我亦可为你做主。”他眯眼看向狼烟,待看狼烟什么态度。
  祁侯这话说的谦和,向狼烟暗示他什么都知道,也提醒狼烟切不可生出异心来。要人家卖命,让人家心甘情愿方是上策。
  听宁曲说起狼烟似十分迷恋关关,祁侯只当他是贪恋美色。
  有人说夜刀门的“狼形”血洗百变楼后,因为看上了人家门主的夫人,想要强行带走,最后重伤而亡,说的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听说夜刀门的门主是个绝色,狼烟为夜刀门卖命也是自然。有一身武艺,却为美色卖命。这种人有所图,祁侯才能放心地用。不过祁侯没看出来关关哪里特别,想到王上外甥,不免心中疑惑,如今这年轻人的眼光怎么都那么怪呢。
  
  关关被王上画了圈圈这件事,说急也急,说不急也不急。王室婚礼规矩那么多,就算谈定,嫁进去也要等个半载一年,到那时赵翼早死了。狼烟倒也不急,不过早先知道祁风曾暗中探查自己身世,却让他惊诧了一番。打听到的消息是否属实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狼烟自己也想报仇,两次挟持了赵烨却未动手,不过是觉得冤有头债有主罢了。
  想着狼烟道:“多谢侯爷美意。狼烟若大仇得报是王爷的成全,感激不尽。”
  祁侯笑吟吟点点头,甚是满意。
  狼烟俯身告退,看见那木雕底座上还是一行小字,心道祁侯也挺风流的,便暗笑退下。
  
  这俩人就这么心有灵犀地成了同道中人。
  
  
                  章节47
  太后说要见关关的事被拖了两三天。关关天天扭着狼烟,说要出去见宋逸,眼看着狼烟就要同意,屠炼云突然出现说是要与狼烟比武。屠炼云的执着给了狼烟不去的借口。
  就在关关十分无聊的时候,收到了一个消息,说梁言已回到梁府之中。
  前几日,关关日日差人去梁府探问,得到回报总是梁言依旧在侯府做客。眼下听到她回府的消息,关关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她忙叫人备车,说是要去梁府一趟。
  
  梁言听下人道百里小姐来看她,心头多日阴霾尽除。
  可没想到来一行车马将三人送到了梁府,除了关关。还有狼烟和屠炼云,这两人都是一副不屑对方的样子,见了梁言也没什么高兴的样子,梁言也纳闷他们来干嘛,站在那儿,活像是来讨债的。
  关关刚进梁府不久,将送她来的车马打发了回去。
  没走几步,就见一条人影从旁边冷不丁蹿了出来,直奔着狼烟去了。
  是小七里,原来他也跟着梁言到了梁府。
  
  只见小七里向狼烟哭诉道:“你怎么不回来救人家,我差点在赵烨那里就没了命。”小七里一脸怨妇状声泪俱下,若不是狼烟闪得快,他已将眼泪鼻涕全都抹在狼烟身上了。看得一旁的屠炼云目瞪口呆。
  貌似小七里受了不少委屈,关关正同情地看着小七里,只听梁言向小七里不悦喝道:“你还有完没完,呆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给我爷爷看病去。”如此关关也知小七里的委屈大概从何而来。
  可惜就是没人为小七里出头,狼烟也用眼神示意小七里:“你就忍了吧。”
  小七里怨恨地看向狼烟,嘴上幽怨道:“忍?你是只见活人受罪,谁见死鬼戴枷。忍久了要折阳寿的,可怜我大屋未盖,媳妇也未娶,你们就自个儿快活去吧。。。”他似憋了不少日子了,还想絮叨抱怨,只听梁言重重“哼”了一声,就像个耗子似地一溜烟跑了。
  
  路边苍苔新绿,画廊上金粉洒落。
  金粉雕花的繁华下,却是初春的寂寞。
  “听说你要被逮进宫里做王后了啊?”梁言问关关。
  关关看了她一眼,撇撇嘴道:“你别得意。等我去了,就把你拉进去做伴。”
  梁言呵呵讪笑。
  看她戴着一顶白色的狐皮帽,挡住了后脑勺上的伤势,手掌上也缠着纱布。
  关关询问道:“你的伤如何了?”
  “无大碍。只是会留下个疤痕吧。”梁言苦涩地笑了一下,将白纱紧裹的手掌一扬,又玩笑道,“看来我是无缘入宫了。”
  “别担心。就算再丑,只要我去了,都会提拔你。”
  两人就这么无聊地抬杠,又谈些浣音阁中的趣事。
  本是长剑如虹,美人如玉,却被困在这庭园之中,坐看天边云霞,朝飞暮卷,几分无奈。
  
  忽然梁言道:“我有个表姐,早年嫁了个王孙公子,那公子志气高远,听闻世有宝物,便一心想谋。表姐体弱多病,经不过一个寒冬便去了。那公子嘴上不说,却是深深自责,他在表姐坟前许下誓言,说来日一定要拿那件宝物来祭她。”
  “于是,今年他如愿了?”
  梁言点点头,“前几日正是我那表姐的祭日。”
  两人讲的是赵烨,心知肚明。关关听梁言有些为赵烨辩解的意思,不由冷哼了一声,却无法怪梁言。只听梁言叹道:“却不知道我那表姐临终之前,说她有夫如是,已是此生无悔。她明知自己时日无多,却放纵那公子去寻宝,她可真是傻。”
  “梁言,你也挺傻的。”关关不由道。
  
  已近傍晚时分,关关便向梁言告辞,因祁府的辎车早被她遣了回去,梁言便吩咐下去两辆马车分别驶去祁侯府与屠府。
  门口话别也是依依不舍,梁言送走了关关,心中有些空落落地,神思恍惚转过身来,却被吓了一跳。
  “你干嘛站在哪里一声不响的?”梁言见小七里无声出现在廊道上,被吓得有点结巴,心里恼火着。
  “梁小姐,我叫了你好几声呢。”小七里无辜道。
  “什么事?”梁言问。
  “我也要走了,向小姐辞行。”小七里道。
  小七里突然说要走,梁言不由一愣。
  
  回廊曲曲折折,其间空空落落只站了小七里一人,话说得再小声,梁言也听得清楚。“去那儿?”她奇道。
  “今后就在公子烨那儿。”小七里道。
  梁言想了想也没说什么,只是客套地说:“多谢你为我治伤。”
  “小事不足挂齿。”小七里道。
  “好,你去吧。”梁言说着,便与小七里擦身而过,走上了回廊。
  小七里也随着她,两人一后一前,走在廊道幽径之上。
  
  梁言前头走着,忽又想到一事,便问小七里道:“我爷爷的病如何了?”
  听见小七里在后头回道:“有些起色。我已禀过公子,每月上旬都会来为老太爷请症。”
  梁言听后点点头,小七里还算是有点医德。为什么说是有点呢,梁言受伤醒来后,听说了一件事,当时对小七里可是大大不屑了一番。
  别院里有人道,那个与小七里一起闯入房间救她和赵烨的侍卫,被赵烨误伤。人到了小七里手上,听说还撑了一日,最后是小七里手中一碗毒药让他送了命。想独占功劳也不是这么个独占法,梁言一直觉得这事诡异非常,见小七里要走,便问了起来。
  却听见后头的小七里无声,回头发现小七里面如死灰,似憋出了一脑门子的汗,眼中有些惊惶。
  他见梁言伫足回望,怯怯道:“小姐可相信我小七里是个无端害人的残暴之人?”
  梁言见他虽是心惊,却目光清澄,便摇了摇头,心中更是疑惑,只想小七里或许会给个解释。
  却见他扶着廊道上木柱,拿袖抹着头上的汗,向远处看去,定了定神,人似平静了下来。
  
  长廊九曲,心思百结,晚风吹来,两人思绪皆不知飞向了何处。
  半晌,梁言听到小七里道:“那是我小七里有生以来第一次杀人。小七里做事从来不问好坏,只管对错。坏事做得,错事却万万做不得。虽是医者,但不该救的人决不能救。”
  这便是小七里给她的解释,说得无耻至极。
  他淡淡说着,却有痛彻心肺的痛,罪孽深重的伤。他忽然抬眼看她,梁言不知道原来可以笑得谄媚的桃花眼也可以用来忧伤。这个在她眼中很不起眼的男人身上有她从未体验过的挣扎着活着的艰辛。
  义气这种东西对自身难保的人来说是种奢侈。若不是她认定赵烨对她下不了手,她会挺身救下关关吗?她不知道,一切就发生在那么一瞬。那个侍卫或许看了什么不该看的,摸了什么不该摸的,或许小七里救得活他,却不敢救也不能救。
  梁言想了想,对小七里道:“我这就让人护送你去侯府别院。今后若是没见你来为我爷爷瞧病,我会上门去找你的。”
  被人需要着,被人惦记着,被人问你过得好不好,人世间的幸福就是这么清淡,这么小。小七里时常一个人惯了,要求也不多。他连连点头道谢,又喜上眉梢,桃花眼中风情流转。转眼间马屁连连,直到发现梁言一脸不耐烦,小七里才稍闭了嘴。
  
  出了回廊,正要告别,小七里忽道:“梁小姐,我本姓钱,不过人家都叫我小七里。”
  这就算是又认识了一遍,梁言睨着眼,上下打量他道:“这姓还真是合适你。”
  小七里哈哈一笑,连声道“小姐慧眼”,便脚步轻快地去了,看起来还颇为高兴。梁言不由目瞪口呆暗道这男人好神奇。
  
  关关早离了梁府,也没回侯府去,却要梁府的马车拐到“绿倚”去。
  人家赶车的下人也奇怪这家小姐要去酒肆那种风月地做什么,却不敢多言还是赶着车去了。
  狼烟老早就觉得关关这趟出来包藏祸心,原来是为了拉他去绿倚。这丫头真是执拗得很。
  “你一个姑娘家,人家怎么会让你进去?”狼烟道。
  关关却是得意一笑,从身边拽过一个包袱来。狼烟纳闷,没见她从侯府带了这么个包袱出来,不由奇道:“哪儿来的?”
  “梁言给的。”关关从包袱里掏出来的倒是锦衣华服。男装她没有,可梁言有啊,梁言常出来走动,男装毕竟方便些。而且要多气派就有多气派,关关拿起来反复翻看着,还发出啧啧赞叹之声。
  果然是有预谋的。狼烟道:“我等下可不进去。”
  关关摸着衣服若无其事道:“可以啊,你在这儿给我看着马车就行。”
  “你怎么找人?”
  “好办。我进出大喊一声‘宋逸’。”说罢,关关又冲他指手画脚道,“喂,你挪过去一点。我还要换衣服。你给我面壁,老实呆着,敢偷看就把你打成熊猫眼。”说着还握紧小拳头在狼烟眼前挥了一下。
  狼烟伸手,捏了一下关关有点肉的脸颊,想起来从前有人送给魏王的珍兽来,笑道:“你本来长得就够像熊猫的,还敢穿白衣裳黑靴黑腰带,人家还以为熊猫跑来打劫酒肆了呢。”
  关关抱着衣服,直瞪眼:“你不去,就少啰嗦。”
  狼烟靠在车窗上,翘着脚道:“那我就不妨碍熊猫换衣服了。”
  只觉得车缓缓停了下来,听到外头赶车人道:“小姐,‘绿倚’到了。”说着脚步轻响似乎就要上前掀车帘。
  关关刚穿了一半甚是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