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弦尘缘浅 作者:洛品(晋江2014-05-31完结)
牒蠊冢桥蟆?br /> 从哥哥下手开始除掉与姐姐有关的所有人,先是哥哥被暗杀,然后阿玛入狱,下一个是不是就该轮到自己了呢。
无论怎样,哥哥年轻的生命终是白白付诸东流,一文不值了。
想到这里,她觉得世事竟然这样残酷这样不公平,哥哥出生入死,战功赫赫,边境危险多多,只是拼了多大的力气才能活到现在。
如今竟然这样白白丢了命去,可杀他们的人是太后,是皇上的额娘,难道还要太后赔罪赔命去吗?只是软禁宫中,再无其他。
垂下眼眸,面无表情的轻轻点头,不愿多说一句话。
烨煜知她所想,那日太后就那样将事实真相毫无保留的当着她的面和盘托出,她刚刚失去两个哥哥,又怎么能承受住这样的打击。
“朕刚才已下旨将你阿玛放出来了,你不要再担心,先好好养身子。”
烨煜说话的嗓音温润如玉,已经尽了力的平和,虽然仍带着严厉但听着却极暖人心,知道阿玛被放了出来,一桩大事算是在心里解了,这才抬了眼睛看了他一眼,点头回道:
“谢皇上……”
步非烟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口便急匆匆的冲进来一个小太监,见模样应该是很着急,头上噙满了汗,快把宫里找遍了才终于找到烨煜,一进屋来便一个头磕了下来,喘着粗气道:
“皇上……皇上快去看看吧,步大人他……不肯走,一直在御书房门口求着皇上彻查步楚步卓将军的死因……头上都……磕的见了血肉啊……”
步文锡自大牢中被放了出来便觉得奇怪,怎么好端端的这会儿把自己放了呢,也没有圣旨下来,只是传了皇上的口谕。他心中觉得不对,好说歹说求着牢狱里的官爷,才听那官爷冷哼道:
“听说万岁爷召了您府上的二小姐进宫去伺候了,想必肯定是把万岁爷伺候舒坦了,这不就放步大人您放出来了吗。”
心口一疼,骤然缩紧,只觉得口中翻上血腥味,双手撑着墙壁才勉强站好,那官爷一看连忙上前扶着,一面加快了出狱的步伐一面道:
“哎呦,我说步大人,您挺着点啊,可别死在牢里,这样我们兄弟没法交代啊……”
步文锡没有回府,而是直接去了御书房门口直直的跪在门口,天寒地冻的时候,现在又到了晚上更是寒冷刺骨,他一把年纪穿的也不多,却绝不听人劝的跪在原地,高呼着求皇上主持公道,然后就重重的磕下头去。
猛地翻起身来,身上疲累不堪,却执意下床去,她眼中那抹倔强和执拗发着冷霜,有泪在她的眼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跌跌撞撞的一把扯过搭在一边的衣服不顾下人拦着就要往外冲。
烨煜带着担忧,盛怒的将她猛地拽了回来,斥道:
“你这身子,去了有何用?”
用力甩着他抓着自己胳臂的手,那抹恨毫无保留毫无遮掩,直接逼近烨煜的眼中,冷厉寒霜,让烨煜瞳孔一缩,惊怔不已。
“我一定要去,若皇上责罚,就等我送了我爹回府再罚不迟,要杀要剐,任凭发落。”
她口中的坚毅和冷淡让烨煜大为震惊,手中不自觉的松了,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见着那跌跌撞撞一路跑出去的人消失在视线之中。
一路支撑着身体又要加快脚步向前跑去,她心中的难过和痛逼上胸口,泪奔涌不止,只希望快一些见到爹。
痛失爱子,对哥哥的死他自然心存疑惑,自己又锒铛入狱,爹的心她怎么不懂,只是这是皇宫,不是知府县衙可以随意伸屈鸣冤,爹也许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只希望能为他的儿子做些什么,顶撞太后亦或是现在在御书房门前求情,都将无济于事,太过糊涂。
见到步文锡的时候,他已经因为长时间跪着又受了风寒,加上狱中几天狼狈的生活,有些体力不支的歪倒在地上,却非要强忍着仍是直起身来跪好,然后扯着嗓子说着求皇上明察。
再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在步文锡身边跪倒了下来,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在爹身上,握着爹那双苍老的已经冻的冰凉的手。
“爹……您快回府去吧,天儿太冷了,您会冻坏的……爹不要再喊了……”
步文锡本还不信自己能出来真的是依了那官爷所说,是因为步非烟入宫,如今真实的看着女儿出现在面前,而且只着一身底衣,终是颤抖着双手紧紧握着步非烟的肩头,一生刚强的老人哭出声来。
“我的非烟……爹无用啊,爹……”
步非烟直直的摇着头,一面将掉落下来的披风又重新披在步文锡身上,一面极力的劝着他道:
“我只是进宫来侍候皇上平日,并无其他,爹不要自责……皇上对我很好,只几天就会让我回去了……爹不要担心我。哥哥的死我知爹难过……也知道爹觉得不平,可是这里是皇宫……再这样闹下去,只怕全府的命都要搭上了啊。”
寒天之中她只穿了一身底衣,寒冷刺骨的风吹进骨头里快要将她活活冻死,已然抖着的声音极力的道:
“爹,回去吧……回去吧……”
手摸着步文锡额上已经磕的血肉模糊的地方,伤痛袭上她的心间,她极力的哭喊求着,只希望爹快些回去,再也不要惹了皇上恼怒,若是再打回牢中,想再出来就难了。
刚想着,烨煜和一行人就赶了过来,见着只穿着单薄如纸的一身衣服跪倒在地上的步非烟,恼怒的盛火自烨煜的体中传来,大步走上前去,指着跪在地上的步文锡冷道:
“朕下旨放你出狱,你倒敢抗旨不尊,在这里胡闹!你死不足惜,还要搭上女儿的命吗?”
听到烨煜口中的愤怒,步非烟急急的回头过来磕下头去:
“求皇上恕罪,不是的……我爹并非抗旨不尊,只是失去哥哥心下悲痛才会……这般糊涂了,求皇上恕罪放我爹回府去……”
她说着不顾一切的猛地磕头下去,孱弱的身子只穿着单薄的衣物,在这冷风入骨的地方,什么都不管只是磕着头求饶。
那种心疼折磨着烨煜,他恨不能把她锁起来,再不会由着她胡来,暴怒自口中炸开:
“五品翰林院学士步文锡,咨乱朝纲,抗旨不尊,今日之内削去官职,静心反省,若再有违抗,杀之效尤。”
听到只是削去官位,而不是什么责罚,步非烟心中终是一下子踏实了,连忙又道了谢才转身又朝着步文锡道:
“爹,快回去吧,二娘还在府上等着……我很好,不多久就回去了……你万万要照顾好自己……再不能多想。”
烨煜看了万德全一眼,万德全点了点头赶忙上前扶着这会儿才回过神来的步文锡站起来。
大步上前猛地将那地上已经寒凉入骨的人猛地抱起在怀中,她的眼睛还看着步文锡离开的身影,可小小的身子已经毫无力气的再也支撑不住。
刚将她放回床上,又叫人拿了两个碳火盆来放在附近,还是听着床上的那人打着颤说着冷,她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眼睛半睁半闭着,烨煜一面心急一面又着实气的不轻。
太医开了温热的汤剂,煎煮好了叫香莲端了一碗来,扶着步非烟喝一口,可那药实在奇苦,只在一边闻着味道的人都扭了头。
药汤刚入口,浓烈的味道就引起胃中强烈的不适,猛地把那还没有咽下去的药水全都吐了出来,然后便又是一阵干呕。
她的身子极弱,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重量,只能由着香莲抱她在怀中,才能勉强弯下身躯去不至于栽了下去,胃中绞痛不止,额上又起了一层冷汗。
“这里太……脏了……奴婢该死……请……”
她迷糊之间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的请罪,步非烟虽然全身难受但神志还是清醒的很,她再也输不起,再也不能有一点失误,若再有任何一点地方惹了烨煜恼怒,她肩上背负的便会随时倒塌。
“不要再求朕了!朕命你最快的时间养好身子,不然朕就连同步府一起杀!”
极恼怒的神情在烨煜的眼中闪现,他恨不能撕了她,看看她到底是长了一颗什么心。
昏迷三天刚刚醒来,却在数九寒天的天气里,就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就跑出去。
身子都已然弱的连话都快要说不清楚,还不忘向自己请罪。
她到底是哪路神仙,怎么做事分不清轻重,烨煜冰冷的眼眸看着那女子靠在香莲的肩上,左手抚着肚子,因为疼痛而紧皱着眉头。
这时候,万德全突然快步走了进来,带着意外和不知所措的神情急促的低声说着:
“皇上……柘……柘王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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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同床共枕
那人的目光自听到万德全说了那三个字便再也没有离开,靠在香莲怀中的身子一下子坐了起来,泪再也止不住落了下来。
男人带着屋外的寒凉大步迈了进来,对上烨煜诧异的神情,四目相对,火花击撞,横尸四野萧寂四方。
那银狐大氅闪烁着冰峰一般尖锐的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痛,看的出那人一路风尘扑扑,想必是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黑色浓目中带着怒火中烧的神情,却没有对着烨煜说一句话,径直走向床边的那人,大手伸了过去,将她的身子终是结结实实的拦在了怀中。
烨煜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先叫了太医和香莲退了下去,然后踱步上前,藏枭却连头也不回,只拥着那人在怀中,大手裹紧了她的腰间,因为烨煜的上前,眼中那抹杀机毫无隐藏的的浮现。
“我说过了,离她远一点。”
甚至能听见那字里带着咂骨嗜血的本性,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字字都残暴无度,带着极大的愤恨席卷而来。
烨煜冷目紧缩,冷声道:
“朕是为了护她周全才带她进宫来!”
男人深色眼眸中惊然升起的恼怒叫人看着实在可怕,腰间短刀外鞘,那颗鲜红的红宝石,耀眼的光芒中带着诡异。
冷笑一声,他不会相信这些可笑的理由,不再理会烨煜,只感觉到她身子上一丝力气都没有,全身隔着底衣透着一股冰凉的体温。
“朕先回去,你好生照顾她吧。”
直到烨煜离开,藏枭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他出城不过六七天的时间,瞬息之间一切变化的竟然这样快,他心中已经再听不下烨煜的任何解释,现在也无心顾及这些,只希望眼前的那人快一些好起来。
屋中只剩下两人,三个大炭盆中,火炭熊熊燃烧着,烤的整个屋中都暖洋洋的,可她还是浑身冰凉,连身子都在发抖。
可步非烟只是惊喜,她从未想过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身上虽然冷的很,却目光温润的看着那人的脸仔细盯了一会儿,仿佛是梦,她需要长时间的确认才会安心。
淡淡的笑在她脸上浮起,那样心满意足。
“你怎么会来?不是说最快要十天吗?”
轻轻的问着,语气中再没有往日的灵动,声音极低。
墨色眼中全是担忧,从背后环上她的身子,隔着厚厚的被子,又将那银狐大氅裹了上去,头埋在她的脖颈之间柔声道:
“我收到你写给鬼疯子的那封信。”
那日临行之前,步非烟心中实在忐忑,她不知道此行宫中将会发生什么,心中总是怕的,纸上思量一番,落笔文字,交给香莲叮嘱她一定要亲自交给鬼疯子。
果不其然,她刚刚进宫去的第二天鬼疯子就下山来到了步府,藏枭出城之前留了他在山中,告诉他择日要到步府看看她的情况。
却意外的受到那封分量极重的信件,鬼疯子看过心中大惊不已,娟秀的字体跃然纸上道:
这般送信,实属冒昧,只因家中事故突变,我能求能信的人只有鬼疯子你。见信如我,府上横遭变故,皇上择我于明日进宫侍奉左右,我心中实在不安,若他回京之后,我仍未出宫,请将这信交他一看,救我出宫。步非烟拜谢。
可鬼疯子读完信后,连忙问了香莲府上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香莲知道此人可信便将府中之事一一告之,鬼疯子深觉不好,连忙又附上一信,将步府的事情写下,找人马不停蹄的送至藏枭手中。
他又将怀里的人抱紧,轻轻在她脖颈间亲吻,低声道:
“对不起,前些日子我却不在……”
轻轻笑过,冰凉的手覆上他火热的大手,道:
“可现在你在,我就安心了。”
她的手实在太过冰凉,感觉的到她在怀中仍然打着颤,掀了被子去,隔着底衣触碰她的身子仍是冰冰凉凉。
眼中滑过冷厉,藏枭下了床去,竟将身上的衣物如数褪去,直到最后裸露着坚实的胸膛,小麦色的皮肤暴露在外,一道道伤疤实在不堪入目,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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