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传





敌手了,今天他如此疲累不堪,大失元气,我也是第一次见……白衣姐姐,少长哥哥一半内力,可是给了你罢?”
        我身子猛地一震,直觉心中甚是沉重,慢慢点了点头。不要说小绿医术天下无双,只让她手指一搭,又有什么断不出来?我身上有商少长一半内力,却是不争之实。我慢慢道:“不错……只不过,他……他将内力给的,却是我这个没用之人,害得他……害得他……”双眉紧颦,见商少长苍白虚弱的面容,心中又是一颤,话也说不下去了。
        小绿伸手轻轻抱住我,低声道:“白衣姐姐不要伤心,少长哥哥并没有受什么重伤。你看他如此乏力,只是一番鏖战之下脱力罢了。只要随我回炎凉谷好好调理三月,我包还你一个好好的少长哥哥就是!”说罢小绿吐了吐舌头,笑道:“白衣姐姐,叫你姐姐太也没趣――”说着说着在我怀中轻轻一笑,道:“什么时候,你会做小绿的嫂子才好……”
        “你……”我脸不由自主一红,想说点什么驳回小绿言语,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反而回头向商少长瞟了一眼,头慢慢低了下去。
        小绿笑道:“哟,头一次见到白衣姐姐脸红红的,许是同意了?”
        我脸又是一红,却道:“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那个叫兰夜的女人一心想除去我,现在不知算不算逃出她掌控,被人追杀的味道可真是不好受,我们要想个办法才是。”
        小绿叹了口气,道:“逃得一时是一时,唯今之计,也只好等少长哥哥好些才成,我倒带了些防身药粉,希望派得上用场才好,我们所处之地还有几十里就到绛州,绛州城离炎凉谷不远,到了炎凉谷,就会安全些。”
        我点点头,却也一时想不出再好的法子,和小绿在地上铺好被褥,两人便在地上休息。要说两个年轻女子和一个男子一屋而卧,实是有伤风化之极,只不过小绿拿出大笔银子给掌柜的做封口费,又兼道三人中一个虚弱不堪,一个不能自保,只余一个武林“高手”。还是睡在一起安全不少。我和小绿和衣而卧,听着窗外虫鸣不已,再兼疲累不堪,不多时,早已沉沉睡去。
        不知不觉,在这客栈中已停了七八天。商少长第二天便已醒了,精神恢复了些,但却言语甚少,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和我也是不言不语。小绿为他通针过脉时更不让我在旁观看,和往时简直判若两人。我大奇之下询问小绿,她却不是支支唔唔蒙混过去,就是干脆一问三不知,我满头雾水下,更是不知所措,但知商少长身体恢复很快,一颗悬起的心也渐渐落了下去。
        我叹了口气,小绿出去买东西去了,待她回来一定要问她,何时离开这个小客栈,好快些回炎凉谷,这里终究不是久留之地,要被兰夜的杀手发现,可不是好玩的。
        正沉思间,忽听楼下一阵喧哗吵嚷,不知是为了何事。突然轰地一声大响,不知是谁踢翻了桌子,“哗啦啦”杯盘声碎成一片。一个响雷般的声音响起:“宁王大驾大此,要亲自搜查朝廷钦犯,你们这些刁民竟敢惊扰,是不要脑袋了不成!”
        我脸一下子变得如同白纸,手中把玩的茶蛊“砰”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宁王!
        宁王赵晟!
        (此章已完)
        这章的名字改为携却娇乌出樊笼。这是圆圆曲中的一句诗。
        昨天很抱歉,本来应是更新的,结果被小绿抓去写了一篇书评。。一千多字。。。请各位原谅在下吧。。
        有些网友问:为什么要让白衣学武。我自己认为,在文中并没有让白衣成为一个武林高手,她的武功可能连半吊子都算不上。但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自保,商少长不能成为她的万能保镖。大家可以注意到,白衣用武功的时候,都是在商少长不能救她的时候,而在这种面对江湖高手的时候,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即使再聪明,估计可能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所以想保护自己,白衣至少要会一点武功,这就是让她学武的目的,而白衣性格一直比较独立,所以这也是她想学的理由吧。
        还有,有的网友说白衣已经二十五六岁了,学武还能学好么。我认为一是商少长给了白衣一半内力,这已经给她埋下了伏笔,还有就是白衣学的。。汗。。。其实很少,而且也没让她给别人一刀一式来来往往,学琚雪也主要在于心悟,不在招式,所以。。学好也是可能的吧。。。 

      


      正文第三十二章 欺骗 

        宁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门外的嘈杂声和吵闹声仿佛一下子都消失不见,我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我正辅助云逸扬重整归云庄之际,那时自己黑衣蒙面,意气纷发,白衣卿相之名传遍江南江北。归云庄地处山西,不但是交通要道,亦是军事重镇,商业在当时已是发达。宁王赵晟镇守山西,人虽贵为王胄,却最爱与文人雅士,三教九流往来,行止不但全脱浮夸习气,且豪爽结交之名也在山西无人不知。由于归云庄崛起实在太快,而且我行事向来被传以神秘莫测之名,居然在短短几个月内,就成了宁王的座上客。由于我当时一心要隐瞒女儿身份,才不得不在宁王面前除去面纱,在自己一张脸上七涂八画,变成一个丑八怪,才算逃过一劫。当时这件事在我心中小得不能再小,但偏偏商少长一刀劈去面纱之后,我是女子的消息刹时传遍天下。如若骗了天下人也就罢了,但偏偏我当面骗过了宁王!
        宁王不是普通百姓,他的身份是尊贵的王爷!
        而我犯的是诓上的大罪!
        如果我当时不是那样锋芒必落,如果我来到宋代会做个平平凡凡的女人,如果当时我推托掉宁王召见……如果我当时没有见到商少长,――是不是一切都与现在不同了呢?
        一阵咚咚的脚步声离门口越来越近,不时伴随着重重踢门声与叫骂声,夹杂着几句“这个人见过没有”的询问,将我从回忆中惊醒。此刻小绿出去买吃食未归,屋里只余我和商少长二人,我冲到商少长床前,急道:“商少长,我不知道宁王在查什么钦犯,可我们――我们――”我脸一红,却说不下去。我们还不是夫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弄不好是要被说着有碍风化,还是要被见官,尤其我更怕的是,宁王可能会发现我的真实身份。
        虽然宁王只见过一次我的真面貌,还是见过自己极为不堪的一面,能认出我的可能几乎没有,我还是要避免万一的可能。
        商少长见我不言不语,轻轻点头道:“好,我知道。”说罢起身走到窗前,他在这里养精蓄锐,气色已恢复不少,一脚迈上窗台,便欲从窗子翻上房顶,又回头道:“你,可要小心些。”
        我轻轻一笑,见他言语之中,仍是掩抑不住的关切之情。挥挥手道:“你放心好了。”眼见商少长一翻一纵,已消失在我面前。我转身向门走去,顺便看看门外情况如何――我推开门,霎时脸色大变!
        眼前身着素色锦袍,头戴紫金冠的男子,不是宁王是谁?
        宁王面沉如水,一扫我初见他时的风流儒雅,全身上下都透出一股极压迫人的气息!锐利的眼睛盯住我上下打量,却没发出半句言语。象是要从我身上看出什么。我强抑住快要从胸口跳出的心脏,尽力让自己的表情变得自然,走上前肃容为礼:
        “民女伊白叩见宁王千岁,千千岁!”
        我说完这短短两句,心已是吊到了嗓子眼,为了不让别人得知我行踪,在住店时我用的名字是“伊白”,即把我名字白衣二字掉了顺序。虽不知道宁王亲查钦犯是何许人,但能在这里见到宁王,已是大出我意料之外!
        宁王轻哼一声,眼睛又在我身上扫视一会,方开口道:“哦……没想到一个小小女子,也居然知道本王。”
        我不由大惊!我与宁王交识以来,却从没发现他竟精明至此!自己话中便犯了一个大错误――既然我是民女伊白,又怎会识得谁是宁王!
        我连忙又拜道:“民女有罪!民女一介百姓,怎会识得王爷,只因在房中听得门外称王爷千岁来此捉拿钦犯,又见王爷龙彰凤表,非一般小民可比,民女才斗胆相称,望王爷恕了民女妄言之罪。”
        宁王淡淡道:“你何罪之有……你一个寻常女子,居然头脑如此清楚,也甚是难得啊……”又瞥了我一眼,道:“你可知本王为何要亲自来捉这个钦犯么?”
        我小心答道:“王爷行踪如龙,又岂是民女凡妇能得知?”
        宁王一字一句道:“只因我要抓的人,是一个和你一样聪明无比的女人――”宁王三根手指搭在胡须上轻轻梳弄,缓缓道:“本王待这个女人推心置腹,可说无话不谈,却没想到她居然恃宠而骄,蒙骗本王眼睛!本王又怎能放过她?”
        我脸色不由由红变白,又由白变红!宁王刚才一番话大有深意――难道……难道……只听宁王右手重重拍在桌上,大喝道:
        “白衣!你居然在本王面前还敢欺瞒本王,你是多大的胆子!”
        “砰”地一声重响,我听在耳中不啻一个响雷!双腿一软,人慢慢坐在地上。
        宁王他――居然认出了我的身份?!
        不会!绝对不会!他从来没见过我变成女儿身的样子!
        我张口道:“王……王爷……你许是……许是……”口连张几次,那“认错人罢”四字,终是吐不出来。眼见宁王慢慢踱到我身边,俯下身来伸手抬起我脸,缓缓道:“原来江南江北大名远播,就在本王治下的归云庄总管,人称白衣卿相的白衣,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还将本王傻傻骗在鼓里……你当本王是三岁孩童不成!”宁王手上突然加劲,几乎要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喝道:“你居然还敢狡辩!若不是有人报信,我还是找不到你。你可知欺瞒本王是多大的罪名!如今,你就和本王走一趟罢。”说罢手一松,将我扔回地上。
        谎言就是谎言,说出口后,怎么也不会变成真的。
        我是女子的谎言,终究怎样都会被人拆穿。
        我轻轻叹口气,躬身道:“白衣就随王爷走,任凭王爷处治罢了。”伸手自桌上拿起自己的小小包袱,风先生送的焦尾琴已在逃命时遗在兰夜手中,包袱里除了小绿送的玉盒别无长物,琚雪还在袖中。我眼睛向窗格瞟了一眼,沉声道:“王爷,请。”
        我抄起手站在窗前,目光停留在窗外晚风中不住摇曳的垂柳。一线清溪潺潺自假山后流出,被夕阳映成点点金黄,归鸟一两声娇弱的昵喃,划破空气中静静的沉寂――我的影子被夕阳拖出一道长长的黑边,几乎也要与这傍晚的美影融为一体。
        “这窗外的景色就如此吸引你?”宁王站在我身后,道:“你已经一动不动快两个时辰。”
        我身子轻轻一动,轻道:“是么……原来时间居然过得这样快……”慢慢回过头来,笑道:“王爷,白衣在想一件事情。”
        宁王道:“哦?”
        我微微一笑,伸手拉了拉身上上好的黑丝绉纱,上前施礼道:“白衣只是在想,王爷将白衣带回王府,似乎并没有给白衣钦犯的待遇。”
        宁王扬眉道:“那依你所言,你宁愿去潮湿黑暗的监牢,也不愿留在本王身边么?”
        我慢慢道:“白衣自知欺骗了王爷,虽说当时迫不得已,但罪过委实不小。王爷要让白衣认罪,白衣自然罪无可恕!”我停了一停,抬眼道:“白衣该认的罪,白衣自然一人承担,但白衣一事不明,就是白衣为何成了钦犯,又为何白衣现在会在王爷府中!”我上前一步,朗声道:“白衣虽一介女子,但也稍习我朝刑统:王爷虽贵为王胄,但也无权自定钦犯。白衣不知王爷以抓拿钦犯之名将白衣带回,行抓拿之名,用软禁之实,却又是为何?”
        宁王抬眼,不怒反笑道:“那你是怀疑本王么?”
        我面无表情,道:“白衣乃一介小民,又有罪在先,岂敢怀疑王爷?”
        宁王缓缓起身,与我并肩而立,慢慢道:“白衣卿相……白衣卿相……一年前,本王整理山西织务之际,才发现山西织业,突然出现了个归云庄,归云庄中,又出现了个人称神眼无双的白衣卿相……所以本王爱才心切,才要与这个人人称扬的奇才结识,却没有想到,你居然――”宁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