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神话:恐怖人间





我们设法找到了约瑟夫·卡伦·马什,他是洛夫克拉夫特的那个马什船长的孙子,现在居住在Popasquash。他告诉我们,他的祖父死于精神错乱,他认为祖父有一些〃神秘的〃书和手稿,但已经被他的祖母烧掉了。这可能是洛夫克拉夫特真正看到《死灵之书》的渠道。他还提到过马什船长把古老的大恶神说成是〃时间之主〃这是对〃珍妮〃号、〃布莱克杰克〃号等事件的一个有趣的注解。
  厄克特坚持认为手稿没有被销毁他的理论基础很怪异,他说这类古代著作都有它们自己的一种特征,能避免损毁。他和马什船长的后代和他的家族事务律师进行了大量的通信联系,想从中找出《死灵之书》的蛛丝马迹。
  在现阶段……
  编者注
  上文是我的伯父写的,在写完最后一段话后没几分钟,他就收到了弗吉尼亚州的詹姆斯·R·平克尼参议员的电报,参议员是他的老学友,或许是伯父提到的那几个〃愿意暂缓评判他的心智是否正常〃的人当中的一个。电报上写着:尽快赶来华盛顿,带剪报,到我家找我,平克尼。平克尼参议员向我确认说,国防部长已经同意接见伯父,而且,如果被说动的话,他可能会设法安排他与总统见面。
  伯父和厄克特上校没能搭上3点15分从夏洛茨维尔飞往华盛顿的航班;他们去机场〃候补〃,希望能有人退票。在只有一张退票的情况下,经过一番争执,厄克特上校和伯父一致认为他们应该一起行动,而不是分乘不同的航班飞去华盛顿。就在这个时候,哈维·尼科尔斯机长同意用他占四分之一所有权的一架〃赛斯纳311〃带他们飞去华盛顿。
  飞机于1969年2月19日3点43分从机场的一条副跑道起飞了;天很晴,气象报告说天气条件很好。10分钟后,机场接收到了令人迷惑不解的报告,说是〃飞进了低空云层。〃飞机当时应该是在戈登茨维尔地区的某个地方,而气象报告说当地的天很晴。后来一直尝试的与飞机的无线电联络也没能成功。5点的时候,我接到通知说,无线电联络已经失败了。但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因为从各个方面都没有得到有飞机失事的消息,所以我们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到了午夜的时候,我们都认为,收到飞机失事的报告只是迟早的事了。
  但一直都没有得到报告。在那之后两个月的时间里,再没有伯父或那架飞机的消息。在我看来我的看法也得到了许多很有飞行经验的人的支持是飞机的设备出现了故障,而且不知何故飞到了大西洋上,在那儿坠毁了。

  第66节:因为他是一个好人

  伯父已经和夏洛茨维尔的〃黑色小公鸡出版社〃谈好了出版这本书的事,书的内容选自他的剪报本,而他的这些笔记似乎很适合用做书的前言。
  在过去两个月里,报纸上刊登了一些关于我伯父的消息,大家都认为他精神失常了,或最起码是受到了错觉的困扰。但我本人不这么看。我在许多场合中见过厄克特上校,在我看来,他是一个完全靠不住的人。我的母亲对我说,他是〃一个极其善变的人物。〃就连伯父自己的看法在他们初次见面时也证实了这一点。我们可以假设厄克特相信他在书里写的每一件事,但我发现这点很难接受。那些事都很耸人听闻,有一部分显然是纯粹虚构的。(例如,他从未说起过那个印度教寺庙的名字或它所在的位置而他正是在那儿发现了令人惊异的、关于Mu的资料;他也没提及教会了他阅读那些石牌上的文字的那个僧侣的名字。)
  伯父是一个不谙世故的、随和的人,几乎就是漫画中所描绘的那种心不在焉的教授。看看他是如何记述在高文街83号举行的那次会议的,又是如何描述他的那些听众的,就很容易看出这一点。在我看来,他根本没想过可能存在着像厄克特上校在他的文字里所暴露出来的人类的那种虚伪。有代表性的一点就是,伯父没有说起过是他为厄克特上校支付了来美国的费用,而且高文街83号的房租也是他付的。厄克特的收入很少,而伯父,据我猜测,相比较而言就是富人了。
  但我觉得还应该考虑另外一种可能性这是伯父的朋友福斯特·达蒙提出来的。因为伯父所具有的那种冷幽默,他的学生和同事都很喜欢他,还曾经多次把他比作马克·吐温。但他们之间的相似之处不止于此;他对人类所持的悲观态度也和吐温一样深刻。
  在伯父生命的最后几年里,我对他有了很多的了解,在最后几个月里还见过他好多次。他知道我不相信他的〃劳埃格〃的故事,也知道我认为厄克特是一个吹牛的人。如果他是一个狂热的人,当我拒绝相信他的时候,他应该会努力说服我,或者说不定会拒绝和我说话。但伯父还是用和以前一样的幽默态度对待我,我母亲和我都注意到,当他看着我时,他的眼睛里时常闪烁着得意的光芒。他是在为自己有一个务实得根本不为他精心设计的玩笑所动的侄子而感到高兴吗?
  我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他是一个好人,一个真诚的人,无数的朋友都在哀悼他。
  朱利安·F·兰,1969年
  我的船
  乔安娜·拉斯
  米尔蒂,让我给你讲个故事!
  不,坐下来吧。吃点奶油干酪和百吉饼。我保证这个故事能拍成一部一流的电视剧;我已经开始写了。小角色,小制作这是件真事。知道吗,咱们先说这个疯狂的少女,也许是17岁左右吧,但她是一个游离人,她隐遁了,知道吗?她受到了某种可怕的惊吓。她就住在这么个旧公寓里,在一个贫民区里,非常神秘,就像一个幻想中的世界金色的长发,也许会穿着她用旧被单缝制的扎染衣裙,光着脚到处走,还有这个业务经理,他在中央公园遇见了她,并且爱上了她,因为她像一个森林女神,或是一个自然精灵
  好吧。那太糟了。我会付我的午餐费的。咱们假装你不是我的经纪人,好吗?你也不必告诉我那已经过去了;我知道那已经过去了。事实是
  米尔蒂,我得找个人谈谈。不,那是一个令人恶心的想法,我知道,而且我不是要写它,我过去也没写过,可是,阵亡将士纪念日那个周末你会怎么过,要是就剩你一个人,别人都出城的话?
  我得找个人谈谈。
  对,我会把那些噱头去掉的。天哪,我没考虑呢;我只是有时在心烦的时候才会那样做,你知道的。你自己来吧。但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那不是一个为剧本写的故事。那是1952年我上高中的时候发生的事,我只是想讲给某个人听。我才不在乎有没有电视台会用它呢;你只需告诉我,我是或不是疯子,就这么简单。
  好吧。
  正如我所说的,那是1952年。我是岛上一个高中的毕业班学生,那是一所公立高中,但很特别,有一个大型的戏剧课程。他们正开始要消除种族隔离,你知道,50年代初,很自由的地区;每个人都拍着别人的背,因为他们让5个黑孩子进了我们的学校。八百个当中有5个!你会以为他们是指望着上帝从天上下来,给每个人头上都套一个大大的金色光环呢。
  不管怎样,我们的戏剧课也消除种族隔离了一个小黑女孩,15岁,名叫希西·杰克逊,有点天分。我所记得的就是,春季学期开学的第一天,她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带着那么股劲的黑人女孩,只是,当时我们并不知道那股劲究竟是什么;那使她显得很怪异,就像是刚从医院或什么地方出来似的。
  顺便说一句,的确是这样。你知道吗,马尔科姆·X4岁的时候看着他父亲被白人杀死了,这促使他当了一辈子的军人?希西也是亲眼看着她父亲被射杀了,那时她还很小我们是后来才知道的只是那并没有使她从军;那只是令她惧怕每一个人,每一件事,使她把自己封闭起来,一连好几个星期都不和任何人说话。有时,她会隐遁到这个世界之外,那时候,他们就会把她送到疯人院去。她会坐在学校的剧场里噢,米尔蒂,岛上的高中都有钱,你最好相信这一点!并且试图隐身在最后面的一个座位上,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她只有4英尺11英寸高,浑身湿透了可能也只有85磅。所以,那也许就是她没去入伍的原因。天哪,那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害怕每一个人。那也不是简单的白人和黑人之间的事;有一次,我看见她在一个角落里和另外几个黑人学生当中的一人在一起:一个真正诚实的、值得尊敬的男孩,你知道,制服、白衬衫、领带,也提着一个新的公文包,他正在和她说着什么,像是一件关乎他一生的事。他真的哭了,恳求着她。而她所做的就是缩在角落里,好像想要钻到地缝里去似的,还摇着头说不不不。她说话的声音总是很小,除非是在台上演出,有时在台上的时候也是如此。第一个星期,她有四回忘了提示只不过就是站在那儿,眼睛发直,准备倒在地上还有两次,她误闯到布景里来了,就好像戏已经演完了似的,正好就在一幕戏的中段。

  第67节:我从没见过这种人

  因此,阿尔·科波里诺和我去找校长了。我一直觉得阿兰自己就是一个很怪的人记住,米尔蒂,这是1952年因为他经常看那些疯子写的东西,《克苏鲁邪教》,《大衮的号令》《恐惧的雷恩人》对,我记得,H。P。洛夫克拉夫特给你带来了好处可是,我们知道什么呢?那些日子你去参加聚会,你会因为跳了贴面舞而感到兴奋,女孩穿着短袜和衬裙来凸现她们的裙子,如果你穿着一件运动服上学,那也没关系,因为中央高中很自由,但最好不要模仿它。即便如此,我知道阿尔是一个很阳光的男孩,我让他主讲;我只是在那儿不停地点头。我在那些日子里是一个很无关紧要的人。
  阿尔说,〃先生,吉姆和我都完全赞成消除种族隔离,我们认为,这里成了一个真正自由的地方,真是一件大好事,但是嗯〃
  校长用那种眼光看着我们。哈。
  〃但是?〃他说,像冰一样冷淡。
  〃是这样,先生,〃阿尔说,〃是希西·杰克逊。我们觉得她嗯有病。我是说,也许最好是……我是说,每个人都说她是刚从医院出来的,这让我们大家都紧张,而且肯定也会让她更紧张,而且,也许这么短的时间会让她〃
  〃先生,〃我说,〃科波里诺想说的是,我们不介意黑人和我们同校,但这不是在消除种族隔离,先生;这是在消除正常人和疯子之间的隔离。我是说〃
  他说,〃先生们,也许你们会有兴趣了解,塞西莉亚·杰克逊小姐智商测验的得分比你们俩加起来的得分都高。而且,戏剧科告诉我说,她的天分也比你们俩加起来的天分还要高。考虑到你们俩在秋季学期的考试成绩,我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阿尔低声说道,〃对,问题很多。〃
  校长又接着告诉我们,我们应该如何抓住这个机会和她一起工作,因为她是如此出色,她是一个真正的天才,而且,一旦我们停止传布愚蠢的谣言,杰克逊小姐就会有更好的机会来适应中央高中,如果他听到任何消息说,我们又去打扰她了,或者又散布关于她的传言,我们俩就将受到处罚,说不定还会被开除呢。
  随后,他的语气不再那么冷冰冰的了,他告诉我们说,在她5岁的时候,有个条子无缘无故地向她爸爸开枪,就当着她的面,她爸爸流了好多血,死在了小希西的怀里,他告诉我们,她的妈妈有多么的穷,还说了另外两件发生在她身上的事,说这些事已经足以令任何一个人发疯了他用的词是〃产生问题,〃你知道不管怎样,听他说完以后,我感觉就像一只老鼠,科波里诺走出校长办公室,把他的脸贴在了瓷砖上凡是你能够到的地方,都会铺着瓷砖,这样他们就能把涂鸦冲洗掉,当然,在那些日子里,我们不用〃涂鸦〃这个词哭得像个小娃娃。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一个〃帮助塞西莉亚·杰克逊〃运动。
  上帝啊,米尔蒂,那女孩能演戏吗!她不可靠,问题就在那;一个星期,她会很用心,像狗一样卖力,练声、做体操、练习击剑、在食堂里读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在表演中尽显才华,下一个星期:什么都没了。哦,她的人在那儿,对,她的85磅都在那儿,可是她会敷衍每一件事,好像她的心思在别的什么地方:在技巧上完美无缺,在情绪上一无是处。我后来听说,在那种时候,她在地理或是历史课上也会拒绝回答问题,就那么淡出了,不说话。当她精力集中的时候,她能走到台上,掌控一切,仿佛那就是她自己的舞台。我从没见过这种人。才15岁!而且还那么小。我是说,她的声音不是很好当然,我估计,随着年龄的增长,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