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罪妃
,不比较不知道,原来你们二人长得竟然如此想象啊!”
此话一说,原本有些低垂着头的大师兄顿时引得所有人的注目,众人先朝大师兄细细打量了一番,又与缘亦大师比较了一番,立刻惊叹不已,议论纷纷起来。
这时,缘亦大师也注意到了大师兄,向大师兄看了过来,他先是惊讶了一阵,然后,可能是突然回想起了什么,他看着皇帝的脸,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和不确定起来。
半晌之后,缘亦大师才恢复了常态,勉强挂着笑道:“确实是很相象,看样子,这也是贫僧与这位施主的缘分吧。”
“嗯,确实是缘分啊,难怪朕一看见李医士就觉得非常投缘,还与他结拜为兄弟了。现在想了想,能够有如此的感觉,可能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长得与四皇叔非常相似,让朕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吧。这样吧,既然能有如此的缘分,那待法事结束后,四皇叔、三弟与朕三人就一起好好聊聊吧,说不准还真有什么渊源在里面呢。”皇帝看似无意的笑着说道。
只是,我稍微注意了一下皇帝的面部,突然发现,皇帝在笑的同时,仍然在用嘴唇对缘亦大师做个口型,好像是在说:“皇叔,还记得远儿吗?他便是。”
缘亦大师应该是也看懂了皇帝的口型,他脸上闪过一丝不可思议,嘴唇都不禁变得有些上下颤抖起来,他重新又用眼睛看向大师兄,眼中有着激动、歉意、内疚、无措以及一些莫名的情绪掺杂在一起。
而此时,大师兄也终于抬起了他的眼,看向了缘亦大师,他的脸上的表情同样显得比较复杂,有激动,有委屈,还有一些如愿以偿,他的眼中还有一丝晶莹的水光在闪动。
看着大师兄的模样,我也不禁为大师兄感到高兴,虽然他是在这种情况下,又过了这么多年以后,才见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但是,毕竟是在有生之年见上了,也消除了他心中的那种存了这么多年的遗憾。
虽然大师兄从不曾开口诉说过自己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以及想见见他的模样的愿望,但是,我知道,在他的内心深处,一定也是极其渴望实现这个愿望的。
不然,他也不会展现出现在这样的一个以前从未在我面前展现过的、接近孩子气的表情。
“呵呵,看来,四皇叔与三弟是一见投缘,相见恨晚啊。不过,还是等将法事做完之后,你们再好好聊聊吧。”这时,皇上出言打破了缘亦大师与大师兄相互对视的胶着状态。
“是贫僧无状了。”可能是心情过于激动和复杂,缘亦大师连笑容都挤不出来了,身形微微有些颤抖的向皇帝行了一礼,然后,有些步伐不稳地转身往诵经殿方向走去。
待进入诵经殿之后,皇帝、大师兄、忠国夫人、杨柳四人依次被发了个蒲团,坐在诵经僧人的第一排,而我、赵公公、碧玉姑姑、杨柳的侍女、赵侍卫及其他侍卫则在后面一排坐着蒲团。
因着心中比较杂乱,在颂唱初始,缘亦大师的声音有些颤抖,声调也有些颤抖,可能还念错了不少经文,他后面的僧人们稍稍静默了一阵子,尔后才反应了过来,随着他后面,将错就错的念了起来,这样一来,声音不免就有些参差不齐起来,也破坏了原本的韵律,这使法事的进行变得有些不通畅。
见法事变成了这样,我有些坏心的想到,可能是因为姜太妃生前作恶过多,所以,连皇帝想装模作样的给她做场法事,也被举行得非常不顺利,可能真的注定了她只能下地狱,不能上天堂了,真可谓是恶人有恶报啊。
不过,过了一阵之后,缘亦大师的心绪终是慢慢的平稳了下来,他身后的僧人也随在他身后恢复了正常的诵经之音,法事也顺顺利利的进行了下去。
在这样的诵经之音中,我又找到了上次的那种澄澈、空明的感觉,心中原本对姜太妃的恶念竟然悄悄的消失了,连让我昨夜为之纠结、不能入眠的烦恼也突然一扫而空了。
我闭上了眼睛,静静的聆听着,真希望时间能够永远停顿在这一刻。
然而,这毕竟只是我的一个美好愿望而已,与现实之间毕竟还存在着一定的差距,法事该结束的时候仍然还是结束了。
在法事结束之后,皇帝按照他之前所说的那样,喊上了缘亦大师与大师兄一起去了他的厢房。
因为我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医使,一个外人,他们讨论的是皇家人自己的秘密,自然不会有我参与的份,我便真如皇帝早间所说的那般,趁着脑海之中还算比较空明,也还尚未再次被繁杂琐事缠绕上之时,回到偏殿补了一下眠。
睡醒之后,我也理清了头绪,决定待明日再做完我自己的法事之后,用因法事勾起自己思亲之念,需要出宫寻找父母下落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立刻向皇帝辞官,待皇帝同意之后,就从此远离皇宫与是非,带着念安与对皇帝的这些思念,从此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不过,因着我最近这段时间以来,都是主要负责替皇帝诊治病症的御医,在我离开之前,肯定还是需要将皇帝以前患过的病症以及处方写下来,交给下一任替皇帝诊断病症的御医的。
所以,我爬起身来,找来笔、墨、纸、砚,打算将这些都细细描绘下来。
*****
这时,房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我打开一看,原来是赵公公。
他欣喜的对我说道:“林院使,今儿皇上高兴,要在圣居阁的主殿小聚一下,请我请上忠国夫人、贤妃娘娘、林院使一起参加。”
“高兴?皇上为什么事情而高兴啊?”我有些奇怪的问道。
“呵呵,方才皇上找上缘亦大师与李医士一起聊了一下,发现原来缘亦大师与李医士如此相似,竟然还真的是渊源的。李医士原来是缘亦大师身为敦煌朝四皇子时,醉酒时,与一位姑娘发生了故事,留下的一个结晶。缘亦大师也是因为犯下这个错事,又遍地寻找那位姑娘,都不见她的踪影,因而自责出家的。而且,后来将缘亦大师与李医士的血都滴入了同一个器皿中,他们的血也是相互融合的。因在缘亦大师未出家之前,还是先朝四皇子之时,先皇曾下过一道圣旨,赐予他世袭议政王的位置,待他年满二十周岁,搬出皇宫,就正式封王,住入议政王府。现在,既然找到了缘亦大师的亲生儿子,皇帝就让其继承议政王之位。待皇上返回皇宫之后,这道圣旨将立刻向全天下公布。自己认的义弟竟然还真是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弟弟,皇帝自当是很高兴了。”赵公公面带笑容的解释了。
“好的,我一定参加。”我也微笑着对赵公公应道,我的心中也顿时明白过来,原秦早间皇帝所说的认祖归宗就是指这个。
不过,皇帝让大师兄这样的认祖归宗法倒也算是一着妙招,因为这样既能名正言顺的让大师兄回归到他原本的位置,又让大师兄摆脱了原本的那个备受人争议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做先朝四皇子的儿子,肯定要比做梅太妃与其他男人的私生子要光彩得多。
只是,我不太确定的是,闲云野鹤惯了的大师兄,是否能够经受得住皇权附身之后的一重重羁绊。
我也不知道皇帝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说服大师兄,让他同意皇帝公开他的身世,并继承王位的。
不过,不管大师兄答应的真实原因是怎样的,我都希望这样之后,大师兄能过得幸福、快乐。
第二百零七章 请辞告吹
不管怎样,皇上既然邀请了我,我就得去参加,不论他的用意何在。
况且,趁着皇帝高兴,这也是一个请辞出宫的好机会。
因为当初皇帝坚持要将我与杏儿分别晋封为御医院院使与院判之位时,我们就以尚须在宫外继续寻找父母行踪为由推辞过,皇帝也允诺过,如若我们入宫做了一段时间院使与院判之后,仍然觉得不适应,还想辞官出宫,他也将不再阻拦我们。
皇帝自己的金口玉言,自己自当得遵守。
不过,尽管如此,如果皇帝坚持的话,我仍然还是需要待到皇帝自己找到了合适的专用御医时才离开。
原本,我也没把握皇帝会马上答应,也做好了死缠硬磨的准备。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大师兄这样认祖归宗之后,如若皇帝不放心别人替他诊病,那大师兄肯定是他非常信得过的,我就直接推荐大师兄好了,让大师兄暂时承担起替皇帝诊病之事,更何况大师兄的医术原本就在我之上。
相信大师兄也一定非常乐意帮我这个忙。
所以,我将原本打算明日做完法事之后再来提出请辞的要求,提前到今日,这样能让大师兄也帮我说说话,能让我尽早的离开宫中。
因此,我仍然继续了在赵公公来之前的动作,将我所见到的、皇帝犯过的一些具体病症和处方写了下来,作为备忘史,准备今天提出辞职之后,在皇帝允诺之时,能直接交给可能会接替我任务的大师兄或者以后其他的皇帝转任御医。
花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将这些写完之后,我便将它塞入了袖口之中。
随后又梳洗了一番之后,匆匆忙忙的赶往了主殿。
在快要到达主殿之前,我恰好碰上了忠国夫人与碧玉姑姑二人,相遇之后,我们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再收敛成平静无波的表情。
然后,我向忠国夫人行了一礼,按照礼节,让她先行。
可能是我写备忘史写的时间比较长,因而过来得也比较迟。
我进去之时,除了杨柳告病缺席之外,众人都已经入座了,只空余下皇帝身边的那个位置留在那里等着我。
虽然有些担忧自己等会会不会又在皇帝身边,露出什么自己已经习以为常,以前却被皇帝观察到的习惯出来,但是,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在皇帝和众人的注目礼下,在这唯一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待我落座之后,皇帝方才满意的收回目光,微笑着开口道:“之所以喊众卿过来小聚一下,是因为今日皇家又添了一件喜事,那就是朕的四皇叔,也就是缘亦大师,终于寻回了他在出家之前流落在民间的儿子,也是朕的皇弟。其实,就算朕不说,光看面相,众卿也能猜到哪位便是四皇叔的儿子,朕的皇弟了。朕也没料到的是,朕无意之中结缘认识的义弟,竟然真的是朕的皇弟。从今日起,他的名字不再叫李飞,朕给他赐名叫君光祖。而在四皇叔出家之前,就已被父皇赐为世袭的议政王了。现在,四皇叔遁入了空门,所以,现在我敦煌朝的新任世袭议政王便是四皇叔之子——君光祖了。”
来之前不知原因的忠国夫人,倒是吃惊了一番,随后,便从善如流的举起茶杯,以茶代酒,分别向皇帝、缘亦大师、大师兄道起喜来,被皇帝赐予同座的赵公公和赵侍卫更是如此。
餐桌上的气氛一下就变得热闹了起来。
在这股热闹声中,我悄悄的抬眼朝大师兄看了过来,只见他面带微笑的接受着众人的恭喜,只是,在他的脸上却找不到一丝兴奋与激动,反倒显得有些无奈。
可能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也向我看了过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迷茫。
这样的他,让我看着不禁感觉到有些心疼,我不知道他心中既然如此难受,为何还要接受皇帝的这种建议与晋封。难道仅仅是因为兄弟情深,让他难以拒绝吗?
“林院使,你怎么这般安静,你难道就不恭喜恭喜朕、缘亦大师和议政王吗?”这时,皇帝的声音在我耳边阴恻恻的响了起来,他的眼中还冒出一些莫名的怒火。
正在看着大师兄沉思中的我,一下子被惊醒了过来,吓得手一颤,茶杯中的水一下就泼到了衣袖上,我来不及回答皇帝的话,赶紧先甩了一下衣袖。这时,竟然一下将藏匿于袖中的备忘史和一些残水都甩到了皇帝的身上。
“请皇上恕罪,微臣无状了,微臣只是非常羡慕议政王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父亲与兄长,一时走了神。”我赶忙站起身子,有些惊慌的弯身向皇帝行礼赔罪道。
皇帝先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拿起我写的备忘史,展开了它,并浏览了起来。浏览之时,他先是有些奇怪,可能是不知我为何会写下这些东西。
后来,可能是突然顿悟到了什么,他脸上掠过一丝仿若有些受伤和慌张的表情。
紧接着,他匆忙的叠起备忘史,仿佛看见不该看的东西一般,迅速的将它的递与了我,并带着一些勉强的笑意,略显有些慌乱的说道:“都是自己人,朕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林院使不必太惊慌,快快请坐吧!”
说完,他也不再估计我尚未向他、大师兄与缘亦大师道喜之事了,只是径自对大师兄开口道:“既然皇弟已经认祖归宗,又身为议政王,那朕也就需要皇弟的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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