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宠爱在一身
我在瞬间清醒过来,严肃地说:“你错了,阿真,就算他对我不好,我也喜欢他,就算你比他好一百倍,我喜欢的仍旧只有他,就算他是个死人,我……我……我……”
我说不出话。
我痛得弯下腰。
我流着眼泪,咬着牙哭得难看。
“姐姐,姐姐你别哭!”楚真自己哭着,却劝我,“我知道你难受,我知道你难受,你真的受不了,你大声哭出来吧,你这样,会憋坏地,会把自己弄坏地。”
千叶松手。
我弯下腰,深呼吸。
半晌我抬起头,笑:“我怎么会难受呢?这样吧,人锘请我喝酒,我就真的不会难受了。”
“姐姐。”楚真望着我,“我难受,我看着你这样,我很难受。”
“别这样。”我喃喃地说,“楚真,别试着去爱一个人,太辛苦,太辛苦了。”
楚真陪我坐半天,终究是走了。
我拎着酒瓶出了店门。
跃上屋顶,我惊异于自己居然还会有轻功。
我找了个平坦的屋顶,卧倒,睡在上面。
月光洒落下来,好像有点冷。
我蜷缩起身子,闭着眼睛。
如果我睡着了,一不小心滚落下去,就好了。
我面露笑容。
* *
可是,非常奇怪。
无论我做什么危险的事情,我都不会死掉。
这让我产生了一种幻觉:我觉得我快要升仙了,简直无所不能。
* *
我试着步入河中,醒来后却发现自己在岸上;我试着几天不吃不喝,等到数天醒来后,却仍旧没有被饿死;我试着吞毒药,试着用刀子刺胸口,可是砒霜入口变白糖,刀子倒是刺到了胸口上,不过刀身已经折断了。
真是太好笑了。
原来这个世界最困难的事情是死亡。
秋震南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坐在一株开花的树下面,面带微笑看一群蜜蜂在花丛里飞舞。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起来!”
我茫然地望了他一眼。
“你这样,如同废人一个,怎么不干脆去死算了?一个男人就让你这样了?你还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玉凤清。”
我眨眨眼:“大师兄。”眼泪没入鬓角。
“起来!”他踢我一脚。
“我真的很想死啊,大师兄……”我叹一口气,慢慢地说,“你当我没死过?我告诉你,我死过很多次,可是,可是你知道吗?阎王爷不要我,你不信,我试验给你看。”我眼睛四处看,看到旁边一块石头,我伸手握住,笑,“你看好啦,我跟你打赌这块石头到我的脑袋上,就会变成碎片。”我拿起石头,向着自己脑袋上砸去。
我很想表演我的特异功能给秋震南观赏。
可惜秋少侠没有这个爱好。
他不给我机会。
手腕被握住,我抬头:“你,这次不算,你走开,我……”
“啪!”他伸手,又是一巴掌。
“你混蛋!干嘛打我。”我嘶声叫。
“我恨不能打醒你。”
“不行的。”我摇头。
“你真的那么喜欢他吗?”
“是的,是的,是的。”我喃喃地。
“你真的想要死了陪着他?”
“嗯,”我点头,“嗯嗯。”
“我可以帮你。”他忽然露出一丝笑容,一身白衣,如仙人一样。
我几乎反身磕头,口称:“大仙万岁。”
耳略“当啷”一声,秋震南秋水长剑出鞘。
“反正我早就觉得你留着是个祸害,免得自己以后也落的跟唐少司一样的下场,不如现在杀了你,也好满足你的心愿。”他说。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立刻表示赞同。
然后伸出手,在身上扒拉扒拉,摸了摸,,找到心跳的地方,指着,“向这里,一定要准哦,大师兄,我相信你,别让我死的太痛苦,要一下毙命。”
“我剑术一向不错,”他淡淡说,忽然翻翻白眼,“能够让你们成为一对鬼夫妻,我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大师兄,我感谢你。”我拍拍衣裳,扔掉酒瓶子,整理了一下头发。
“你干什么?”他问。
“我要整整齐齐去见我的鬼相公啊。”我拔掉头上的草,终于觉得一切都行,“好了,来吧!”
“嗯,凤清,我有一句话最后要说,”他停了停,说,“凤清,下一辈子投胎,别再遇到我了。”
我听到秋水长剑凌厉的出招声。
我面带微笑迎接死亡,就好像看到了那个人如花般绚烂的脸庞。
然后我听到有什么“叮”地响了一声。
我吃惊地睁开眼睛,看到秋震南的长剑居然刺不准我的心脏,只是顺着我的胸前以一道趔趄路线划过,还划破我的衣裳,在我肩头划出一道口子。
“果然是你!”却忽然一声冷哼,身子凌空,消失的无影无踪。
“靠!你的剑术怎么退步成这样?什么鬼剑!”我破口大骂。
低头找我的酒壶,目光一动,忽然看到地面散落的一颗珠子。
光滑,圆润,滴溜溜乱转,价格不菲。
我发誓,如果前一秒钟它在这里,我绝对不会看不到。
我瞅着那东西,伸手捻起来……
“这个东西……”
好眼熟啊……我……在哪里见过这东西?
忽然想到方才秋震南出手的时候,那一声古怪的声音。
将珠子在手心掂量了一下。我慢慢地皱紧了眉头。
醒掌天下权 第259章 善舞
是夜,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
已经是五月初,风暖暖的,倒不觉得冷。
直到我看到了在前方路上挡着的几个人。
一看到中间那个,我差点笑出声音,实际上我已经“嗤嗤”笑了起来。
“看到奴家,有这么好笑吗?”琴知小姐眯起眼睛瞪着我,“玉……该叫你什么好呢?玉统领?玉营首?玉帅?还是玉姑娘?”
“随便什么都行。”我挥挥手,“舒服就行。”
“我真是……想,”她望着我,憋了一口气。
“怎么?”我眨眨眼。
“唐少司,他一定是被狗咬了,所以脑袋不清,才会爱上你。”她慢慢地,说。
我飞快地把那个名字刨坑扔进去,埋起来,种上树,然后春天我就收获很多唐少司。
“哈哈哈……”我被自己的想象力震撼。
“玉凤清!”琴知有点恼怒。
“对不起……我不是笑你,我在笑我自己,我刚才想到……我种了……”我比划着。
琴知旁边的两个蒙面人叽哩哇啦一阵乱叫。
琴知放沉声音,回答了两句。
似乎在内讧,讨论。我打了个哈欠,从他们身边走过。
“站住!”琴知转身。
“等你们商量好了再来找我吧。”我挥挥手,“再见,晚安!”
声音未落,身后一阵疾风袭来。
我身子一扭,躲开那近在咫尺的暗器,可惜了一壶酒,被敲破了,酒稀里哗啦撒一地。
“你赔我!”我心疼地望着满地酒流。
“死人是不需要喝酒的。”琴知妩媚一笑。
身形一闪,我只觉得扑面一股异香。熏得我差点倒下,不得以屏住呼吸后退。琴知来势凶猛,顿时掐住我地脖子。
“怎么了?威震蛮极的照天元帅,居然是这么不堪一击的窝囊废啊?”琴知笑得很好看。可惜我不是男人。
“就这幅模样……”她忽然转头,用鸟语对那两个蒙面人说了几句话。三个人乐得哈哈大笑。
我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话。可也懒得理,本来想要象征性挣扎一下,转念一想,就这么死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想到这里。便又重新振奋起来,面露笑容。
琴知惊到:“你这时候还笑得出来。”
我冲她眨眨眼。
她望着我,仿佛看到鬼怪。
我恨不得催促她快点动手,这种事情我很有经验,如果不抓紧时间动手的话,很可能会产生变故。
结果,事实验证了我的经验是多么的准确。
正在我心急如焚地祈祷琴知姑娘快点下手的时候,有个人慢慢地从街头走了过来。
我扫了一眼:我不认识。
我认为是路人甲。于是去死的希望再底萌生。
结果,一看到这个路人甲,琴知赶紧松手,三个人整齐站成一排,虔诚低头。
几个人用鸟语讲了一阵。
那个人走到我身边。
彼时我正蹲在地上,懊恼地喘着气,当下抬头看。
他俯视我,非常年青地一张脸,棱角分明。
我撇着嘴巴,转头。
他伸头握住我的下巴,迫我抬头。
我伸手打落他的手。
他不屈不挠地继续伸过来。
如此三次。
“好了好了,不用你动手,”我烦得要命,“我自己抬头行了吧?”
我昂起头:“你要看什么?看完了赶紧回你们园家睡觉去吧,没事儿跑我们舜都搞什么夜游,真是一帮不安定分子,别总指望着给我们地和谐社会添乱行吗?”
他地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
琴知在一边嘎嘎乱叫一阵。
我冲她扮鬼脸。
她好像很是忌惮这个人,不敢造次。
我大乐,顿时抱着胳膊唱:“琴知姑娘真漂亮,平常泼辣又嚣张,看到一个帅小伙,立刻变得软绵绵。”
琴知大怒,不顾一切的扑上来。
那个青年男子却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伸手一拉,将我拉到他身畔,避过琴知的袭击。
琴知顾不上用鸟语,直接用咱大舜地话开骂:“军首,你怎么可以如此袒护她,她方才侮辱了我!”
原来青年男子叫服部。他还没开始说话,我哈哈大笑:“我侮辱了你?这里这么多人,我怎么侮辱了你?”
琴知的一张脸变得雪白。大概是气极了,一脸想要吃了我地表情。
我冲她吐吐舌头。
“有本领来咬我啊?”
“好了。”青年男子突然开口,语调有点生硬,“闹的不要。”
我一愣,随即抱着肚子哈哈大笑。
他被我笑得有点楞。
“你是要说不要闹吧,什么闹的不要?”我指着他的鼻子,“你——大舜话不过关,立刻回你的猴亩烂的重修。”
他终于知道我在消遣他,可这人涵养不错,居然不生气:“你——乖乖的,我——放开,行吗?”
最后一句总算有点人样,我点点头。
“此人诡计多端,军首!”琴知立刻抓紧时间告状。
我却已经恢复自由,得意洋洋地抱着胳膊望着她看。
她恨得牙痒痒,却不敢靠前。
“说罢,小子们,要带姐姐去哪里?陪喝酒的话我奉陪,其他的,琴知姑娘一个人就够了。”
这么隐晦的话,好像那男子听懂了——可见他不是个好东西,也许跟琴知有一腿,我看他脸色一沉,用鸟语说了句什么,接着在我头上一敲。
我还没来得及说一句“大舜万岁”,直接就昏过去了。
该死的瀛洲鸟,反复无常,果然不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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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之后,发现似曾相识。
这地方……我看了一会,终于了然:二师兄曾经居住的地方,跟这里的摆设差不多呢。
我挠挠头:“有人在吗?”
没有人回答。
我忽然听到一阵乐声隐隐传来,非常奇特的弦乐。
我起身,顺着乐声而去。
推开面前的纸门。
刹时我愣住了。
在一院之隔的对面。像这边一样的玄关门口,那个带我回来的青年男子,叫做服部的那只,抱着一只奇特的东西在弹奏。而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在他身后的纸门上,翩然舞动着一个如从灵蝶般的身影。
随着那乐声的高低起伏,那人手中一柄扇子,耍的出神入化,大袖飘摇,身形招展,优雅又高贵,而且非常具有美感。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舞蹈。
跟那古怪的乐声丝丝相扣不说,而且非常的鲜明独特。让人印象不深都不行。
服部的乐声忽然停住。
纸门之后那个人也顿时停住。
我身不由己,拍掌表示赞叹。
“是玉营首大人醒了么?”浑厚的声音,自那端纸门之后传出。
我跳下木头走廊,直接从院子里穿过去,爬上那边:“你是谁啊。”
“舜都,果然是人才辈出。”他在那里叹。
发什么花痴,你爷爷惊才绝艳,当然值得你赞叹了。
我心里嘀咕,表面却不动声色。
“只是,可惜了……难道是红颜薄命?”他居然还会说成语。
我不禁对这个剪影美人另眼相看,不过,这句话是用在我身上的吗?
“玉营首大人,未知你对锦乡小侯的死——是什么看法?”他突然又说。
我几乎喷出一口血来。
镇静了一下心神,我说:“对不起,我要纠正你几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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