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宠爱在一身
小看敌人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现在百分百认同这句话。
我将头靠在墙壁上,理清思绪。
如果是这样的话,以督厂做事的风格,精英谢宁的手腕,若非瀛洲之人别有居心,绝对不会察觉我正派人查他们,既然已经知道。除了谢宁行动不力被发现,另外一点就是,瀛洲的人。在舜都具有相当大的势力,或者。超乎我地想像。
而琴知说:“奉命行事也是跟利益相关”,说明她真的是听命行事的人,那么在她头顶地人。又是谁?
是督厂里有内奸?还是瀛洲的忍术已经达到了无懈可击无孔不入地境界,另外,他们为什么要制造人兽。李端睿,竟是被他们用何种残忍的方式改造成现在模样的?
心头一阵火起。
妈地,绝对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我必须想办法出去!琴知地女妖精,锦乡不不知她的真面目,如果她真地想对舜国不利地话,锦乡侯也讨不了好去。我必须出去然后向他说明。
一想起那个人偶尔会略带迷糊的脸,又联想方才我被琴知迷的无法动弹的样子,眼前竟然出现一副琴知美女蛇吐着信子扑向锦乡侯小白兔地滑稽画面。
被那画面刺激,我浑身一阵颤抖,捍卫侯爷清白跟身家性命之心意熊熊燃烧,试着握了握拳头,手指竟然可移动,心头大喜,马上开始活动全身,不一会功夫,我已经能够从地面上站起来。
琴知居然在自己地床下设置这般精巧的机关,而且看样子这里并非单纯的囚牢而已,事到如今,也只有我慢慢地闯一闯了。
我摸着墙壁向前蹭过去。
不知道蹭了多久,隐隐地发现前方有一线烛火摇曳。
我心头狂喜,不顾一切迈开步踉跄奔去。
眼前忽然一黑,仿佛有人影跃出,隐约一道金光闪烁而过,我心中一跳,来不及反应,立刻挥手一掌打出去。
对方低低喘息一声,我的手腕一紧,已经被牢牢握住。
我心里大叫不好,立刻猛地踢出一脚,而对方并不避开,只浅浅一笑:“是你啊……”
长腿伸出,抵住我的腿。
我浑身一震,眼前发黑,唯一一点烛光也好似被这个声音给震得熄灭掉了。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
这个声音,也太惊悚了……
就算是鬼神听到也会抖三抖的声音,在黑漆漆的黑暗里响起,除了他没有其他的响动,除了他没有其他的恐惧。
谢宁的话清晰刻在心头:
——公子,你听说过这样一句话没有:东山鹰舞,西山鹞飞,杀人狐狸,鬼惊神退!
——公子,见到那个人,你一不定期要避开他。
杀人狐狸……天杀得,怎么会是他?!
条件反射似的,我大声叫:“不是我!”
对方依旧懶洋洋的:“不是你是谁?我们居然还会在这里相遇,真是缘分啊!”
“我去你娘的缘分!”我冲口而出,随即浑身颤抖。
“对不起对不起!”我直觉地想要抱头鼠窜,“我不是故意的我随便说说的,你当没有听见就行了好不好?”
对方似乎愣了愣,随即低声笑起来:“我是我明明听得很清楚,你骂我了。”
我的心一沉,感觉死神挥舞镰刀正在对我欢喜大跳。
“不要!狐狸大哥,请你放过我吧!我绝对是有口无心的……”我哭丧着脸,黑暗之中看不清他的面色,隐约可见那金色面具,耀燃点光。
“嗯……”他轻轻地答应了一声。
我身不由己地挣扎了一下。
他握着我的手腕紧了紧。
我吓得立刻停止。
黑暗里,“既然你知道错了,那么我大人有大量,自然不会难为你,不过,作为对我的补偿……”他拉长了腔调。
“怎样?”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把欠我的东西给我吧。”
“我欠你什么?”我毛骨悚然。
“哈哈……”他得意地笑了起来。
就在我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眼前光影微微闪烁,那人头一歪,双唇准确地压到我的唇上。
“混……”话冲到喉咙口,硬生生被堵回去。
细细的牙齿咬住我的唇,似乎要咬破似的,很疼,很缠绵,也很急切。
这人好像几天没吃饭似的,而我是一只烧熟了的美味肘子,他拼命地啃了上来,咬个不停。
我欲哭无泪,感觉自己正渐渐无法呼吸,脸憋得发热,手脚无力,身子一阵轻微抽搐。
冤家路窄。
为什么会在这里遇到杀人狐狸大人?
或者说,杀人狐狸大人出现的机会真是太诡异了,上次,是我夜半想要偷偷去看镇远侯,他出现在锦乡侯府外的树枝上,一副孤高清傲宛如要乘风飞走的样子,而这一次,他居然出现在寰樱楼的头牌琴知姑娘床下的密道里,黑漆漆一片之中,跟我相逢。
而且,不过只是见过两次,他亦吻我两次。
苍天,我得罪了哪路神仙?
久违的恐怖感觉塞满了我的心,而身子被压在墙上,宛如壁画似的,一动不能动……
为什么我会遇到这家伙?
我哭笑不得恨不得一头撞死我自己,同时祈求上天让这一切赶紧过去,让杀人狐狸大人赶紧消失,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玉凤清一定要找间灵验的道观三牲五畜三跪九叩地郑重酬神。
第九十章 惊魂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竟无法幸免。
我想,若再多一秒,我必将昏死过去。
事实上,若再多一秒,我若不至于因缺氧而昏死过去,也会被眼前这个人活生生气死。
我开始怀疑,他究竟是不是传说里的杀人狐狸大人。
那个传说里鬼惊神退,杀人如麻,冷酷的如一头犀牛,狡猾的胜过一条毒蛇的杀人狐狸大人,怎么像是一个百年不曾见过女人的色狼,每见我一闪必定扑上一次?
偏偏他身手如此出众,而我无反抗能力。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准备破口大骂。
“别出声,有人来了。”他凑过来,在我的耳边轻声说。
我立刻把那一口冲到嘴角的怒骂吞下去,差点呛出声音。
我凝神静气地听着周围动静。过了一会,只觉得脸颊边痒痒的,仿佛有小狗在咻咻吐气加暖暖蹭动,不禁皱眉小声问:“你在干什么?”
金色的面具光芒眼前一闪:“还想要。”
我一怔,不解:“要什么?”
低低的笑声起,那人压抑着笑说:“亲你。”
我浑身大抖,心底一顫,勉强发声,镇静说道:“有人来了,别胡闹!”
“哪里有人?”他窃窃地笑,边凑过来,咬上我的耳垂,柔声说,“小傻瓜,我骗你的。”
我勃然大怒,竖起眼睛大喝一声:“你滚!”
伸出拳头拼命打在他胸前,哪怕以卵击石,我也是要不遗余力。
他闷哼一声,弯下腰去。
“你怎么了?”我吃了一惊,不知道我居然有如此神力,居然打到他弯腰不支,看着他的样子,下意识想去伸手扶起他,忽然想起那句“我骗你的”顿时心生寒意——谁知道他会不会是装的,趁着我扶他的功夫扑上来……
心念一转,向后倒退了一步,我转过身不顾一切地发足狂奔。
“喂,那边不能去!”身后,是他似乎压抑痛楚的声音。
“我听你的才怪!”小声嘀咕着,拼命向着烛火闪动的方向而去,与其留下来被你吻到窒息而死,不如弄个明白之后再死。
跑了一段路,停下来气喘吁吁,忽然觉得手上感觉怪怪的,你头一看,借着烛火的光,一手的血。
“啊……”我惊呼一声,盯着那血迹呆住了。
我不记得我哪里受伤了啊,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血,应该是杀人狐狸身上的…他方才那反应,原来是真的…
只是,究竟是何方高手,居然会让纵横江湖无所不能的杀人狐狸受伤?好稀奇,好好奇。
我犹豫不定,站在原地。
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再回头,他武功高我何止百倍,就算是受伤,也会自救,何必我杞人忧天。
何况那人对我也是一种威胁,我没道理引火烧身。
这般想着,继续向前跑,跑了不多时,眼前出现一扇门。
我一脚跑开,直接窜了进去。
浓烈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我一时僵立原地。
浑身上下,汗毛倒立,只瞪大眼睛如梦如幻,而就算是做最恐怖的梦之中所梦到的最恐怖的地狱场景,亦不过如此。
墙上挂着的血淋淋的皮,很可疑地伸着四肢,长木板上绑着的血肉模糊的人,隐约可见那种形状,只是腹部大开,流出腥浓的血,目光一转,我又看到躺在透明的罐子里泡着的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东西,獠牙翻出,瞪圆了恐怖的眼睛看着我,而如此的东西,陈设着的,还有十数具。
我毛骨悚然,手脚冰凉,寒冷彻骨。
而那长木案下的木桶里,装得又是什么东西?依稀还在动,我向前一步,机械地抬头向内看。
“别看!”身后的声音蓦地响起,一只手直直地伸出来,紧紧捂住我的眼睛,将我向后拉去。
“是什么?给我看……”我叫了一声,试着挣扎。
他手上用力,强行将的拉入怀中:“乖,不要看。”
柔声的说,似大人哄骗小孩,一边倒退,将我一步一步,扯出房间。
杀人狐狸带上门,松开手,站在我对面。
我颓然低头,提一口气:“那些,那些是什么?”
靠在房门边上,惊魂未定,我望着对面的他。借着灯火,映出他金色面具上诡异的花纹,那双眼睛却深深隐没在面具的阴影之下,叫人看不清楚。
红唇一动,他说:“你不是想知道人兽是怎么来的吗?”
我浑身发寒,莫名的恐惧铺天盖地侵袭而来,身子无力贴在墙壁上:“你是说……”
“这就是他们的实验室。”杀人狐狸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按住我的肩头,“离开这里再说吧。”
“你是说,人兽都是在这里制造出来的?”我颤抖声音问,脚步已不能移动。
杀人狐狸点了点头,握着我的肩:“快走吧,这里已经被舍弃了,久留无益。”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身子不由己随着向前走,仿佛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
“因为……某种需要吧。”他欲言又止,拉住我的手,暖暖不放。
手掌相交,我手上的血黏在他手上,他却恍然不觉般的。
张口,鬼使神差我问:“你……你怎么会受伤?”
杀人狐狸停了停,才说:“对方有高手在。”
“是琴知吗?”
“不,”他说,“对方是瀛洲的忍术高手,我一时不察,中了他的招,但他也没讨到好。”
“你认识琴知?”我皱着眉头看他系着金色丝的侧面,鬓发漆黑,衬得那露出的一片肌肤白腻似雪。
杀人狐狸身子似乎蓦然一僵,随即笑着说道:“寰樱楼的红牌艳名,谁人不知?我自然见过。”
我想了想,又问:“有没有办法可以把人兽恢复原状?”
他转过头:“有没有办法可以让你不再问这么多问题?”
不等我回答,他又说:“我有办法,你要不要试试看?”
我望着他闪烁的面具,以及那看不清的眼色,察觉危险的味道,于是目光上调,若无其事看着官道上方:“杀人狐狸大人,我们快点出去吧,这里太安静了。”
他嘴角一动,身子掠起,拉着我疾步向外奔去。
身后,传来闷雷般的声响。
我悚然而惊,蓦地回头。
“别回头!”他沉声喝道,“如果炸药引发的震动波及到这里,我们也要陪着那些半成品人兽在地下长眠了。”
我的心一疼:“狐狸,你说那些人兽原来……都是人吗?”
他说:“嗯。”
我急忙又问:“那么刚才我看到的罐子里的那些……他们,他们是活的吗?”
杀人狐狸攒着我的手一紧:“是活的。”
“这炸药谁放的?”
“瀛洲之人。”
我提高声音:“那么你见死不救?”
“我们自顾不暇。”他不回头,冷冷地,“况且你救了他们又如何?没有思维只懂得死斗的人兽,你能护的了几个又能照顾得了几个?”
我答不出来。
“人不能总是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小傻瓜。”他扯着我,站住脚,身后烟尘滚滚袭来,夹杂头顶落下的碎石。
“害怕吗?”忽然开口问我。
“刚才太害怕了,现在反而好很多。”我老老实实说。
“你那不是害怕,”他嘴角上挑,通红的抹,很是诱人,“你是震惊跟不信。”
“在我看来没有什么两样。”
“如果你继续这么乱闯下去,看到的,将比那些更恐怖。”
我皱起眉头看着他。
他嫣然含笑看着我,那金色面具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半边面容跟那双眼睛,我忽然有种冲动,想要看看他的样子,想到做到,我伸出手,向着他脸上的面具探去。
“这个,不能开哦!”略带戏谑的声音,伸出手,握住我的手腕。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
“因为……人不能总是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所以,需要另外一张脸。”他的声音清淡如烟,而就在此时,震耳欲聋之层报逼近,脚下官道隐隐在震动。而我心平如镜,方才的刺激太激烈,此时此刻反而失去恐惧之心。
杀人狐狸伸出手,抱着我的腰,我皱着眉:“我可以走。”
“如果你知道道路的话。”他淡淡地说,身子蓦地腾空而起,手上掷出一物,冲破头顶土层,就在破土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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