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宠爱在一身
“我不过是想要做个实验嘛看看你会不会失口不小心说出真相嘛。”我无辜地挠挠头。
他眨着眼睛看我,有点郁闷的样子:“去你的,别在我身上做。”
“你是靠我最近的一个人了。”我讨好地说。
他一愣。忽然不说话,只看着我。
“干嘛?”我皱着眉,瞪大眼,警惕看着他,“君子动口不动手。”
“很快,就不是了。”他忽然说。转身而走。
不知是光影转动还是怎地,我发现他的明媚脸色在瞬间黯然一沉。
“你说什么?”
我不解,追上去追着问。
“很快,我就不会是靠你最近的一个人了〃他沉沉重复。
我的心一震。
他却忽然又抬起头来;看着我冷冷地说:〃这样最好;省得你烦得我要命!〃下巴微微扬起;几乎鼻孔朝天;在刹那间又恢复了那种高傲冷酷的样子。
气得我想要殴打他的脸;但是心头却是窒;我有点无措地垂下眼睛四处乱看。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闷闷地说。
〃那没关系。〃
我皱着眉看着他的脸;然后再抬眼看看周围;忽然觉得有什么很熟悉。
我眨了眨眼睛:〃这条街。。。。。。这。。。。。。〃
我有点毛骨悚然。
我咬了咬唇;本能向后通了一步。
我转过身;撒腿就跑。
脖子上一紧。
白色衣裳闪烁;那手臂紧紧地勒住了我的脖子;将我不由分说地向后倒退着拉过去。
双脚在地上;发出撕拉撕扯的声音。
〃放开我;混蛋!我不回去!放开我啦!咳咳我要死了!!〃我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声叫。浑身的血液正向着脸上集中;如果有镜子可以看的话;我猜我的脸一定成了一个熟透的大苹果;由内到外散了着赤红的喜人光泽。
一半原因;是因为秋震南勒的我太紧;我真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而另一半;则是因为我发现了我们要去的地方;秋震南这家伙要带我去的地方是哪里。
我羞得无言以对无法面对。
好丢人;我很想开始挖地洞然后勇敢跳进去。
我的确深深地感觉我这个姿态跟这个嗓音也同样都丢人;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于是一直叫一直叫;非常执着。
当眼光一闪触到那熟悉的门头的时候;牌匾上四个字把我唯一一点理智打得稀里哗啦;碎成片片落地;甚至还能发出清脆响声。
“锦乡侯府。。。。。”
一颗心慢慢地沉低沉低。
“秋震南!”我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声,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你不是很喜欢这里吗?”耳畔他云淡风轻的说。
“你又不是我你又怎么知道我的感受了?”我欲哭无泪,只想赶紧逃,在锦乡侯府内的人出来看见我这幅样子之前。
“那么放我走!”我的心中燃起一丝生机。
“抱歉,那是不可能。”他冷冷地。
“放屁!”
“那好,除了你跟我回娥眉,你说怎样?你愿意的话,我们立刻走。”秋震南的声音,忽然斩钉截铁,似乎,还带有一丝紧张。
我更紧张,我感觉身子都忽然一抖。
我好不容易离开那里,现在让我再回去?不堪回首的往事。。。。。我不想自己倒退。
可是。。。。。对上那门的匾额,心头浮现那一袭红衣寂寥站在那里的样子。
他说:从现在起,不把这手养好了,不许出门。
你敢抗命就踢出去,全城通缉,见一次打一次。
他反反复复对我说了很多次,他反反复复也帮了我很多次容忍我很多次,我甚至很怀疑他为什么会对我那么的好,自从认识开始,毫无理由的站在我这边。
我却轻易地就违背了他叫我做的事,下意识的,我很怕见到他。
所以说我记得江湖里有这么一句很牛的话:在这个世界上,你最不想见到的人,不是你的仇人,而是你的思人。
“我。。。。。”内心激烈挣扎,最终我张嘴,正要说“我跟你回娥眉”。。。。。
耳畔秋震南惆怅叹了一声。
我正心头火起:你叹什么叹,你是正气凛然的正牌少侠,不是惺惺作态的猥琐诗人!
而且…现在左右为难的是我!
就是这时候,锦乡侯府内轻轻的足音响起,一声一声,踩在我心头上似的,我耷拉着双眼,内心莫名很紧张,而眼前,黑色的官靴一挑,稳稳踏出门槛,赤金滚边的大红袍子下摆闪动,向着旁边利落一抖,殷红的袍角纷飞,随即翩然落下,那个人,洒然地走了出来。
终于要回来啦,摸摸大家。
第111章 关系
时间一瞬间好似停止。我紧张到屏住呼吸,手脚停了动作,歪着头慢慢抬起,视线向上移,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的时候,正看得心惊肉跳,听到脖子处发出“咯”地一声。
眼泪一瞬间飙出来,我疼得想要咬人,只得大声吼:“秋震南,放开我,扭到脖子了!”
那只紧紧地勒住我的手臂忙不迭松开,我半蹲下身子,伸出双手捂住脖子,试着扭来扭去。
耳畔足音响动,我斜着眼睛看过去,看到那人影晃动,向着我跟秋震南所在之处走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挪动脚步,向着秋震南那白衣身后躲。
红衣影动,终于走过来。
秋震南上前一步,两个人面面相对,靠的好近。
我感觉有种被抛弃的孤独感,赶紧从地上站起身来,背对着他们两个,偷偷斜眼去瞅那个走过来的人,他的脸色如何。
咦,怎么可能?不过数日,我觉得他清减了一些。
本来浩然的脸,现在看起来轮廓略略鲜明下来,显得很有风骨的样子。
他沉稳站在那里,眼睛在我身上一瞥,随即滑开。
我的心忽然一疼。
这是赤裸裸的忽略吗?
这是故意对我的无视是吧。
我干嘛故意回来自讨没趣啊,我都说了,都是秋震南那混蛋强行拉住我,不然我早就跑了。
我气鼓鼓是站在原地,恨不得嚷嚷给全世界人知道不是我自愿回来的,同时我竖起耳朵。
“你太心软。”秋震南冷冷的声音响起。
我啥?我的眼睛竖起来,大感不解。
随即我发现秋震南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对着他对面的那家伙,也就是锦乡侯唐少司。
可是,他啥?
这个发现不比我认为秋震南是在形容我的震撼来的小。
我的兴趣立刻被唤起来,我瞪圆了眼睛,溜溜地盯着秋震南的后脑勺。
透过他的侧面,我看到锦乡侯唐少司的脸上,露出了极淡的一抹笑容,他笑一笑,不说话,漂亮。
而秋震南继续说:“你这点,让我放心,也让我……”
他忽然打住不说。
他猛地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双目如炬,烧得人脸上疼,我是个弱者脑袋受伤,手上的伤还没有全好,脖子刚刚扭到。所以不想跟他对峙,我赶紧把双眼放空,装作若无其事看着他头顶空气的白痴模样。
秋震南冷冷一哼。
他转过头去,我松了一口气,赶紧又把眼睛盯着他的后脑勺。
“你不必担心。”唐少司嘴角一动,忽然回答。
“我没有说我会担心,只不过我会生气。”秋震南冷冷地说。
“哈……”唐少司笑了一声,望着他。
两个人高度相当,白衣红衣交相辉映,无比惹人瞩目,侯爷府的侍卫都不敢多看上一眼,于是没有人注意到我,只要秋震南别拿那种眼神杀我,我乐得多看两眼,心旷神怡。
而心内巨震,这对话……好奇特好奇特啊……
难道……我眼睛一转,望着那两个那么相衬的人,习惯性挠了挠头。
唐少司忽然说:“我不会多加保证,但是……我会尽力。”
“嗯。希望我不必借给你鞭子。”秋震南接口。
唐少司脸上露出笑容,两个面面相觑,忽然都不说话。
我悲喜剧地看着这一幕,震撼到几乎把秋震南最后一句给忽略。
我忽然极想看看此刻秋震南的脸上是什么表情,但是我无法走过去,唐少司的眼眸一垂,透过他的脸色看到我的脸上,我正在偷窥,触到他的目光,赶紧低头,用额角垂落的头发遮着双眼。
唉,奇怪,为什么我感觉我都不能跟他正视?
就在刹那,肩头被什么抓住,大力之下,我的身子不由自主随着向前趔趄一步,等到直起腰来,发现居然站在了他们两人之中。
“交给你了。”淡淡的话,秋震南说。
“嗯。”唐少司答应了一句。
我魂飞魄散抬起头来看,先是瞅了秋震南一眼,那双冷静的眼,似乎是冰川之水般的眼神,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看着我,又看向唐少司。
我不敢对他多说两名话,于是顺着他的目光扭头去看锦乡侯唐少司,却看到他凛然屹立那里,深沉双眼,望着秋震南,冲着他点了点头,随即睫毛一掀,定定地看住了我。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干啥?
浑身颤抖。
唐少司手臂一抬,红衣翩然,他抬起手,轻轻按上我的别一侧的肩头。
他的手很大很有力,浑身的颤抖在他的按压之下,荡然无存。
我木然呆立原地。
“这是……这……什么意思?”我低声。
秋震南的右手按在我的左边肩头,不松开,双眼一闪:“最好……不要给我再闯祸。”
我木呆呆看着他:“可是……”
我扭头,看看左边肩头他的手,再看看右边肩头锦乡侯唐少司的手,努力在脸上扮出一个笑:“你们两个空间在搞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是说了些属于我们之间的话而已。”唐少司不再看我,望着秋震南。
秋震南的手一抖:“是的。”
“属于我们之间?”我挑挑眉毛,“你们两个好象很亲密的样子哦?”
“是啊,君不闻白首如新,倾盖如故?我跟秋兄……或者……”
唐少司一笑,双眼笑吟吟地,望着秋震南,忽然吟道:“酌酒与君君自宽,人情翻覆似波澜。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
秋震南抓着我望着我肩头的手轻轻地抖了起来,蓦地,他松开手,身子一转,卷起一阵冷风,而他已经毫不留情地转向回头,背对我们。
动作一气呵成,如此毫无先兆。
我看的惊住。
“告辞了!”秋震南冷喝一声,额角一缕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而荡了一个圈,白衣似雪向后翻飞,而他头也不回,迈大步向前走。
“大师兄!”我望着那孤零零一袭白衣在风里飞,身不由己叫了一声。
耳畔是他高高的吟哦声音:
“草色全经细雨湿,花枝欲动春风寒。世事浮云何足问,不如高卧且加餐!哈……哈哈……”
他仰头长笑,走得好快好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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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相知犹按剑,白首相知犹按剑……”
出自王维《辋川集》酌酒与裴迪,传说当王维退隐之后,在辋口,其水舟于舍下,别置竹洲花坞,与道友裴迪浮舟往来,弹琴赋诗,啸咏终日,这诗,便是当时赠给裴迪的。
而唐少司这句话在我心底不停地转来转去,我费尽心思想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句话,难道只是为了解释他跟秋震南之间的“倾盖如故”那样亲昵,不不不……
他的四句,说两句,有宽慰秋震南的意思,似乎还有几分无奈,但白首相知跟朱门先达这两句……
为什么我嗅到了杀伐的味道,好象剑藏匣中,却仍旧发出渴血的杀声。
我跟唐少司两人站在原地,目送秋震南一袭白衣,飘然消失长街尽头,他就这么走了,丝毫不回头的。
还留下一首莫名其妙的诗。
我正在感叹,忽然觉得身上冷嗖嗖的,我蓦地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头,心虚地看着身边人。
“玉统领,小别几日,你的风采似乎更胜当年啊。”
锦乡侯似笑非笑看着我,眼光在我的头顶绷带,脖子上,以及手上游弋,嘴角一抽,冷风过境般的语气说。
“侯爷你也…呃…仍旧是美得一塌糊涂天下无双啊……”我心中叫苦,脸上却立刻露出笑容。
“我真想……”他带着温文的笑,柔声说。
我却听得心里发毛,赶紧声明:“其实我的手已经好了!”
“你还记得我的话?”
“连睡觉都会重复好几遍呢!”我认真地说。
“真的?”
你……怎么会问这么没胡营养的问题啊你!
我心中大摇其头,表面上却坚贞忠义地说:“真!简直比一万根针尖还要真!”
他的嘴角一抿,露出了几分和蔼的笑。
我的心中略略地觉得轻松起来。
他的手顺着我的望着慢慢地向下滑,最末拉住我的手。
触到未曾愈合的伤处,我咬着牙,告诉自己那不疼。
他的手指抖了抖,最终叹了声:“算了,跟你计较,没得还是让我自己难受。”他忽然有点无精打彩。
我半张着嘴:“侯爷,你怎么啦?”
“进来吧,有人等着你呢,如果不是看在…哼…看在他们的面子上,我一定……”他咬咬牙齿,几分气愤地看着我,随即,那蓝色眼睛闭上,再睁开时,已经七情都无,转过身,他冷然说,“跟我来。
怎么会有人变脸这么迅速的呢?
我心内嘀咕着,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没必要我再演一出临阵脱逃的剧情,而锦乡侯么……虽然看起来对我有些不満,但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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