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红尘
秦思思的身上就有浣花醉家的一件兵刃,是一把很精致的匕首,特别小巧,可以藏在靴子里,不过秦思思送给了栾汨罗,算是下定的信物。
列云枫在栾汨罗那儿见过那把匕首,对浣花醉家也就略有记忆。
拿着这件东西,列云枫又惊又喜,不是因为这件东西比较珍贵,皇宫大内,王府豪门,他见过的奇珍异宝还少吗?
其实每年生日,秦谦都忘不了送他礼物,只是今年居然送了件如此稀罕珍贵的兵器,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以前秦谦可是连江湖的边儿都不乐意让他沾惹。既然肯送兵刃给他,是不是就默认了不再反对他涉足江湖?
如果真的是浣花醉家打造的兵器,秦谦怎么得来?好像要求得浣花醉家答应打造兵刃,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如果醉家的人不愿意,就是万两黄金也换不来一把菜刀。
秦谦道:“江湖险恶,不异于朝堂,欲攻其事必先利其器,你既然来趟这趟浑水,没有件趁手的兵刃,只怕会寸步难行。”
列云枫嗯嗯着答应,翻来覆去看着折扇,果然在扇股底下,看见了一个阴文刻着的醉字,这个字细如发丝,大如粟米。
果然是浣花醉家打造的兵刃,掂着沉甸甸的扇子,列云枫一边称谢,一边看着秦谦,刹那间心中不知道转过了多少个念头。
秦谦微微笑着骂他:“你心里又算计什么呢?”看列云枫要否认的样子,秦谦立时道“不用狡辩,看你眼睛乱转,心里一定在嘀咕我,是不是?”
被说中了心思,列云枫忙笑着道:“兄长之赐,小弟谢而敬受,怎么还会不领情地胡思乱想?不过是看着扇子,想起了东坡先生的念奴娇,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一时动了怀古追吊之情,让哥哥见笑了。”
秦谦哪里会信,哼了一声:“你这是折扇,他那个是羽扇,一字之差,去之千里,你这古也怀得太牵强了。”
列云枫笑道:“我没有追吊周公瑾,而是在想,当初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时,那个曹阿瞒心里头会想着什么?”
听出列云枫的话外之意,秦谦看了他一眼:“有帐还怕算吗?追债的不急,欠账的急什么?我只是要问你一个问题,不过我给你时间,想好了再回答我,可是枫儿,你要是敢扯谎的话,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秦谦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让列云枫立时没有了笑意,后背发凉,秦谦说话从来算数,下手从不心怯,他心中已然隐隐猜到秦谦想问他什么了,可是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也是悬疑未解的事情,他自己尚无答案,又怎么给秦谦答案?
万一秦谦认定自己是在敷衍搪塞,一定会大动肝火。想到此处,列云枫忐忑不安,脸色发白。
看得出列云枫有了惧意,秦谦不温不火地道:“我带你到这儿来,是让你见见两个老朋友,也许你忘了他们,可是他们可日思夜想的记挂着你,走吧!”
他似笑非笑,脸色阴郁,列云枫的心就不由得一沉,原来秦谦带他到这儿来,是因为这个石头屋子里边关着两个和他有关联的人,会是谁?
听秦谦的意思,这两个应该是他的对头仇家,可是他初入江湖,得罪的人应该有限,如果不是武林中人,又会是哪路的仇家?
朝廷中的?不太可能,秦思思严命,不许儿子秦谦沾惹朝廷,不许入仕,不许为朝廷办事,连秦思思那个治病救人的无奈何庐,也从来不为当官坐宰的人治病,她兴致好时,勉勉强强可以为官宦家眷治病。
这次秦谦是为了列云枫才到庐陵,一耽搁就是几个月了,他只说是自己江湖中有些事情要处理,要是让秦思思知道了秦谦此行的真正目的,恐怕她会大发雷霆,家法伺候,到时候他们兄弟,一个也别想逃脱责罚。
秦谦到了石头屋子的东墙边,看意思是要按动机关,打开暗门,可是还没等他动手,听到院子里边响起了急切的鼓声,一阵紧似一阵,仿佛夏夜的骤雨,急切到让人无法呼吸。
冷笑一声,秦谦自言道:“连一时半刻都等不及了,这些人真是愚不可及。”他停了手,然后道“这里的两个人也跑不了,我们先去前边,卫离再厉害,也是个女孩子,那些人都是刀头舔血的泼皮,恐怕会欺负她。”
列云枫道:“卫姐姐遇到麻烦了?是不是很严重?”
皱下眉头,秦谦深吟道:“都是她太逞强了,什么事情都自己死扛。”说着叹了口气,带着怜惜和关切。
列云枫试探地道:“我们不去帮忙吗?”
秦谦道:“不用急,我们先混在人群里,看看情形再说,这次就是小离放过他们,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们。”说到此处,秦谦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色,他很少会大发雷霆,很少会火冒三丈,但是当他真正动怒的时候,眼中都有这一丝可以冻结的冷色,显然动了杀机。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负分的那个评论,然后沉思良久,继而翻开以前的负分评论,终于找到本文的症结所在,一言以蔽之:太罗唆了,超越了读者的忍耐极限,既然生于这个瞬息万变的时代,总得有点与时俱进的认识,和善于反思的精神,在不断提高自身素质的同时,探索出一条锐意进取,开拓创新之路,反复思之,得一写文之法,言简意赅,应无冗长庞杂之病,尝试之,诸家兄弟意见如何。
比如本章,意欲如此写之:列云枫以为哥哥秦谦生气了,结果没有,秦谦不但没打他,还送了他一件特别珍贵的礼物,一把很值钱的扇子,而且还是一件很厉害的武器,然后秦谦问起了现在宫里的未婚妻栾汨罗,列云枫告诉他栾汨罗应该已经离开皇宫了。秦谦为了未婚妻栾汨罗和好友卫离的事情烦恼,列云枫劝他,他没有听进去,然后长春帮里边传出击鼓声,找卫离麻烦的人提前到了。兄弟俩商量一下,决定去看个究竟,秦谦特别生气,做了杀人的准备。
哈哈,大家笑了没?反正我觉得这个创新的尝试不错滴,起码简单扼要,一目了然,既然笑了,就不要骂了,个人的观点不同,看法不同,反正言论自由,爱说什么且随他去吧。
偷来佛家一段故事:寒山问拾得曰:“世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厌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拾得云:“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且待几年,你且看他。”
寒山云:“还有什么诀可以躲得?”
拾得就用弥勒菩萨偈回答: 老拙穿衲袄,淡饭腹中饱,补破好遮寒,万事随缘了。
有人骂老拙,老拙只说好,有人打老拙,老拙自睡倒。
涕唾在面上,随它自干了,我也省力气,他也无烦恼。
者样波罗密,便是妙中宝,若知者消息,何愁道不了。
反正他也是说说而已,骂骂了事,又打不到我,对不?
寒风残梦魂欲绝
凉。
没有温香软玉的旖旎,反是水月镜花的冰凉。
怀中的澹台梦,触手之处俱是冰凉,阵阵微寒,袭到了印无忧的心头。
列云枫点了她的穴道,印无忧想过是不是该给他解开,可是解开之后,他就控制不了局面,他的决定左右不了澹台梦的决定。
所以,他不敢看澹台梦的眼睛,只怕一望之下,就不由得自己,情感一定会超越了理智。
他只是望着前方,只想快些把澹台梦送到到澹台玄那里,然后马上赶回去,列云枫一个人还留在法音寺外,现在不知道情况如何。
他会没事儿。
印无忧直觉列云枫一定不会有事儿,列云枫那么聪明机灵,一定会全身而退。
风动,发于深谷,起于叶尖。
树叶簌簌,被风拂过以后,居然挣开枝条的束缚,飘若飞花,缤纷而落。
六月盛夏,叶落如蝶。
十月寒砧催木叶。
不是风,六月的风,不会如此肃杀。
眼光乍冷,瞳孔瞬间缩紧,印无忧不动了。
剑气,是强烈的剑气,带着摧枯拉朽之势,萦绕在他的周围。
呼吸,渐渐缓慢下来,印无忧好像是变成了木雕泥塑,纹丝不动,整个人空灵起来,此时的印无忧就是一只绝地苍狼,戒备,警惕,狠辣,充满了危险。
他知道是谁来了,他不得不加着万分的小心。
来的这个人,武功比他高了好多,而且他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对付。
印别离。
印别离来了,半年的赌约,还没有到期,印别离很少会说话不算,他为什么而来。
怀中的澹台梦,更加寒凉,仿佛慢慢地失去温度,印无忧想起来她的穴道还没有解开,可是,现在他不能冒然出手为她解穴,如果他妄动之时,被印别离瞬间就制住,他不会有性命之忧,可是他无法想象父亲会怎么对付澹台梦。
恐惧,印无忧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因为印别离对付他,从来都没有动用过剑气,还是如此森冷的剑气。
还有,来的不是印别离一个人,对付自己,父亲一个人就已经足够了,为什么还要带着别人?印无忧听得出来,来的还不止是一个两个人,应该有五个人。
两个男人,三个女人。
那三个女人好像不会武功,因为她们的呼吸比较浊重。
剑,出鞘。
印无忧感觉已经到了绝地,出了死命相拼,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出了性命,他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做为赌注,印别离无论如何,都会顾忌自己的死活,所以,他把澹台梦抱得很紧,只有这样,印别离才能投鼠忌器,如果伤了澹台梦,自然他也在劫难逃。
澹台梦柔软微香的发丝,轻轻拂过他的下颌,他的手臂,环抱着澹台梦的腰,手中的剑,映着他寒光熠熠的眼眸,带着绝杀的冷。
剑气犹在,而且更浓,显然印无忧已然激怒了父亲,一波一波的剑气,从四面八方袭卷而来,只要他有一丝松懈,就会破体而入,伤到脏腑。
印无忧全力以赴,运行体内的真气,充盈到全身,和印别离的剑气对抗。
以卵击石。
印无忧的内力只是抗拒一时,这样消耗下去,一定会受伤,只是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选择。
僵持。
内力在一点一点地消耗着,印无忧的心越来越凉了,只怕再过一会儿功夫,他就无法再和父亲的剑气对抗了。
也许父亲到料到他会如此,才故意以剑气逼他就范。
细细的冷汗,从印无忧的额上慢慢渗出,他体内的真气,已然难以支撑下去。可是,印无忧有印无忧的主意,他比不了父亲印别离的浑厚内力,但是只要他不撤真气,会受到内伤,他就不相信印别离真的愿意伤到自己的经络,也不放手。
等,很耐心地等着。
印无忧等着印别离撤回剑气,只要剑气一撤,他就马上抱着澹台梦逃跑,这里离澹台玄住的地方已经不远了,只要他能跑过去,澹台梦就安全了。
只要印别离撤回了剑气,他就打算用天魔转世大法来驾驭轻功,逃到澹台玄那里。
天魔转世大法是离别谷的独门功夫,运用这门功夫可以在瞬间激发体内的所有潜能,可以让自身的功力达到极限,只是运用天魔转世大法就好像一张拉得太满弦的弓,射出去的箭虽然够急速凌厉,可以伤到对手,只是自己也会受损。离别谷的弟子虽然人人皆会这门功夫,大多的时候,他们只会用一次。
印无忧的功夫,还不能做到运用这种天魔转世大法后,仍然毫发无伤,但是就算伤得再重,就算搭上性命,也不能让澹台梦落到印别离的手中。
印别离是他的父亲,他知道父亲对付女人的手段,如果澹台梦落到印别离的手中,结果他不敢想象。
一声轻轻的冷笑。
然后一股强大的气流,骤然冲来,目标是印无忧怀中的澹台梦,但是这股气流不是要伤人的冲击力,而是一股强烈的吸引力。
印无忧猝不及防,他已然是绷紧了弦的弓,在拼命地将真气外顶,和印别离的剑气抗衡,所以自身的力道本是向外推,这次骤然袭来的真气以力借力,风卷残云一般,澹台梦犹如断线的风筝,立时离开了印无忧的怀抱。
啊。
印无忧惊呼了一声,剑气倏然收回,出于惯力,印无忧退了三四步,彼时澹台梦已然飞离他丈余远,还未等印无忧纵身去追,树后转过一个人,轻轻接住了澹台梦。
一把雪亮的匕首,抵在澹台梦的咽喉。
印无忧脸色苍白,这个挟持住澹台梦的人,正是邹断肠。
那个在席宴上,被澹台梦一曲琵琶一段舞,痛不可持,飞身而去的那个邹断肠。
邹断肠本来就恨极了澹台梦,而且武功不弱,本来一个印别离已然让印无忧头痛不已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