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红尘
秦谦沉吟一下:“是,哥哥错怪了你,你打还回来吧!”他说着把藤条递过去。
列云枫悻悻地哼了一声,自然不会去接,秦谦又道:“不要这种补偿?好,我传一套扇法给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再闯荡你的江湖去!”
闻言一惊,列云枫急道:“我师父……”
秦谦眼光一寒:“你师父?你跟着他究竟什么目的?还是你奉了什么人的命令,别有居心,如果只是为了练功,为什么不留在王府里边?如果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现在就放你走!如果没有,你一辈子也别提这个话题了!”
列云枫立时语堵,他是奉了父亲之命,跟了澹台玄去的,而且临行之时,父亲也没有交代清楚此行的目的,他不能骗秦谦,又不能泄露出来父亲的密令,不由得愣了一愣。秦谦的话,从来算数,此时不能提起,看看时机再说吧。
反正,他感觉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多半会对澹台玄不利,既然被秦谦扣住了,先在这儿过些时日再说,只是,澹台玄会着急,而且,这些天都看不到笑意盈盈的澹台梦,心中怅然若失。
秦谦拍了他一下:“又想什么呢?眼睛转来转去?”
心中有着万千感慨,列云枫却忍痛强笑:“在想怎么拼命练功,好少挨些哥哥的鞭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这些话,只有进来的人可以看见,很多人看不见,解释,没有什么必要了,抱歉,都藏在心地,我不会埋怨别人,无论如何,我得坚持下去,以前拖了残病的身体写文,不过是想留些一些生命的印记,等到哪天忽然离开这个世界,不觉得生命虚度,只是,从来没有想到,世事变化,会湮没最后的一丝纯净,没有想到,你们居然会进来,当初我说过,哪怕剩下最后一个读者,我也会写完它,虽然,心中百感纠结,真的想就此结束。
我不知道那个值怎么冲,但是不要冲太多,浪费时间后,就不要浪费金钱了,我只是在完成一个曾经的承诺,我只是在还有呼吸的时候,兑现我的一个誓言。
桃花劫尽泪成灰
欲火焚身。
这个很浅显的成语,明白它不会很困难,可是当这种滋味阴魂不散的纠缠时,谁能保证自己不被那噬魂腐骨的欲望湮灭?
柳下惠坐怀不乱,只是个故事,究竟有多少虚构的成分,谁能分得清?
屋子,暖而香馥,所有的陈设,极尽奢华,这里是庐陵最大的青楼。相传,就是三贞九烈的女子,到了这里,受了调教,都会变得妖魅入骨。
桌上的碧玉鼎里边,细细的青烟袅袅而出,弥漫着让人昏昏欲睡的香气,屋子外,红牙板,凤凰琴,还有轻柔无骨的歌声,演奏着郑乐。
孔子曾曰,放郑声,郑声淫。恶其男女无别也。
靡靡之音,筋酥骨软,撩拨着人最原始的冲动。
对面是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粉面带赤,衣不遮体,笑言如丝,极尽媚态,已然毫无羞耻可言。
进来前,邹断肠告诉她们,进了这间屋子以后,出来的只能是一个人,就是服侍好少谷主的那个人。
人生虽然有很多选择,不过生死的选择谁敢轻视?尽管这三个姑娘吓得战战兢兢,可是生死关头,她们没有回退的余地,也顾不得什么廉耻尊严。
桃花劫的药力,强劲到无法想象,没有被暗算的人,难知个中滋味。
印无忧心跳面热,咬着嘴唇,他的手捏得咯咯直响,额上的青筋暴跳,醒了后,他就发现自己在这里,就看见对面的女孩子。
桃花劫,印无忧恍惚了一下就知道自己中了桃花劫,父亲居然给他下了桃花劫。现在的印无忧除了难以抑制的焚身欲火,还有无法平复的锥心之痛。
三个女孩子开始还只是在一旁忸怩作态,搔首弄姿,见印无忧眼中喷火地瞪着她们,一阵心慌意乱,都想抢到那个生存的机会,不过印无忧眼中的火特别可怕,她们三个都不由得缩了缩肩,没有谁敢迈出一步。
沧海!
印无忧大喝了一声,想起澹台梦曾经中过桃花劫,他不知道澹台梦中毒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印别离和他说过,桃花劫无药可解,只有安然就范,才能确保无性命之忧。在离别谷里,有太多被桃花劫暗算的女人,一夕欢好后,变成艳尸。
见到澹台梦后,他从来都没问过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喜欢的是澹台梦这个人,不论她是仙子还是魔鬼,是不是还是黄花处子,都不重要,只要她还是那个笑着骂他是死小孩的云沧海,就够了。
现在他整个身体犹如在炼狱经受着挣扎煎熬,想起当初澹台梦也受过这般折磨,心中更是痛极,眼见着,那三个素不相识的女子慢慢蹭过来,身上本来不多的衣裳,也蛇皮般慢慢退去。
她们扭动着腰肢,眼中带着诱惑和恐惧,慢慢地走过来,忽然有一个女子失声痛哭,以手敷面,蹲了下去,大声嘶叫:“求求你,杀了我吧!”
她一哭,另外两个女子也停住了脚步,忽然都痛哭起来。
记忆中,要是有了这样一段龌龊和污秽,就是跳进了黄河,也洗不净心里的阴霾。
杀!
印无忧眼前一亮,他虽然没有答应过澹台梦不再杀人,可是澹台梦不喜欢他杀人,这三个素不相识的女子,他不杀她们,落到邹断肠的手里,也会生不如死。他无法从邹断肠的手中救下这三个人,因为有印别离在一旁,印别离只教给他如何杀人。
不能再犹豫了,印无忧现在拼命压制着内心的欲望,本来心中想着澹台梦,他绝对不做对不起澹台梦的事情,可是一想到澹台梦,满眼中都是幻觉。
先前哭的那个女子继续抽泣:“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我不要这样,我已经许了人家。我生是他家的人,死是他家的鬼。”
身影一闪,印无忧纵身过去,一掌劈下,正中那女子的头顶,那女子来不及哼一声,身子软软地委在地上,气绝身亡。
另外两个女子还在哭着,见此情状,愣了一下,死亡原来如此容易,难的只是选择而已。
一身的杀气,印无忧的眼睛里边,充满了血丝。
两个女子抬起头,失神地望着他,眼睛里边,没有一丝生气,这个躯壳,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
对不起。
印无忧心中说了这三个字,手举起,落下。
没有血腥,没有呼喊和呻吟,她们像花儿一样枯萎。
屋子外边,迷魂的歌声还在缠缠绵绵地唱着。一丝冷笑,挂着印无忧的嘴角,现在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时候,可以逃走,因为印别离和邹断肠都想不到,他会在这个时候逃走。
此时,他应该销魂或者煎熬,印别离和邹断肠应该离这里不远,他想起了天魔转世大法,用这法子应该可以逃出去。
山崖下,澹台梦会不会死?那么深的断崖,生机渺茫。真若是红颜已逝,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一丝能感觉到的温暖了。
轻轻推开了窗,印无忧翻身出去,这窗是临街的窗。
狂奔。
用上了天魔转世大法的印无忧不要命似的狂奔。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不能错过。
跑了一阵儿,没有人跟来,印无忧站住,他找不到方向了,醒来时就在那个屋子里边,他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处。
大街上,懒洋洋的太阳,和懒洋洋的人群,都是陌生的面孔。
而且桃花劫的药性未除,天魔转世大法的威力又开始发作了。烈火焚烧的灼痛,筋络寸断的裂痛,印无忧已冷汗如雨,视力模糊,这么也看不清楚前边的路,身子在抽搐。
啊~~
印无忧暴喝了一声,他不能现在就倒下,再次发力,动用天魔转世大法,发足狂奔。
跑了一程,忽然前边有个人拦住去路,一掌将他打到在地。
不痛,一点都不痛。
印无忧从地上挣扎起来,看见了印别离的脸,铁青中带着煞气。
街上的人,驻足围观,慢慢聚过来。
印别离冷哼了一声:“畜生,你居然还敢跑?”
印无忧眼前恍惚而迷离,站也站得晃晃悠悠。感觉到父亲的手已然掴来,印无忧凝息纵身,意欲从印别离的手臂下传过去。他的身形刚刚穿过了印别离的手臂,后心就被抓住了,印别离冷笑道:“小畜生,既然你不死心,我就让你死心!”
他说着,也不管印无忧这么挣扎,一把抓住他,飞身向城外纵去,不多时到了断崖边儿,一纵身,跳了下去。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印别离一手抓着印无忧,一手拽住崖壁上横出来的树枝藤蔓,转眼到了谷底,一丛丛茂密的低矮灌木,一簇簇姹紫嫣红的奇花,这是一片平坦的山谷。
印无忧被父亲重重地摔在地上,好半天才撑着起来,忽然,他看见不远处的花草中,有一具尸体,那尸体显然死了好几日,开始腐烂变臭。
陡然的寒意,印无忧犹如雷击。
那具尸体尚未腐烂的部分,看的很清楚,她穿着的衣衫正是澹台梦那日穿的衣衫,只是此时尸体满是血污,而且凌碎不全,应该被山间的食腐动物当做腹中之餐了。
不会是澹台梦。
印无忧摇晃着扑过去,尸体的断裂处,满是横流的尸水,爬满了白森森的蛆虫,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颓然地跌坐在地上,印无忧愣愣地,如果不是澹台梦,又是谁会穿着同样的衣服,丧命在崖下?那天是澹台梦为了救他,跌落下去,难道,澹台梦死了?
泪,慢慢滚落,印无忧有些虚脱。
印别离冷然道:“看见了吗?她已经死了!从这么高的山崖上跌下去,还有命吗?”
印无忧一字一顿地:“这个不是沧海,她不会死。”
每一个字,都带着恨意,浓浓的恨意。
印别离冷笑道:“不是澹台梦,那这个人是谁?”
印无忧双目喷火地望着他:“是你,是你杀了个人来冒名顶替!”他说了这句话,陡然打了个寒战,如果这个死去的人,是印别离找来冒充澹台梦的,那么她这么会穿着和澹台梦一样的衣裳?澹台梦落到了父亲的手上?
哼了一声,印别离道:“印无忧,你觉得我有必要弄个死人来糊弄你吗?你永远都逃不了我的手心,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彻底忘了澹台梦,不然,我们离别谷的所有刑罚,你统统都给我尝尝滋味!”
绝望,印无忧的眼中都是绝望。
云沧海,你给我回来,你给我活着回来!
山谷里,回荡着印无忧带着血音的呼喊,回声过后,死般沉寂。
啪~~
印别离忍无可忍,挥手就打,重重地一记耳光,印无忧的脸上青紫一片。
绝望,苍冷。
印无忧忽然大笑起来:“沧海,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回来了!”他说着一下子虚抱着空气,好像抱住了澹台梦一般,温柔地道“我知道,你不会死,绝对不会!我们走吧。”他自言自语,根本无视印别离。
愣了愣,印别离喝道:“小畜生,你撞鬼了?”
印无忧柔声道:“要下雨了,我们回去,路很滑,你小心点儿。”他扶着空气,满面怜惜,好像澹台梦就在他身边似的。
心中一颤,印别离油然生出一股寒意来。
再看儿子,目光呆滞,脸上凝冻着一丝笑意,他从来没见过印无忧居然会笑,手臂就那么伸着,好像扶着一个人。
印无忧!
印别离断喝一声。
印无忧充耳不闻,继续走他的路,口中喃喃自语:“山花烂漫浸水香, 临镜缘愁似发长。松萝已老攀枯木, 谁复灯前话沧桑。沧海,你常常背的诗,我也记得,没有记错吧!”
飞身过去,拦住了印无忧,印别离怒目而视:“印无忧!”
他一掌打去,印无忧愕然看着他,呆呆的,眼中没有恨,也没有惧。
手,举起,却落不下来,印别离心头抽痛,难道,儿子疯了?
江湖儿女自多情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离园里,居然有十里荷塘。
微风抚过,淡淡清香,空气湿润而微甜,沁人心脾。
一池碧水中,荷叶若翠,袅袅凝碧,娇艳莲花,娉婷流霞。
轻盈的小舟,穿梭在莲香荷风里,采菱角的女子,举手投足间,带着江南水乡梦一样的柔美水灵。
列云枫陪着秦谦沿着荷塘散步。
秦谦的眼光流连在舟上那个灵动敏捷的采菱女子,卫离。
当卫离穿着渔家少女朴素的衣饰,驾着船儿在塘中采菱时,一颦一笑流露出的清爽纯美,卫离的小舟不动了,秦谦也站住不动了。
卫离的笑靥映着盛开的莲花,秦谦的眼中都是卫离的笑容。
列云枫停下脚步,叹了口气:“芙蓉笑靥丁香绦,额黄点罢系宝刀。赌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