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红尘
所以印别离没去追击萧玉轩,而是放走了他。
今天他却发现,萧玉轩根本没有中那个魔之怒,难道……
印别离忽然心头一冷,这个萧玉轩是不是真的是叶知秋和萧念儿的孩子?当时寒汐露当着他的面杀死的那个婴儿,也许根本不是叶知秋的儿子。可是,寒汐露为什么要救萧念儿的孩子?她对萧念儿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怎么可能去救他?
啊?
萧玉轩立时愣住,寒汐露杀了他的全家?如果寒汐露杀了他的全家,他就不会跟叶知秋和萧念儿有什么关系,因为叶知秋不是澹台玄杀的吗?
寒汐露森然一笑:“印别离,时间到了,你也尝尝碧血搜魂针的滋味吧!”
印别离立时感觉不对,浑身犹如被千万枚小针刺入,动弹一下都会痛死。
原来,方才寒汐露拼着受伤,在和印别离对掌之时,自己没有用真气去抗击,这样印别离的真气反卷,把封于一处的小针全都转嫁给印别离。
碧血搜魂针的厉害,在中针之时几乎浑然不觉,就会感到一丝微凉,不然寒汐露当初也不会被天魔龙耶暗算,等到发作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中针深矣。
寒汐露站直了脊梁:“印别离,你慢慢等着吧,碧血搜魂针的滋味很不错,而且更不错的是,那石洞里边有一个你朝思暮想的人!”
朝思暮想的人?
印别离想发力去打寒汐露,却感觉手足一阵痉挛,痛得无法呼吸,靠在洞壁上,喘着气,他知道了厉害,不敢妄动,嘴角却带着冷笑:“寒汐露,我虽然中了你的暗算,可是你也中了我的离别掌,离别掌的滋味,未必比碧血搜魂针好过!”
雪道:“娘,让我杀了他。”
寒汐露想要说话,可是那离别掌带来的剧痛,让她嗯了一声,昏了过去。
萧玉轩忙道:“雪,寒前辈本来就受了伤,现在又中了离别掌,不要在这儿耽搁了,快走,再耽搁些时辰,寒前辈会有性命之忧!”
雪急道:“谁能救得了我娘!”
萧玉轩道:“我师父,上次我梦儿也是中了离别掌的毒,是我师父治好的,我师父潜心研究岐黄针石几十年,一定救得了寒前辈。”
雪一下子抱起了寒汐露,他知道魅火教约了澹台玄,邹断肠在哪里,要彻底毁了澹台玄,现在要马上赶过去,只要澹台玄能救治他的母亲,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愿意接受。
血影腥风卷地来
眨眼之间,邹断肠就冲到了列云枫的近前,几乎是张牙舞爪,真的如同一条疯了的狗,虽然看不见脸,森森的寒光还是让人感到了疯狂和凶狠,他早打定一击而中的主意,已然是志在必得,虽然没有和列云枫交过手,不过听列云枫说话的声音,也不过是个毛孩子,武功再高能高到哪里去?
身边的人已然围了过来,每个人手中都拎着长刀,雪亮亮的一片刀光,夹带着飕飕的寒风,印无忧和列云枫一前一后,将澹台梦护在中间,澹台梦现在的脸好像是冰雪雕琢一般,苍白欲死,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了,她强撑着微微的浅笑,眼神去开始散乱,仿佛随时都会晕厥过去,印无忧扶着她的手臂,撑着她的身体。
只是,方才离尘那一掌打得不轻,印无忧感觉到心口隐隐作痛,低声道:“你那个针才刺我一下。”他想让列云枫再用金针截穴之法,暂时封住他的内伤,如果不是这一掌伤到了他的经脉,他就会用天魔转世大法,带着澹台梦离开这里。
列云枫摇头:“你别硬撑了,这些人交给我吧,我引开他们,你带着小师姐走,小师姐要坚持不住了。他们两个在,我们处境危险,只要走了一个,反有回旋的余地。”他现在无法解释,其实方才那一刺不过是他学得暂时封毒的一种针法而已,更高深的针灸手法,他并不熟悉,而且邹断肠已经冲到,他一边说话,一边劈手一刀,砍向邹断肠探来的手。
邹断肠一愣,因为列云枫这一刀的砍来之势,要多怪有多怪,无论砍来的角度,还是用力的方式,都是有些不可理喻的怪,哪里是砍人,分明是在切菜。可是生死关头,对方不可能拿着性命开玩笑,难道这古怪的招式里边有玄机不成?
就在分神之间,列云枫的刀居然脱手而出,打着旋儿奔向了邹断肠的面门,两个人离得特别近,邹断肠尚在疑惑,所以打出去的拳头还在想收未收之际,万万没料到列云枫会把手中的兵刃甩了出来,而且还是毫无章法的甩罚。
当啷一声,那把刀打到了邹断肠的面具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啊~ ~
邹断肠凄厉地长啸一声,这一下并不怎么疼痛,只是每个人都有不能触碰的地方,这幅面具,就是邹断肠的屈辱和痛苦,因为是伤痛,连邹断肠自己都不愿意去碰它,刻意的疏忽,让邹断肠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脸上是带着面具,所以才让列云枫飞出的刀击中,不然以他邹断肠的内力修为,焉能让列云枫打到。
邹断肠嘶声骂道:“你这是什么下三滥的招数?这不是玄天宗的武功,你他娘的究竟是谁的徒弟?”
他浑身发抖,头发咋起,衣袖都被内力充盈,鼓了起来,探手又抓了过去。
身形一闪,列云枫的轻功倒是厉害,邹断肠的手仿佛碰到了他的衣角,又好像根本没碰上,列云枫嘻嘻笑道:“原来狗的眼睛比鼻子还厉害,我这手功夫还真不是玄天宗的功夫,是樊哙失传多年的屠狗十八式,这是第一式飞石吓狗。中招之狗,惊吠一声。”
那个樊哙,是汉朝沛县人,出身寒微,早年曾以屠狗为业,西汉开国功臣,威猛大将,勇冠三军,也是汉高祖刘邦的心腹,封舞阳侯,谥武侯。不过他最出名的就是在项羽摆下的鸿门宴中,冲进了项羽的大帐,趁机将刘邦救了出来。这个人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
邹断肠就是再笨,也听出来列云枫的话外之音,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心要先把这个小混蛋先挫骨扬灰,再去抓澹台梦,反正只要进了这个厅上的人,都断无生机,大不了玉石俱焚,他用自己这条命来换这么多人想性命,也不算亏本了,现在他只等一个人出现,只要澹台玄来了,他就拉动机关,将这里炸为平地。
说话间,列云枫已然拿出秦谦送给他的玄冰铁梨木折扇,扇子开合,扇面上的银丝反射着摇曳的烛光,雪亮流光,晃得邹断肠侧了一下头,避开这扇面的反光。
噗噗之声不觉,扇子里边射出好多细如牛马的小针,邹断肠听风辨位,忙着闪开,他身形一阻,气就更大:“你是哪里来的小杂种,居然暗器伤人!”
列云枫一按扇子上的机簧,吧哒一声,那合股的小剑弹出来,乌光黝黑,眼前的情景,万分危急,他想都没想,就用上了澹台玄传授的绝杀,口中犹自笑道:“老家伙,你别含着狗血喷人,我什么时候暗器伤人了?”
冷风,乌光,这绝杀本是难分真假,虚中有实,尽管招式太过狠辣,不过招法还是比较合适列云枫来用。
邹断肠一时间还真被列云枫唬住了,只见身前身后,都是列云枫的白衣飘飘,扇中之剑的乌冷寒光,而且列云枫的轻功不错,还不时会放出暗器,最可恨的是这个列云枫还不老老实实地拼命,手上打着,嘴里还在嘲笑他,邹断肠怒极:“你方才用的不是暗器吗?”
列云枫一笑:“可是,你是人吗?”
邹断肠还从来没遇到过想列云枫这样的人,大喝一声,拼了性命,一拳打过去。
砰~ ~
列云枫的扇子被邹断肠躲过,两个人双拳相击,列云枫感觉到了虎口震痛,不过奇怪的是,邹断肠退了几步,惊呼了一声,看看列云枫,又看看自己的拳头,好像一副见鬼的表情。
从邹断肠的反应上看,他应该比列云枫的疼痛更甚,所以才如此奇怪列云枫的武功怎么可能比他高深?
邹断肠有些懵了:“你,你究竟是谁?”
列云枫也看出来邹断肠有些蹊跷,况且自己硬生生地接了他一掌,居然只是很痛而已,邹断肠不可能手下留情,那就是有人暗中相助,能隔着怎么远伤人的,现在他只知道一个,就是澹台玄,列云枫笑道:“我是谁和你是不是人有什么关系?”说着挥拳就是一下子。
砰,又是硬碰硬地一次相击。
邹断肠又退了几步,眼神更加怪异,瞠目结舌。
那边三个和尚联手,出手狠辣,毫不留情,打得离尘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因为腹中绞痛,三个和尚的攻击未免打了折扣,离尘手的银丝网忽张忽合,貌似在拼命,实际上想抽身,因为算算时辰,澹台玄应该来了,难道他会被那些教众困住?不可能,以澹台玄的武功,绝对不会耽搁这么长的时间。
难道有意外?
离尘打了个寒战,如果出了意外,十地阎罗王会让她生不如死,这个魅火教是十地阎罗王的众多“鬼卒”,是他举手无悔的棋子,魅火教的教主不过是十地阎罗王的傀儡,今天是你,明天是他,到了邹断肠这儿,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每一任教主,最长的不过一年,最短的只有三天,可笑的是,每一个当上教主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已经站住了地狱的边缘,坠落是早晚的事情。
无贪大叫了一声,实在腹痛难忍,然后想飞奔出去,可是身边立时围上来很多红衣蒙面人,蚂蚁一般,无贪的脸憋得通红:“让开,你们给我让开,我要,我要去茅厕!”
围上来的人们,先是一愣,不知道这个和尚怎么会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话,可是没有给他闪路的意思,其中有人大喝一声:“后退者死,给我杀!”其他的蒙面人跟着大喝了一声,杀。
无贪急了,高声喊喝:“我要拉……”他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听得一声异响,然后熏人的臭气四散开来。
冲过来的人还喊着杀字,那股腐尸般的臭气冲入鼻息,十分呛得,再看无贪的衲衣后边,湿潮了一片,印出了黄色水渍,无贪的脸由红涨紫,羞愤欲死,无嗔和无痴那边也支持不住了,腹中刀绞手拧一般,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横在那儿,一时控制不住,就要想无贪一样当场出丑,到了此时,他们也恍然方才那个小子给他们不是什么毒药,应该是强力的泻药。
可是他们现在已然无法置身事外,离尘怒道:“岂有此理,秃驴,在我们魅火教的大堂上,当着我们的圣狗尊神,你居然以便溺污之,来人,把这三个和尚给我大卸八块!”
离尘的命令一出,红衣蒙面人一边隔着红巾掩着口鼻,一边围过去乱刀砍向三个和尚,可怜这三个神话一样的和尚,空有着一身武功,却无法应对泻药的厉害,那气功内力是可以收放自如,这泻肚走气哪里由得了他们,走又走不了,忍又忍不住,恨不得有个地缝儿钻进去。
另一边林瑜护着贝小熙,也用上了绝杀来对付阴魂不散的蒙面人,这些蒙面人苍蝇一般,死了一个,又过来三个,逼得他不得不用如此狠辣的剑法,此时他早抛开了手中长刀,抽出了那把慕容云裳送给他的夜飞雪。
夜飞雪是把利刃,也是把软剑,林瑜一来不喜欢慕容云裳,这把剑又得来的稀里糊涂,所以一直不愿意碰,二来这把剑虽然锋利,不过分量比较轻,更适合女孩子来用,平时可以缠在腰间,此次混进了魅火教,因为携带便利,他就把夜飞雪带来了。
贝小熙是从脚麻到了腰际,木偶一样由着林瑜携将他,东挪西闪,偏偏让他看见了三个和尚的窘态,不由得大笑起来。
一时间,大厅上,血光,臭气,咒骂声,喊杀声,痛苦的呻吟声,混成一片。
离尘比较是个女子,生性喜洁,见三个和尚如此荒唐无稽,气得身体乱抖,跺了下脚:“该死的秃驴,等待会儿抓到了你,老娘把你们割碎了喂狗!”
她飞身而起,奔向了林瑜和贝小熙,脸色发绿的离尘直扑向贝小熙,眼前黑影一晃,啪地一声,有人居然掴了她一记耳光。
啊~ ~
离尘吃痛,惊叫了一声,退了好几步,有人的身法如此之快,她连人家的样子都没看清楚,如果来人想要她的性命,也是易如反掌!
等定神一看,来的人是秦思思。
再看大厅上,来了好多人,为首两个年轻的男女,那男的器宇轩昂,英姿勃发,迎风傲骨,不怒自威,那女的更是粉面含威,凤目带煞,娇妍飒爽,英气逼人,这两个人的后边还跟着好多人。
离尘不认识,跟着秦思思来的那对男女正是秦谦和卫离,跟着来的人正是长春帮的人。
秦思思当天愤而离开了雾隐山,就住在了长春帮,后来澹台玄和林瑜前来,带走了列云枫,秦思思赌气没见澹台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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