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红尘
列云枫微微笑道:“狗男女一天到晚只想着鸡鸣狗盗的事情,急着偷名盗利,沽名钓誉,当然不会知道这些事情,兄台觉得很奇怪吗?”
先是澹台梦那几句话,然后列云枫又如此说,那些百姓没有了性命之忧,已然冷静下来,在惊天的怒涛中,彼此挨得很紧,然后看向他们。
列云枫道:“这次赈济在涂阳、涂阴的十五个逢九大集上,发了二十九次,一共耗了五十万两白银,购进了三十万石粳米,其中有十万担来此常熟,其他的都是在临城桐州买来,第一次是在陈家大集上,那次因为是头一次发赈粮,很多人倾踩拥挤,第一个领米的人受了伤,浑身是血,他拿来的布褡裢已经不见了,就兜起了自己的衣襟,说,先给我吧,给我一份就行,我娘都饿了七八天了。”他说道这里,眼睛有些湿润,声音微微哽咽。
人群立时躁动起来,忽然有人高声问道:“那,那在杜家营子呢?”
列云枫道:“杜家营子除了赈粮、散钱、行礼、被褥,还有一样特殊的东西,就是多送了一份嫁妆钱,因为杜家营子有位无父无母的孤女,为了抱出邻居家的孩子,眼看着自己的嫁妆被水冲走了,那份嫁妆是街坊们帮着凑的。”
方才问话的那个人立刻道:“对,我就是杜家营子的,你说得没错,原来暗中赈灾的那位菩萨是公子啊。”他说着跪下叩头,其他的人也恍然,开始跪拜。
列云枫一闪身:“各位误会了,我很巧地认识那个暗中放赈的人而已,他做此事,不过人之道义,量力而为,,穷则独善其身而已,各位不必放在心上。”
那个杜家营子的百姓道:“公子,你不用推辞,一定是你!”
列云枫笑道:“这位大哥误会了,如果是我,我早炫耀得人尽皆知了,小弟只是佩服哪位暗中行善,却不肯留名的英雄而已。”
看这些人居然开始相信列云枫说的话了,洪通天忽然大笑起来:“死小子,我们是沽名钓誉,你们孤男寡女,深更半夜,跑到这深山之中,不知道做下何等苟且之事,真是伤风败俗,恬不知耻,你们的话,我们才不要听!”
澹台梦淡淡笑道:“贵派的人看来是常常行侠仗义,而且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知道这里有那么多人要丧命江中,所以就来救命了,不过来的还真巧,巧得都和预先知道有人要在此行恶似的。”
洪通天还有说话,谢君恩冷笑道:“不错,我们就是事先知道,洪通天是我们的弟子,混在人群之中,就是为了保护大家,我们一路暗中潜行,找到了最适当的时机解救大家,这有何不可?”
澹台梦没理他,笑吟吟地问列云枫:“枫儿,要想知道一个人说得是真话还是假话,你都用什么办法?”
列云枫也笑道:“如果问活人呢,他未必肯说,不如问问死人吧。”
谢君恩闻言一惊,正要动手,澹台梦玉手轻扬,那条忘忧立时箭一样飞出去,一下子咬住了赵头儿的鼻子,赵头儿妈呀一声,蹦了起来,这三更半夜,看着方才明明死了人活了过来,人群还是尖叫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发了一夜的烧,所以没来,不过我没有忘记,还有很多人在等着解锁,周日快新坑,不会v,喜欢大家会去,应该有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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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情根今萌动
静。
闷郁的静,让冲击着崖壁的涂江更加汹涌滂湃。
那些装死的衙役满面灰败地站了起来,谢君恩的脸色更加难看,那个赵头儿呲牙咧嘴,捂着鼻子,指着澹台梦跳脚骂道:“你这个死丫头,居然如此恶毒,老子招你惹你了?你用什么鬼玩意儿暗算我?”
澹台梦还未说话,列云枫笑道:“赵头儿是涂阳县的?你们大人伏法后,衙门里边的事儿都烦成县丞大人,他也够累的,不知道你们新任的那位大人什么时候到啊?”
赵头儿愣了愣,继而冷笑道:“小子,你用不着诈我,实话告诉你,那些狗屁衙门的事情,老子就是一点儿也不知道!老子就是趣乐堂的人,怎么样?”
他说着,满眼都是杀机,向着谢君恩抱拳道:“堂主,和他们费什么话?反正这荒郊野外,空旷无人,不如……”谢君恩眉头皱了皱,有些犹豫,因为他知道列云枫是玄天宗的人,如果杀得死他也就算了,如果杀不死,让他逃了,他们趣乐堂可就结下了玄天宗这个梁子了。
而且,澹台梦的这一招,已然拆穿了他们的联手做戏的伎俩,再遮掩也遮掩不住,只能让人更加的笑话,他们选了这样一个夜晚做此等事情,还不是因为涂江回潮,可以掩饰住一切声响,其实他们已然探知到澹台玄他们就住在孤月峰上,不过在江水回潮之夜,凡事皆好行动,本来计划好的事情,却忽然遭遇变故,是前功尽弃,还是破釜沉舟?
到了这个时候,谢君恩也有些犹豫了。他们此次如此费事,先派了一些堂中兄弟伪装成衙役,去了涂阳的几个村屯,然后骗来这些百姓,都聚集在一处,到了天黑的时候,才将这些人驱赶到了这里,本来的计划,是到了紧要关头,他带着手下,救了这些百姓,然后装作将衙役打死,再冒充赈济之人,一来笼络住他们,二来也让这些百姓误以为都卷入杀死朝廷官差的事件中,这样有威压相迫,有恩德相笼,好能施行他们下一步的计划。
可是现在要是动手的话,不但但要杀了列云枫和澹台梦,就着这些百姓也一个也不能放过,忽然间要杀这么多人,谢君恩心头一震,有些犹豫。
赵头儿横楞着眼睛:“堂主,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再犹豫下去的话,他们要是招来援手,我们怎么去见尹爷?”
一听尹爷两个字,谢君恩嘴角的肌肉不由得一跳,眉峰挑起,向着列云枫暗然道:“小兄弟,那日见你笔走龙蛇,书画双绝,谢某从心里要交你这个朋友,所谓惺惺相惜,可是,今天我们却必须刀兵相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小兄弟,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谢某可以代你完成,绝不食言。”
话说得如此决绝,看他那个意思,是誓将列云枫他们杀死,列云枫凛然而立,淡淡地道:“谢兄此言当真?”
谢君恩道:“我谢某人一向千金一诺,除了放过你一条生路,别的都可以答应你。”
列云枫微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小弟这条性命原本就不足挂齿,只是不想死在无名小辈的手里,谢兄既然惜才错爱,不知道小弟有幸向谢兄讨教吗?”
谢君恩不由得一愣,自从那日船上,列云枫那手功夫,让他佩服不已,心中是真的升起一种想结交之意。
只是今日意外相遇,却不得不一决生死,谢君恩的遗憾源于内心,他以为列云枫所托之事,是要他放过这些百姓,或者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子,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要求,不觉问道:“小兄弟,今日之事,情非得已,谢某实在惭愧,可是,我承诺了会答应你一件事,你不要我们放过这位姑娘或者那些人吗?”
列云枫笑道:“谢兄,小弟虽愚,但并不糊涂,如今事情败露,只能杀人灭口,谢兄已经没有了选择,这事儿就是换了小弟,小弟也会如此。只是,可惜这些无辜的百姓,都为小弟所累,如果小弟不来多管闲事,让他们相信趣乐堂是诸恶不作,众善奉行就好了。”
谢君恩的脸立时涨红,心中即可惜了列云枫如此英纵少年,又佩服列云枫的口才,短短几句话,就剥开趣乐堂的伪装。
那些百姓已然听懂,有人高声道:“小公子,我们宁可明明白白的死,也不要把这些披着人皮的畜生当成菩萨来拜!你走吧,我们掩护你们走,我们大家和他们拼了。”
他这一喊,立时有人纷纷响应。
列云枫一挥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淡然道:“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个人生死,原不足惜,岂敢累及各位?”
澹台梦冷冷地笑道:“各位请稍安勿躁,你们打不过他们,今夜千里流霜,皓月似雪,何必做那徒劳之事,人家是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要当一个铁骨铮铮的英雄,我们不如冷眼旁观,临死之前还能看场热闹。”澹台梦说着话,语调揶揄奚落,脸上带着不悦和讽刺,眉间微微一皱,列云枫回头:“这个时候,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澹台梦冷哼了一声:“现在是什么时候?是不是我的话,说得都不是时候?”
列云枫淡淡地道:“你在怨我?”
澹台梦幽幽地道:“在你心里,我到底有没有一个位置?”
她说这句话时,眼中无限的幽怨,连语气都变得伤感。
谢君恩本来就有些难过,方才见他们携手而出,现在又看澹台梦嗔怒幽怨,还以为列云枫和澹台梦是一对恋人,他心中更是无限的惋惜,那天他见过了列云枫的轻功,也从他的呼吸中掂量出列云枫的内力如何,自算自己带的这些人,一定能把列云枫杀死。
澹台梦方才听列云枫提出要和谢君恩相斗,就猜到列云枫打算擒贼先擒王,如果没有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需要估计,他们两个联手,对付谢君恩这些人还是绰绰有余。可是现在多了几百条人命需要顾及,最好的办法就是擒住谢君恩,好要挟趣乐堂的人。
这个方法其实很简单,任何人都要想得到,恐怕谢君恩他们也想到到,澹台梦听列云枫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说给她听的,心念一动,便接了一句,方才那个可恨的洪通天不是说他们是午夜私会的恋人,列云枫此时说这些话,不过是转移谢君恩的注意力。
其实这个时候,谢君恩他们应该比他们更加紧张焦急,毕竟是安排好的事情,却突遇变故,趣乐堂的人应该更希望快刀斩乱麻,免得夜长梦多。
如果他们现在这个时候反而纠缠不清,一定会惹得对方急躁生厌,只要他们不怀疑列云枫的用心,这个谢君恩一定会落到列云枫的手中。
想到此处,澹台梦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满是凄寒,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泫然欲泣:“一张机,午夜风清露沾衣。红牙檀板初相遇,赌酒倾心,戏虐欢趣,渐生相思意。”这阕词是她信口而成,也没有经过细心琢磨,而是以口说心,没有任何遮掩,然后心中满是忍俊不住的笑意,感觉这个时候,和列云枫如此纠缠,趣乐堂的人一定气到吐血。
列云枫也叹了口气:“两张机,笑靥如花梦依依。红丝缱绻系飞翼,翦翦秋波,盈盈低语,天涯双飞去。”他听到澹台梦这阙词,果然满是少女的绮丽情思,活色生香,余韵满口,心中可以笑到不行,果然,他们两个如此情意绵绵,长吁短叹,谢君恩是体味出词中意境,心里不胜唏嘘,可是趣乐堂其他的人哪里还忍得住啊,尤其是洪通天,立眉怒目:“你们还有完没完?唧唧嘎嘎地说什么说,真要说不够,就一起去见阎王,你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
那澹台梦听了,摇头叹息:“三张机,生则同聚死同栖。葛蔓青青抛飞絮,金风玉露,契阔不渝,莫向东风怨别离。”
洪通天大叫了一声,急得两眼通红:“谢堂主,你不要犹豫了,尹爷常说,谢堂主什么都好,就是妇人之仁,这两个人在这里一张机两张机的,那年那月才说完!”
谢君恩把心一横,心中暗道也是,这样下去,变生肘腋就惨了,棍子一竖:“小兄弟,来吧,让我们结个鬼缘,我会年年记得给你上坟祭扫。”
他说着一棍子就砸了下去,因为心有不忍,所以这一棍子没有用到十分的力气,列云枫得到如此的机会,哪里还能放过,扇子一挥儿,门户大开,欺身而近,谢君恩见他一副两败俱伤的架势,稍微犹豫了一下,想自己的棍子固然能打到他,列云枫手中的扇子也会点到他的穴道,因此他手腕一转,棍子卷了回来,去磕列云枫的扇子,却见噗地一声,列云枫的扇子里边喷出一篷细针来,谢君恩猝不及防,这针来势甚急,他猛然间来了个铁板桥,向后一闪,转眼手中的棍子被人抓住,然后不知道什么东西,水淋淋、湿漉漉地顺着棍子滑到了手上,一时间酥麻奇痒,棍子不由得撒手,未等他站稳,腿弯处被狠狠踢了一脚,他支撑不住,单腿跪下,然后脖子一凉,一把剑抵在咽喉。
错愕,谢君恩一脸的错愕,没想到,他做梦都想不到,一招之下,居然就落到人家的手中,他方才还为列云枫可惜,心中想着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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