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红尘
有情,没有爱,如果不是遭遇了危险,如果不是你以为你自己要死了,你是不是根本没想过把事实真相告诉过他?”
秦思思的话,说得虽然尖刻,但是却让寒汐露无语,她是冒着风险将雪养大成人,可是,她给了雪什么样的生活,秦思思说得没错,从小到大,她几乎都没看过雪发自真心的笑过。其实离别谷里的人们,谁又拥有发自内心深处的笑容。她是痛苦的,雪也是痛苦的。
雪,寒汐露想起了雪,不知道雪现在怎么样了,她现在连动一动都很困难,怎么去救雪,而且,她的仇人就在她的对面,她的心,被仇恨紧紧地塞满。
口气微微平静了些,秦思思依然冷冷地道:“如果我是你,如果我爱着那一个人,就会带着他的孩子隐居世外,上代的恩怨是否,永远都不让他知道,难道过一种全新的生活不好吗?整日纠结在过去的仇恨中,有什么意义?”
寒汐露哼了一声:“我的事,不要你管。”
哗啦。
秦思思一下子把旁边的那些剪刀、瓷瓶之类的东西,信手推了一地,人也腾地站了起来:“谁稀罕管你的事儿,你死了更好,省得我师兄还得劳心劳神,叶知秋也好,萧念儿也好,还有你寒汐露也好,都他娘的见鬼去才好,我们这里的事情已经焦头烂额,凭什么还拆你们的烂鱼头?”冲冲怒气,让秦思思横眉立目,有些控制不住。
她一发火,让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澹台玄忙道:“好了,思思,她已经受伤了,还争这口气闲气干什么?是非恩怨,到最后都会了断,来早来迟,还不一样吗?”他微微有些怅然,然后对寒汐露道:“叶夫人,我澹台玄答应过给你一个交代,一定不会食言。”
叶夫人?
这三个字,让寒汐露所有的愤怒变成了幽恨与伤痛,可是现在,那个笑意翩然的少年,已然化成一柸尘土,永远都不可能再见,寒汐露微微闭上眼睛,继而冷笑道:“叶夫人?澹台玄,谁是叶夫人?叶师兄从来就没有夫人,萧念儿不是,我也不是。他没有夫人,他就是孤伶伶的一个人。”澹台玄黯然道:“这个是知秋的临终遗言,他的尸骸葬在我们玄天宗的藏龙山上,墓碑上的立碑人,是叶知秋之妻寒汐露。”
吃惊,发愣。
寒汐露有些呆呆地望着澹台玄,叶知秋的临终遗言?澹台玄没有必要说这个谎话,以他的武功和修为,寒汐露对他根本构不成危险,叶知秋会在临死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她?澹台玄道:“等到了藏龙山,我会在知秋的坟前,给你一个交代,也算是给知秋一个交代。”愣了片刻,寒汐露觉得心一下子被掏空了一般,上次澹台玄就说过,会给她一个交代,当时她虽然没有怀疑澹台玄的话,但是很奇怪为什么非要在藏龙山上。
原来叶知秋的墓地就立在藏龙山上,当年她去不二山庄,却没见到叶知秋的最后一面,只看到叶知秋血肉模糊的尸体,然后她闯到后堂,要去找萧念儿报仇,等她再回来时,叶知秋的尸体已然被澹台玄用车拉走了。
为什么要在叶知秋的坟前给她一个交代,是不是澹台玄这么多年也承受不了内心的折磨,要在叶知秋的坟前自尽谢罪?
可是,就算是自杀谢罪,也太迟了。
沉吟了一下,寒汐露感觉到从来未有过的倦意,叶知秋的坟墓,叶知秋的墓碑,好像就在眼前一样,想起被人掠走的雪和栾汨罗,寒汐露已然压制住对澹台玄的仇恨,凭她的力量,无法救出雪和栾汨罗,她现在不得不再次向这个仇人求助。
雪,不知道现在雪是不是很危险,一想到雪,寒汐露立刻躁动不安起来,如果澹台玄能救出雪,她杀了他之后,情愿一死,来还今天这个人情。
想了又想,她还是不愿意向澹台玄直接开口,一眼看到了旁边的印无忧,寒汐露终于找到了借口:“你们出去,我有事情,要和少谷主说。”
印无忧道:“寒师姑,我”
秦思思冷冷地道:“无忧,你给我闭嘴,寒汐露,这里没有少谷主,无忧是我师兄的徒弟,你有话就说,用不着婆婆妈妈,真不想我们知道,喏,”她顺手拿了一把剪子,塞到寒汐露的手里“刃口朝着自己,你爱扎哪里就扎哪里好了。”
印无忧马上不说话了,不知道为什么,秦思思的话,他好像都听得进去,而且对秦思思还有些惧意。上次拜师的时候,还是秦思思一脚踢得他跪下叩头,每次秦思思瞪起眼睛呵斥他的时候,印无忧总是会猜测自己的母亲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骂他,却从心里疼惜他。
气势,秦思思的气势,让寒汐露气郁语堵,此时此刻,她还真的不能和秦思思赌这口气。她瞪着秦思思,秦思思也瞪着她,最后寒汐露把眼光移开,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水清灵。
一听到栾汨罗和雪是被水清灵和须臾带走的,别人还未有什么反应,林瑜立刻垂下头,心里的积郁无以名状。眼下这两个慕容姑娘已然让他头大如斗,这个时候,水清灵又冒了出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秦思思忽然道:“这么说,是水清灵刺了你一剑,然后呢,她没留下些什么?”留下什么?
寒汐露沉思片刻,努力回想,当时自己几乎晕厥,然后感到水清灵刺了自己一剑,很深彻的疼痛,然后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她伸出手,想摸索一下,却感觉手中有样东西,抬手,慢慢展开,手中皱巴巴的是一片衣角,看形状质地,应该是女子的裙裾。
秦思思信手拿过来,展开看看,上边没有什么东西,只是衣料本来的花纹,但是这衣角的形状有些奇怪,如果是无意之中撕下来的,应该有不整齐的毛边儿,现在这块衣角,略成一颗心的形状。澹台玄也接过来翻看一下,不过是块普通的裙裾。
秦思思道:“水清灵这一剑,刺得有些古怪,如果不是有意为之,那么这下子刺得也太巧了,况且杀人不过是为了灭口,她没理由把皮肉下的伤口开得这么大,除非她是有意让剑伤的创面大些,可以多流些血,林瑜,你呆在那里干什么?过来看看,你和水清灵最熟悉了,她要是在这里做下什么鬼儿,你应该能猜得到吧?”
听到秦思思点名叫自己,林瑜有些犹豫,什么慕容姑娘,水姑娘,他现在谁的边儿也不想沾。澹台玄喝了一声:“不过来还要人请你吗?水清灵的鬼儿,他能看得出来,就不会被关到天牢里边,还愿意为人家去死了。”
林瑜不敢耽搁,看师父有些生气,忙过去接过那块衣角,拿在手中,心中忐忑不安,这件裙子他焉能不认识,这个是他买来送给水清灵,当时水清灵穿着这条裙子,轻舞蹁跹,穿花蝴蝶一样,他吹着箫,她边舞边歌,绕着他笑语盈盈。那些往事,这段时间好像被沉埋于心里了,现在忽然想起,居然有恍如隔世之感,林瑜的心里,已经不再有水清灵的位置,不过那段往事却影子一样印刻在哪里。回忆,寒凉如水的回忆。
啪。
清脆响亮的声音。
一记耳光打到脸上,痛倒不是特别的痛,却让林瑜特别尴尬,他可没想到秦思思会动手打他,羞愧难堪,让林瑜玉面泛红,不敢多言。
澹台玄哎了一声:“思思,火气这么这样大?水清灵做什么,瑜儿又管不到,你打他干什么?”砰。
秦思思哼了一声:“我打他怎么了,你这些徒弟,都是我的师侄,我哪个打不得?尤其林瑜,他可是我的”她本来想说外甥两个字,忽然意识到林瑜的身份不能暴露,才停了一下,然后踢了林瑜一下:“你哑巴了?该说话的时候,怎么不说话了,这上边有什么古怪没有?”林瑜的脸更红了,想起以前,曾经和水清灵戏言,有天他若和她浪迹天涯,如果不幸分散了,就用白酢在衣裾上写字,互留消息,白酢干了以后字迹就不见了,加热后可以显形。他点着一只蜡烛,然后平展着,在火上慢慢烤,上边真的出现几行及其细小的字:生时寂寞死孤独,世事茫茫断归途。明镜寒霜悲白发,东窗残月西床书。
一首绝句。
林瑜看着这首诗,有些发愣,诗应该是水清灵写的,她写这首诗做什么?看诗中所言,大有诀别之意。她和谁诀别,自己吗?
秦思思喝道:“这些话什么意思啊?”
林瑜尚在发呆,秦思思恨道:“看你这个样子也白问,枫儿,枫儿呢?”他说着话,回头招呼列云枫,才发觉列云枫早已经不在这个屋子里边了。
揉碎桃花满地红
地牢里,雪抬起头,空洞洞地望着前方,他终是不屑去看。
喘息声,带着无限的惬意和欲望,从须臾的咽喉里,传出压抑不住的声音,让整个地牢里,都充满了罪恶。
衣衫,被撕成一片一片,扬得七零八落,水清灵步步后退,身体微微发抖,雪白的肌肤在烛光下,凸现和阴影交织成一种诱惑。
不,不要。
水清灵的哀求那么低而无力,眼神凌乱含泪,双手死死抓着身上最后一件衣衫,须臾眼中充血,气血贲张,水清灵的惶恐和战抖更刺激了他阴邪的欲望,他已然关死了地牢的门,吩咐外边的人不许进来,这一片地牢,都是由他来掌管,没有人敢不听他的吩咐。
墙,冰冷的墙。
终于靠在冰冷的墙上,水清灵绝望地望着步步紧逼的须臾,已然无处藏身,无处躲避。须臾哈哈大笑:“跑啊,小贱人,继续跑啊,怎么不跑了?”
他此时反而没有太过防备,因为水清灵无处可逃,她的身上,只有一方粉红兜肚遮体,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他忽然不着急了,这么轻易就弄上手,还怎么欣赏水清灵惊恐的表情和哀凄的神色?猫捉到老鼠的时候,不会轻易把老鼠咬死,总是会玩弄一番欲捉欲放的游戏,等到老鼠筋疲力尽了,才会在老鼠的惊恐、无助、慌乱、绝望中,结束老鼠的生命。
水清灵在抖,地牢里边的阴冷,让她晶莹剔透的肌肤微微泛着青白,那件粉红色的苏绸肚兜上,绣着蝶恋花枝,此时她在发抖,那花枝摇曳,蝶儿振翅,她水汪汪的眼眸,含着两泓泪水,看上去楚楚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对看上去楚楚可怜的女人,须臾除了无法抑制的欲望,还有疯狂的杀机,他喜欢杀人,喜欢用最残忍的方式来杀人,在弥漫的血腥里,他非常享受有人在他手下辗转哀嚎的表情,享受虐杀别人的过程。
雪冷冷地斥道:“不喜欢,就杀了他,这样对付一个女人,你算什么男人。”他实在看不过去了,虽然他特别憎恨和嫌恶水清灵,可是看着须臾如此欺辱这个姑娘,雪心中还是不忍。
身上的绳子,有些松动,他在尽力挣脱,但是他还需要借助一些外力,这些棕油绳子十分坚韧,他越挣扎,那绳子就会扣得越紧。
须臾冷笑一声,也没有回头,手一扬,一道寒风打了个回旋,直奔着雪而去。雪无法动弹,却吸气缩收身体,听着寒风的声音和速度,应该是把飞刀,他方才说话自然是冒犯了须臾,以须臾的个性,不会那么轻易让他去死,不然只要一掌劈过来,十个自己,也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哧地一声,果然是一把飞刀,准确地打在他的左肩头,血一下子淌下来,他的肌肉紧缩,那把飞刀被夹在肉里,皮肉纵然是破了,这把刀却是可以来用。只要趁着须臾不被,他可以运用内力,将体内的刀绷出来,现在身上的绳子有所松动,他的左手已经慢慢移到身子旁边,飞刀被绷出来下落的时候,他一定能接得住。
雪,闷哼一声,好像很痛的样子。
须臾嘿嘿冷笑:“我现在不会杀你,老子是可怜你活得太枯燥辛苦,是不是长这么大,还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可惜,你这辈子,只有看看的命了。”
他说着,伸手抓去。
他的动作很慢,可是水清灵无处逃避,眼睁睁看着那只手伸向自己肚兜的吊带,又羞又怒,又惊又恨,满脸的泪水,珠子般滚落,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让须臾眼中的欲望更加强烈。不。
低不可闻的一声哀吟,绝望的水清灵闭上眼睛。
须臾得意地大笑,手触到了水清灵的肚兜,感觉那苏绸的肚兜像少女的肌肤一样,柔滑细腻,他眼光爆亮,一块马上到嘴的肥肉啊,须臾垂涎三尺,一把抓实了,用力一扯。噗嗤。
一股五颜六色的烟雾一下子炸开,烟雾中飞旋出一朵花,一朵精钢打造的花,花是五瓣的,每一瓣都是锋利的双刃,花瓣的尖上还带着细细的倒卷弯钩。
须臾只感觉到手上一阵剧痛,刚一低头。
砰。
水清灵双手撑着墙壁,狠狠地一脚踢到他的致命之处,他们离得如此之近,须臾手上剧痛难忍,这一脚无法躲开,身下立时裂痛钻心,惨呼一声,身子被踢飞出去,仰面摔倒。那边雪已经趁着须臾动手的时候,绷出了体内的飞刀,飞刀落入手中,割断了两圈绳索,那个绳子脱落下来,还未等他动手,就看见那肚兜刚被抓起时,水清灵的腹部开出一朵花儿来,这朵花咬住了须臾的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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