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红尘
乱膊换崽拍恕!?br /> 水清灵和张三是跟着须臾来的,水清灵发现了他们要对付澹台玄,要捉林瑜,开始的时候,她是想暗中下手对须臾,可是须臾的武功太厉害,她无从下手,是卫离发现了她的企图,水清灵才和卫离交了底,卫离告诉她一个杀死须臾的法子,但是这个法子特别冒险。
水清灵已经抱着必死之心,而且她中毒太深,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无论什么样的法子都愿意一试。因为她知道自己和林瑜早就没有了可能,因为当初林瑜为她付出那么多,最后却发现自己骗了他,她了解林瑜的心,纵然是可以放下那段感情,也不可能原谅她了,她总得做得什么,让自己死得可以安心些。
林瑜低头不语,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卫离抱拳道:“各位,卫某先告辞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她说着,向秦谦和栾汨罗一笑,挥手招呼长春帮的弟子,飘然而去。
列云枫道:“林师兄,往事已矣,水姑娘已经看破放下,林师兄就自在随缘吧。”林瑜长叹一声:“谢尽秋花,红尘何趣,繁华渐做凄凉。叹野风狂纵,夜雨缠绵,一豆孤寒灯光。想前世、两界茫茫。来时苦,黄泉碧落,误了沧桑。 临窗,任春取舍,枯荣证人间,却也平常。但旧情别恨,醉倒愁乡。苦乐由谁心事,相思泪、空洒千篁。折兰若,残茗淡酒,几续消亡?”他怅然若失的声音,带着莫名的悲伤,被峡谷里边的风,吹得支离破碎,拼凑不齐。
明月皎皎别离时
皎皎如霜雪,江中孤月明。
一叶小舟,飘荡在涂江边,残破的码头,已经被废弃了的渡口。
江风,寂寂地吹来,船舱的帘子卷着,里边的木桌上,点着油灯,因为护着灯不被吹灭。油灯上边罩着一个油纸的罩子,油纸太旧了,已然看不出什么颜色。
从油纸罩子里边透出的灯光,发出暗暗的昏黄色。
卫离是个什么样的人?
想着卫离不着痕迹地行事,可以来去都那么洒脱无谓,栾汨罗忽然生出几分好奇,卫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栾汨罗坐在桌子旁边,对着油灯发呆,尽管秦谦就坐在她的对面,可是栾汨罗还是愿意自己地去思考这个问题。
她不习惯去问别人,因为这个世间,真正可以依靠的,永远只是自己而已。也许是从小历经了太多的坎坷,什么样的事情,她都喜欢一个人去面对和解决。
秦谦淡淡地道:“你心中在想着她是吗?”他猜得到栾汨罗在想什么,汨罗的眼神已经将一切泄密,很多时候,他的心事和汨罗的心事,彼此并不掩瞒。
这么多年朝夕相处,已经没有了隐瞒的必要。
栾汨罗不置可否,心中却总浮动着卫离的影子,卫离微笑着的样子。
秦谦也不说话了,他们两个就静静地坐着,让凄寒的月光透射进来,感觉有丝丝的凉意。
桌子上,简单地摆着几样小菜,都是时鲜的冷盘,也有瓜果,也有鲜疏,还有一壶酒,秦谦不喜欢喝酒,酒是为了栾汨罗准备的,是她喜欢的花雕。
听到有脚步的声音,声音很轻巧,秦谦和栾汨罗都知道是谁来了,脸上也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丝笑意来。
果然,那人轻轻一跃,上了船,然后躬身进了船舱。
月光,倾泻到他的脸上,微暖的笑容,温热了冰凉的月光。
列云枫,一如既往的笑容里,带着淡淡地忧伤。
哥哥,汨罗姐姐。
列云枫打了个招呼,有些怅然。
栾汨罗笑笑:“怎么了?好像很委屈的样子,你不是去见令尊了吗?挨骂了?”她说着话,却不由得看了看秦谦,秦谦不语,他宁可陪着她在这儿枯坐,也没有去见列龙川。只是,栾汨罗猜得到秦谦是怎么想的,他不是不愿,只是说不服自己,忘不了对父亲的积怨,更摆不脱内心深处隐隐的怯意,其实更多的应该是对父亲的渴望,可是太骄傲的人,宁可压抑内心的渴望,也不愿意说一句对不起。
栾汨罗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她知道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渴望有多么强烈。还记得流浪的时候,看到别人家孩子在父母面前撒娇,栾汨罗都觉得心如刀割,那时节的渴求最为强烈。甚至看到小孩子被父母责骂时,栾汨罗都会感觉到丝丝的妒忌。
秦谦,会有什么不同,她跟着秦思思以后,是和秦谦一起长大,秦谦怎么想的她会不知道嘛。秦谦的骄傲在心里,羁绊着自己,无法越过去。
也许太了解了吧,没有太过亲密,也没有太过疏离,秦思思为秦谦订下的这门亲事,栾汨罗即没有太动心,也没有太别扭,一直以来,栾汨罗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秦思思对她极好,两个人名为师徒,情用母女,秦谦始终生活在她的生活里,所以什么样的结果都不是特别意外,她嫁不嫁秦谦,好像无所谓。秦谦以后会娶谁,她也无所谓。
这个婚约,本来就不算什么,好像头上的一枚簪子,戴着未必能添几分风韵,摘下未必能损几分光彩。因为这些都影响不到她和秦谦之间的关系,好像他们之间,什么样的可能都是皆有可能,唱过太多悲欢离合、风花雪月的戏文后,栾汨罗很清楚,这个绝对不是生生死死的爱恋,但是太美好的爱恋好像连老天都不给祝福,天若有情天亦老,天妒红颜,世嫉英才吧。
秦谦道:“你要启程了?真的跟着澹台先生去藏龙山?”他在问列云枫,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出来列云枫好像藏着若有所失,如果不是遭遇到什么痛心的事情,他不会如此失落。轻轻点点头,列云枫微微笑道:“是啊,我和师父去藏龙山,哥哥,你还是觉得姐姐入宫,只是为了列家的荣辱兴衰吗?”
忽然提起列云惜,秦谦就知道,列云枫的伤感是为了列云惜,他是想让自己知道,可是自己例来对靖边王府的事情,都不感兴趣。
这次到涂阴涂阳,都是被列云枫缠得没法子,才感到此地,帮着列云枫暗中赈济灾民,秦谦知道列云枫暗中行事,是不愿意太过招摇,怕人就此生事做文章,他本来有母亲秦思思的严令,不许沾惹与朝廷和江湖有关系的事情,只是这次关系到无数条挣扎在饥馁与死亡中的性命,最后列云枫要挟秦谦,如果秦谦不帮忙的话,他就自己去。
虽然又气又恼,可是秦谦最后还是向小弟妥协,他知道列云枫向来说到做到,他要不去的话,列云枫一定会去,秦谦虽然不想接这个麻烦,更不愿意小弟去冒险。
秦谦淡淡地道:“一入宫门深似海,无论为了什么,她已经进宫了,我只知道,有一个深爱着她的人,无法摆脱昨日的回忆。”
提到此事,列云枫黯然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为情所困的人又何止海大哥一个?海大哥虽然逃不开往事,但是他还有自由,只要放下了过去,他还能寻找到一份新的情感,可是姐姐从进入宫门的那一刻起,今生今世,就注定要付出一辈子。”
一辈子。
这三个字,让秦谦的心也不觉一抖,守着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要为了不被打倒而必须费尽心机,不能善良,不能慈悲,连回头张望一下都不可以,因为那条路,没有时间可回头。栾汨罗叹了口气:“枫儿,我虽然无缘见到令尊,但是听你和师父所说,令尊大人是个真正的英雄,处庙堂之高则忧其君,处江湖之远则忧其民,他的选择也许别人会有疑惑,可是如果我们要是怀疑的话,就是不敬了。”她说的我们,自然包括了秦谦。
列云枫道:“那个谢君恩的话,是真的,的确有那么一道遗旨和名单,那份名单其实不在裂天峡,在皇宫里边,被密封坤宁宫的寝宫里边,不过知道这件事儿的人并不多,虽然现在的万岁以仁孝治天下,可是那份名单,总是心里的一根刺。”他忽然叹了一声,今天见到了列龙川,有很多事儿,在意料之中,有些事儿,在意料之外,因为那份名单被密封在妃嫔的椒房里。
那份名单是落在先帝手里,先帝把它藏在慈懿皇太后的寝宫里,可是一直都没有告诉慈慧皇太后,直等到先帝驾崩后好几年,知道此事儿的一个总管太监,因为受了慈惠皇太后的深恩,才把这件事儿和盘托出,可是此时的慈惠皇太后已经移驾慈宁宫。
自古君不入臣府,父不入子房,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皇太后不方便去坤宁宫闲坐,而且要弄出那个名单,恐怕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还得神不知鬼不觉才行,不然要是泄了密,没有的事情都会被惹出来。
栾汨罗打了个寒战,她入宫陪过列云惜一段时间,看过列云惜的待人接物,那是个海一样的女人,就是无风无浪的时候,也会让人肃然起敬,让人觉得深不可测,在她典雅雍容的脸上,永远看不出悲喜。
原来列云惜入宫,是为了那张名单,那张牵涉到千百人的名单,不过是薄薄的一张纸啊,如果真的落入皇帝手中,如果皇帝要追究的话,牵涉的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
秦谦叹了一口气:“惜儿得手了?”他知道自己这句话也是白问,如果列云惜不是成功地拿到那份名单,枫儿不会和他谈这个事情。
列云枫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如果哥哥得到这份名单,会怎么样?”
秦谦想也不想地到:“烧掉。”
列云枫一笑:“爹爹猜得真对,他猜到了你的答案,爹爹要我告诉你,他以你为傲。”
秦谦忽然有些愧然,他当然知道父亲指的是什么,谢君恩说得那些,不可能诱惑得了他,江山社稷,权利富贵,这些东西他没有兴趣:“枫儿,你临行前来这一趟,就是为了告诉我这句话。”
见哥哥猜到自己的来意,列云枫笑着点点头:“还有个问题想问汨罗姐姐,姐姐听过邪神之降吗?”
栾汨罗愣了一下,然后道:“邪神之降?师父不是一直在研究邪神之降吗?我也帮着寻找可以破解它的法子。”
列云枫忙道:“姐姐可不可以把那个邪神之降的病症起因告诉我?”
从怀中拿出一卷泛黄的册子,栾汨罗递了过去:“枫儿,这个是世间研究奇毒的毒经,是师父传给我的,里边有写到邪神之降,你可以拿去看。”
列云枫看看秦谦,秦谦道:“汨罗,你给他这个看?”
栾汨罗笑道:“枫儿不会去害人,而且,江湖险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术不可无。”既然栾汨罗如此说,秦谦不再坚持。
想到眼前的分别,列云枫忽然很是不舍,栾汨罗一笑:“我们很快就会见面,我要照顾寒阿姨,然后陪着她们母子去藏龙山。”
秦谦淡淡一笑:“我要去浣花醉家。”
列云枫眉间锁上一丝怅然:“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我要走了,师父他们在那边儿的船上等着我呢,今夜的月色尚好,我们要趁夜启航。”
走得如此之急,秦谦微皱眉头:“枫儿,澹台先生赶得如此急,应该是事出有因,枫儿,你得罪的那个叶梧,小心他些。”
列云枫点头,那个叶梧如果没有在江湖的话,应该回藏龙山了,可是这些并不重要,对他来说,要帮着澹台梦解了邪神之降的毒,帮着印无忧当上离别谷的谷主,才是重要的事情。
秦谦拍拍他肩头:“枫儿,走吧,别让澹台先生等急了。”
列云枫点点头,转身出了船,秦谦和栾汨罗出来送他,两个人站住船头,并肩而立,向列云枫轻轻挥手。
月色如雪,俪影双双,可是相聚未必有缘,列云枫心中叹息,但是脚步没有停下,不远处,灯火通明的船上,好多人在等着他。
前路漫漫,只要确定了方向,再远的路,也不会是无望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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