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相公
饺司苤磐狻?br /> “哼!”门外两人,彼此施以不屑重嗤。
门内,之心一进房,便跑进内室,以背对外,和衣倒在床上。
“相公?”
“之心在生气。”
就知道你在生气。罗缜以手抚他缎似长发,“可不可以告诉珍儿,之心为什么生气?”
“珍儿为什么不让之心陪珍儿一起受罚?”
“相公,你想饿死珍儿吗?”
“呃?”之心蓦地坐起,“珍儿饿了喔,之心到厨间给珍儿拿……”
痴相公呵……罗缜小嘴轻触相公薄唇。
“……珍儿,你耍赖。”之心颜逞薄红,“之心还在生气,你亲之心,你耍赖!”
“相公,你可知道,例钱是什么?”
“是什么?”
“是我们要花的银子。珍儿的例钱被罚了,就是说珍儿没有银子花了,若相公再被罚了,我们每日用什么呢?没有银子用,不是要饿死珍儿吗?”
之心墨眸睁大,“没有银子,就会饿死?”
“当然,相公爱吃的包子和素肉粥,没有银子,都买不来。”
“可是,厨间有东西吃呀。”
“厨间的东西若没有银子,依然买不来呢。”
“喔……那之心不要饿死珍儿,之心向爹去要银子!”
“爹一年到头在外奔波,就是为了给这一大家人挣银子。娘每日对着账册,也是为了挣银子。他们都很辛苦,我们怎好意思动辄向他们开口呢?”
“那珍儿对着账册,也是为了挣银子是不是?”
“对啊。”
“之心没有用,之心没有挣银子,之心好笨……”
“好啦好啦。”抱着那颗大头,“相公不是在和珍儿学着如何整理账册吗?相公也在挣银子呢。”
“之心也在挣?之心不会饿死珍儿是不是?”
“是。”这张俊脸,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怎么看怎么喜欢,忍不住,又在他唇上一啾,“不生气了是不是?”
“珍儿……”不气了的某人,将娘子搂抱在怀内,亲个过瘾。但是,不得不说,如斯曾引来他灵魂震颤的亲近,随着珍儿在他心目中的分量愈来愈重,已远远不够。他的手,笨拙地探索着娘子与自己迥然不同的柔软娇躯,心中有一份渴望愈来愈浓,是一份仿佛只有将娘子揉进体内才能满足的渴望。可是,要如何……如何能达成?
“相公……你……”对了,前几日因着那些事,忘了问他,他从哪里学来这些?“相公……”
“呜呜……狼哥哥撕破了狼姐姐的衣服……但珍儿的衣服好好看,之心不舍得撕……”
罗缜又羞又气,“先告诉我,你的狼哥哥和狼姐姐是谁?他们怎么会表演……”活春宫给你看?教坏小孩子好不好?还有还有,怎会有这等惊世骇俗的人?今后,得让自己的相公离他们远点才好……
“狼哥哥就是狼哥哥,狼姐姐就是狼姐姐……呜呜,珍儿,之心要啦……”
天呐……罗缜被这个呆子给气死!那手,明明是邪恶又霸道,却一副纯真表情。那憋着的唇,像是她私藏了糖不给……“相公,你当真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洞房,只有相公和娘子才能做的洞房……”
那个答案,虽不去亦不远矣。别人是如何,她不管,但她的相公……“只有珍儿和之心才能做,明白吗……” 对这呆子来说,很多事都是白纸,若食髓知味,随便拉了个人来试,她岂不要怄死?
第六章 痴君缠绵7
“之心只要珍儿……珍儿给之心……”
天,这明明是孩童般纯语,怎经了情欲的熏染,就这么羞人?
与娘子的衣衫困战许久的之心,终于找着一个绳结,顺着一扯,外襟竟然敞开。之心得意地咧笑,以此类推,又解了中衣……当娘子雪琢玉雕似的胴体显现眼前时,之心纯净眸内,情欲骤添,“珍儿……珍儿……给之心啦……”
这个笨蛋!说得这样委屈,好像她成心藏私似的,“你的衣服还没有脱啦……”羞死人了!
“喔,喔,之心也要脱……”
罗缜美眸紧阖,听得耳边窸窸窣窣的脱衣声,还有自己痴相公添了男人气息的粗喘,娇靥烧灼如霞……
“珍儿,之心……”
当一副精溜的躯干俯上时,罗缜更觉全身像是着了火般,差点当即融去。
“珍儿,之心脱了啦……”
哦?他……
“珍儿给之心啦……”
这个笨蛋,不是已经有人亲身示范了吗?“……你的狼哥哥狼姐姐没有教你……”
“喔,之心先摸娘子,再吃娘子……”
轰——这下,不是着了火,是添了炸药。全身每个毛孔里冒出的,都是炸散的羞意罢?这个笨蛋!“不需说!”
“……喔……珍儿好香……”
“不需说!”这笨蛋自然不知,这平日的寻常情话,此时听来会是怎样地羞人!
“……珍儿,你看看之心啦……之心想看珍儿的眼睛……之心想看啦……”
那殷殷低求,罗缜拒绝不得。慢启美眸,迎进瞳底的,是自家相公被情欲染就的俊美颜容。那双黑玉薄光似的大眼,此刻,灼着的,是两汪炙热的岩浆。
“相公……”
“娘子……”
“之心……”
“珍儿……”
这是她的夫,她的相公,她的洞房,她的销魂时刻,她不需羞惭,不必遮掩,这是上苍赐予他们的理所应当拥有的欢乐恩典……
她勾了他修长的颈,相濡以沫;抚上他洁美的胸,给他诱惑,引着这个对房事半生不熟的相公,熟悉彼此,接纳彼此。在痴相公的抚触中,低低娇吟;在他最终的索求中,为着这人世间最极限的亲密浅浅哭泣……
窗外,月过中天,静照院内百花。绰约云端,仿似有位主管人间姻缘的神仙,正为又有一对鸳鸯好事成就,拈须微笑。
第六章 痴君缠绵8
“缜儿,你来……”咦?王芸望见跟在媳妇旁边的儿子,一怔,“之心,你怎来了?”往素,她最怕儿子进书房,万一涂涂抹抹撕撕扯扯,毁了什么都是心血。自儿媳到书房帮忙之后,儿子虽然喜跟,但好在儿媳懂得分寸,每一遭都知会儿子在外面候着。但看今日架式,儿子竟是堂皇皇进来了?
“娘。”罗缜垂着眸,心际怦怦,表面却尽力保持着无事般的从容镇定。
自少女到女人,竟会令人心生暗鬼?事实上,的确是她自己在庸人自扰,或者是做“贼”心虚。婆婆不是纨素那个贴身鬼丫头,怎会晓得发生甚事。可无端的,今日的自己,见了任何人,都会心际怦怦。
反观某个呆子,兴冲冲,气昂昂,那不时甜兮兮傻笑的神态,无端令她羞气。是以在来时的路上,拇食两指合拢在他腰间狠狠拧转了几把,拧得呆子吱哇大叫。
“娘,之心来陪珍儿,之心来帮珍儿抄账册。”
“儿子,莫要胡闹,娘和缜儿都有正事……”
“娘。”罗缜拦住婆婆,她没有错过自家相公那瞬间颓垮的俊脸。有时,至亲至爱之人的不以为然,比无关人等的讽刺挖苦更是伤人。“是我让相公来帮忙的。”
“呃?”王芸一愣,“缜儿,你……”
“娘,您不妨坐在旁边看看,相公很能干哦。”
缜儿到底在做什么?王芸惑然。她知道这个儿媳不会不知分寸,当初正是屡在冯老爷嘴里听了她的才干,才给丈夫出主意,看能不能娶这门媳妇回来。不求别的,能为自己的痴儿子找个强大依撑就好。至于能否得娶,他们夫妻并没有抱太大希望。纵是请动国君出面,以罗家的财势,欲要应对定然有法。而老天开眼,使他们当真娶了一个如花似玉又聪明强干的儿媳回来,且温婉得体,对儿子也多方维护,与弟媳的泼辣尖刻迥然相异。能够维护爱子自然是令人万分欢喜,可若是纵容,他们……
“很好喔,相公,就这样做下去,一个时辰哦。”
呃?王芸立到儿子身后,一串清丽小楷自儿子笔下一横一竖一点地划出,看得王芸惊诧不已。再观儿子,表情全无戏闹,眸光坚正不移,“之心,你这是……”
“娘,之心很忙,不要理之心喔。”
嗯?如斯陌生的儿子,王芸不由无措起来,向儿媳望去。罗缜一笑,“一个时辰内,他不准任何人打扰。”
“可是,他……”
罗缜指指书房隔间,后者会意。
婆媳两人进到里内,轻阖了双扃,罗缜方笑道:“娘,我知道您和爹都很疼之心,之行更是拼了命地保护之心,不允许他受到一丝伤害,你们都把之心当成了一个小孩子来疼来爱。在这样的呵护和保护下,不自觉中,之心也允许自己不必长大。实则,相公很想为这个家为家人做些事情。现在,娘就给相公机会罢。”
“……缜儿,我一直奇怪,你对之心,为何会这样好?你不……”嫌弃他吗?后面的话,有对儿子看轻之嫌,她不忍说。可是,儿媳的貌美聪明是事实,这样的人儿,合该有不尽的出色子弟倾慕,怎轮得到自己的痴子?
“之心是我相公,我当然要对他好。”罗缜一笑,“而且,之心值得我对他好。”
是祖上积德,还是上苍见怜?王芸眸内浮了泪,“好,好,这就好。缜儿,你真是一个好孩子……”
第七章 有君如此1
“二姐,姐姐嫁了那么多时日,怎就来了一封信?是不是新婚燕尔,太幸福了,将咱们全给忘了?”
罗缎一撇嘴儿,手里的湖绿绣锦抖出一汪碧波,“那个冷面呆瓜怎配得上姐姐,也不知爹和娘怎样想的,得了那样一个女婿还整天乐得合不拢嘴,哼!”
“二姐,那是姐夫哦,你不能这样说啦……咦,二姐!”罗绮粉颊一变,声量也掺了惊慌。
“怎么了?”罗缎顺她目光,见到了负手进殿来的人影,心下亦咯噔惊响。随即板平了小脸,自柜台后迎出,屈膝微福,“民女见过晋王爷。”
玉千叶俊眸先向整间铺子巡过一遭,见了迎来人时,微微一怔,“你……本王记得,那日嫁的,便是你罢?”
罗缎轻摇螓首,“那日嫁的,是民女的姐姐。”那日,若不是姐姐事前早有防范,让自己代上花轿,这位赶至罗府送贺礼的王爷势必会闹出事来罢?
玉千叶神情一凛,“你在说什么?”
罗缎微怔,“怎么,玉韶公主没有告诉王爷姐姐嫁人为妇的喜讯吗?公主殿下与民女的姐姐向来交好,还送了一对玉珊瑚做贺礼呢。”
……缎儿,你聪明有余,但沉稳不足。应付晋王这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权贵,忌骄忌躁。罗家的皇商资格,与各级权贵的交情,尤其与姐姐我玉韶公主的情谊,使他不敢轻举妄动,但切记莫在明处招惹,授他以柄……
玉千叶寒声,“那日本王到贵府参礼,见上花轿的明明是你,而本王问起你的姐姐,你父亲告诉本王,她先一步为喜事打点去了。这话,可有误?”
罗缎摇头,“无误。我代姐姐上轿,是替她完成这厢的婚仪。姐姐的夫家远在杭夏国,姐姐早一步动身,是应夫家的要求,要赶在进门前接受训导,熟知各项繁礼。”
玉千叶定定注她良久,罗缎坦然以对。玉千叶冷凛俊眸睨向另一旁的罗家三小姐,“三小姐,令姊出嫁的事,是真是假?”
呃?这人以为她们假传姐姐嫁人为妇障他耳目,以避他追求吗?罗三小姐虽年幼,但长在罗家,自幼随姐姐经商,形形色色的人亦见过不少。初见他,因他是位高权重的晋王,或稍有惊慌。但看了二姐与晋王一番面不更色的应对,她亦恢复了玲珑心思,以与生俱来的绵软声道:“姐姐的婚事,听爹和娘说,是指腹为婚。中间因着阴差阳错失联了许久,好在天作姻缘断不得,日前方由国君亲自为媒,为两家重新结成了姻亲。”
指腹为婚?国君为媒?这突如其来的巨变,令玉千叶有几分懵然。他掉头旋步,上了停在罗家铺子前的车轿,“快马扬鞭,给本王找一个安静地方!”
罗家铺子内,姐妹两人面面相觑。
“二姐,该怎么办?”
“你去告诉爹娘,就说晋王爷已经知道了,爹一定会做出安排的。”
“好,那二姐你呢?”
“臭丫头,我自然是写信告诉姐姐,让她早作防备。”
“晋王那么喜欢姐姐喔,会追到杭夏国去?”
“死丫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备无患行不行?”
“喔。”罗三小姐摸摸自己被二姐拍了两记的后脑,行至铺子门口,回转俏脸,软绵绵的娇嗓道,“二姐,我需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你的风度与姐姐没得比……”姐姐是罗缜,二姐是罗缎,这是姐妹间自幼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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