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游戏一场梦
?br /> 卓尔枫笑着摇头,引入正题,“不知小候爷来卓府所为何事?”
嗯,像这样说话多简洁明白。“也没什么事,我只是听澜说是少将军在皇上面前引荐的凌非,今日一是为了向少将军道声谢,二是嘛,嘿嘿,我只是想来看看少将军而已,没有别的意思的。”
初见凌非,只是在那日早朝封候,当时自己真是大吃一惊,就算凌非是邺家的义子,但只一面机缘皇上便封了候,未免太过草率,虽然文武百官畏于邺家的权势未敢反对,但私底下不服气的不知多少。幸好凤淮帝也只是封了凌非个空头候爷,没有给予任何实权。
封候后,凌非都是住在凤王府,他与凤澜的事情在朝中并不是秘密。原以为只是个靠填词赋曲和那张美丽的脸找了凤澜这棵大树而已,但……
“皇上极欣赏小候爷,就是尔枫不说,相信皇上也会重用小候爷。”没有忽略凤淮帝在自己提议后,眸中闪过的那分欣喜,看来自己一直低估了凌非。
“嘿嘿。”
放下手中的茶盏,卓尔枫笑,“马上就是晌午了,小候爷与粱大人就留在卓府用膳如何,尔枫仰慕小候爷以久,也一直想结交小候爷这个朋友呢。”
真是好想留下来呢,凌非斜眼看看粱卿,粱卿转头当没看到,仍是细细的品着手中的茶,卓府真不是一般的人家呢,连这茶也是宫中的贡品吧。
“好,那凌非就却之不恭了,粱卿派人到凤王府知会一声就说中午我留在卓府用膳不回去了,让澜他们不用等我了。”
粱卿死死的瞪了凌非一眼,这家伙总把他把火坑里带,算了,反正也不是他倒霉。
呵呵,卓尔枫心中暗笑,又问,“都听人们说户部是六部中最忙的,只是那些帐目纪大人走的时候整理了三个月才整理清,小候爷第一天到任,不忙吗?”
“忙?”凌非秀眉微挑,却又笑了,“底下那么多人,并不是每件事都要凌非亲力亲为。再说今日春光明媚是游玩的好天气,要是坐在那沉闷的户部,岂不是很无趣?”
凌非淡雅的笑着,却又忽然露出俏皮天真的神情,卓尔枫有些疑惑,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小候爷绝不像表面这般清纯无害。若是真的无害,不会在上任第一天便拜访卓府,只是凌非处事的方式颇为古怪,甚至于陌生。
随卓尔枫去了饭厅,看来卓府也是相当有品位的人家,桌上并没有那些大鱼大肉,盘碟中皆是些精致的菜色。
“小非,这是我的二弟,卓尔柟,这是小妹尔棋。”经过半天的熟悉,凌非与卓尔枫已经开始互称姓名,没有了先前的客套。“这是小候爷和粱大人。”
“见过小候爷。”卓家的子女相当有教养,真是跟他一开始想的彪形大汉有些出入呢。
“呵呵,不用这么客气,今天是我打扰了。”凌非先坐下,卓尔枫他们才随着坐了下来。
“这可是圣上赐的凤淮春,全凤淮也只有三坛而已,是难得的好酒也最适合在春天饮用了,今日小非可是有口福了。”卓尔枫笑着执起玉壶,将碧澄澄的玉液为凌非斟满。
真是好酒啊,已经可以闻见那欲仙欲醉的香气了。
“少将军见谅,小候爷身体不好,不能饮酒。”粱卿笑道。
“粱卿——”凌非凑近粱卿,拉着他的袖子撒娇道,“只此一次了。”
拉长的声音嗲得卓尔枫执壶的手微微一颤,这个凌非还真不是普通的古怪。
粱卿淡淡的扫过凌非可怜兮兮的眸光,无所谓的笑笑,“若是小候爷想饮的话,粱卿马上就去请示王爷。”
恨恨的松开粱卿的长袖,凌非嘟着粉唇,“好了,不喝就不喝,真是的烦死了。”
“既然小非身体不适不能饮酒,那尝尝这些菜如何,这盘百鸟朝凤可是要准备三天才能下锅的,小非今日可是凑巧。”将红艳艳的东西搛进凌非的碗中,卓尔枫笑着看向凌非。
凌非回了卓尔枫一个感激的眼神,凌非刚欲下筷,粱卿却又道,“小候爷胃不好,不能吃过于辛辣的东西。”
……
“小候爷不能吃难以克化的东西。”
粱卿你是我妈啊!
恶狠狠的怒瞪粱卿,凌非问,“那我能吃什么?”
“玲儿,呈上来!”粱卿笑眯眯的将一碗白粥放到了凌非面前,“小候爷莫气,这是王爷和凌少爷的吩咐。”
啪——
挥袖将那碗白粥扫到了地上,凌非腾得从椅中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盯着粱卿……卓尔枫兄弟三人也默默的站到了一旁。
粱卿低着头,身体微微的抖着,却是半步也不肯退让。
“粱卿。”
伴着清朗的声音,空气中开始弥散着若有若无的杀气,一点点的渗到了骨子里去,透骨的冰冷着。粱卿双拳紧握,头垂得更低,他甚至没有抬头看凌非一眼的勇气。
大多数时,凌非是乖巧无害,邻家弟弟般的可爱。但此时,他才真正的认识到为什么知秋先生说的那句,凌非是狼,再如何的看似纯良也改变不了他凶残嗜血的本性的,卿你在他手下行事,切要小心哪。
卓尔棋紧靠在卓尔柟的怀里,颤颤的抖着,卓尔枫则面无表情高深莫测着。
“小候爷,澜王的吩咐粱卿不敢不从。”粱卿跪在地上,低声道。
“凌非有事要先回府了,尔枫不要见怪!”
踹开挡路的桌椅,凌非拂袖而去。
“梁卿也告退了。”
待两人走后,卓尔柟放缓过神来,“棋儿,吓坏了吧。”
卓尔棋点头,脸上仍有惧色。
“先送小姐回房。”卓尔枫吩咐道。
坐在凌非刚刚的座位,卓尔枫轻轻的舒了口气,举起玉盏中的酒一饮而尽。
“哥……”
“柟,我想提前走那步棋了。”卓尔枫轻叹般的声音散落在这乍暖还寒的春风里,仰望远方的脸上却是一脸的落莫孤寂。
软软的小手捏住粱卿僵硬的肌肉,凌非放大的美颜凑到粱卿的面前。
无辜道,“哇,小卿,不会真的吓到你了吧。知道你心理承受力差,我该事先通知一声的。”
“呵呵。”粱卿干笑两声,咬牙道,“你那是做戏啊??”
“难道小卿不想知道卓家背后的高人是谁吗?”凌非不着痕迹的引走粱卿的怒火加不满。
“高人?”
“小卿认为以现在的势力来看,是师兄胜一筹还是凤椋?”凌非笑问。
粱卿略加思索,“不相上下。”
“不,是师兄胜,在朝中虽有徐阁老这棵老树,但别忘了你可是知秋先生最得意的门生,虽然职位不高但代表的却是知秋先生的立场,而且嫣然堂姐与你的联姻直接将叔叔的势力引入了师兄的手中,再说就算我们在徐阁老这儿略输些,但在邺家那里却远胜卓家,再加上叶落这颗暗子,还有凌家的财势,现在的形势总是师兄强些。以前那些明里暗里的事,卓家虽是凤椋的根本却都是在冷眼旁观,他不敢轻易出手,因为卓家太显眼太敏感,外戚专权一直都是皇朝的大忌,卓家若冒冒然出手怕会引起凤淮帝的反感猜忌,说到底凤淮帝现在身体安康,皇子们争得再凶也是私底下的事儿,皇朝的定海神针仍然是凤淮帝。但师兄这次从梅州回来却让卓家再也不能安于幕后了。”
“为什么?”
以前还觉得这人蛮聪明的,原来都是知秋先生的功劳啊。
“师兄从梅州归来,让朝中所有的大员都为之一震,梅州是什么地方,除了邺家在梅州边界的驻军就是泠煜宫和梅州官府,是众所周知难啃的骨头,但师兄不但去了,而且将事情办得风光利落。这功勋,凤椋不曾有过半分,虽表面的势力不会有所变更,但朝廷的人心却是偏在了师兄身上。凤椋太弱,若再任局势仍如此发展,凤椋的太子之位便会一点点的从手中滑落,半分机会也不会有。那时,不战而败,卓家才叫个可怜呢。依卓尔枫的骄傲,他不允许卓家陷入那种境地。他要探清虚实,对澜、哥哥、邺玄他都有所了解,所以这次他才不惜血本,用户部尚书这么诱人的位子将一向坐于幕后的我引到台前来。”凌非望着粱卿,淡淡的笑了,“不过,卓家是皇朝的三大世家之一,能存留到现在,且一直光鲜亮丽为朝中重巨,必有他自己的势力在吧,这也许就是凤淮帝不愿动他的原因。”
“所以你今天故意在卓尔枫面前气势迫人。”
在卓家,凌非只静静的看着他,不怒不喜,上位者独有的气势却逼得他冷汗涟涟,他相信凌誉和凤澜都不会有那种慑人之势。这凌非,还真让人迷惑。
凌非点头,望向粱卿,“对,这次卓尔枫输了,今天不过是让他知道想扳倒师兄仅是卓家和徐阁老远远不够,我要他将最后的棋亮出来,这样到最后,卓家才会断得干净。都说百足之虫会死而不僵,我,不会给他这种机会。”
回到凤王府,免不了被念一通,但看凌非与粱卿都没什么事情,也就算了。
接连数日,凌非都在户部悠闲的打发时光。直到粱卿急冲冲的闯进拉起凌非就往外走,“小卿,你做什么啊,这么急?”
将凌非送上车,“镇南王突然回朝了,澜王让你马上回府,去给镇南王请安。”
镇南王?
凌非到了凤王府,凤澜早焦急的在门口等着呢。
“怎么了,澜?”凌非笑。
“王叔突然回来了,父皇下旨让咱们都进宫。”拉着凌非进府,凤澜道,“王叔离开淮都二十年,突然回来,这里面定有什么玄机吧。”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叔叔?”官服换成了雪白的锦袍,领口袖口都绣着精致的花卉,腰间是同一色系的锦带,左侧悬一剔透晶莹的玉佩,散披在身后的青丝被雪缎高高的束了起来,更衬着凌非灵气逼人。
凤澜满意的点点头,“我也只在小时候有些王叔的印象,但后来却不知道王叔为什么不顾父皇的阻拦远走鲭州。”
“鲭州环境恶劣吗?”
“不,冬暖夏凉四季如春,是难得好地方。”
凌非拉住凤澜的长袖,有些忧心,“澜,你觉得镇南王这次回来是喜是忧?”
“非喜非忧。”
贝齿轻咬着下唇,“我也觉得是。”
“算了先不要想这些烦心事,我们先进宫在说,迟了恐怕父皇会不高兴。”
“师兄呢?”
“我让他先走一步。”凤澜说着将凌非抱上车,向着凤淮的皇城出发。
正文 第20章
刚进宫门,便见到王公公候在一旁。
“澜王、小候爷你们快些吧,所有在淮都的皇子候爷都到齐了,可就差你们了。”王强顾不得尊卑道。
“谢公公提醒。”
揽着凌非的肩头,凤澜优雅万分的进了淮文殿,果然凤椋凤宇他们早就落座一旁,不过紧挨着凤镜的却是位从未见过却与凤澜有三分像的年轻男子,邺玄卓尔枫也到了,就差他们两位了。
“儿臣凤澜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万岁。”待凤淮帝道了声平身后,凤澜从地上起身,对着凤淮帝身旁偏坐一旁的四十多岁的儒雅男子躬身道,“王叔大安。”
凤嘉蕴笑,“不必多礼,澜儿坐吧。”
轮到凌非行礼了,依葫芦画瓢的向凤淮帝行完礼,也转向凤嘉蕴道了声,“王爷大安。”
“这就是卓琏在信中提起的那位朝中新贵吧,皇兄。抬起头来让本王看看。”凤嘉蕴开口,儒雅中却有丝掩不住的狂傲。
“是。”凌非依言抬头,清澈的双眼大胆的看向正在打量自己的镇南王,凤嘉蕴的长相与凤淮帝极像,却比凤淮帝多了几分不羁少了些和蔼。
“果真是如花似玉的绝色。”凤嘉蕴开口,褒贬难明。
凌非不在意的笑笑,“谢王爷夸奖。”
凤嘉蕴挥挥手,“坐吧,这么多年在鲭州呆着本王也有些想念淮都了,离开的时候你们都还是孩子,如今长大了,我这作王叔的也想回来看看。不过最让本王想见的还是连知秋都大为赞赏的如玉小候爷,”若有所思的对上凌非惊异的眼神,“如玉那句‘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可谓是绝句,本王一直好奇是怎样的人物才能做出这样的诗词。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了。”
“王爷过奖了。”
“今日既然都到了,就陪本王一起用晚膳如何?”
“是。”
谁敢说个不字啊,真是虚伪。
今日凌非坐于邺玄与卓尔枫中间,邺玄的过分殷勤让凌非心情大好的愿意陪他演这场戏。
“非儿好些日子没来邺府,父亲很惦记你呢。”邺玄将菜夹到凌非碗中,笑道。
淡淡一笑,“是非儿疏忽了,有时间非儿一定去看望义父。”
“非儿的胃痛好些了吗?”
“玄你挂心了,早就好了。”
邺玄这小子是出了名的冰冷,为了凌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