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游戏一场梦
淡淡一笑,“是非儿疏忽了,有时间非儿一定去看望义父。”
“非儿的胃痛好些了吗?”
“玄你挂心了,早就好了。”
邺玄这小子是出了名的冰冷,为了凌非竟做到这种地步,凌嘉蕴吃惊的同时,眸中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深了,原来紫儿对这小候爷竟也是颇有意思呢。
“如玉,你过来。”凤嘉蕴的声音打断了邺玄的嘘寒问暖,对凌非笑着招招手。
凌非起身步至凤嘉蕴的面前,“离紫,你也过来。”拉着凤离紫的手,凤嘉蕴笑,“这是六皇子凤离紫,一直陪我住在鲭州,这趟回来可是心心念念的想见如玉你一面呢。”
“六皇子好。”凌非展颜浅笑,对凤紫他有种说不出的好感,十分乐意交这个朋友。
“从小我就和王叔住在鲭州,没有那么多礼束可讲,叫我的名子便好,如玉。”凤离紫温和的笑道。
“蕴你这次回来一定要多住些日子,知道吗?”凤淮帝含笑的看着凤嘉蕴,道。
凤嘉蕴笑,“皇兄打算让臣弟住哪儿呢?”
“这淮都的地方,随你挑。”凤淮帝对弟弟还真是宠上了天。
“那我就和离紫住在凤王府好不好?”凤嘉蕴一句话引得众人都噤了声,原以为这次回来凤嘉蕴是为了助卓家一臂之力,却不料凤嘉蕴竟会选择住在凤王府。
“澜儿的意思呢?”凤淮帝真是对凤嘉蕴是有求必应,问向凤澜。
“王叔住在凤王府,是凤王府的荣幸。”
不知道凤嘉蕴打得什么主意,随他去了。
回到凤王府时,已是深夜。凌非已累倒在凤澜的怀里,沉沉睡去。凤嘉蕴眸中含笑的看着凤澜怀里的凌非,领着凤离紫也休息去了。
早膳。
见过了凤嘉蕴,凌誉凤澜一左一右的坐在凌非旁边,凤离紫坐于对面凤宇的下首,而凤嘉蕴理所当然的坐上了主位。
由于凤嘉蕴的到来,早膳自然更为丰盛。
乖乖的在哥哥和凤澜的监督下用了碗白粥,凌非道,“王爷,户部还有些事情,凌非先告退了。”
接过侍婢递过的披风,凌誉为凌非细细的披好,“早上天很凉,注意身子。”
“哦。”朝大家稍点头,凌非转身离去。
各色精致的点心摆满办公用的桌子,再加一壶上好的香片,凌非户部的生活那个叫滋润哪。闭目躺在铺了雪白貂皮的贵妃椅上,舒服的以至于连有人进来都没察觉。
“非儿还真是会享受啊。”凤嘉蕴拈起细瓷碟中的梅花糕放到了口中,笑道,跟在他身边的自然是温和怡人的凤离紫,但见这种排场,连凤紫都有暴笑的冲动。
猛然盯开眼睛,凌非见凤嘉蕴和凤离紫都进了屋,直怪该死的粱卿也不说通报一声,却也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笑道,“不知王爷驾到,凌非失礼了。”
“这是百花楼的手艺吧,过了二十年还这般甜美,离紫也尝尝。”凤嘉蕴坐在旁边的椅中,示意凌非不必多礼。
凌非傻傻的站着,迷糊的问了一句,“王爷,是不是按礼节你应该坐到我这里来的?”
“哈哈……”凤嘉蕴大笑,旁边的凤紫也是忍笑忍到浑身乱抖。
“我是不是又说错什么话了?”凌非无辜。
“没有,只是小非很可爱。”
什么叫可爱?凌非怒。
“非儿今日忙吗?”凤嘉蕴笑问,凌非倒蛮合他胃口的。刚进户部时看那些下属各司其职,忙得很,没想到进屋却是另一番光景。
“要等会儿,昨日让他们整理的东西应该快弄好了,待凌非把这件事情办好了再陪王爷如何?”凌非道,在其位必要谋其政,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话间,粱卿已将结果拿给凌非看。“哇,原来朝中的大人们欠着朝廷这么多钱啊!”凌非惊叹,怪不得国库的银子只少不多。“国库的一半都被他们借光喽。”
“历代都有臣子借贷的问题,官职越大,他们所能借贷的数目便越大。”接过凌非递上的帐目,凤嘉蕴笑,“只是若都到了这种地步,却是有些过分。”
凌非抬眸,看着粱卿正言道,“把这些再做得细些,这些人要他们在十天之内把自己借贷数目的百分之三十还交国库,剩下的分期还,三年之内,我要这笔钱一分不差的回交国库。还有欠的钱都给我按凤淮钱庄的最低利息一日一日的算着,告诉他们有意见不想还钱的直接找皇上说去,但只要我凌非还是户部尚书一天,这钱却是不能不还。”
粱卿依言退下。
“让王爷见笑了。”凌非笑。
“你确定这笔钱能讨回来?”凤嘉蕴扬眉。
自信的一笑,“当然,现在我要的不过是百分之三十,又不是要他们一下子还清,大家还不至于为这几两银子而丢了脸面。”
“不过这可是个得罪人的差事。”凤嘉蕴笑。
凌非道,“凡事有利则有弊,皇上的圣旨指名要凌非来做也没办法。”转言问,“王爷想去哪里?”
“本王也有二十年没来淮都了,非儿觉得哪里还好玩呢?”
“粱卿,替我们准备三匹快马!”
正文 第21章
骑马绕至凌家马场,那里长期有人候着。
初春马场已是满目青翠,天边的白云接连着望不到边的草场,一望无垠的广阔美丽,更有凉风袭人,无比的舒适。
“真是个好地方!”凤嘉蕴双眸含笑的赞道。“赛一场如何?”
凌非笑着看向凤离紫,点头道,“有何不可!”
快马催鞭,凌非感觉着那熟悉的畅快,多少年不曾如此了,冷风扬起秀发,凤眸含笑意气风发的驰骋于无边无际的天地间,无拘无束。
“非儿——”
收紧疆绳,凌非喝住身下的马匹,转向凤嘉蕴,笑道,“王爷觉得如何?”被甩在后的凤离紫也追了上来。
凤嘉蕴豪爽的大笑,“痛快!”
执鞭指向远方的两棵无名的花树,凌非道,“以那花树为终点,王爷,再比一场如何?”
跨下坐骑将要飞起来般不分上下的奔向远方,凤离紫哀叹,“等等我~~~~”
……
接近终点,凌非忽然起身一跃,单手握住花树粗粗的枝干,一个灵巧的后空翻漂亮的落地。眯着眼躺在嫩绿的草地上,凌非招呼道,“嘉蕴,过来坐。”
凤嘉蕴一愣,依言坐下。
“我擅自叫你的名子,你不会生气吧?”凌非浅浅的笑着,柔和的光线洒在那张近乎透明的脸上。
凤嘉蕴摇头,“不会。”
对着还在马上的凤离紫大大的摆手,凌非喊道,“离紫,快点啦!”
凤离紫喝住马儿,也坐了下来,道,“小非跑那么快,不害怕吗?”
“怕?”凌非大笑,“除了我大哥,这世上还没有我怕的!”问向凤嘉蕴,“我选的这地方,嘉蕴还满意吧。”
“真是看不出非儿的马骑得这般好。”凤嘉蕴由衷称赞。
“别说你不知道,就是澜和哥哥也不知道我会骑马的。”凌非笑,“从山上下来,哪里有这种机会,今日也是借了嘉蕴的光才有这福气的。对了,有时间等我让哥哥把这马场好好的规划规划,再请嘉蕴来玩肯定比这次更能尽幸。”
凤离紫惊讶于凌非的健谈,竟对王叔直呼其名,怪的是王叔却也不气。
看透了凤离紫的惊异,凌非笑,“离紫不要介意,难得玩得如此开心,再执意于那些礼束就没意思了。”
“小非真是个特别的孩子。”凤离紫笑。
“特别?”凌非点点头,“似乎有很多人这么说,不过也有很多人说我任性狂妄,目中无人呢。”
“任性狂妄是真的,目中无人吗,我倒不那样认为。”抚上凌非铺了一地的长发,凤嘉蕴笑道。
直接将头移到凤嘉蕴柔韧性极佳的大腿上,凌非半趴在凤嘉蕴的身上,朗朗而笑,“嘉蕴知我!”
指端按在凌非的太阳穴处,凤嘉蕴道,“很多年没有人对这样我撒娇了,还真是有些怀念呢。”
“嘉蕴很像一个人。”凌非垂眸道。
“哦?”
“一个对我极好的人,算了,若让他知道我现在这个死样子肯定又会生气的。”凌非笑,不再想那些烦恼的事儿。
“嘉蕴,鲭州好吗?”凌非舒服的闭上眼睛,任凤嘉蕴为他细细的按摩着头部。
“那里百姓纯朴、四季如春,还有常年都盛开的花树,是个非常漂亮的地方。”凤嘉蕴笑。
“那等淮都的事儿了了,我们去你那儿玩好不好?”常年呆在同一个地方,真不符合他的个性。
“非儿觉得我为何而来?”
凌非笑,“镇南王、皇上的胞弟,我不知道嘉蕴来的原因,却知道结果,嘉蕴放着神仙日子不过来淮都,为的不是凤椋也不是凤宇,嘉蕴为的是整个凤淮,对吧。”
凤嘉蕴的手一震,“为什么这么说?”
“嘉蕴知我,我又何尝不知嘉蕴呢。”凌非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认真道,“我没说过嘉蕴和我认识的一个人极像吗,不要认为我在骗你,嘉蕴,我不会骗你。”
“小非真是聪明哪。”凤离紫道,“难怪王叔一到淮都就迫不及待的要父皇宣你进宫呢,还找了个好大的名头,弄得人都怪累的。”
“凤离紫,我怎么不知道你话这么多!”凤嘉蕴没面子的磨牙。
“呵呵。”凌非摸着肚子苦着一张脸道,“真该带些吃得来野餐,饿死啦,都怪嘉蕴让我没来得及吃点心。”
“我还以为你早餐真的只用一碗粥便好了呢,真是不知道要是小澜知道你在外面偷吃会是什么表情?”凤嘉澜笑着向凤离紫使了个眼色。
“咦~~什么叫偷吃?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谁让我在府里他们百般限制,什么都不让我吃,我在外面当然要适当的补一补啦。”凌非答得理直气壮。
……
“好啦,吃得来了,别抱怨了。”接过黑衣人手中的食盒,凤嘉蕴笑,将食盒底端打开,拿出薄毯在地上铺好,再从食盒中取出各精致的菜色摆好。
凌非感激的两眼放光的朝凤嘉蕴扑了过去,抱住凤嘉蕴道,“嘉蕴哪,黑衣大哥是做什么的,怎么神出鬼没的?”
凤嘉蕴奇怪的看了凌非一眼,真是像看外星来客般,“影卫嘛,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啊,我听说凌家最优秀的影卫就是在你身边,不是吗?”
“有吗?”凌非仔细的想啊想,“哇~~想到了,好像我八岁那年哥哥是说过有这么件事哦。你不说我都忘了。”
“你不是饿了吗,赶紧吃吧。”将菜夹到凌非的碗中,凤嘉蕴无奈的提醒道,凌非间歇性的脱线还真是让人……
“哦,”凌非专捡辛辣的用,大呼过瘾,“你不知道,自从那次胃痛后,我青菜萝卜不知吃了多少日子,像这种菜,想都不要想。”
“小澜很严厉吧。”凤嘉蕴笑着看凌非大块朵颐。
白了他一眼,“你看我这副可怜的样子就知道啦,真是不知道凤宇这么多年怎样从他的魔掌中活过来的。”提到凤澜,凌非大为摇头。
“我看邺玄那小子对你也蛮有意思的嘛。”
凌非皱眉,“嘉蕴好八卦哦,”不过依然答道,“邺玄不是我要得起的,才不会在他身上浪费感情。”
将面前的菜尝了个遍,凌非放下碗筷,“咦,你们怎么不吃啊?”
笑着看向经由凌非摧残过的碗盘,凤嘉蕴笑问,“非儿真认为我们还有得吃吗?”
呵呵。是有些狼籍,凌非脸红的笑笑。
午间的阳光已有些炽热,凌非欲脱下身上的外袍,却被凤嘉蕴拦了下来,“现在风凉还是小心些吧,否则出了事小澜和凌誉岂不要恨死我。”
“那我睡一觉没关系吧。”说完凌非就靠着凤嘉蕴的腿躺了下来,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水眸下染着淡淡的青黑色,是小澜让他操劳过度了吗,凤嘉蕴浅浅的笑了。
对凤离紫而言,这一上午,凌非带给他的除了惊讶还是惊讶。与王叔不相上下的骑术,豪爽不羁的笑容,直呼王叔的名讳,甚至放肆的躺在王叔的身上撒娇,这样的凌非耀眼的让人移不开视线。看似纯真却又极其的敏锐,连王叔到淮都的目的都说的分毫不差。如此出色的人物,也难怪王叔宁愿抛开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来博他一笑了。
……
凌非舒服的一觉醒来,身上盖着件雪白的披风,凤嘉蕴和凤离紫在有一打没一打的聊着天,察觉他醒了,凤嘉蕴道,“醒醒盹儿,该回去了,你这一觉可把我的腿都睡麻了。”
迷迷瞪瞪的坐了起来,“我睡了很久吗?”
“不是很久。”拉起凌非,凤嘉蕴自己也站了起来活动了有些酸硬的身子。
深深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凌非叹息着,“真想每天都这么过。”
搭上凌非削弱的肩头,凤嘉蕴笑,“回去吧。”
跃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