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游戏一场梦
自己说该不该打?”
凌非心一横,大声道,“你根本就是秋后算帐!”
凤嘉蕴笑,“忍了你四年,也是该讨讨利息的时候了。你以为我任你拿走这么多就没有半分察觉吗,非儿?”
“反正你的就是我的,什么叫拿走,我就是不要你也应该塞给我才对。”凌非被压了好半天,转头恶狠狠道,“要打就快点,我腰都酸了。”
凤嘉蕴轻笑出声,放下了手中的戒尺,将人拉起来抱在怀里,握住凌非冰凉的手,笑道,“只是吓吓你而已,就怕成这个样子。”
“你知道我最怕疼了。”凌非摸了摸那没半分温度的东西,皱眉问道,“这是什么做的,上次紫玉哥哥用它打我,我都觉得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痛快。”
“我也不清楚,”凤嘉蕴笑着将沉甸甸的墨黑戒尺放到凌非手里,“有没有发觉哪点儿不一样?”
凌非头一歪,转眸看向凤嘉蕴,“戒尺不应该这么薄。”
“这本来也不是戒尺,”凤嘉蕴笑,“这本来是把剑,和你那把刀齐名的剑,也是凤寄悠的佩剑,名唤星耀。”凤嘉蕴似看透了凌非的想法般道,“并不是世上所有的剑都是利不可挡的,不过凤寄悠死后,凤云帝将这把剑身断成三截,只有剑柄葬在了皇陵中。后来看着这东西做戒尺还不错,就一代代的传下来了。不过,星耀剑是上古宝剑,到现在都猜不透凤寄云怎么将剑断成三截?”
凌非浅笑,“这还不简单,剑身和剑鞘相撞击,再加上一定的力道,肯定会断。凤寄云怕是想不出别的法子怎么毁掉这把剑,最后才想到这个方法。不过,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要毁了呢,就是拿出去卖也能卖不少钱吧。”
“再废话连篇我可真要打你了。”凤嘉蕴轻斥,叹道,“凤寄悠和凤云帝是兄弟也是情人,凤寄悠年纪轻轻便猝死,凤云帝定是伤痛欲绝才会毁了这把剑。”狠瞪了凌非一眼,凤嘉蕴冷声道,“没有他们便没有凤淮的今天,以后你给我说话客气些。再不听话,就用这东西打死你。”
凌非缩在凤嘉蕴怀里,不满道,“你不要总是拿它威胁我,你没有挨过这板子,自然不知道有多疼。”
“你怎么知道我没挨过?”轻点凌非嘟起的唇瓣,凤嘉蕴笑,“就算我很早被选为镇南王世子,你也不要认为皇室的生活就是一群奴才奉迎伺候那么简单,伯父的要求非常严厉,年轻的时候免不了贪玩儿,有一次伯父气急了连嘉源也一起打了。你以为伯父教训起人来像我这样好性子,你哭几声就没事了。伯父曾经就说过,记性不好不要紧,只要挨过这打、受过这种疼的,就没有什么再是记不住的了。”
“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住的。”凌非忙道。
“记得住,就是不改对不对?”凤嘉蕴叹气,亲了亲凌非的头顶,“第一次打你的时候,你记不记得你说的那个故事?”
“嗯,”凌非点头,“我不过是逞口舌之快罢了,被你打得那么惨,找回点面子罢了。”
“不过,你却让我失去了打你的心思,”凤嘉蕴笑,“好像所有的计划都被你看透了,若是再打你就太没意思了。”
“可从那儿之后你也没少打我,”凌非提到旧仇就一肚子火,咬牙切齿,“还有程忆蓝那次,当时真想宰了你。”
“放心,你很快就能大仇得报了。”凤嘉蕴捏了捏凌非气鼓鼓的小脸轻叹道,“到了邺少扬那里一切都要小心,我已经写信给他了,告诉他该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不用客气。所以到时你被他抓到把柄被罚的话,我就是再心疼也没话好说的。”
“真、是、后、爹!”
外篇 番外之一
凤淮与骊国的战争结束。
凤嘉蕴心疼凌非有战场吃了不少苦,索性也就不再去拘束他,任他好好玩乐。
不过,这小子似乎也太野了一点儿……
一日,凌非与邺玄、尔枫、叶落、邺少扬正在瑞祥府吃得开心。
拈起那晶莹剔透的小笼包,凌非真是舍不得吃,左看右看,笑道,“当日,我只是开了句玩笑,大将军就让我吃了半年的青菜豆腐,今天大将军请客,我可就不客气了。”
邺少扬只笑,没有说话。
倒是邺玄不满意了,“非儿,你看我们两家也算世交,你又认父亲做了义父,现在仗打完了,就不用再叫伯父大将军了,跟我一样叫伯父好了。”
“那怎么行?”凌非张嘴咬下一口,伸出舌头吸掉里面香而不腻的汁水,瞪大眼睛道,“以前在大将军帐下,他就总拿主帅的名头来压我。现在好不容易解脱了,我要是叫大将军伯父的话,不知哪里说错了,他肯定就把这小笼包撤了,再换上青菜豆腐让咱们吃。还要说,嗯,我是长辈。那样不是亏大了。”
邺玄低声笑了,“我看也只有你敢跟伯父这样说话。”
“大将军以前不是对你很好的吗?”凌非有些不解,“你现在为什么这么怕他啊?”
“我们小时候又不认识,”邺玄有丝郁闷,“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谁说我们没见过,”凌非神秘一笑,眨眸道,“只是你不记得我罢了。记得有一次我从家里偷偷出去玩儿,正赶上大将军回朝为义父庆祝寿辰,那次不是你和尔枫去接大将军了吗?路两旁有好多人挤着看大将军一面,我觉得热闹也就挤了进去,结果不巧,我个子矮人又小,一下子就被挤到了路中央,还差点惊了你们的马。”凌非转眸叹道,“我记得还是你和尔枫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结果你非要把我带到你家去,还被大将军骂了几句,对吧?”
邺玄吃惊的大叫,抱着凌非死捏了那白嫩的小脸儿几把,不肯松手,邺玄满脸惊喜,“唉呀,非儿,原来你就是那个娃娃呀。怪不得我总觉得你有几分面熟,你怎么不早点说呢?”
凌非露齿浅笑,“我以为你会不记得吗?不过我却记得很清楚,嗯,记得当时你就捏得我生疼。”
“非儿非儿,你不知道我回去后被伯父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呢,”邺玄实在是感慨良多,笑道,“我当时只是觉得你太可爱了,想带你回去玩儿。后来,我和尔枫习丹青时,还画过你呢,啊,尔枫?”
“是啊,真的好巧。”卓尔枫也笑了。
“非儿,你说当时你要跟我回去该多好。”邺玄埋怨道,“伯父,你都不知道我回去后多想念非儿。嗯,你肯定不记得了吧?”
“怎么会不记得,”邺少扬也不得不承认冥冥中似有什么是注定了的,笑道,“那次回府后你一直摆着张臭脸,我在气头上就打了你,结果后来你整整三年没给我来过一封信,对不对?”
邺玄尴尬的点头,邺少扬叹道,“要是别的孩子,你看上了我也不会说你半句,只是当时你只顾着看凌非可爱不凡,却是没注意到,那么紧张的情况,他却是半点惊慌都没有。我就觉得那孩子不简单,要是带回府,你就更松不了手了,后来我不放心还派人跟了一段路,却跟丢了。可见这小子早就比你出色很多。”
凌非忍不住笑出声来,低声道,“那个人并没有跟丢啊,后来回家的路上碰到了哥哥正巧出来找我,我就把有人跟着我的事告诉了哥哥,哥哥就给那人吃了粒大补丸,结果那人怕哥哥用毒药控制了他,才没有跟大将军说实话的吧。”
“可见你这小子从小就奸诈。”邺少扬轻啜茶香,下了结论。
凌非不服气,“大将军说话真是有失公道,是吧,小落儿?”
叶落难得露出这么温柔的表情,轻声道,“我看邺伯父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快吃吧,一会儿就凉了。”
“小落儿,你怎么可以不向着我说。你别忘了,你能吃上大将军请的小笼包可是我的功劳。”凌非嘟着唇一千个不满意。
凌非还在赌气就听到门被人轻轻的推开,未回头,就见其余四人全都站起来,躬身请安,“皇后娘娘吉祥、椋亲王吉祥。”
“本宫也是没事出来转转,本来想到凤王府去看看世子,听镇南王说世子和大将军出来玩儿,就找到这儿了。”卓飞静已是百般示好,在凤椋的搀扶下坐在了凌非对面,笑道,“世子这次立了大功,想飞翎泉下有知也会开心的。”
凌非低头细细的吃包子,半句话都没说,一时间气氛极为尴尬。
凤椋忙笑道,“以前我不知道世子原是飞翎姨母的孩子,表哥有冒犯的地方,世子就不要与表哥计较了。”
凌非满心不悦,吃完了笼屉中的小笼包后,顺势取了桌间的干纱,优雅的擦了擦嘴,似没看到这对母子般,转身走了。
另外四人也连忙告辞,出了门,邺少扬刚要结帐,就被凌非把银子抢了回来,怒吼一声,“今天吃霸王餐,不给钱!”
楼下满屋子的人都被凌非一句话震住了,说笑的也停了,唱曲的也断了,弹琴奏乐的竟生生划破了手指,直找布来包扎。呃~~~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过有人敢在瑞祥府吃霸王餐的。
满屋子的目光都停在这五个衣饰不凡的人身上,就是邺少扬这种见多识广的人也只联想到了两个字:丢人。
楼上传来个清亮的声音,“谁想吃霸王餐啊?”
那人身着淡青色的袍子,眸光温润,见凌非几个挑眉笑了,“别人吃霸王餐不行,这几位公子却是可以。相逢便是有缘,李某这里有壶上好的凤淮秋,几位公子若是喜欢一起尝尝如何。”
“晚饭你包了我就去。”
邺少扬直接捂了凌非的嘴跟着那青人把人拖了上去。
直到后面一座静寂的院落才算松开,邺少扬恶狠狠骂道,“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丢人!”
“有什么丢人的?”
那姓李的回头笑道,“少扬很久没回来了,怎么回来了也不通知老朋友一声,若不是今日巧遇,我还不知道是你呢。”
“青衣,要是聚也是咱们几个,今天我是特意带这几个臭小子来吃你这儿的小笼包的,所以没告诉你罢了。”邺少扬笑着解释。
李青衣眸光轻扫尤其在凌非身上多看了几眼,笑着指了指那丝瓜架下面的丝竹做的桌子道,“那里不多不少正好坐满七人,都不是外人,我们就在那里去坐坐吧。”
邺玄也不知道自己的伯父什么时候认识的瑞祥府的老板,满心疑惑。
秋日,架上已没丝瓜,只是叶子绿荫荫的有些遮凉的作用。
偶尔有风吹过,清清爽爽的舒服。
有小童将泡好的香茶端上来,李青衣亲自取了那紫砂壶为众人添了茶,笑道,“凤淮秋不是凡品,今日苍促,怕是品不出味道来,等有机会你们来了,再请你们尝吧。”
“行了,你就是让他们干喝井水,他们也不敢说什么的。”邺少扬敲了敲凌非的头,笑道,“不认识了吧?你还真是挺会找地方吃霸王餐的。”
“少扬,你这样欺负小非,怕五哥见了定会心疼的。”迎上凌非不解的眸光,李青衣笑道,“我是你的叔叔,凤嘉陵。”
凌非抖了几抖,这些天怎么回事,不管哪辈子的亲戚,拼命的往外钻,干笑几声,问了句,“可我以前怎么都没听说过你?”
“凤嘉蕴,你自己来跟你的好儿子解释。”邺少扬越看越觉得邺玄顺眼,禁不住爱怜的摸了摸邺玄的头发,邺玄一个激凌,暗暗在回忆自己哪里得罪这老家伙了,怎么今天这么反常。
那排青砖红瓦房最中间的门被人推开,凤嘉蕴有些无奈的坐到邺少扬身边的空位,看了凌非一眼,转而向李青衣笑道,“你不要介意,嘉陵,这小子有时候就是这么没心没肺的。”
“没有,小非倒真是可爱。”
“嘉陵是父皇的十四皇子,比你也大不了几岁的,”凤嘉蕴笑,“只是嘉陵没有在皇室长大,所以你才不知道。既然知道就见过十四叔父,还等着什么?”
凌非忙笑着凑上前,甜甜的叫了声,“小叔叔~~~”
凤嘉蕴底下一脚踹过去,就听邺玄皱眉道,“蕴叔,你看着点儿,你踹的是我。”
“不碍的,五哥,我这里没那么多礼数可讲的。”李青衣道。
“没规矩。”凤嘉蕴也熟知凌非的脾气,只是摇头,叹道,“皇后到了府里去看你,偏你不在,我不放心就来看看。怎么,把皇后气跑了?”
“我看到他们就恶心,就先出来了,哪里知道他们有没有生气?”凌非没有半分隐瞒,实话实说。
凤嘉蕴温声无奈道,“不要理他们就是,别生气了。”
“唉呀,父王今天真是反常哪,”凌非夸张的叫道,“我还以为你会为他们说好话呢。”
“混帐。”凤嘉蕴笑骂了一句,看了看天色道,“不早了,回吧。有时间再来找嘉陵玩儿。”
“天还早嘛。”凌非磨磨蹭蹭的不走,不是说包晚饭了嘛。
凤嘉蕴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