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by自我陶醉(受是神经病he)






  我还记得,阿晨说起我们第一次认识的那场击鼓传花的游戏,他的脸上洋溢著愉快的表情。

  “那天倘若你的手指指向了哪个美丽的大姑娘,你还敢不敢这麽求婚呐?”我记得我是这样问他。

  然後我记得他说

  “那天我根本没有闭眼。”

  我还记得,雪糕的香味是玫瑰香槟。

  因为他的嘴凑过来的时候,我闻到了玫瑰香槟味。

  我忘记了我吃的雪糕到底是什麽味道的,但是我却记得,他吃的雪糕是玫瑰香槟味

  我避开了,带著玫瑰香槟味的嘴唇划开了寞落的弧度。

  事情就是这样的,先与後,爱情和友情。

  我不记得他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可是我依稀记得我对他说过,我们的关系应该是

  爱情以北,友情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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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宿舍以後,我把卡其色的衬衫脱了下来,上面蓝色的液体凝固了,变得有点僵硬。我把衣服狠狠地甩向墙角,衣服掠过满地狼藉,掠过床头的闹锺最後扑倒在地上的时候,我有一点心痛,因为想到了萧亦在上面抹上洗衣粉以後,轻轻的揉洗。想到那架二手的洗衣机会为这件衣服单独启动,然後轰隆隆的旋转。。。。。。一个大男孩,捧著一件卡其色的衣服,在我的宿舍等我。

  我趴在窗台上,向斜对角的他的宿舍瞻望,他的宿舍还是亮著灯,论文一定还没有赶完。

  我检起了地上的衬衫。

  明天中午,多了一个到他宿舍的理由。

  疯子17(你是谁)2B535C45388EB5509D秋之屋整理制作

  那天早上,我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以後醒来,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的闹锺的残骸安静的躺在地板上,而锺盖陷在我的被子间。他的分针和时针逆向的旋转著,秒针不知道在哪里。我想,它一定疯了。我没有花多少时间为它默哀,用脚把他踢向一边,我像以往一样,拉开了窗帘。於是,幽蓝而剔透的晨光涌进房间。

  而我应该感到平静,有什麽人会沐浴著晨光,却感到惊恐的呢?可是,我就是感到不安,惶惶不安,我总觉得少了什麽,却一时间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就好像看著一双拖鞋,却忽然忘记了它们的用途一样的疑惑。所以,我的眼睛从房间的入口开始搜索。门口的东西没有怎麽变,我多加上的一把大锁头紧紧地合著他的嘴。地砖上扔著我的鞋,东一只,西一只的也是我的作风。然後我看到瘫在角落的我的衬衫,昨晚上蓝色的鸡尾酒还留在上面。他让我猛然间记起了目光腥辣的男人,也就让我猛然间哆嗦了一下,我的手就是这样不经意的相环著,以此同时,我摸到了手臂上几条粘糊糊的缝隙。新鲜而尖锐的痛感,这个时候才像顺著螺旋扶梯上升一样,直冲我的大脑。我想,手臂上一定有丑陋的东西,然而我还是翻转了手臂──我赫然的看到我那细得病态的手臂上,陷著纵错的伤痕,好深的,血还没有干。

  我不是很明白我是不是疯了,那一天,我的刀子也很无辜的躺在地上,刀锋的光芒依旧很粗暴。而我的衣服,我的床单,全都是血,斑驳的血。

  我的目光是最後爬上窗台的。白色的窗帘这是一下下的舞动著。我走到窗边,用手捋了捋好像快被吹走的窗帘。我的手搭上了窗框,目光定格在大敞著的窗户上面。

  忽然间,我不可自抵的颤抖了起来,窗户拍打著墙面的声音就像在哀叹。我感到自己的身体急剧降温,冷涔涔的汗水丝丝渗了出来。我急促的呼吸著,并一步步向後退,可是左脚却绊到了右脚,於是;重重地坐倒在地上。

  我知道少了什麽!真的少了什麽!

  每天晚上睡觉前,我都会把门上锁,还外加了一把大锁头。我也会把窗子拴好,再拉拢窗帘。可是,今天早上起来,我的窗帘没被拉开,所以我是不可能忘记关窗户的,而且我明明记得,因为从“夜之彼岸”回来以後感到不安,我不止一次检查过窗门是不是关好了。

  今天,我少了拉开窗户的动作!

  这时,我摸到了我的闹锺,它碎在我的床边原来也很可疑。因为我的床边没有床头柜,也为了防止自己睡懒觉,我总会把闹锺放在离床脚一米远的桌子上,而现在它在这里。

  有人来过!

  我非常确定有人来过!我确定,是他用锋利的刀子伤害了我。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麽,当刀子划开我的皮肤的时候我为什麽没有醒来。或者,我醒了,可是事情发生以後我又像遗忘一场梦一样遗忘。

  确定房间里没有别人以後,我才从恐惧中回神,可是心脏还是在狂乱的蹦著,就像在挣扎著要从胸腔里面出来一般。当我想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居然连站稳的力量也没有,我感到昏眩,脑袋也越来越沈,我索性躺在地上,企图歇息一会,召回一些体力。

  也不知道在这里躺了多久,我沈沈的睡去了,我知道我是太累了。梦中,我似乎听到他接近的脚步声,我能数清楚,一步,两步,和三步。。。。。。

  我相信预感,所以当他揣开门以後,我相信他一定是预感到什麽了。

  他抱起地上的我,什麽也没有问,急匆匆的往楼下赶去。我知道他要带我上校医室,可是我不能去!我不敢想象,别人看到一个满手伤痕的人会怎麽想。我使劲的挣扎著,嘴里胡乱的喊著:“不去!不可以去校医室!”

  或许看到我还不至於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他最後没有把我放在老巫婆的雪白的床上。他把我带回他的宿舍,轻轻的将我放在他床铺;然後转身去拿药箱了。

  我躺著,总觉得应该解释些什麽,於是我支支吾吾地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他:“嗯”了一声,继续背对著我,从一堆药品中努力翻找著对伤口有用的东西。

  我开始断断续续的陈述昨晚上和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他有时候会停下手中的动作,很像在思考。

  当我说到:醒来以後,我发现窗子不知道被谁打开了。。。

  他倏然站了起来,他说:小游你等一下。於是,拿上一个洗脸盆就出去了。

  所以我乖乖的等他,我的头还是很沈,於是我尝试小睡一会。可是,他的床很硬,床板下有一块不是很明显的突起让我很难受,我挪动著身子,可还是觉得不舒服。我并不想窥视别人的隐私。倘若能再让我选择一次的话,我绝对不会掀开他的床单,看到床单下的牛皮纸袋时,我也绝对不会打开。

  其实,那天看到萧亦床单下的牛皮纸袋时,我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这个纸袋和那天晚上拿给阿晨的纸袋那麽相似。一开始我并没有往坏的方向想。我觉得,最多是学校委托给这两个风云人物的什麽任务吧。打开以後,可能是大型比赛的报名表格或者别的什麽。

  可是里面不是别的,竟然是我生日那天晚上收到的照片,我的,不堪入目的照片!

  照片从我手中滑落,我这个时候早就忘记了思考。

  门被打开了,萧亦打了一盆开水回来。我猛然从床上蹦了起来,冲向门口。他的眼睛很快的扫视过地面以後,马上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他紧紧地从後面搂著我,有力的手臂让我连挣扎空隙也没有。

  发现掰不开他的手,我便用指甲痕痕的抠著他的手背,我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怨恨,所有的恐惧都用上了,他的手背很快被我抠得血肉模糊。可是,他只是哼了一声,双手抱得更紧了。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我狂乱的吼著。

  “小游!你误会了!你真的误会了。”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拼命地说著。

  “不是我干的!那些照片,是你生日那天,我在自己的枕头下发现的!”

  “那你,为什麽还留著?”我忽然觉得更可笑了,我巴不得笑出来。他愣了一下,我就在这个时候,用力的推开他,然後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不再等待什麽,狼狈的逃走了。【红尘】

  疯子18(那天下著雨)
  更新时间: 10/22 2004
  
  心脏十一左右两间卧室的房子,一间住著痛苦,另一间住著欢乐,人不能笑得太响。否则会吵醒隔壁房间的痛苦。

  ──卡夫卡


  那一天下了雨,那一天的前一天也下雨了,那一天的再前一天,雨也没有停过。

  我忘记说那天的事了吗?

  或许,我因该说一说。

  事实上,我不是很清楚,到底是什麽时候被人跟踪的,或者,从我开始打工的时候,就开始了。他从我踏上脚踏车,沿著巷子到便利店开始,一直像影子一般尾随。我发现的时候,正是“那一天的前一天”。他也骑著脚踏车,穿著分不清颜色的雨衣,在我身後50米的地方,雨衣的帽檐遮得低低的,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可是,“那一天”,他却没有跟过来。7A96D029D849A95秋之屋整理制作

  “那一天”一开始,也下著雨,这几天以来最大的雨,不时还会有闪电划过天际。便利店外闪烁著“24”和彩色条杆的霓虹灯,一直忽然明忽暗,还发出“啪!”的声音。

  这种时候,几乎没有人来光顾。如果记得没有错,那个晚上,来了4个人。一对男女手挽著手,冲进店里,买了一把情侣伞和几听啤酒。

  伞和人都走了以後,一切又回归平静。

  我拖干了雨鞋带进来的污泥和水迹,又把商品分类摆放了几次,擦过所有能擦的角落,又数了一会瓷砖。

  打开过收音机,可是雷电居然影响了接收,FM103。8的女DJ说了什麽话,我一句也没听懂。

  附近的商店很多都关闭了,西城的人家总是早早的就入睡。

  偌大的夜空,剩下孤零零的便利店,与其说,全世界就像属於你了,不如说你被整个世界监视著。

  於是就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特别需要另一个人。

  和他说说话,

  甚至吵吵架。

  於是就在这种情况下,电挂铃响了。

  响的惊天动地。

  电话那头是他的声音,我的他说

  “小游,是你吧。。。不要盖我电话,这次的事情很重要。”

  有多重要呢?我握著听筒,没有什麽,比听到你的声音更重要了。。。。。。

  我因为先前的气愤,不再愿意向他开口说话。又因为很久的感情,我不愿意盖下电话。

  他说了什麽?什麽茉莉村,什麽奇怪,什麽毒气事件,我听不清楚电话的线路也在雷电的影响下,嘶嘶沙沙的呻吟,可是我听到他最後说:

  “你别走开,我马上来找你。”

  他还没到,我摆著货架上的商品,这时,门口的自动门响起“欢迎光临”。

  我回过头,脸上已经准备了最平静的笑容,我要萧亦看到这样子的我,想他知道,我已经打算不再生气。

  可是来者不是萧亦,而是阿晨,他表情有点不自在的看著我。我不免有点失望。

  “我看雨下得那麽大,怕你一会回不去,想来看看你。”阿晨开口说

  “哦。”我点点头,可是心里却很纳闷,这种雨昨天也下过,前天也下过,在前一天也下过,为什麽唯独今天,他特别来找我?

  阿晨挂好伞,走到我身边,拿起一包香烟,又放下。

  看起来,他好像在帮我捡东西,而事实上他却心不在焉。

  这时,门口射进来一束光,汽车的喇叭声急促的响了起来。阿晨忽然间抖了一下,笑容僵硬的对我说:“我帮你出去看看什麽事情。”然後就急冲冲的出了门口。

  过一会,他回来,他说有人要买2箱啤酒,让我给搬出去。於是我到储物室,和阿晨合力搬了两箱啤酒出来,然後我和他一人拿著一箱就往门外走去。

  停在门口的是一辆老旧的小型面包车,车後盖高高的翘起,奇怪的是,车後盖上的窗,被黑色的油漆糊上了。我没有理会那麽多,一边走过去,一边大声地问:“请问,是要两箱的A啤酒吗?”不知道是没有听到,还是不屑理会,那个人什麽也没说。

  我把啤酒扛上了车,打算看看,不理会我的到底是个什麽人,可是,车厢和驾驶座隔著厚厚的铁皮,我根本就看不到驾驶座上的人。面包车的结构不是这样的,这显然被人改过!就在这时!我的耳朵开始嗡嗡的响了起来,我甩甩头,想从车尾退出来。

  倏然!有人从後面狠狠地推了我一把,把我推进了车厢里,我整个人扑倒在脏兮兮的车厢里,车後盖就在我身後狠狠地关上了。我终於知道厚厚的黑油漆有什麽用了,而我就算无法看到推我的人,但我也知道,那个人就是阿晨,一直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