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by自我陶醉(受是神经病he)






  终於我们玩累了,才意犹未尽的回宿舍,阿亦的伞一直没用上。

  宿舍的走廊很长,尽头有一扇很大的窗,此刻,风无理的进来拜访,我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哆哆嗦嗦的走著。阿晨用他温热的手掌,使劲搓著我的手臂,关切地问:

  “小游,你很冷吗?嘴唇都紫了。”

  我颤抖著点头,却发现阿晨盯著我看,眼神很古怪,於是我顺著他的视线看看自己,很是尴尬的发现,湿透的衬衫粘在我身上,透明透明的,还能看到我胸前的皮肤,还有颜色惨淡的乳头。因为我身体的色素一直比别人淡,於是我一直很自卑,太苍白了!他一定也觉得很奇怪。此刻我更加不敢看阿晨的身体,由他身体透过来温热的体温,我已能够想象他刚硬完美的男性线条。

  无奈,我有点赌气的甩开他,自顾自拿起衣物,跑到二楼的公共澡堂洗澡。

  现在还早,澡堂人不多,大大的澡堂有许多隔间,每一间都没有门,我找了一间稍微干净的,拧开水龙头,任由热腾腾的水打在我身上,溅起薄薄的水气。我看著苍白的自己,很用力的搓著自己的身体,搓著阿晨刚刚搓过的手臂,我知道自己开始自暴自弃,但却一直想不开,身边有两个身体健壮的同性,为什麽我却生来一副阴柔的脸和单薄的身体。

  往头上倒洗发水,使劲的揉起一堆的泡沫,我紧闭著眼睛,认真的洗著头。那个问题我永远找不到答案,於是我也不该再想了。

  猛然,一双大手扣住我的腰,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张开眼,头上的泡沫趁虚而入,刺得我再次闭眼。我挣扎著身体,甩著脑袋,企图甩落腰上的手,还有眼睛火辣辣的痛觉。

  身後的人根本没有放开我的意思,居然还抱著我的腰使劲的向後拉扯,於是我只好叉开双脚,双手撑著瓷砖以找平衡,腰几乎弯到90度。浴室铺著马赛克瓷砖,我的手臂一蹭在上面,就蹭掉了皮。

  浴室的水压有问题,所以可以开得很大,还可以调节花洒还是直冲。以前我觉得很方便,此刻却吃尽了从未想过的亏。那个人必定很了解这里,他把水开成最大,猛烈的水冲得我睁不开眼。於是他就趁机,掰开我的双股,掰的我生痛,他硬邦邦的那个地方,胡乱的一下下戳著,很粗鲁的找著入口,显得很著急。我惊呆了,马上知道发生什麽事情,於是我大声的呼喊起来;现在也顾不得有没有面子,身後的感觉过分的真实,我知道自己真得很害怕。幸运的是,有人听到我呼救,远远的传来了脚步声。

  身後的人,终於放开我的腰,很仓皇的逃走了。

  我坐在地上,惊魂未定,似乎经历了一次可怕的搏斗。手扶著瓷砖,激流的水钻进我的鼻孔,呛得我猛咳,几乎无法呼吸。有人在我身後问我

  “同学,你不要紧吧?”我气得几乎昏厥,我差点被人强奸了!!此时此刻的狼狈样,叫做不要紧吗?

  这时候,阿晨风尘仆仆的跑了过来,他冲进浴室,关了水龙头,一把将我从地上抱了起来,我索性把脸埋在他的衣服之间,毫无忌讳的闷咳起来,他的手一直温柔的摩挲著我的背脊,柔声说道:“乖,乖,没事了。”我嗅著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逐渐没有那麽难受。後来我才发现,他的衣服湿透了,上面还有我手臂流出来的血迹,那些是他刚换上的干衣服。

  浴室发生的事,後来我谁都没有说,难道还要让人知道我连自我保护的力量都没有吗?多麽难堪。

  然而,那个猖狂的人到底是谁?

  那天晚上,我便发起了高烧,阿晨把我抱到他的宿舍,他的室友到女孩家过夜了,只剩下我们两,他让我睡他的床。他说他很内疚,要不是让我跟他去玩水就不会落到发高烧,所以他又是买药又是敷毛巾,说是要好好照顾我。我很讨厌他这麽说,身体是我的,决定也是我做的,他这麽说,我还有什麽立场?难道真要像一个柔弱女孩,接受本是自己犯错後别人的歉意!?但最後我什麽也没有表露出来,此时此刻,我就是发著高烧,就是那麽柔弱。

  後来我头痛欲裂,无奈昏昏沈沈的睡过去了,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糊中,我能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在摸哦的脸。我粹然惊醒,原来是萧亦,他很担忧的看著我,阿晨不在。他很恼火的说:

  “小游!你怎麽在发烧?怎麽会在这里!?难道我离开你一刻就不懂照顾自己了吗?”

  我没有应他,只是问:

  “阿晨呢?你看到他了吗?”

  萧亦马上皱起眉,语气变得极冷淡,他说

  “我进来时只有你一个”说罢,将我从床上扯了起来。

  “走,我带你上医院。”

  “不,我不想去。。。。。。”我带点累,晃动著脑袋,此时,我只想睡觉。

  萧亦却不顾我的反对,一把抱起我,将他身上的外套盖在我身上後,跑著带我离开。晚上的风很大,我的头无力的耷拉在他身上,随著他因蹦跑而一颠一颠得身体,一下下点著他的锁骨。

  那晚上,急症室里人很多,萧亦把我横放在长长的座位上就走开了,我无能为力的感受著脑袋中敲打般的疼痛,在心中唱著歌,企图分散一点感知。

  “他妈的!人都快要烧傻了!你还愣著干嘛!?”我听到萧亦在附近大声开骂;伴随金属掉落在地面的声音。他从来不是那麽火爆的人,怎麽今天好像吞了火药?

  後来我终於被人移到一张床上,於是化验,抽血,打针,打点滴。。。。。。折腾了一个晚上,烧总算退了。致始致终,萧亦一直陪在我身边,他这个人,总是很会照顾人,虽然有时候嘴坏了点,心却很软。

  医生开了点药,叮嘱我回去最好再休息一两天,就放我走了。一路上,我因为左臀吃了一针,酸痛的只好一痞一痞的走著,萧亦闲我走得太慢,於是把我背在身上,一路上,摆出家长的姿态,唠唠叨叨的教训起我来,还说,要不是他,我早就烧成傻子了。於是我笑,我说:

  “傻子有什麽不好?就让我一天到晚腻著你吧。”

  我不知道这句话有什麽不妥,萧亦停了下来,他沈默了一会,我只好用手戳戳著他的脸蛋,提醒他回神,他忽然很认真地说:4060B4072B1262秋之屋整理制作

  “好啊。”

  回到宿舍,我看到阿晨坐在我的床沿,他一看到我,好像松了一口气。

  “小游!你昨晚去哪啦!?我一回来就不见人了!害我很担心你知不知道!?”然後那只大手就要盖上我的头,我赶忙缩开。

  未等我应他,萧亦便“哼!”了一声,随後砸来一句冷冰冰的话

  “担心!?你别笑死人了~不知道昨天是谁丢下病人自己跑了出去!”

  我和阿晨都愣了,他看向我身後的萧亦,似乎现在才发现他的存在,於是他居然说

  “对不起,麻烦你了。”我总觉得这句话有点奇怪

  “浑蛋!!你以为自己是谁!?”萧亦忽然暴跳如雷,三步两步走了过去,一把揪住阿晨的衣领。

  事实上,他们两个一般高,萧亦一副准备决斗的气势,而阿晨居然也挑衅的看著他。

  我发现气氛好像有点不对,赶忙把他们两个分开。萧亦马上把愤怒的目标转向我,恶狠狠的盯了我一眼,甩门离开。他陪我那麽久,我还没道谢。

  “小游,给,快喝吧,不然就不凉了。”他一走,阿晨一边说著一边递给我一大壶鲜榨橙汁,好像什麽事也没发生过,装橙汁的塑料水壶被一层层毛巾紧紧地扎住,显然是为了保温,而毛巾现在已经微湿了。

  我不再盯著门口发呆,接过水壶,看著里面橙黄橙黄的液体,一直在想,到底他从哪里弄来的。

  “喝吧,感冒发烧补充多点维生素最好。”他环著手,似乎很急切看我喝了这些果汁。

  我看著他孩子一般因期待而闪闪发光的双眼,无法忽略他的眼皮下两圈夸张的黑眼圈,如果说他昨晚彻夜未眠,一定没人相信,起码我会觉得,他有两个晚上没睡觉了。

  “阿晨,你昨晚跑去干嘛了?”我不由得好奇熊猫是怎样养成的,他指指我手中的瓶子。

  “啊?”我还是不太懂

  “榨果汁”他一边打著哈欠一边说。


  後来,他在一旁说:“别喝了别喝了,你喝不下可以不喝啊。”

  “渴著呢!”我说,强忍著因过分酸楚的汁液而翻搅的胃液,灌著果汁。我想我和他某一处是很像的,一想到什麽就执意去干,甚至不理会时间,地点,和现实情况。

  於是那天上午,我当著他的面把一大壶果汁都灌下了肚子。果汁很酸,他却笑得很白痴。

  疯子(三)

  从医院回来以後,我还是反复的发著烧,高烧,低烧,更更替替,让我几乎虚脱。於是我一直在睡觉,在一种迷迷糊糊又毫无理智的状态下。

  有时候我忽然醒来,是早晨,天空淡蓝色,有时候是凌晨,天空藏蓝色,但无论什麽时候,我都能看到萧亦待在我身边,看护著。他喂我喝粥,为我削一枚水果,连上课的笔记也抄两份。我很感谢他,可是我一直以为,这只是这个热心的大男孩表示友好的方式,後来我知道了,我知道我忽略了什麽。

  我常常会做一个梦,梦中,我等我的爸爸,在游乐园的门口,我一直在观望,望到每个小孩子都拉著他们爸爸的手,走在去往游乐园的路。爸爸都很高,以至脸都被云遮住了,就像是踩著高跷的人,我只能看到长长的脚。可是他们的右手很短,左手却很长很长,一直下垂,垂到能拉到孩子的手,仅仅够拉住一个孩子,刚刚好。

  梦醒以後,我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被子和褥子,还有睡衣和头发都粘在我的皮肤上,非常难受。而我就像喝了一杯鸡尾酒,里面的配料我很清楚,一调羹期待,两调羹苦涩,还有满满的一杯失落。虽然梦中,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等到我的爸爸,可是现实中,我知道自己永远等不到了,因为,我3岁的时候,爸爸丢了。

  後来,萧亦从浴室里打了一盆温水回来,为我擦洗,我褪去身上的衣服和裤子,软瘫瘫的靠在他的怀里,动也不想动。

  我的身上,火热热,皮肤像煮熟的虾般通红。萧亦伸手去摸我的额头,他的手掌很冰凉,让我很舒服,我自然而然的抬起头,去蹭他的手,并伸手去抓他的手掌,来回抚摸著自己滚烫的脸颊,感觉很好,就像是碰触到水的鱼,忽然精神了好多。

  猛然,

  萧亦像触电一般,猛地缩回了自己的手,因为太过仓促,手上的关节打倒了我的下巴,有点痛。

  我回头,很气愤地看著他,责怪他神经质的举动,却对上那双比我更加惊恐的眼。

  那一刻,他身上的肌肉居然紧绷了许多,手指僵硬的停住在空,似乎作了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他忽然很慌张的推开我,!的站起身来,像个弹簧。

  这里很静,我能听到他重重的呼吸声,我没有看他,因为我知道他此时有些尴尬。

  “哎,我去换水。”终於他沈静了下来,他端起水盆,冲出了门,水洒了满地。

  我就在这里愣愣的坐著等他回来,我等著,直到天色转为黄昏,橙红色,是属於情人脸上化开的红晕。

  我妈跟我说,我做梦的时候,从来不呻吟,从来不说话,一觉醒来,我可以还保持著睡前的姿态。可是萧亦却说,我刚才在被窝里喃喃地说著话,他以为我还没睡觉,於是问我怎麽了,可是我没应他,过一会传出呼呼的声音。

  我问他,那你能听到我在说什麽吗?

  “萧亦,我喜欢你。”他说

  我摇头,我从来不唤他萧亦的,难道他不知道?

  “不知道!?别跟我说这个,你试过不就知道了?还是不是男人啊?怎麽像个娘儿们似的。”那一天,我们几个中文系的人出来吃宵夜,说是庆祝我大病初愈,可是,萧亦的心情一直很差,他忽然很激动的教训起一个不敢表白的男同学,直至最後,大家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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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他是病了,病得不轻,从我发烧那天起,他忽然很敏感,对任何人都忽冷忽热,还总是抱头发呆,就连下巴的胡子,悄悄的冒了出来也不在乎。可能是因为感情,因为它的废纸篓里满是被揉皱的纸张,每一张里面,又囚困著怎样的心情?

  萧亦,怎麽了?

  那天我们结束了晚修,一起走回学校,夜光下,他的脸虽有著最温暖的肤色,却没有了温度,而那一双眼睛,可怕得有如坏了钨丝的灯泡,空洞洞的,甚至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