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财有道





  「哼哼哼,洗衣板!」金婆婆瞄了她的身材一眼,残忍的开口。
  「哼哼,飞机场!」银婆婆更绝,把她当作飞机起降的停机坪了。
  「哼,荷包蛋﹗」珠婆婆还好些,只是含蓄的暗讽她还算是个女人!
  「大馒头!」最后是宝贝的宝婆婆,以为她们在讲吃的,没多想,便将早餐想吃的馒头给说了出口,惹来三人愤怒的瞪视。
  糟糕、糟糕,她又说错话了!
  「噗!」闻言,钱朵朵忍俊不住的笑出声。
  一杖迎空挥来,吓!
  她头一低,危险地躲过。
  「快去洗衣!」一篮脏污待洗的衣物塞进她的怀里。
  「拖地!」跟着是一枝拖把,塞进她的右手。
  「煮饭﹗」然后是一只空锅,狠狠扔在她的头上,敲出好大一个声响。
  Shit!很痛耶!
  「……叫床?」最后是怯怯的一声试探性的问话,在房内响起。
  「叫……叫床?﹗」钱朵朵脸蛋扭曲,宝婆婆……要她「叫床」?﹗
  有没有搞错啊?
  看着金婆、银婆、珠婆个个臭张脸,揪起老是出错的宝婆到一边不知商谈些什么,回来后,宝婆才尴尬的摸着头,腼腆的开口。
  「不……不好意思,我说错了,是叫孙少爷起床!」简称叫床。
  「废话少说,还不快去!」银婆婆又没耐性了,提脚往她可爱的俏臀一踹,当场把她踹进浴室里。
  好……好痛啊﹗这些老太婆居然这样对她?﹗
  撞得满天星星打转的钱朵朵,疼得好想哭。
  这全是那个恶劣男人害的!
  ☆ ☆ ☆
  在金银珠宝的监视下,总算把衣服洗好、地板拖好、早餐也做好了,只剩最后一道工作未做,便是叫那个超级可恶的恶劣男人──伍日严起床!
  也不想想,她会沦落到此番地步是谁害的,要不是为了那未到手的一百万,她一点也不想待在这鬼地方;可在她忙得昏天暗地、死去活来之际,居然还要她去叫他起床?﹗
  作梦!
  「我、不、去!」钱朵朵倔傲地昂高下颚,死都不肯去请他起床。
  她没一脚踹得他哭就不错了!还想她好声好气的请他大少爷起床?﹗
  叫他去死!
  「妳再说一遍?」负责监督她的金婆婆心里已有了主意。
  「我说,我、不、去!」说一百遍也一样,她不去,就是不去!
  「好。」金婆婆也不啰嗦,直接拿出电话,连拨了几个号码。
  「等等、等等!妳干嘛?」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在她脑子里浮现,这通电话,一定有鬼!
  钱朵朵防备地拉住她拨打电话的动作,小心翼翼的追问。
  「打给远在美国的老爷,通知他妳放弃成为伍氏集团未来孙夫人的试验。」金婆婆面无表情的回答,扯回自己的手,又开始按起电话按键。
  什么?﹗通知那死老头她放弃试验?那不就代表她会被人赶出门,然后那一百万她就拿不到手?﹗
  不!说什么都不行﹗
  迅速抢过金婆婆手里的电话,用力往地上一摔,彷佛面对什么大仇人,非将它摔到四分五裂不可﹗
  钱朵朵额上沁着冷汗,喘着气,瞪着地上那具化为碎片的电话,总算安下心来。
  好险!就差那么一点点,她的一百万就长翅膀飞了﹗
  「请问还在试验中、还没成为未来孙夫人的钱小姐,有什么意见吗?」金婆婆抬头锐利地盯着她。
  「没有,哈哈……刚才我是跟妳开玩笑的,我怎么会不愿意叫我的「男朋友」起床呢?哈哈,我是开玩笑的啦!」钱朵朵表面夸张的呵笑,藉以掩饰心虚,内心却在思考如何将那该死的臭男人给狠狠痛扁一顿!
  一百万!为了她的一百万!她得忍、努力的忍啊!
  挤出僵硬无比的微笑,迈步往二楼房间前进,身后还跟着奉命监督她一举一动的金婆婆。
  上了二楼,从那铺着红地毯的长廊,顺走到底,向右拐过弯,终于来到伍日严的房间。
  抬起脚,钱朵朵粗鲁地就要踹开那扇讨人厌的房门,叫醒里头那只猪,身后却传来金婆婆的提醒。
  「这扇门很贵,踢坏了,妳要赔一大笔的修缮费。」不带一丝感情,施施然的说。
  「呵呵……谁说我要踢门了,我只是腿有点麻,抬脚运动一下而已……我怎会做出这等粗鲁又没气质的事呢?」
  一听得赔很多钱,钱朵朵即将踹上门板的脚跟硬是转了个弯,落在门旁奶油白的墙上,留下一个灰黑的脚印。
  不能踢门,那她踢墙总行了吧?﹗
  忍忍忍!为了一百万,她得忍到底!
  「那么请钱小姐小心点,这里的一砖一瓦,都贵得可以。」金婆婆双手背在身后,一双锐利的老眼玻Я瞬'。
  「是是是!」这个聒噪的老太婆!
  钱朵朵皱了皱鼻,轻轻敲了敲门,然后很小心的推开那扇听说很贵的房门,步入属于他的天地……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黑白世界,与她居住的客房所装潢的清爽色调不同,是属于黑夜里诡魅的色彩。
  这种冰冷的色调令钱朵朵不禁感到有些发冷,黑色的床、白色的地毯、黑色的沙发、白色的窗帘……
  这个男人有病!还是很严重的病!
  钱朵朵环视他的房间一圈后,下了这样的批注。
  试问,有谁会将自己的房间布置成这种乌漆抹黑的模样?
  「喂,伍日严,七点半了,你该起床了﹗」
  走近床边,看着床上以趴卧之姿熟睡的男人,钱朵朵没好气的叫唤。
  男人没有响应,依旧闭着眼睛,动也未动。
  他赤裸着上半身,露出古铜色宽阔的背部,那是锻炼过的结实肌理,不需伸展,也能让人感受到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强悍气息。
  见他没有响应,钱朵朵瘪了瘪嘴,又伸手推了推他。
  「伍日严,你听见了没?起床了!」
  什么嘛﹗凭什么他可以待在这里睡他的觉,她就得像个苦命的小女佣一样,一大早即被四个老太婆挖起来做事。
  这未免太不公平了!好歹她也是他「挂名」的女朋友耶,为何差别这么大?
  愈想愈不甘心,钱朵朵伸直手臂就想往那宽阔的性感裸背重重槌下,身后适时传来的轻咳声,恰巧提醒她现在扮演的是他的「女朋友」!
  而这个世上,恐怕没有一个女朋友,会用粗暴的方式叫男朋友起床的。
  恨恨的一咬牙,钱朵朵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
  忍忍忍!钱朵朵,妳一定要忍!为了妳可爱的钞票,妳一定要忍啊!
  可是,这里忍、那里也忍,到底要她忍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头天啊?
  「日严……」刻意装出轻嗲得足以掐出水的声音,钱朵朵缓缓在床沿坐下,伸手推推男人宽阔的裸背,辛苦地压抑直接一掌击毙他的强烈欲望。
  「早上七点多了,你该起床啰!」她娇嗲的叫道,一双灵亮的大眼却狠狠瞪着那张即使熟睡中依旧令女人心醉的俊颜。
  哼!等你醒了,再戳瞎你的眼睛、打烂你的鼻子、踢爆你的小……钱朵朵在心中冷笑。
  快乐地沉浸于自己血腥暴力的盘算之中,没发现原本该是闭着眼睛熟睡的男人突地睁开双眸,闇黑的眸子染上一层恶作剧的笑意。
  揪住她的手,趁她的心神仍在游走,往床上一带。
  发生什么事了?地震了吗?
  钱朵朵疑惑地眨眨眼,一时之间还搞不清楚,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愕然地发现自己被人压制在身下,一张漾着迷人笑容的男性脸庞靠得她好近,近得连他身上那股好闻的男性气味都嗅得清清楚楚!
  「你……」皱眉抗拒,正欲开口质问他的意图,男人冰凉的唇瓣随即压下,堵住她柔软的红唇。
  动作一样快得不可思议,钱朵朵一样忘了防范,不敢相信这种悲惨的事情再度降临自己身上。
  他……他居然又未经她同意的吻了她。
  该死的,她要杀了这个可恶的男人,一定要!
  伍日严扣住她的双手,箝制在她头颅之上,火热的唇贪婪地寻求她的甜美,她柔软的朱唇完全贴合他的,激情的火焰,一触即发!
  放肆的触抚着寸寸柔软的曲线,原先只是戏弄的挑逗随着体温的升高,逐渐变得认真,情欲的火苗在他眸中隐隐跃动。
  她的滋味令人上瘾!
  大床不远处──
  「我知道男人早上容易冲动,不过请孙少爷克制点,半个小时后请把这笨蛋完整的还给我,我还有训练课程等着她,谢谢!」金婆婆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激情秀,扔下话后,礼貌地退出房间。
  这种即兴演出的春宫秀,她没兴趣看!
  房门一掩上,钱朵朵立即使出最大的力气,推开那个压在她身上的恶质男人。
  「该死的伍日严!你……你居然又吻我?﹗」她脸红耳赤,气得快说不出话来。
  抬起手背,猛力擦拭被他吻得红肿的唇,想把上头属于他的气味给清除干净。
  虽然,她也喜欢他的吻,被他吻过的地方都热热的、麻麻的,令人觉得很舒服,一颗心忍不住地噗通噗通跳。但,她的唇舌只属于未来老公,如今却被这个恶劣的男人三番两次的掠夺,他、他简直是乌龟王八蛋!
  「记得我说过的话吗?这一整个月,妳是属于我的!」
  半裸着身躯坐起身,伍日严慵懒地睨着她被吻得红艳的唇,黑眸犹残留几丝情欲的痕迹,尚未退去。
  她的唇很甜!比他想象中更为甜美,令人欲罢不能!
  「那是指外人在场的时候﹗」钱朵朵几乎要被他给气死了,不懂他怎能将一句简单的话扭曲成如此暧昧?
  什么一整个月,她属于他?﹗
  她只是在这一个月扮演他的女朋友,好令他家那凶恶老头打消逼婚念头而已,瞧他把她说成什么了?﹗他包养的情妇吗?
  去他这只脑震荡的猪!
  「不管有没有人在场都一样,妳都该好好扮演自己的角色。」取过搁在一旁的衬衫,伍日严仍以一贯的说辞打发。
  不知怎地,他愈来愈喜欢看她被自己气得面红耳赤的娇俏模样,随着怒气高涨时,那双灵亮的黑眸,会绽放出世间最耀眼的光芒,如同一颗宝石,挑起他想要占有的欲望!
  「伍、日、严,记得吗,我跟你只有协议的合作关系,可没把自己卖给你!」钱朵朵玻鹧郏蛔忠蛔值厮档馈?br />   他会不会忘了当初他们的约定,她只是假装是他的女朋友而已,可不是他伍大少爷真的女朋友!
  「妳很不敬业。」边扣衬衫钮扣,边睨着她,伍日严挺不客气的批评。
  他可是付了昂贵的费用请她,不捞点好处,怎么对得起自己?
  「敬……敬你妈的头啦!」钱朵朵又骂粗话,再也顾不得什么忍耐为求财之本,气愤地揪住他尚未扣完的衬衫猛力一阵拉扯。
  「如果不是你,我会沦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吗?」她几乎想杀死眼前这个可恶、可恨的恶劣男人!
  他究竟知不知道他害得她多惨啊?
  「你知道吗,我每天早上六点就得起床,然后被那四个梅兰竹菊的叫去洗衣服、拖地板、煮饭,其中还不乏去外面拔草、挖土、施肥的,操到晚上十二点才肯放过我,你知不知道我快疯了。」
  一一细数每天的工作,其中仍不包括四个老太婆心血来潮想出的整人把戏,钱朵朵恨不得也让他尝尝相同的痛苦滋味﹗
  「不是梅兰竹菊,是金银珠宝!」任由她泄恨似的揪扯着他的衬衫,伍日严径自淡笑,很好心的纠正。
  「我管她们叫梅兰竹菊、还是红花绿叶,总之,我受够了!」那四个老太婆已经快把她给整疯了!
  「那么,妳想怎样?」他不认为她舍得放弃即将到手的一百万而离开。
  凝视着她,没有遗漏粉嫩小脸上那淡淡的黑眼圈,利眸霎时玻Ы簟K恰孟笥行┕鹆恕?br />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见她脸上疲倦的神色,心,有点刺痛,像是有根针,直直地扎入了他的心房!
  「我想怎样?」他唐突反问,钱朵朵反应不过来。
  对啊!她想怎样?本意是想对他臭骂一顿,顺便踹他几脚算了,如今人家有意解决问题,她却疑惑起来,真是!
  「不如我提出个方法来补偿妳吧!」嘴角徐缓拉开狡黠的角度,隐藏在伍日严面具底下的恶性因子又蠢蠢欲动!
  一个……能让她这只小白兔主动亲近他的好方法!
  「什么方法?」钱朵朵一颗心戒备森严,可没忘记上次所谓交易的教训。
  就是他害得她如此凄惨,想必,他现在所说的方法,一定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不会傻得再笨第二次了!
  「一个吻,五千元。」像匹披着羊皮的大野狼,诱惑着猎物一步一步的靠近,然后压制住牠便一口吃掉。
  那张粉嫩的小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