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不见 作者:思江月(晋江2012-07-30完结)





想看了。
  “这里的三楼就有个电影院。我们可以过去看看最近放映什么电影。”虽然见萧淑言似乎对电影兴趣不大,余辉仍然主动提出过去看一下。
  “可是现在已经九点多了。”萧淑言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说道。余辉注意到她手上戴着一个漂亮的玉镯。
  “没关系,我们只是去看看最近公映什么电影,有好看的改天再来看。”余辉虽也是整天面对着图纸涂涂画画,但是却不像一般做技术的男人那样口舌木讷。他思维敏捷,总能给自己的话圆场。
  
  见他这么说,萧淑言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吃完饭他们去了三楼。这个电影院很大。最特别的是还专门做了一个海报廊,上面依年份排序,陈列着这家影院自成立起放映过的每一场电影的海报。萧淑言站在2000年上映的《触不到的恋人》海报面前有点失神。被刻意沉寂了近一年的记忆突然被揪起,绞得她心突然一阵抽搐。
  “萧小姐,”余辉叫她,刚想说什么,却见她猛然回过头来,满脸的悲怆,竟突然语塞。很快,她的脸就回复了平静,似乎刚才的悲怆只是一种错觉。
  “走吧。”萧淑言笑着轻声说道,快步往出口走去。
  
  余辉看着她羸弱的背影突然好想冲上去抱住她。他对她一见钟情。他对她充满了一种强烈的保护欲。这种浓烈的情绪充斥着他的胸膛,让他狂喜。
  
  把萧淑言送到她家的小区门口,萧淑言挥手向他道别。
  他突然对她说:“我叫余辉,晚安。”
  萧淑言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还真是失礼,一整个晚上都没问人家名字。想到这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脸上飘过一丝尴尬。余辉看到了,却觉得她越发可爱。她就像个被强行套上成熟外表的孩子,总是不经意间透露出她单纯的本质。
  
  余辉回到家,他母亲还没睡。见他回来了赶紧迎了上去,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余辉故意装傻。
  “当然是那个姑娘啊!”他母亲已经顾不得管她是骗他过去跟人家会面这回事了,直接问结果。
  “还行吧。”余辉咕哝着回了房间。
  他母亲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跟着余辉进了他房间,追问:“还行就是行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晚回来。”她记得上次他去跟那个相亲对象见面不到八点就回来了。这次到家都十点了。肯定有戏。想着心里一阵乐呵。
  “人家不一定看上我。”余辉想着萧淑言一整个晚上的冷淡表现不禁有些失落,又低声咕哝道。
  
  余辉的妈妈是聪明人,而且了解她儿子。看这样子,就知道他儿子肯定是中意对方的。想想这已经是良好的开始了。只要她儿子看上了,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这样想着,心中又是一计。
  




☆、拜访

  第二天,余母早早的起床,给萧淑言的妈妈打了个电话约她去干货展销市场买干货。
  她春节在苏州探望自己的姐姐的时候认识了萧淑言的妈妈。知道萧淑言的母亲这段时间回S市看女儿,会在这呆一段时间。萧淑言的妈妈退休在家也是无聊,当然乐意前往。
  
  两个老太太唠着家常买了一堆东西出来。余母打电话叫余辉开车过来接她们。余辉难得周末睡个懒觉,被老妈电话吵醒,心里一阵不爽,打着哈欠随手套件宽松T恤,休闲短裤就出门了。
  
  他母亲看着他那未醒的吊儿郎当的样子明显不悦,用手整理了一下他那没有好好整理就出门的头发,命令道:“先送萧伯母去南景小区。”
  一听到南景小区,余辉醒了一大半。车子一路开到南景小区。萧太太热情的邀请他们上楼喝茶。余辉刚要谢绝,他母亲却抢先答应了。
  三人上了楼。萧太太打开门,请他们进屋。房子进门就是客厅,背对着他们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女生,头发随意的扎起,似乎在专注的做什么事。因为椅背挡着,所以只看到她的一个后脑勺。
  
  “言言,有客人来了,快去泡茶。”萧太太对着那个后脑勺吩咐道。坐着的女生这才发现有客人进来,急忙应着起身去泡茶。
  
  余辉眼睛一亮,这个女生不就是昨晚的萧淑言吗。他真想拥抱他老妈。
  
  萧母热情的请他们入座。余辉坐到萧淑言刚才坐的椅子上。发现椅子上面有一本书,书名叫《夜航西飞》。
  书是打开着反扣在椅子上的。显然刚才他们进来时,萧淑言就是在认真的看这本书。余辉拿起那本书,阅读摊开的那一页:
  
  “它是头老态龙钟的狮子,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准备好了丧命,而不是活着,但它和所有自由的生物一样拥有自尊,所以它也有过自己的好时光,尽管称不上什么光辉岁月。
  击中它的那两个人很冷血,或许更没有人性。他们开始射击,却没让它毙命,而是将无情的照相机对准它的痛苦挣扎。这是微不足道的,愚蠢的,却也是冷血的罪行。。。。。。”
  
  萧淑言已经泡好茶端过来了,先是递给了余母:“余伯母请喝茶。”
  然后又端一杯给余辉,却突然忘了余辉叫什么名字。昨天才刚说的,怎么就忘了呢。她尴尬得脸都红了,有点结巴:“呃。。。。。。喝。。。。。。喝点茶吧。”  
  “我儿子叫余辉。就叫他余辉就行。”余母笑着说道。
  
  余辉从她手中接过茶杯,又看到了她手上的那只玉镯。他对首饰其实没兴趣,但是那个镯子让他过目不忘。
  萧淑言一身休闲居家服:上身是白色的T恤,胸前有一个简笔的卡通图案,□是灰色的纯棉运动裤。因为周末在家,没有化妆,所以看起来比昨天的装扮少了那份成熟干练,却多了一分乖巧,年龄似乎也小了好几岁。
  
  “这本书讲的是什么?”余辉翻了几页刚才萧淑言看的那本书问道。
  “一个英国女人写的她在非洲生活的回忆。”萧淑言回答得很简略。
  “哦。”余辉若有所思,他像找到了某一个困惑他很久的问题的答案一样突然感叹道:“原来你喜欢看书啊!”随即又问,“如果叫你给我推荐几本书,你会推荐什么?”
  “就这本啰。”萧淑言指着他手上的书,随口答道。
  “可是这本你在看。你还有其他的书吗?”余辉很善于延伸话题。
  
  萧淑言倒是愣住了。她其实说那边书的时候并不是真要推荐他看什么书,只是随口应付他而已,而且也没有要借他书的意思。她觉得现在应该很少有人会去找别人借书的吧。她原本想说没有,但是又实在不善于说谎,老实的说道:“还有一些。”
  “能不能给我看一下?”余辉果然是个懂得顺着杆子往上爬的人。萧淑言根本就应付不了他,只好带他去书房。
  
  萧淑言家的书房很小,两个书架和一张电脑桌就占满了所有空间。幸亏电脑桌前有一扇窗,所以空间虽然狭小,但也显得通透明亮。
  
  余辉看那书架。有小说,有诗集,有游记,甚至还有奇言怪志、宗教等各种稀奇百怪的书。很多书书名都很怪异,他听都没有听说过,也不知道是小说还是什么。
  
  萧淑言让他随便看,她自己则坐到电脑前上网。
  余辉看到她电脑右下方隐身的QQ。于是说道:“我能不能加你QQ啊?”
  
  萧淑言本来见他跟她借书已经觉得挺烦的,现在又要加她QQ。她很想拒绝,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她觉得她跟他根本就只是萍水相逢,不明白加QQ有什么意义。而且她觉得过了今天,他们以后应该不会有什么机会见面的。
  
  “这样看完书我们也可以讨论一下嘛。”余辉解释道。
  
  萧淑言这个人平时好奇心强,小小的脑袋接触的思想却是包罗万象。她看的书从来不限内容不限年代不限地域不限题材。以前苏明威就总说她弯腰在书店淘书的样子就像只好奇的小猫。她那时很喜欢跟苏明威讲她刚看过的书。讲那些稀奇百怪的故事,讲那些荒谬异类的理论。她还喜欢念那些让她动容的段落给他听。但是,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与苏明威分手后,她的生活改变了很多。
  
  “我看完就是看完了,很少跟别人讨论的。”萧淑言淡淡的答道。
  “没关系。先加吧,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联系。”
  
  余辉不知是真没听懂萧淑言的不情愿还是听懂了也故意装作不懂,竟厚着脸皮直接拿起鼠标,点开她的QQ,把自己加在了她的好友里。




☆、追求

  去年当萧淑言的母亲知道萧淑言与苏明威分手的消息后第二天就匆匆忙忙赶回了S市。
  她知道女儿对苏明威的感情,所以怕她想不开。可是回到家,却发现她言行正常,似乎没有受失恋的影响。观察了两个月后确定她确实不会做出什么傻事后就又回了苏州。但是隔一两个月都会回来看她。这一次,她也是在S市呆了一个月然后又回苏州去了。
  
  萧淑言确实是工作如常,生活规律。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似乎比以前更安静些。但是这种安静也可以理解是年龄增长后沉淀的一种稳重。而她的内心在经历了这段长达五年的情感变迁后却是真的彻底归于平静,像一潭被瓢干的死水,再也无法荡漾出一丝的涟漪。
  
  且说余辉加了萧淑言的QQ后,却从未见她上线。看着她那灰暗的头像看得他牵肠挂肚,魂牵梦绕。
  几次拿起电话想拨通那串号码,却又想不出要跟她说什么。他们之间接触太少,找不到可以交集的条件。他那天后来没有借书,因为萧淑言临时接了电话就出门了,而他原本说借书也只是随口找的理由想跟她说话罢了。但是他现在是悔得肠都青了,如果当时随便拿本书,现在就可以以还书为由跟她见面了。他一向聪明的脑袋怎么那天突然就短路了呢。
  
  这天照样是周末,余辉在家闲得无聊,在房里踱着步子思忖着怎么突破这个情感前期的瓶颈。
  正苦恼着,手边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按了接听,“喂,你好。”
  “余工,你好。”对方声音年轻而稳重。余辉是建筑工程师,在工作中,人们习惯称他余工,所以对方应该是他工作中认识的人。但是他听声音听不出来对方是谁。“我是苏明威。”对方自报家门。
  “哦。苏总啊。”余辉心想该不会是恒苏大厦的设计要做什么修改吧,于是问道:“苏总你好。是不是项目要做什么修改?”
  “不是。今天在海斯打球,所以看你是不是有兴趣过来一起切磋一下。”对方轻松的说道。
  海斯是一家网球俱乐部,离余辉家很近,走路十来分钟即可到。余辉在家原本也没事,于是愉快的答应了。
  苏明威是他负责的恒苏大厦项目的客户,也是公司的大客户。余辉跟他接触不多,毕竟商务上的事情都是业务部门的事情。况且苏明威作为公司的总裁,也不需要什么都亲力亲为。所以在余辉记忆里,他们似乎只有在恒苏大厦项目合作确定的那天有过交集。那天他们为项目的正式合作举办了商务晚宴,余辉作为项目的主要设计师也应邀参加。席间与苏明威浅聊过一些,知道双方都有打网球这一爱好。
  
  余辉的生活一向简单规律,打网球这一运动他从大学接触后就没有放弃过,现在也仍是经常有空就来海斯练习,所以他球技很好。但是苏明威是大忙人,估计一个月都打不了一次,所以根本不是余辉的对手。
  余辉是个骄傲的人,对谁都是不卑不亢,所以一场球打下来也没有因为苏明威是公司的客户而有什么放水献媚的举动。而苏明威似乎也乐得如此。对这两个骄傲自信的男人来说,让球是对对方的侮辱。
  
  打了两个小时,两人换了衣服出来去休息间休息。
  “余工球技果然了得啊,经常打吗?”苏明威发自内心的赞叹。
  “嗯,我经常打。苏总基础很好啊,但是应该很久不打吧?”余辉看苏明威今天虽然失球很多,但是动作手法专业,应是受过专业指导的,只是因为没有经常练习,所以球技生疏了。
  “是啊,有差不多两年不碰球拍了。”苏明威拍拍旁边的球拍,自己感叹起来。
  两人又闲聊了一下项目上的事,就各自散了。
  
  余辉晚上又与几个朋友出去聚了一下,喝了点酒,回来躺在床上眼神迷离。拿起手边的手机找出萧淑言的名字,按了拨号。听筒里传来嘶哑沉闷的“嘟”声,没人应答;又一个“嘟”声过去,还是没人应答。几个“嘟”过后,是移动“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的提示。余辉挂了电话,倒头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