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宛妃传 作者:解语
不过最让人吃惊的还是宋陵地表现,他几乎事事依从如诗。任由她腻着自己,只有在出门谈生意或去铺子里的时候,才会不让如诗跟。现在宋府上上下下都称如诗为小姐,而那几个服侍如诗的婢女更摸出一个道理。找不到小姐的时候。就去找少爷,如诗小姐肯定就在少爷身边。
这日宋陵正在屋里看书。就看到如诗跑了进来,她现在身上穿的头上带的都是扬州城里最好的东西,反正宋府家大业大,也不缺那份钱。
她进来后径直跑到宋陵身边兴奋地道:“宋陵,我们去骑马啊,我刚才在马圈里看到你养了好多马,快带我去骑。”
宋陵放下书,一声不响地拿眼看着如诗,直把如诗瞧得一阵心虚,不敢再看那张阴柔俊美脸为止。
看到她低头,宋陵也缓了颜:“你身上伤好了吗?还敢骑马,再说你以前骑过吗,可别马没骑着却从上面摔下来。”停了一下他又揉着额头很没脾气地道:“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我比你大,你要叫我哥哥,你怎么总是说不听呢?”
如诗甩头道:“我就不,当初是你自己说的,叫我记住你叫宋陵,那我当然这样叫你啦,现在又要我改称呼,我才不要呢,你到底带不带我去骑马嘛,我不会你可以教我,至于伤早就好了,背上都结疤了!”说到最后她可怜兮兮地摇着宋陵的手,一脸地哀求,基本上她只要做出这样的表情,宋陵就会乖乖依她了,所以别看如诗脸上装的可怜,其实心里正在不住地发笑。
哪知宋陵这一次愣是硬起心肠拒绝了她:“结疤就表示还没有好,万一要是不小心裂开了,你又要再疼一次,所以在你伤完全好之前你就乖乖在家里待着,哪里也不许去,至于骑马,以后再说,另外我过会儿要出去谈生意,要很晚才回来,你一个人在家要乖一些,听齐伯的话,好好地吃饭,然后早点睡觉,听到没有!”
他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如诗,经过这段时间地训练,他已经被折腾的没脾气了,如果如诗以前地性格也是这样,那她家里人应该也是哄她哄得全家都没脾气了。
本来听到不能骑马已经够郁闷了,哪知宋陵等会还要出去,如诗的小脸一下子就板下来了,她扮了个鬼脸道:“我才不要和齐伯玩,他最无趣了,只会叫我小姐应该这样,小姐应该那样,宋陵,不如你带我去吧,我保证会乖乖的,好不好?”
可惜宋陵这次是铁了心,不管她是扮可怜还是装可爱,都一律装着没看到,这可把如诗气坏了,一跺脚气呼呼地走了,宋陵瞧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露出无尽的宠溺,这个小丫头,瞧她那样应该有十七八岁了,怎么还会这么孩子气呢,难道是因为失忆让她的性格转变了?不过说起来她最近都没在提起过以前的事,似乎真的不准备再去想了,不过这样也好,谁知道她的以前会是什么样,万一要是不好,想起来了也只是徒惹伤悲,还不如现在这样快快乐乐的过下去。
被如诗这么一闹,书是怎么也看不进去了,宋陵干脆就带了人去酒楼,今天晚上他在那里约了扬州的几个老板谈事,他上次去江宁也是为了这个,没想到却意外得到一个灵襄离开花满楼的消息。
想到灵襄,宋陵的眼神又有些黯淡下来,他喜欢灵襄,纵使她是青楼女子,他也愿意为她千两黄金赎身,然灵襄却不愿,因为他宋陵不是灵襄所喜欢的人
说起来他还真想会会这个九爷,看看他是何方神圣,居然能令灵襄为之心动,也好让他输得明白,不过宋陵心里清楚,人海茫茫,灵襄又不在花满楼了,他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遇上他们。
如诗在宋陵那里吃了个闭门羹,气的不得了,走到外面随手扯了朵刚开的小花拿在手里蹂躏着,一边嘴里还叫着:“死宋陵,臭宋陵!”
正在那里生气呢,宋陵的婢女含儿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堆叠好的衣物,看到如诗在那里,过来行礼:“小姐!”
“恩。”如诗应了声道:“这是谁的衣服,你要拿到哪里去?”
含儿回道:“这些衣服都是少爷的,奴婢洗好了正要放到他房间里去。”
如诗眼珠子一转,马上有一计在心头浮现,臭宋陵不让她跟她就偏要跟,她对含儿道:“把衣服给我吧,我送过去就行了。”
“这怎么行呢,小姐,还是让奴婢送去吧!”含儿慌忙道,不敢让如诗去送,虽然这个小姐是半路出现的,但是少爷对她有多宠却是全府上下都看在眼里的。
如诗一把将衣服拿过来道:“没事啦,我送去就行了,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见她这么说,含儿只得退下,如诗现在的表情就像一只闻到腥味的小猫,她把衣服往怀里一抱,快步往饮雪轩跑去,虽说这几件衣服是宋陵穿的,她穿大了点,但改改应该还是能凑合的,她不会,可她手下的人会啊,嘻。
等夜色降临的时候,这衣服也改完了,如诗不顾挽翠等婢女的劝说,径自换上了男装,然后放下头发在后面绑成一条辫子,再带上一顶帽子,顿时一个翩翩少年公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唯一的破绽就是这位公子实在太美貌,有点娘娘腔的感觉,没办法,谁叫她本身就是一个大美人呢。
第三卷 宫外 第四十五章 秦淮重生(三)
如诗趁着夜色,偷偷从后门溜出了宋府,酒楼的名字她从别人那里打听出来了,而且连位置也问清楚了,这是她第一次出来,晚上的扬州城不仅不冷清还很热闹呢,直把如诗看花了眼,一愣一愣的,幸而她还记着要去酒楼找宋陵,没有到处乱跑,不然估计她连回府的路都找不到了。
客然居,扬州数一数二的大酒楼,里面的菜肴动则数两白银,一般的人是不会跑到这里来吃饭的,能进这里的非富即贵,宋陵是这里的常客,他在这里有一个专门的雅座包间,除了上下楼以外,除非到包间里面去,否则是看不到他人的,可惜如诗不知道,还以为来了就能看到他。
“客、然、居!”如诗站在酒楼门口,抬着头,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酒楼的招牌,幸好她醒来后字还认得,不然就麻烦了。
确认了酒楼名后,如诗一拍手高兴地走了进去,哈,不知道宋陵看到这个样子的她后会是什么表情,肯定很吃惊。
在跨过门槛的时候,一阵晕眩突如其来的向她袭来,酒楼,迷迷糊糊的她好像看到自己站在一座比这里更大更豪华的酒楼里,这阵晕眩来的快去的也快,如诗甩了甩头,好让自己清醒一些,刚才脑海里的酒楼是哪里,是她以前去过的地方吗?
正想着入神,在楼下招呼的小二已经看到了她,正确的说是看到了她身上的衣服,并认出是上好的料子,赶紧迎上来鞠躬哈腰道:“客倌里面请,楼上还有个位置。您几位?”
“就我一个,楼上还有位置吗?”如诗刻意压低了嗓音,好让别人不容易发现她是个女的。一边说一边看着楼下吃饭地人,一圈下来都没瞧见宋陵人影。看来他应该是在楼上。
小二哈腰道:“有,楼上还有几个雅座空着,客倌楼上请。”说着他在前面带起了路,如诗微一点头,跟着他一起走上了楼梯。走到一半,与另一拨从楼上下来的客人撞了个正着,本来楼梯够宽,足够上下并排走的,可楼上下来那几位明显是喝醉了,走路歪歪斜斜,把小二和如诗都撞了一下,如诗一个不稳赶紧抓住扶手,虽然稳住了身形。但背部却和扶手蹭了一下,恰好是那个伤口地地方,痛得她皱起了柳眉。冲那几个人道:“会不会走路啊,不会喝酒就不要喝那么多!”
如诗这一出口。把小二吓了一跳。这位小姑奶奶是不知道啊,这下来的为首那个人叫方为信。是四大家中方家地人,他爹正是方家现在掌权的那个,在扬州城里可是没几个人敢惹他们,撞一下算什么,就算打一顿也是轻的,现在他只能岂求方为信没听见,可显然他的祈求落空了,那个本来已经走下去的方为信转过身来盯着他们两个道:“你们刚才谁在我背后说话?”
小二被他那不善地表情吓了一跳,赶紧走过去赔笑道:“方爷昨鉴,小的可什么都没说,是这位客倌说的。”保命要紧,可不能怪他,谁叫这位小爷多嘴呢。
“是你在本大爷背后说混话?”方为信瞧也不瞧小二,将目光对准了如诗,好似要活吞了她似的,不过在看清楚如诗模样的时候,眼睛忍不住为之一亮,好俊俏的人儿,这要是个娘们儿该有多美啊,比他家里的那些漂亮多了。
被人这么盯着,而且还不止一个,如诗忍不住有些胆怯,不过嘴还是硬得很:“是我说的怎么样,你自己没长眼睛能怪谁啊?!”
还没一个人敢这么和他说过话,何况还是这么一个漂亮的人,方为信突然来了兴趣,不怒反笑道:“小子,你是什么人,敢这么和我说话,要有胆就说出来。”
如诗皱着小巧地鼻子道:“我干嘛要告诉你,我来这里找人,你别烦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方为信没说话,他身后的人可不干了,一个个都叫囔起来,说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个教训,如诗被吓得小脸煞白,但还是不认输地站在那里。
方为信这时酒也醒了几分,他挥手让后面地人制止了叫闹,同时眼里闪过一丝有趣的光芒,眼前这个小子越看越像女地,该不会是女扮男装吧,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你来找谁告诉我,我帮你找!”
“才不要你帮!”如诗扔下这一句,不再理他,径直往楼上走去,不过方为信可不准备这样放过她,而且对她也起了怀疑,一心想看看到底是不是,他上前几步抓住如诗地手:“你这样就准备走了?”握在手里的手腕骨头纤细,不像是一个男人该有地,这下他几乎已确定了七八分。
“你要干什么?”如诗终于慌了,拼命想甩开方为信的手,可她一个女子论力气哪拼得过一个大男人:“你再不放手,我叫人啦!”
“叫人?你准备叫谁来啊?”方为信不理她的挣扎,反而握得更紧了,同时另一只手抓住如诗头上的帽子往上一提,这下真是什么都清楚了,那头发一看就知道是个女人。
方为信邪邪地一笑:“果然是个女人,漂亮,当真是漂亮,我走南闯北,见了这么多女人,愣是没一个比得上你的,不如你就跟了我吧,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他还真大胆,居然敢当众将这话说了出来,小二早就跑了,至于那些吃客现在都成了看客,至于话是一句不敢说。
“你!”如诗被他荒唐的话气得脸通红,她突然扭头冲楼上叫道:“宋陵,你出来,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要被这个狗熊给抢走啦!”
听到宋陵的名字,方为信脸色一变。略带些紧张地道:“你认识宋陵?他是你什么人?”
想不到宋陵的名字这么好用,这个狗熊似乎有点怕他呢,如诗冷笑道:“你不用管我是谁。但我保证,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的话。宋陵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方为信脸色变了几次,然后突然大笑起来:“我差点被你骗过去了,宋陵青楼倒是经常去,可身边却从来没有带过一个女人,也没有妹妹。你根本就是在说谎!”
如诗自从被宋陵救回来后,就一直待在府里没出去过,今天是第一次,难怪别人不知道,如诗见自己叫了以后宋陵没有出现,不由害怕起来,而且背上也越来越痛了,衣服蹭一下都疼得紧。
“你到底要干什么?”如诗问道。
方有信倒也真没想干嘛,他还做不出当街抢人地行为:“只要你告诉我你的名字。住在哪里,我就放了你。”
“我……”如诗真不甘心就这么告诉他,可自己比力气又比不过他。这个臭宋陵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叫他也没反应。
正当如诗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他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两人之间插了进来:“方兄你今天地兴致很不错嘛。居然当众和女子拉扯!”
“宋陵!”如诗如看见救星一样两眼放光,趁方为信愣神之陵甩开他的手跑到宋陵身边。抱着他地手臂摇啊摇,一脸讨好的样,宋陵瞪了她一眼,那意思是说,你的帐我记着,待会儿再慢慢算。
方有信长得也不错,不过和宋陵一比就差远了,他那种俊美与儒雅极少有人能比得上,方有信瞧见他们那样这才相信了如诗刚才说的话,看来她和宋陵真的很熟悉,不过他们两家在生意场上经常打交道,怎么就没听说呢?
他打了个哈哈道:“这位姑娘女扮男装,我不过是好奇所以叫住她说几句话罢了,原来她是宋兄你地朋友,真是失敬失敬,只不知她是宋兄你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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