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宛妃传 作者:解语
不可以任由事情发展下去!
还有福临……为什么她感觉他对她淡了很多,虽时有召幸但她却能感觉到,他对她的喜欢不再是发自内心,更多时候他与她在一起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这叫她好生害怕,是不是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惹他怀疑!
她现在不过才爬到这个位置,更高的一层贵嫔,甚至于妃还没做到,怎能这样就失了宠爱,她要争取。一定要争取,总有一天要别人称呼她一声淳妃,甚至于淳贵妃!想着这些代表尊贵身份的称呼。日夕不由笑出声来,这是她入宫唯一的目的。也是唯一能让她真正高兴地事。
不多时,兰香进来回报说容嫔到了,日夕嗯了一声对其道:“去把我房里衣柜下面的那包药拿来,小心些!”
随着兰香的离去,水吟寒着一张脸进来了。望着日夕地双眼恨欲愤火,不过日夕是一些也不在意,想当初佟妃临死前的目光可比她狠多了“你叫我来干什么?”水吟别过脸冷声道。
日夕眼波轻转,似笑非笑地道:“我地好姐姐,怎么火气这么大,不如先坐下来喝杯茶,小妹我有些事想要请姐姐你帮忙呢!”
说着她接过宫女奉上来的茶递给水吟,同时用眼示意她拿,水吟看也不看地冷然道:“姐姐?我可担不起这个称呼。有什么事你直说好了,不用在这里拐弯抹角。”
见水吟这么不给面子,日夕脸上的笑也冷了下来。她把茶往桌子上一放拿起旁边一早准备好的小盒道:“姐姐对我的意见好像不小呢,不过没关系。”随即掂了一下手道:“这里是一盒沁罗香。是孝敬姐姐地。小妹知道姐姐那边用得快,所以特地早些给你准备好了!”“你……”水吟很想鼓起勇气扔掉那盒塞到手里的沁罗香。可是一想到那种蚀骨的痛苦,她还是不得不悲哀的握紧了盒子。
日夕见此轻笑勾唇道:“不过呢,在此之前姐姐你要帮我一个小小的忙。”
“什么忙?”水吟没好气地道。
“很简单,我知道宛贵嫔每天中午之后都要喝一碗安胎药,我只要你去延禧宫一趟,帮我把这包药下在她的安胎药里就行了!”她示意兰香把药给水吟。
水吟警惕地望着那包白纸包着的药,没有立即去接:“这是什么?”
日夕笑得愈加甜美,走近几步凑到她耳边悄悄地说了两个字:“红花!”
“你!你竟然又想害人!你害了那么多人还不够吗,如儿对你这么好,她好不容易才有今天,你竟然要这样对她!”怒气如火烧一般从胸口涌出,激动的情绪让她大骂出口。
不需日夕示意,兰香就知趣的走出去,并关起宫门,守在外面不让别人进去,日夕轻描淡写地道:“你都说害了很多人了,那么再加她一个也不为多吧,你别光想她,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要是没了沁罗香,你地下场会怎么样,我想已经试过一次的你,不必我说也应该知道吧!”
“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帮你这个没良心的畜生去害如儿地,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水吟怒不可遏地拒绝道,她实在不愿再看日夕那张丑陋的脸,转过身朝门口走去。
日夕不仅不生气,还拍手道:“好一个姐妹情深,真是让我感动!我是畜生,是没良心,那又怎么样,我只要对得起我自己就行了,姐姐,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快拒绝地好,何况没有了你我一样可以对付她,但是你……却会再次体会到那种生不如死地感觉,而且会永远的体会下去,正所谓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姐姐,我这可都是为你好,你别不领情啊!”
“你不会有好下场地!”水吟屈辱的停下脚步,手已经搭上门栓却再也没有力气打开。
“会不会有好下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不为自己而活的人是笨蛋,姐姐,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怎么做,你心里想必已经清楚了,不需要我再多说了吧!”她拿起兰香留在桌上的药走到水吟面前。
水吟的手在颤抖,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下,难道一切真的是命,难道她真的要受日夕一辈子控制,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副模样,现在更要她去害如儿,可是她怎么下得了手!
“好了,你就别再犹豫了!”日夕把药放入水吟的怀里,临了还替她整整衣服:“记住,明天我要听到消息,否则以后你休想再看到沁罗香,我保证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她语带威胁地在水吟耳边说着,她向来是说得出做得到。
要害被捏,水吟被她吃的死死的,连说话的力气也被抽的一干二净,突然她笑了起来,一种略带着狂态的笑:“好,我记住了,明天,你一定会听到你想听消息,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日夕虽对她的突然转变有些意外,但以为她是终于想通了,所以欣然笑道:“那就好,只要你好好的为我办事,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不过你要是想搞什么小动作,嘿……”她冷笑了两声道:“你宫里有我的人,不论你做什么都逃不过我的眼睛,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好,免得将来受苦!”
水吟冷望了她一眼,用已经稳住不再抖动的手开门跨步出去,很快身影就没入黑暗中,日夕想了想对水吟还是有些不放心,叫来兰香,让她通知安在水吟身边的人,好生看牢了,不要出岔子,等过了明天就没事了!
明天,明天是什么样的谁都不知道,天空中稀稀郎朗的星辰伴着明月的光辉照在水吟的身上,凄冷无比……
清如与福临坐在一起共赏月色,不知是不是眼花,清如看到天上的明月与星辰泛起一抹血光,然要细看时却是一切如常!
星光泛血,恐非吉兆!
第三卷 宫外 第四十一章 伊人逝(一)
这一夜过的特别漫长,有人盼着天早些亮,有人盼着天永远不要亮,但不管愿不愿意天都如时亮起,启明星在东方闪烁,一夜未睡的水吟握紧了手中那包药,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沉静,该来的终于还是要来了!
水吟坐在铜镜前,拿起牛角发梳慢慢地梳着乌黑的头发,千丝万缕,光是这一个头发便梳了整整一个时辰,她要把每一丝头发都梳好别好,知兰在旁边服侍着她带上一枝又一枝的珠花,水晶暮蝶簪,乌金缠玉玲珑簪,还有绒花,最后在两边带上一式的流苏,苏滑垂却。
细细的抹上脂粉,点上绛唇,描上柳叶细眉,原本发青的脸色,无神的眼眸,在经过这一番打扮后又变得精致有神,完全瞧不出彻夜未眠的痕迹,望着镜中的自己水吟笑了起来,顺治十三年入的宫,现在已是十五年了,三年化碧,她在宫里差不多也有三年了,这三年来她虽未得到福临太多的恩宠,但总算无甚大风浪,一路走到现在。
而今落得如此地步,能怪谁,只能怪自己识人不清,误将狼子当姐妹,自己受苦倒也算了,可如儿,她好不容易才能有今日,自己却要受人指使将其毁去,狼子之心何其狠毒,而自己又何尝可悲。
望了一眼见面已升上正中的太阳,水吟放下梳子道:“传膳!”
知兰还未来得及应声,一边日夕派来监视她的宫女紫鹃阴阳怪气地道:“娘娘,您是不是应该先把该办的事办了再说,这膳还是等回来以后再传!”
知兰对水吟和日夕之间的事并不怎么清楚,对这个突然出现且总爱管东管西的紫鹃亦不太喜欢。闻其所言她不悦地道:“你怎么能这样和主子说话呢!”
“主子?她也配做我地主子?”紫鹃不屑的说着,她是日夕阿玛以前送进宫里的,不过混得没有李全他们好。只能做一个普通地宫女,不过她经常仗着年纪大些欺负新来的宫女。这一次日夕为了看住水吟,又不好找自己宫里地人,所以就将她召了过来,除了她以外还有两个面生的太监,这差不多已是隐藏在宫里所有的人了。看来日夕对这一次的事是势在必得了,决不许水吟有半点不依。
知兰被她的话噎了个正着,最奇怪地是水吟好似没听到一般,知兰气不过对水吟道:“主子,您看她这是什么样子,居然这样说话!”
“算了!”水吟淡然制止了知兰的话,然后起身对紫鹃客气地道:“紫鹃姑娘,该做的事我一定会做,不过昨夜也说了。是在午膳后,咱们吃完饭过去正好!”见紫鹃嘴动了动似乎还要说什么,水吟又续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做好,不会让你为难的!”
既然她都这样放下身段说了。紫鹃也不好再强硬下去。这面子多少还是要给几分的,毕竟这是在长春宫里。又想反正她也逃不了,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自己就再等等也无所谓,如此想着便点头同意了。
膳食一样接一样的摆在桌上,这一餐水吟吃了很多,以往她为了保持纤细的身体不敢多吃,这一次却完全放开了,后来还是在紫鹃的一再催促下才停下了。
不待其再说,水吟出门往延禧宫行去,知兰没有随行,而是被她留在了宫里,带在身边的就是日夕安插在她宫里地三个眼线,紫鹃和另两个太监。
入了延禧宫就看见清如躺在榻上似睡非睡,身上带了一袭轻薄的锦被,腹部有些微突起,头上几颗零星的宝石缀在有些凌散地头发上,仿佛一碰就会掉下来,瞥见水吟进来,她立时睁开了眼笑道:“咦,姐姐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刚问了一句,又发现自己现在发髻不整的模样,不由嗔道:“那些奴才们都在干什么,明知你来了也会先通传一声,瞧我现在这模样可不失了礼数!”
水吟含笑着制止了清如起来地动作:“是我不让他们通报地,你我姐妹之间哪还用得着那些虚礼,不显得见外了吗?”她的手在清如地突起的腹部轻抚着,口中轻轻地道:“要是现在就能生出来就好了!”
清如被她的话惹得一阵好笑,抓着水吟的手道:“姐姐可不是糊涂了吗,现在才三个月,哪可能就生出来,而且这孩子也不是说生就可以生的,怎么得也得待足了十个月才行。”
水吟眼中掠过一丝痛苦,挤出一丝笑颜道:“是我太急了,迫不及待得想做他的干娘呢,如儿,你也一定很想看到这个孩子出世对吗?”
“姐姐你今天说话好奇怪啊,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清如敏锐地察觉到水吟的不寻常,她敛起笑脸对在屋里侍候的人包括水吟带来的三人道:“你们先出去,我与容嫔单独说会儿话。”
清如宫里的人都无声的行礼出去,但水吟那三人却是一动不动,紫鹃浮着虚伪的笑脸道:“回贵嫔娘娘,主子身子不好,少不了奴才们的服侍,所以奴才还是在这里吧!”其他二人也先后点头。
清如一怔,她没想到居然还有奴才不从主子话的,先前还没觉得,现在一注意顿时发现他们三人都面生的很,反是经常跟在水吟身边的知兰不在:“吟姐姐,你宫里什么时候有这三个奴才的,我怎么不知道?”
“没什么,都是新近几天才调过来的,难怪你没见过,算了,就让他们在这里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是随便来看看。”水吟虽说的轻淡如风,但清如还是从她话里听出了一丝无奈与恼恨,水吟为人向来贤厚温良,怎的会有了恼恨,而且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在迁就奴才,这可就怪了,从来没听说过宫里有主子迁就奴才的!
虽想不明白。但水吟不想说她也就没再问,而是换了话题道:“说起来姐姐你今日地气色可是好多了。没像以前那么憔悴了。”
“是吗?”水吟摸摸自己的脸,心下发苦,哪是气色好,根本就是靠脂粉撑着,这些日子她一直都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过着。
她们二人在那边扯着家常里事。紫鹃等三人就像三根木桩子碍眼地立在那里,清如瞧得是越来越不顺眼,本来水吟身边的人她是不会随意训地,可这三人着实没规矩的很,都站了这么久了也没要退出去的意思,她正要发火,一只手悄悄地握紧了她的手,低头一看却是水吟,不仅如此。水吟还不着痕迹地冲她摇着头,示意她不要说。
今天的水吟事事都透着古怪,但出于对她地信任。清如还是没问下去,任由那三个奴才在眼前碍眼。不多时绵意捧着一碗药挑帘进来。这帘子是清如入驻前新换上的水晶帘,一颗颗纯净无瑕。名贵非凡,被绵意一拨碰撞之下发出悦耳的响声,清越无比。
“主子,该吃药了!”绵意将药碗放在清如的手边。
“又要吃药啊?”清如有些不情愿地道,这秦观配的不知是什么药,又苦又涩,难喝得紧,而且还每天要喝。
从绵意进来开始水吟就一直盯着那碗药,眼皮一个劲地跳着,不止是她连紫鹃三人亦是一个劲地盯着药,这才是他们今天来的目标,见水吟只是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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