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之天下有我
楚依依此时已在微微抽涕,刘飞扬也知秦重的心意,眼光飞快在明教诸人面上扫过,发现诸人面上都是面带悲色连方腊也不例外应声说道:“楚伯父的灵位在何处,带我们过去!”
秦重见刘飞扬脸上罩着一层寒爽,比之前楚依依眼睛失明时还要冷酷。心下暗暗打了个冷颤,还未回话,刘飞扬又说道:“这两月来,为了楚伯父的后事,泰左使等人想必也是操了不少的心。刘飞扬这里先带小依谢过了!”
秦重一怔,随即应道:”哪里哪里!”见刘飞扬前倨后恭的语气心下也有下奇怪,又见刘飞扬的眼神中还带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悲愤,转念一想也就明白:楚法王是他的准岳父,楚法王意外身亡,真凶又未明,他自然是心情不佳。
黄裳和李沧海却是相顾一眼,眼含赞许之意。在上山前,他们已决定一切让刘飞扬出声。刘飞扬那两句话先是让明教诸人清楚他此时是悲愤异常,再让他们以为那只是因为楚万千之死才情绪不稳。一来让方腊懈怠,二来也为刘飞扬接下来的一些查探打下伏笔。不用介绍,他们也认出站在秦重稍后的年轻人正是方腊,以他们八十余年的阅历,一看之下也觉方腊大不寻常。
明教诸人也注意到黄裳和李沧海二人,心下也是惊讶二人的修为,但刘飞扬没有介绍,他们此时也不便相问。但单看李沧海的模样,他们也知二人与楚依依关系非浅。秦重只是觉得黄裳面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何时见过他,也不再多想。领着刘飞扬与楚依依等人往内走去。明教诸人也随后一起跟上。
不多时,众人来到一挂着花圈白幅的厅前。秦重对刘飞扬低声说道:“这是楚法王的灵堂,教中诸位兄弟感念与楚法王的情义,是以一直没有撤去。”刘飞扬感激的朝他点了点头,他知道那是明教诸人在等待自己和楚依依前来。
听到声响,厅内走出几位素装女子,一见刘飞扬便躬声道:“参见尊主。”
刘飞扬又是感动又是惭愧,她们都是灵鹫宫中鸾天部的弟子,而近两月来楚万千的事几乎都是她们在忙,而自己直到这时才来到明教怎不感到惭愧,对着她们一阵道谢。楚依依向红着眼向她们施礼谢过,这才抢步入了厅中。
因为楚万千是中毒身亡,尸身毁坏难以保存,是以现在灵堂前只摆着楚万千的骨灰的坛子。一番仪式过后,楚依依要为楚万千守灵,众人劝说不得,最后刘飞扬也一道留了下来。黄裳和李沧海在鸾天部诸女的带领下,入后休息去了。
是夜三更,一道快得超越凡人的身影,越过明教重重的巡逻小队,来到位于明教光明右使的房前。黑影手按在房门上,听不见任何声响房门忽然打开一条巴掌大的缝儿,黑影一闪身已晃了进去,房门随之一关。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黑影才从房这闪出,掩上门凌空而去。
第二天一早,秦重等人又来到灵堂,一番“节哀”、“保重身体”之类的话过去后,刘飞扬向楚依依黄裳李沧海等人告了声。向秦重等人做了个手势,向外走去。
秦重等人见他面色沉峻,显然是有话要说,随着他来到了一个偏厅中。本来刘飞扬纵是有大恩于明教,可在明教终是客人的身份。但此番再遇刘飞扬,在明教诸人感觉中刘飞扬似乎转了个人般。无形气势竟令他们生不出抗拒之心来。
来到偏厅,秦重问道:“不知刘少侠有何事要说?”
刘飞扬站力厅中,眼光扫过明教诸人,神态中掩饰不住的悲愤之色。沉声说道:“我想问下诸位,若明教知道谁是杀害楚伯父的凶手,明教会怎么样?”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纷纷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嚷着自然要为楚万千报仇等等。也有人急不可耐的追问谁是凶手,明教自与本教一役后,教中高手损失近半,后来又提拔了一些人上来,很多刘飞扬都叫不上名字。
秦重挥了挥手,止住了众人地嘈杂,问道:“莫非刘少侠已知道杀害楚法王的凶手?”
刘飞扬沉沉点头,说道:“其实。从严鳞严兄的信中,我已知道杀害楚伯父的凶手了!他就是慕容博的儿子慕容复!”接着不理众人的惊异,缓缓把之前离开昆仑山被慕容复手下阻击的事说了出来。只是隐去了去甘州一事。末了说道:“两次阻击我和楚伯父的神秘部队都是使用剧毒的弓弩飞矢,前后一对照。我便知因为我与慕容家的仇怨,这才累得楚伯父遭到慕容复的毒手!”神色中又是一丝悔恨闪过。
看在秦重眼里,心知他是在自责楚万千之死。可又不便出言安慰,转念一想。说道:“楚法王之仇,我教是一定要报的。现在既知凶手是慕容复,正好新仇旧恨一并算清。”上次因慕容博的奸计,令明教和本教一战,使得明教差点覆亡,明教已与慕容家也结下了大仇。明教诸人闻言也是群言激愤,恨不得当场把慕容复碎尸万段。
方腊说道:“为了替楚法王报仇,也为了挽回明教的声名,慕容家我们绝不可放过!”接着眉头一皱,又道:”只可惜不知慕容复的藏身之所,刘少侠可查到慕容家的隐身之地了么?”
刘飞扬精神一振,击掌道:“方右使问得好!若在一个月前,我的确不知慕容复的隐身之地,可就在我来昆仑山之时,接到我手下的飞鸽,她们终于查到慕容复就藏在黄头回鹘一处极隐秘的山谷之中。”
明教诸人早知刘飞扬已是天山灵鹫宫的宫主,手下势力也是极广,可闻言还是有点半信半疑。方腊心头一跳,沉眉假作思考状,眼角一丝余光却向刘飞扬脸上飘过,见他此时神情七分愤恨又夹着三分欣喜。眼光望着远处,想必是在想着怎么手刃慕容复,替楚万千报仇。
刘飞扬又朗声说道:“我已决定,再过几天等灵鹫宫所有部属赶到,便要去黄头回鹘找慕容复一偿血债!”接着眼光又在众人身上扫过。
众人感受到他那森寒的目光,忍不住皆在心下打个寒颤。秦重与诸人相顾一眼,说道:“刘少侠要为楚法王报仇的心意我等明白,可楚法王也是我教的护教法王,为他报仇之事,明教也是责无旁贷。到时我教也绝不敢稍落半分!”他在心中已又信了刘飞扬几分,这么说倒也不是会了讨好刘飞扬。楚万千是明教护教法王,被人所害,明教既知凶手当然要讨回场子。
刘飞扬大声说道:“好,到时灵鹫宫和明教一举铲平慕容家的所有势力。但有一点我要说在前头,慕容复一定要留给我处置!”说到这里,身上透出一股庞大无匹的气势。
明教诸人明知刘飞扬的气势不是为己所发,可还是感到其强大的杀机,整个大厅顿时有如阴寒地狱一般。忍不住都在心里想道:想不到他的修为竟高到这种程度,这还是人的修为么?不久,刘飞扬收回散发出去的气势,众人才感到身心一松,修为弱的差点一交倒地。
之后刘飞扬又与诸人商议了下攻打慕容复的一些具体事宜,又制定了几个方案,应付可能遇到的变故,以确保万无一失。
商议已定,明教诸人便纷纷退去,着手安排去了。只是谁也没注意到的是。在方腊离去时,刘飞扬朝着他嘴唇一阵轻微蠕动,方腊忽然一愣,接着眼中光芒一变,随着众人一起出去了。望着众人退去的身影,刘飞扬的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嘴角冒起一丝冷酷的笑容。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一只白鸽从光明顶某处振翅高飞,几乎是在同时。一道凌厉的破空之声响开,还未飞多高的白鸽在空中洒下一阵血羽,一道人影凌空跃过,一把抓住落下的白鸽。人影仿佛从天而降,落脚站在一座房顶上,长发迎风飘扬,正是刘飞扬。而他面对的方向却是明教光明右使方腊的房子。
第十三节 追凶(二)
远处十余个看到刘飞扬高高站在高顶的灵鹫宫弟子,齐齐向喊声奔了过来,听得声响的明教不少弟子望见了,也知事情有异,也是一齐赶了过来。没多久,那个屋顶下面的空地上就站了几十个人,其中一个头目模样的明教中人仰头向刘飞扬问道:“刘少侠,敢问发生了什么事?”
刘飞扬并不回那人的话,忽地仰天怒啸起来,声音有如焦雷霹雳远远传开,刹时光明顶上长风卷动,云起聚合,仿佛一个个炸雷不断响起,屋顶瓦片也都蔌蔌作响,脚下诸人都是惨然变色,耳中啸声有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人人都是头晕脑涨。
约过了数十息的时间,刘飞扬低头见那些灵鹫宫弟子人人都是身颤脚抖,各自运功苦苦支撑中,想到反正秦重等人都该听到声响了也该赶过来了,又不忍手下受伤,遂停下啸声。
脚下诸人这才稍复镇定,可尤自感到心惊肉跳。几个灵鹫宫弟子便是虚脱一般,忍不住就要坐下休息,刚要坐下,耳中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道:“不能坐下,各自运功吐纳,对你们的修为会有所助益。”几人心下一惊,知是刘飞扬传声给她们,这才勉力支撑着运起心法调息起来。
不到半柱香时间,秦重等人纷纷从光明顶四面赶来,仰头便看到刘飞扬高高站在屋顶,手中一只血淋淋的信鸽,面上神情阴沉可怕,心下又添几分惊悸,还是秦重率先问道:“刘少侠这是何意?”
刘飞扬目光跃过众人,见方腊也从房间走出,面上还带着几分疑惑和震惊,心头一声冷笑,跃下屋顶,来到秦重等人面前,冷冷说道:“各位看看这个就明白了!”也不直接递过,把手中信鸽往脚下一丢。
秦轰心头稍怒,可也知事不寻常,拣起地上信鸽,从鸽子脚下拿下绑着的小竹筒,从中取出一张信条,一看之下脸色唰的一下转白。
刘飞扬道:“早在小依眼睛被毒伤时,我便怀疑明教中有个内奸,而后我和楚伯父两次一离开明教就遭慕容复派人阻击,我更加怀疑有人和慕容复互相勾结,今日我便要把这人给当众揪出来!”
众人大惊,可看到刘飞扬那冷酷至极点的表情,硬生生把口中将要发出喧哗之声给压了下去,不少人都是张大着嘴巴,看这样子颇有几分可笑,可却没有人敢发出半点笑声。不一会儿,秦重把手中信条传给身边其他几位明教首领,那几个人一看也是勃然变色,位列明教护教法王之一的殷邵怒声叫道:“到底是哪个混蛋勾结慕容复,给他通风报信的,给老子站出来!”
其他明教诸人没看到信条的这才知道,原来这信鸽是有人向慕容复通风报信的工具,而从殷邵口中还得知,那人极为狡猾,并没有署名,在场明教百多人中大多只知道慕容复是当时阴谋挑拨明教和本教相斗的元凶慕容博的儿子,并不知道之前刘飞扬和秦重等一干首领的谈话,至于“通风报信”等等,也是听得云里雾里。可这时他们都知道此事关系极大,人人都是一幅挺胸拔背的模样,生怕被威怒的殷邵和刘飞扬怀疑到什么。
秦重沉思了一会,向刘飞扬抱拳问道:“六少侠可知这信鸽是何人放出的?”心中却有一丝疑问:看这样子,刚才他并不未看过信鸽所载的内容,可为何他之前的啸声却是充满愤怒?
刘飞扬好象似看透他心中所想一般,应道:“在刚才商议结束后,我偶然间看到其中那人神情古怪,结合之前心中的怀疑,便暗中更了上去,却见那人离去之后什么也不做,第一件事就是回房写了张纸条,然后神情诡异的放飞这只信鸽。”
秦重还未开口,殷邵抢着说道:“那人是谁?”当前明教自龙老教主逝世后,论资历他也仅次秦重之后,倒也无人觉得他唐突。
刘飞扬反问道:“这是贵教中谁的宅子?”
殷邵脱口应道:“这是方右使的……”说到这里忽然醒悟过来,难以置信的望着刘飞扬。这时场中不少头脑灵活的明教中人,已猜出向慕容复通风报信之人正是教中的光明右使方腊,纷纷转头望向他。
在离开那个偏厅时,方腊突然感到头脑一片晕呼,接着所作所为好象全在梦中,直到刚才刘飞扬那声怒啸,脑子才清醒了点,下意识的走出房外,便是看到明教诸人陆续赶到,脑子还是有点迷糊。当看到那只已死去的白鸽时,脑子才轰的一下转醒,心头泛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接着又听到刘飞扬和秦重殷邵的对话,每听一句,心中恐惧便加一分,当看到许多人带着怀疑和疑惑的眼神齐齐望向自己时,冷汗唰的一下冒了出来。
这一幕看在明教诸人眼里,又多几分怀疑,殷邵向他问道:“方右使,你可有什么解释?”虽然殷邵年纪资历非方腊可比,可方腊在明教中位列光明右使,职位尚在他之上,且为人多谋平易近人,多得明教上下之心,在事情还未明朗前,殷邵也不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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