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之天下有我
萧峰道:“让二弟见笑了,只是这些日真苦了阿朱了,若不是有她,我真疑是不是在梦中了!”刘飞扬道:“阿朱是个好姑娘,和大哥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小弟衷心为大哥感到高兴呢!”萧峰话锋一转,说道:“二弟适才说曾遇见,遇见我爹爹?”
刘飞扬点点头道:“不错,其实当年雁门关外的事我也听我师傅说过,我也知道萧前辈跳涯大难不死,藏身于少林。那个谎传消息的幕后凶手也是我告诉萧前辈的!”
萧峰大惊,大声道:“你说你知道那个挑拨事非的人是谁!那卑鄙小人他是谁,二弟你快告诉我!”刘飞扬闻言,这才明白萧远山并没有把全部的事都告诉萧峰,只是父子相认。他虽不明白萧远山的想法,还是说道:“此事是这样的……”当下便把和萧远山所说的又和萧峰说了一次。
第二十节 左右为难
听完刘飞扬述说当年经过,萧峰大吼一声,一掌拍下,喀喇声响,整张桃木桌子被打得稀烂。正好阿朱捧着酒菜走了进来,见状吓了一跳,盘子也全掉落地上。
萧峰转头望着阿朱,神情可怖,混身剧烈发抖。阿朱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关心萧峰,走上前握着他的手腕,柔声道:“大哥,你怎么了?”萧峰不语,猛地甩开她的手臂,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眼中既有怨恨,又是不舍痛苦。阿朱吓得花容失色,呐呐道:“大哥,你……”
刘飞扬一看,心中叫遭,他差点就忘了阿朱还是慕容复的一个丫鬟,萧峰初闻自己真正的大仇人是慕容博,难免对阿朱有些介怀,可不能因为这而破坏了他们刚刚确定的感情。他来到萧峰和阿朱中间,说道:“大哥,此事和阿朱无半点关系。冤有头,债有主,大哥英明神武便不该迁怒于慕容家的其他人。况且阿朱从没见过慕容博,对大哥更是一心一意!”
阿朱毕竟长于慕容家,自然听过慕容博的名讳,此时听刘飞扬话中的意思,慕容博竟是她心慕的萧大哥的大仇人。她这才明白为何萧峰对她如此神色了,只觉芳心一紧,如千斤重锤砸来,忍不住身子一幌向后倒去。
萧峰见状,忙伸手去扶,可手伸到一半,蓦地又收了回来,一伸一收间快如闪电。阿朱终于还是摔倒在地,只见她泪留满面,萧峰出手她还是看得见的,可最后那一缩却打碎了她心中仅存的希望。她吃力地站了起来,看着萧峰那刚毅方正的国字脸,内心肝肠寸断,身子也是微微发抖。这一切直看得刘飞扬头皮发麻,然而却不知该怎么开口,空自着急。萧峰站在那也是犹如千年石像般,阿朱的种种神情尽落眼中,他也很想上前拉住她,可心里就是有个声音在大叫:她是大仇人慕容博的家人,萧峰啊萧峰,你不杀她也就罢了,能和仇人的家人在一起么?
三人就这般谁也说不出话,终于阿朱嘴唇稍启,可话音刚到喉间还是没有发出声来,就此转身欲要离去。她本想说“祝萧大哥早日报得大仇。”可转念又想到慕容家对她有养育大恩,虽只是慕容复的丫鬟,但在慕容家却有自己的下人婢女伺候,那番话再也说不出来。她一日短短半个时辰经历了人生大喜大悲,只觉心中美梦片片破碎,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就在阿朱打开房门,就要离去时,刘飞扬大喝道:“且慢!”阿朱缓缓转过身来,双眼若梦似离。在刚才她离开时已换回了女装,更显俏丽。此时刘飞扬看着她那梨花带雪的神容,大是怜惜,长叹道:“本来我是不想说的,这毕竟关系到个人私隐,实在不是君子所为。”转身又对萧峰道:“大哥,你只知道阿朱是慕容家的人,你觉得和她再也不能在一起了是么?”
萧峰此时也是心如刀割,他虽被中原豪杰误解,但一生豪侠,恩怨分明心中也没有怪他们。恨只恨造成这一切的幕后仇人。三十年来他首次尝到两情相悦的滋味,不想命运弄人,阿朱竟是他最恨的仇家的丫鬟。他刚见过亲父萧远山,虽没听萧远山说出谁是真正幕后凶手,但也听出他话语中的怨恨。他父子二人相貌一般而二,那是谁也装不来的。萧峰是至情至性的人,得知自己亲生父亲还在世,虽是苦于他杀了自己从小最尊敬的三个老人家,但内心毕竟还是害喜多些。若父亲知道自己和仇人家的人在一起,真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此时他强压下心中悲愤,说道:“怪只怪命运弄人!”话语间含着无尽的酸楚无奈。刘飞扬道:“如果阿朱不是慕容家的人,大哥会如何?”萧峰奇道:“阿朱是慕容复的丫鬟,这哪假得了!”忽又想到阿朱为了慕容复,甘冒大险去少林偷书,实是对慕容家忠心之极。心中又是一阵难过。阿朱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刘飞扬。
刘飞扬转身对阿朱道:“阿朱,你身上是不是有块有刻字的金牌?”阿朱此时柔肠寸断,也没细想他为何会知道自己有个金锁,闻言下意识地从怀中掏出个金锁来。刘飞扬口中道声“得罪”伸手接过金锁,递到萧峰前,说道:“我逍遥派长辈当年游世时知道甚多江湖秘辛,只是他们无意于江湖纷争恩怨,虽也和小弟说了几件事,但也嘱咐小弟不可胡乱多事。只是我敬重大哥为人,不忍见大哥含冤不白,后又遇萧前辈,这才说出那幕后挑拨是非的真凶慕容博。”
萧峰道:“那和阿朱的身世有何关系?”他已看见那金锁上刻着“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十二字,也猜到这必是阿朱从小佩带之物,以当作日后想认的信物。阿朱也说道:“我小时候寄养在一户人家中,后来那户人家家道中落,正巧慕,慕容老夫人经过收养了我。那金锁是我亲生妈妈给我带上的,只是我记不得她的样貌了。”说着眼睛望向萧峰,正巧萧峰也同时望向她,两人同时心内一颤,仿佛在说:“我们原来都是从小不知身世的孤儿。”
刘飞扬道:“家师告诉我的几件事,其中就有一事关于阿朱的身世。阿朱其实是大理镇南王从下离异的女儿。此事千真万确,听家师曾言阿朱的妈妈似乎住在一个叫小镜湖的地方,只是具体在哪我就就不知道了。”直听得萧峰目瞪口呆,阿朱咽唔道:“刘公子,你说得是真的吗?”她其实却有几分信了,她肩上本刻有一“段”字,那绝对是无人得知,那必是她妈妈从小就刻了上去的,她知道自己妈妈姓阮,而这“段”字无疑是父亲的姓氏了。
萧峰道:“贤弟师门竟如此神通广大,真不可思义!”刘飞扬心中暗道:神通广大的应该是我!只是没办法,有些事还是借逍遥派的名头的好。当下又说道:“其实要想找到那小镜湖所在,那也不难。有一人你们都认识,只要找着了他,便容易找到小镜湖了。”
萧峰和阿朱同时道:“那是谁?”说着,两人又互看一眼,眼神中似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来。刘飞扬道:“那人便是段公子,其实他是大理镇南王世子,说起来他还是阿朱同父异母的哥哥,只是他为人谦逊不以身份耀于人前。只要找着了他,必能找到段王爷。”“什么。”二人俱是大吃一惊,萧峰当日和段誉结拜可说是出于一时豪气,对他本就了解不多。阿朱更是想不到那个曾给自己下跪磕头的年轻公子竟是自己的亲哥哥。
萧峰忽地想起一事,问道:“贤弟,记得当初阿朱和我那段贤弟同在杏子林中,你为何当初不指证出来?”他外表粗犷,实是粗中有细,也不是不信刘飞扬,只是此事关系太大。这几日与阿朱同行来,实在也是对她大为怜惜。只是慕容博毕竟是她的老主人,日后找他报仇,阿朱夹在中间实是左右为难之局。眼神撇向阿朱,见她大有幽怨的神情,心中暗道:阿朱,我何尝不希望你是段家的女儿。
刘飞扬道:“那日林中太多闲人,这毕竟是关人私隐之事,段王爷本身就有难言之隐,小弟实不方便说出来。”萧峰一想也是,转身对阿朱一脸歉意道:“阿朱妹子,对不起,萧大哥适才对你太粗鲁了!”阿朱低着头,两只小手揉着衣角,不发一言。
刘飞扬见状,默默退了出去,说了这么多,只要萧峰相信,他的心结自能打开,以阿朱对他的感情必能合好如初。
卷四 前尘往事
第一节 萧氏父子
晚间,刘飞扬正欲休息,门外传来敲门声,一人问道:“贤弟,是我。”刘飞扬听是萧峰,开门把他迎了进来。
见萧峰神情严峻,刘飞扬道:“怎么阿朱还不肯原谅大哥么?”萧峰摇摇头道:“那倒不是,她已睡去了。阿朱温柔善良,能得到她的垂青,实是哥哥三生有幸。”刘飞扬心下一宽,说道:“阿朱是个好姑娘,希望大哥能好好珍惜她。”
萧峰叹道:“可是哥哥我身负血海深仇,阿朱又曾是那慕容老贼的家人,阿朱夹在其中,怕只怕她日后也没有多少开心的日子了。”刘飞扬正欲开口安慰他,忽听门外一个苍老的声音哼道:“你既已知道杀母大仇人是慕容博老匹夫,怎么还与他家的女子在一起,难道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么?”萧、刘二人都已听出真是萧远山的声音,刘飞扬开门看去,一个魁梧身影逼了过来。刘飞扬知是萧远山,侧身让过,见四下没有其他动静,知是萧远山用内力直把声线传进屋中,客栈其他人都是听不见,心中也是暗暗佩服,这种内力运使的法门他便不会了。
萧远山除去面罩,直视萧峰。刘飞扬见他除了发须皆有灰白之色,其他轮廓样貌实在与萧峰毫无二致。萧峰在萧远山咄咄目光逼视下,颤声道:“爹爹教训得是!”
刘飞扬也躬身道:“见过萧前辈。”萧远山微一点头,算是见过了,对萧峰厉声道:“你若还记得你的杀母大仇,便立刻杀了那丫头,和我同上慕容家!”萧峰闻言大惊,呐呐道:“爹爹,阿朱她是无辜的啊!”
萧远山喝道:“无辜,你娘不更无辜么?慕容家的人还有什么好人了!当日那小丫头身负重伤,累得你上聚贤庄求医,差点命丧那群南朝武人之手,说不得也是慕容家的阴谋!”他知道慕容博便是大仇人后,对慕容家自是无半点好感,什么都往坏处想了。
刘飞扬道:“前辈可否听在下一言?”萧远山道:“你有什么话说?”刘飞扬道:“不说萧大哥和阿朱姑娘两情相悦,下不得手。便是以大哥的英雄气概,对一个弱小女子也不该下毒手。前辈三十年来,必也知道大哥在江湖中实是一等一的英雄好汉,你忍心让大哥自毁声名么?”萧峰听了,更是暗暗感激。要他对阿朱下手,他实在做不到,可另一边是他亲父,他实是左右为难之至。
萧远山怒道:“小子,我是感谢你告诉我当年的真相,可你莫以为这样便能管我的家事了!”刘飞扬忙作礼回道:“不敢,晚辈明白前辈对慕容家恨之入骨,可是阿朱她实不是慕容家的人。”
萧远山道:“你欺老夫老眼昏花了么,那丫头明明是姑苏慕容家的丫头,在杏子林中还和慕容复的家将在一道!”他也是刚到客栈不久,并没有听到之前刘飞扬指出阿朱真正的身份来历。
刘飞扬道:“阿朱姑娘实是大理镇南王失散多年的女儿,身上有金锁为证的。”萧峰也说道:“孩儿也亲眼见到那个金锁,二弟师门神通广大,知道阿朱的身份并不奇怪!”
萧远山道:“就算她是大理段家的人,可她毕竟在慕容家长大,岂有不向着慕容家之理?”刘飞扬见他话风松动,忙说道:“这请前辈放心,阿朱对大哥情深义重,绝不会偏袒慕容家,待她认回生父后,便是大理郡主身份,可说与慕容家更无瓜葛了。”
萧远山沉吟了会,说道:“那好,就放过那丫头,峰儿你已知道杀母仇人是慕容博老匹夫了,你打算怎么做?”萧峰一听,心中大喜,说道:“杀母大仇当然不可不报,爹爹,我们这就杀上姑苏燕子坞找慕容老贼算帐!”萧远山道:“好,这才是我的峰儿。”
刘飞扬本来打算先上少林找玄慈,解释当年的事情始末,也是为自己和萧峰洗脱罪名,要不然他和萧峰在江湖上都是寸步难行。当下说道:“且慢,萧前辈,萧大哥请再听我一言。”
萧氏父子齐齐望向他,萧远山道:“你莫非又要阻止我找慕容老匹夫报仇不成?”
刘飞扬道:“晚辈不敢。只是晚辈原有个主意,一可以让慕容家的图谋大曝天下,并让他们身败名裂;二可以洗刷萧大哥的冤屈,化解和中原豪杰的仇怨,让大哥报仇也少许多羁绊。”
萧峰一听,喜道:“贤弟有何妙计?”他虽已得知自己是契丹身份,但从小在宋朝长大,实不愿和大宋江湖人士为敌,更兼能洗脱自己的冤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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