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之天下有我
,便是提醒慕容博,房公公感谢的是你那已去世的父亲,而不是你本人。
慕容博自是明白他话中含义,虽在心里恨得紧咬牙,表面还是客气道:“房公公言重了,先父当年便一再教导老夫,房公公是个信守承诺的前辈,老夫对房公公也是敬重得很!”
那两个黑衣人心中也是暗骂:哼,说来说去还不是要房公公帮你!左首那人道:“不知慕容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慕容博道:“还请两位再继续追查萧峰一伙人的去向,还有那黑衣老僧。他隐身少林三十年,必有所图,若能知道他的身份图谋,对我们的大事会有所帮助也说不定!”
两个黑衣人心中皆道:什么我们,若不是房公公指示,我们又怎要听你吩咐?但还是齐声道:“是,我们先告辞了。”说着也不行礼,便飞身而去,隐入林中。
慕容博看着二人身影消失不见,嘴里骂道:“两个阉奴若不是看在你们是房佑龙的手下,老夫还有用得着你们之处,岂容你们嚣张跋扈!”忽又想起房佑龙那老太监的武功,不禁也打了个冷颤,喃喃道:“爹爹,你当年给那阉奴的《葵花宝典》果然是惊世绝学,可恨的是那老阉奴却一直不肯全力助我!”说着脚尖一点,人也飘身离去。
第十节 舌辩少林(一)
中岳嵩山,群峰挺拔,气势磅礴,景象万千。整座嵩山由太室山和少室山组成,闻名天下的少林寺便位于少室山分脉之九莲山弥勒峰南麓,背山面溪,朝东偏南。
那不见天日,被茂密植被所掩盖的崎岖险峻山道上,此时正有一人悠哉悠哉前行着,正是刘飞扬。他和萧峰来到少室山脚,本来萧峰也要上少林寺,但刘飞扬以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为借口,说服萧峰独自上山,萧峰和阿朱暂时先呆在乔三槐旧居中等候消息。刘飞扬本有些话要和萧远山说,可萧远山这几日来都没现身,也不知去了哪儿。
走过长长的少林山道,入眼的便是方圆数十亩的大平台,每隔五丈便有一棵高达十数丈,一人合抱的大树,两边对称排列,中间一条青石铺就的路面,笔直通向少林山门。无须抬头,刘飞扬便已看见正门上方横悬长方形黑底金字匾额,上书“少林寺”三字,字体古朴,颇显沧桑肃穆之气。
直直走到山门前,两个守山门的小沙弥迎了上来,其中一个道:“这位施主,此时已过了进香朝拜的时间,请明日再来吧!”刘飞扬此时的面目经过阿朱易容,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样貌,难怪小沙弥把他看成上香朝拜的人了。
少林有个无名老僧那样的绝顶人物,刘飞扬是打心理不敢小觑的,又见这两个小和尚年纪二十不到,但眉宇间也无甚傲气,说话也算客气,比起无量剑派那两个守山门的是强多了,对他们也颇俱好感。笑着对他们道:“小师傅,麻烦和方丈玄慈大师通报一声,便说是刘飞扬求见!”
两个小和尚闻言一脸惊谔,他们辈分较低,从小在少林长大,他们横看竖看都看不出刘飞扬竟是江湖中人,也没听过“刘飞扬”这名字,不想来人一开口就要见方丈大师。刘飞扬看出他们的疑惑,仍是笑着道:“就说是薛神医师叔刘飞扬来拜山就是,快去通报吧!”
两僧见刘飞扬也算面目和善,互望一眼,左边那个脸上还带有些稚气的小和尚道:“施主请稍等,小僧这就进去通报。”说着一路小跑进了寺内。
另一个小和尚向刘飞扬合十行个礼,便立在一旁不在言语。刘飞扬心里暗叹,这少林寺果然名不虚传,连个小和尚也是持重守礼。等了约有小半个时辰,忽听少林中传出镗镗钟声,刘飞扬不知那是代表何意,只见旁边的小和尚脸色一变,看刘飞扬的神情竟多了几分惧色。没多久,先前进去的那个小和尚领着个中年僧侣走了过来,那中年僧侣来到对刘飞扬面前,双手合十道:“小僧慧如,尊方丈旨意,有请刘施主。”
刘飞扬见那小和尚稚气的脸单上竟带有几分惊惶和好奇,心下也是奇怪,也不说话,随同慧如一起进寺。
进了少林山门,便见两排持棍僧侣分站两旁,个个神情严肃。慧如引刘飞扬到第二进殿宇天王殿外,说道:“方丈大师和各位师叔伯皆在里面,小僧职责所在,便只能带施主到此,请施主自行进去吧。”
刘飞扬点点头,已迈进殿门。只见佛像前几位老僧分两排站力,中间一僧身披红色袈裟,想必便是玄慈方丈了,聚贤庄见过的玄难和玄寂两僧也都在,只是他二人皆是一脸茫然盯着刘飞扬的样子。刘飞扬忽地想起自己易过容,难怪他们认不出自己,说道:“各位大师抱歉了,只因在下此次前来有要事相告,不得以下才易容前来,在下这便脱去易容之物。”说着脱去脸上泥巴和面粉,恢复原来面目。众僧皆是暗暗称奇。
玄慈上前道:“老衲忝为少林方丈,不知刘施主有何事相告?”刘飞扬见玄寂板着脸,一双眼睛始终盯着自己,回想山门那两个小和尚听了钟声后,看自己的神情,以及进寺后所见的排场,也知少林上下对自己始终抱着敌意,他仰头说道:“在下想先问方丈大师及诸位高僧一事,盼请回答!”众僧皆面现异色,玄慈道:“施主请问。”
刘飞扬清了清嗓子,问道:“在下想请教各位大师,何为善恶?”
玄慈道:“于我佛言,善业者,谓身业有三;即:不杀,不盗,不淫。语业有四;即:不妄语,不两舌,不恶口,不绮语。意业有三;即:不贪欲,不嗔恚,不邪见。合身、语、意共成十种。反之既为恶业。须视其性而定,又须以其未来结果而定。”
刘飞扬道:“恕在下愚钝,不明大师微言大义。这里有几个故事,请各位大师听听。”玄慈恩了一声,道:“施主请说!”
刘飞扬道:“从前乡里有个好人,从小由几位善人教导成人,他多行善业,深受乡里邻间赞赏。忽有一日,乡里妄人站出来指出那好人的父亲是大恶人,由此推论那好人不管曾经做了多少好事,以后也会做坏事,便要把他驱逐出去。大师觉得好笑么?”
玄慈合十道:“阿弥陀佛,不种恶因,不成恶果。”玄寂高声道:“你是说那乔峰恶贼,他弑师灭祖,他怎当得上好人,岂不让天下英雄耻笑!”他是少林戒律堂首座,平日便是嫉恶如仇的性格,对萧峰一事一直是耿耿于怀。说罢向玄慈行礼道:“玄寂无礼,请方丈师凶恕罪则个。”玄慈合十还礼,不言不语。
刘飞扬道:“不错,如果一个欺师灭祖的人当然说不上好人,就是在下见了,也不会手下留情,但我大哥,也便是丐帮前帮主却不是这样的人,我上少林一个目的便是替他洗脱恶名。各位大师可听过丐帮执法长老白世镜一事?”
玄寂道:“白长老为人铁面无私,刚正不阿,他有什么事了?”刘飞扬听了心中暗暗纳闷,似乎少林上下还无人知道白世镜的恶行。怎么丐帮没有把白世镜的事公布天下?正如慕容博猜测的那般,丐帮长老虽处决了白世镜,但只因那实是丐帮一大丑事,当时在场的诸人对萧峰也是难以释怀,并没有把事情通报天下。
刘飞扬只得说道:“我大哥带领丐帮,行侠仗义,帮主本是当得好好的,之所以被爆出契丹人的身份,便是因为丐帮副帮主马大元被杀,有人怀疑是我大哥所为。却不知那马大元是被他妻子康敏和丐帮执法长老白世镜合力杀死,其中龌龊本也不入各位高僧法耳。现丐帮诸位长老皆已得悉白世镜的面目,只不知为何没有公布天下。丐帮和少林世代交好,稍一打听,便知我所言非虚。”
第十一节 舌辩少林(二)
众僧见刘飞扬一脸郑重,不似随口而说,皆是面露惊色。刘飞扬继续说道:“这世上是非曲直自有公论,但我大哥遭受不白之冤,我却不能置之不理。请问各位大师,我大哥为何要杀乔氏夫妇和玄苦大师?”
玄寂道:“那还不是他想掩盖他契丹人的身份!”
刘飞扬摇摇头道:“大师此言差矣。想我大哥豪气干云,当他得知自己真是契丹人时,马上恢复他原来的姓氏,改唤‘萧峰’,这点丐帮众位长老和谭公谭婆等皆可做证。试想他当丐帮帮主时的为人,可是那等凶残之辈?我大哥再糊涂也不会在被人知晓身世秘密后,以为杀了乔氏夫妇和玄苦大师便能隐瞒自己契丹人的身份。各位大师皆是睿智之士,细想一番便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众僧皆是手握佛珠,低眉不语,玄慈道:“可萧峰上我少林行凶时皆有我少林弟子亲眼所见为证,那又做何解释?”
刘飞扬轻笑道:“方丈大师问得好。此事经过我也问过我大哥,请问当时少林高僧发现乔氏夫妇身亡时,可是亲眼看见我大哥行凶?以我大哥的身手,他若是那十恶不赦之人,想必当时的几位少林高僧也难以回寺禀报吧?”
玄慈道:“可玄苦师弟身亡却是有我少林弟子亲眼目睹,乃萧峰下的毒手,施主这又做何解释?”
刘飞扬道:“各位大师难道忘了,在下前来时不是原来面目么?这易容之术虽是神奇莫测,但也不算天下无双,有恶人存心要陷害我大哥,易容成我大哥的模样这又有什么难了?”他便是想到这点,这才先以易容过的模样入寺。
刘飞扬见众僧皆是沉眉苦思的模样,接着道:“当日我大哥见养父养母被人残杀,心恐玄苦大师也遭不恻,这才心急赶上少林。而玄苦大师圆寂时,还是我大哥出声示意各位大师赶来,若他是凶手,还不远远遁走?”说着从怀中掏出那个油布小包,递到玄慈前说道:“方丈大师,这是贵寺遗失的经书,我大哥特意着我还给少林,请查收。”
玄慈面现惊奇,接过布包,打开一看,他自是熟悉天竺梵文,认得正是当日菩提院被盗的易筋经,他把经书转手交给其他老僧,说道:“当日不是萧峰和人一起合谋盗走此经的么?”他自是不知道那装扮成止清的正是那上聚贤庄医治的阿朱。
刘飞扬当然也不会拖出阿朱的名字,说道:“方丈大师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日我大哥被各位大师误认为是杀害玄苦大师的凶手,他不欲和各位大师动手,只得慌忙出寺,只是无意间进了菩提院,误打误撞竟见一小沙弥打伤同门,盗了本经书。后见那人竟也是易容而扮,心下起疑,与害死玄苦大师的凶手有关,不想各位大师皆把他当做盗书凶手,我大哥只好夹着那人离寺而去。出得寺后,大哥不及询问,那人却已伤重而死,只搜出了本盗自贵寺的经书。我大哥技出少林,对少林向来仰慕得很,便托在下此次上山物归原主。”他在上山前,便把其中所有说词想好,这番话自是说得有理有据。
玄慈道:“依施主言,萧施主既是无辜,何不上少林一证清白?”
刘飞扬听他称呼萧峰为“萧施主”,知他已信了大半,心中欢喜,说道:“不瞒各位大师,我大哥正在少室山下,只是他恐少林各位大师皆不信他,贸然上山,再起纷争,反为不美。”顿了顿,提高声线道:“何况,在下此次上山,还有更重要的一事要告与方丈及各位大师,事关大宋江山及中原百姓!”
纵是一干老僧修为高深,也被刘飞扬这句斩钉截铁的话语惊起,还是玄慈修为最是精湛,面上惊异只是一闪而过,道:“不知施主所言何事,竟牵扯如此之大?”
刘飞扬目光环视众老僧,见他们多是低首不语,唯有玄寂眼中带着难以置信之色。玄慈也见到刘飞扬眼中光华圆润,心中也是暗暗吃惊他的内力修为。只听刘飞扬道:“此事实是关系太大,本来以在下年纪说来也难以取信各位大师,好在玄难玄寂大师已知道在下是‘阎王敌’薛神医的师叔,这下只好借此说出当年的一桩旧事。”
自聚贤庄一役后,刘飞扬也算名扬江湖了,其薛神医师叔的身份也是众人皆知,只是少林众僧听闻刘飞扬拜山,想得更多的是他是萧峰的结拜兄弟,在聚贤庄中同杀了不少江湖豪杰。此时听他提起,这才想起他另一个显赫的身份。薛神医在江湖上的名头实不在任何少林高僧之下,当日刘飞扬离去后,一干江湖中人就算有亲友死在刘飞扬手中,也无人敢对薛神医不敬。
玄寂道:“那又如何,你在聚贤庄杀伤不少人命,那又怎么说?”
刘飞扬苦笑道:“大师当日也在场,该也看到在下也是逼不得以。斗胆冒犯大师一句,若有一群人误以为大师是大恶人,并对大师穷追不舍,大师该当如何?”
玄寂闻言,讶口无言,在聚贤庄中他可说最早和刘飞扬动手,自也明白他并没有穷追猛?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