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之天下有我
依如遭电殛,有如一道闪电直过脑际,叫道:“不可!”一把推开刘飞扬。
只听楚依依低声道:“刘郎,我们还没……小依,不能……”底下的话更是低不可闻。恍如一盆冷水下来,刘飞扬蓦地惊醒。男女之间相互爱慕,水到渠成那是自然之事,刘飞扬也不是柳下惠,尤其面对的是个绝色女子,心猿意马那也是正常不过。只是宋代女子礼防甚严,便是楚依依深爱刘飞扬,但于那最后一线还是不能轻易放开。
楚依依见他不说话,还道他是在生气,抬起头来,说道:“刘郎,你生小依的气么?”刘飞扬忙回过神来,说道:“不,不是。是我一时……冒犯了小依。”却也不敢多看她的面容,默运体内真气,易筋经真气产生一道清凉的气息,压下了体内的情欲之火。
顿时二人谁不做声,只闻蜡烛轻微的跳跃之声。真气运行一周,刘飞扬脑中渐渐止住他念,说道:“小依,对不起,刚才我一时情不自禁轻薄了你,你能原谅刘大哥么?”
楚依依玉容上仍是有如火烧,道:“小依明白,只希望刘郎日后不要负了小依!”说着又低下了头去。刘飞扬忙道:“我刘飞扬在此发誓,如日后负了小依,教我……”话还没说完,楚依依已伸臂,纤纤玉指贴到他的唇边,道:“小依相信刘郎,不必发誓的!”
刘飞扬握住她的小手,移开嘴边,对着她的眼睛继续说道:“只要我刘飞扬在这个世上一日,便绝不负楚依依,若违此言,教我死无葬身之地!”
楚依依身躯一抖,眼中不禁流下泪来,心中感动喜悦溢于脸上。刘飞扬抹去她的泪珠,说道:“等迎回了楚伯父,我们便成亲好么?”这话钻进楚依依的耳中,便如天籁仙乐般,饶是她娴雅知礼,也是喜悦不尽,微微点了点头,又轻轻投入刘飞扬怀中。
刘飞扬大喜,揽着楚依依的肩膀,心神又是一荡,忙又说道:“天色不早了,小依也去歇息吧。等过几日后救出段王爷等人,我们便即刻前往明教!”
楚依依自是明白她的意思,面上现过腼腆之色,又是轻轻点头。倏地小手一热,刘飞扬已抓着她的玉手,道:“夜黑难行,我们一起过去!”说着一同出了暖阁。
其实镇南王府中灯火高悬,纵是黑夜,也是光亮地很。只是楚依依现下被浓浓地幸福包围着,再亮的地方也不如刘飞扬在她身旁光亮温暖。刘飞扬直把楚依依送入房中,这才转身往自己房中行去。
第九节 谋定后动
回到房中没多久,段誉便从宫中回来,直接敲起他的房门。刘飞扬开门把他迎了进来,只听段誉劈头就说道:“我见过伯父了,他已暂时按下那道旨谕!”
刘飞扬点点头道:“恩,那皇上还说什么?”段誉道:“伯父听到二哥能把段延庆引出来,也是万分高兴,说若不是天色已晚,便要亲身前来道谢!”刘飞扬道:“皇上太过客气了。对了,皇上都没问我有什么法子能引出段延庆么?”
段誉道:“伯父是很好奇,二哥到底有什么方法引出段延庆,更奇怪为何不在当时提出来?只是我依二哥的吩咐,只说二哥是事后才想起来的,至于用什么法子,我也没细说。”
刘飞扬心道:看来保定帝也是知道认为段延庆后,大理将是不得安宁。之前他也是关切兄弟下属的性命安危,这才无奈颁下那道旨意。口中说道:“那便好!”走向房门位置,猛地拉开房门,刚想往外纵去,却见保定帝站在房门外数丈的假山前,也是面现惊色。原来,段誉说完上面一句话时,他忽然听见房外传来一道极低的呼吸声,气脉悠长,显是高手。他不知是谁在外窃听,便想出其不意的拦下他,不想见到的却是保定帝。
段誉也已看见保定帝,惊叫道:“伯父!”保定帝笑呵呵的走了过来,道:“想不到刘少侠耳力如此聪敏!”
刘飞扬忙躬身行礼道:“见过皇上!”见他单身前来,脑中一转,已对他的来意猜到了八九分。保定帝挥挥手道:“不必多礼,这不是在宫在,你和誉儿兄弟相称,便也称我为‘伯父’吧!”刘飞扬也不拘礼,抱拳道:“小侄见过段伯父!”
段誉忙把他迎了进来,问道:“伯父,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来府上,却无人相陪?”保定帝笑道:“还不是你这孩子,急忙忙跑来宫中,要我撤去那道旨谕,却又不肯说出详细的原因!”原来,他正在晚膳的时候,段誉又匆忙进宫来,便要他撤去了认回段延庆的意旨,说是刘飞扬能引出段延庆。他自是心下大奇,问刘飞扬有什么法子。段誉却是支支吾吾不肯明言,只是不住保证刘飞扬定能引出段延庆,并向他述说了认为段延庆后的祸害。
保定帝又何尝不知段延庆认祖归宗后,将是大理一大隐患。他也很欣慰段誉能有这般见识,便急忙下令翰林院按下那道明日便要颁告天下的旨谕。又问了段誉几句,可是段誉终是没有明说,他也不强逼,嘉奖了几句,便让他先回去了。段誉去后,他又仔细思索了番,这等大事,他竟不知其中原委,心中终是难安,更对刘飞扬好奇不已。且君无戏言,他已当着缮善侯高升泰和刀白凤等人的面前,下了旨意,若明日不能给个解释,又怎能说得过去。是以见天色已晚,他连从人侍卫也不招呼,便换了行装独自一人来到了镇南王府。镇南王府中人哪个不认识他,他示意众人不必做声,问明了刘飞扬的住房,悄悄到了他的房外。正好听见段誉说的那句话,心中暗道:原来誉儿真是听从了这刘飞扬的话,对我也隐瞒了些事。他对段誉素来疼爱,有若亲儿,心中不禁有些好笑又好气,不经意间呼吸粗了几线,便此被刘飞扬发现。
段誉面上一红,向前一拜,道:“让伯父劳累前来,誉儿甚是不安!”保定帝伸手扶住了他,说道:“你本生性仁厚,现下又不因你父的安危而能看到我大理长远的隐忧,伯父也甚是欣慰。”又转向刘飞扬道:“刘贤侄当知我为何夤夜前来吧!”
刘飞扬道:“段伯父前来,当是欲得知小侄究竟有何方法能引出段延庆!”
保定帝颔首道:“正是。此次段延庆筹谋详尽,这你我都是知道的。为了誉儿父亲等人的安危,我也丝毫不敢大意行事,贤侄既有法子引出段延庆,不知可否见告?”以他一国之尊如此和蔼对人说话,放在其他国家,那简直不可想象,便是传出大理也是人人称奇。
刘飞扬心下感叹,说道:“小侄先前是是有颇多顾虑,这才不敢尽向人言。伯父英明仁德,小侄若再不实说,那真是愧对万分了!”于是将之前说于众人听的那个际遇又说了一遍,也毫不隐瞒自己并不会什么《六爻神数》的神算之能,尤其着重指出段延庆为了找他,甚至不敢对情义拳下重手的事,便是为了从他口中得知那个长发女子的音讯。
保定帝初时是微笑倾听,到后来听他越说越奇,饶是他涵养不凡,也是面现奇色。他也和众人同样的心思,虽感匪夷所思,但也实在看不出他有半分说谎的样子。待刘飞扬说完,才缓缓问道:“你便因此自信当段延庆得知你来了大理后,会忍不住前来寻你?”
刘飞扬道:“正是。”保定帝又问道:“也是因为此事太奇,你心中顾虑,这才不在养心殿提出来是么?”
刘飞扬道:“不敢瞒段伯父,当时我也并无把握能因此引出段延庆,而此事又太过匪夷所思,说出来也是徒惹人发笑,这才隐忍不说。只是后来听三弟言到,若真让段延庆认祖归宗,大理将不得安宁,同时经人提醒,这才想到便是不能引出段延庆也无关大局。只要封锁消息,不让段延庆晓得我和三弟和段家的关系,此事倒无凶险,何不一试,这才斗胆请段伯父先收回旨谕,免得日后左右为难!”
保定帝抚须叹道:“贤侄侠义过人,拔刀相助,我感激不尽。”不禁想道:莫非真是天佑我大理么,谴下如此奇人助我段氏。只是段延庆武功高绝,我可不能让他白白为此损伤。又说道:“那段延庆为四大恶人之首,武功更在我之上,便怕贤侄有何损伤,那我段氏一族将深感愧疚!”说着,右掌平伸,食指探出,向刘飞扬缓缓点去,指间隐隐声响。
刘飞扬知他有意试自己的武功,但见他这一指点出气象森严,雍容肃穆,心中暗叹一阳指果然了得。微微一笑,也是右手斜斜伸出,中指对着他指间弹去。嗤的声轻响,两股指力相撞,刘飞扬巍然不动,保定帝身形不稳,却是向后退了半步。
保定帝不禁大奇,心下想道:此子的身手当真也是深不可测,我虽只用了五分的力,可他显然也未尽全力,却尤能占得上风。说道:“贤侄武功如此了得,面对段延庆那也无惧了!”
刘飞扬拱手道:“段伯父谬赞了,小侄自会尽力而为!”
保定帝又道:“只是纵然引出了段延庆,以他的性子,纵然贤侄能胜得过他,那也是难以逼出誉儿父亲的下落来,不知你还有何良策?”
刘飞扬一怔,心下也是想道:不错,我只想能引出段延庆,并能胜他。却不想他绝不会说出段正淳等人的下落来,难道真要向他说出和段誉的关系么?如果只是随口胡诌骗他,也未必能让他放人,便是如实说了出来,也不见得他能放了段正淳等人的性命。看来还需仔细筹划一番才可,说道:“小侄思虑不周,只想到如何引出段延庆,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事,请段伯父见谅!”
保定帝道:“贤侄客气了。正如你所说,段延庆图谋甚大,而他的助手却只有另外两个恶人,纵是他招了帮手也是以他为尊。若能留住他,群龙无首,不难查出淳弟等人的下落。”
段誉忽道:“段延庆凶残阴险,便怕把他逼急了玉石俱焚,《易经·需》卦有云:逼则反兵;走则减势。紧追勿迫,累其气力,消其斗志,散而后擒,兵不血刃。我们便来个‘欲救故纵’假意纵他回去,反倒更能查出爹爹等人的下落。”
保定帝闻言大喜,道:“誉儿此言甚是,对段延庆用强不如用柔,此计甚妙!”大是赞许的向他颔首微笑。接着又转对刘飞扬道:“只是段延庆也是精明的人物,不能让他起疑,个中所拿捏的分寸倒也要细细商催一番。”
刘飞扬道:“三弟所言极是。段伯父这样如何:小侄见了段延庆后,便假意不敌。以他的心思,必要带我回去好好查问。而他落脚的地方十有八九也是段王爷等人被关押的地方。只要在我身上做些记号,当不难找到那个地方!”
段誉急道:“不可,怎能让二哥冒此危险!”保定帝沉吟说道:“这的确不妥。不说段延庆会否把贤侄带回那个地方,便是贤侄失手落在他的手中,也难保不受苦楚折磨,这让我们于心何安,我看只要我引出段延庆后,把他打跑,在他身上暗暗留下能寻着他的记号便可!只是用做记号寻他的那物事,却要极为隐秘,不能让他得知了,却颇为难寻!”
说实话刘飞扬也有点担心,假意被擒后,能否转败为胜。段延庆久欲寻他,被他制住,又岂是好挣脱的。说道:“那物事倒不难。我逍遥派便有这么一物。此际同在王府中还有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阎王敌’薛神医,他当可做出此物。”他在学习查阅医书时,偶然看到一个记载,一种主治外伤的药草叫相思草的,磨成粉后和某种动物血液相融,再配以几种材料,重新晒干消去味道,只要不是太远,那动物都能闻到,更仿佛有着致命的吸引,千方百计也要寻到。此物用来寻人跟踪那是最妙不过。
保定帝更是大喜:“久闻薛神医大名,有他相助那更是如虎添翼了!”段誉笑道:“伯父,薛神医还是二哥的师侄呢!”保定帝更是惊奇。
当下三人又商量了其中具体的对策,和种种应变之法。半晌后,保定帝道:“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宫了,贤侄此事便劳你多费心了!”
刘飞扬躬身道:“不敢,举手之劳而矣。只是请段伯父帮小侄保守那事,小侄感激不尽!”保定帝一怔,随即说道:“我知道了,你的际遇实在是天下至奇。想是我佛慈悲,让你有此‘天授’,赶来助我段氏大难。”以他一国之尊,虽没明说,但话说到这也无异于保证不会把此事外泄了。
段誉和刘飞扬直把他送到镇南王府门口,挥手作别这才进了去。经过厅中,段誉道:“二哥,此次多亏你鼎力相助,要不然小弟真不该如何是好了!”
刘飞扬道:“三弟这说哪的话,你我兄弟一场何必多说。”段誉道:“二哥的武功当真厉害,竟比伯父还强上半分,想必便是段延庆遇上了,那也是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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