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之天下有我
雅克逻眼珠一转,又是一阵吆喝,却是对李西活佛这边的人说话。秦重低声在刘飞扬耳旁说道:“刚说话那人是李西活佛手下护法乌托巴。那雅克逻是在鼓动李西活佛这边的人动手!”
猛听那乌托巴向雅克逻喝道:“乌托巴是辛饶弥沃佛祖的忠实信徒,绝不会放过杀害迥乃活佛的凶手!”辛饶弥沃是本教的创教祖师。
雅克逻冷笑道:“是么?可是你们却扭扭捏捏的,现在还对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废话连篇,难道你们竟还畏惧明教么?”他这番话用汉语说出来,虽有点生硬,但其中言辞激烈冷嘲热讽,竟丝毫不给李西活佛等人留情面,却是谁都听得出来,大半本教中人闻言面含愠色。自大唐盛世后,汉文化流传四野,西域各国尤其是贵族都以学习汉文化汉语为荣,少有不会汉语的。
李西活佛双眼微闭,有如老僧入定置若罔闻。刘飞扬心下暗感诧异,这两系的矛盾竟比他预估的还要大。而这李西活佛更令他高深莫测。只听乌托巴怒道:“迥乃活佛佛法精深,我等俱是敬仰,可雅克逻你对李西活佛不敬,待收拾了明教后再与你算帐!”大步上前,手中纯金禅杖在地上重重一捣,说道:“多说无益,本教上师乌托巴在此,明教谁来接招?”
明教诸人俱是一惊,乌托巴那根金杖少说也有几十斤,可他举重若轻,往地上一捣,把地上击出个深洞,劲力却不四散扩开,显是功力也是极为精纯。他们与本教相邻多年,知道本教以两个活佛为首,各有两个护法上师,其下还有十数个达师,俱非等闲之辈。单是个莫桑上师在明教已是无人能及,不想看这乌托巴的武功,竟似不下于莫桑。刘飞扬欲上前接招,秦重已抢先道:“老夫来会你!”
乌托巴道:“你武功虽是不差,但还不是我对手。只是我们这非比武较量,那也不用多说了,你取出兵器吧!”他在旁看了半天,秦重只能与教中达师战个平手,自是知道和自己相比差距颇大。
楚万千道:“秦左使,你久战功力未复,便由属下迎战这个狂夫吧!”轻拍了下楚依依走上前来,他也知道秦重武功不如这乌托巴,而他得刘飞扬真气相助,却是更胜从前。楚依依心急万分,叫道:“爹爹!”眼中大是急切,不时望向刘飞扬。
刘飞扬传音入她耳里道:“放心,我绝不会让楚伯父受伤的!”
秦重却摆摆手道:“我教自教主重伤,五散人也一亡四伤,五行旗各旗主也是伤亡各半。如今教中未伤的以我职位最高,敌人对我轻视,我如何能避而不战,岂不更坠了我明教的名头!楚法王好意,我心领了。”从怀中举出两根近两尺长的黑牌,模样古怪之极。楚万千闻言,无法辩驳,只好依言退后。
乌托巴道:“你出招吧!”秦重知他武功绝高,乃生平劲敌,也不客气,口中叫道:“老夫进招了!”手中黑牌往他刺去,使得却是剑法路数。乌托巴金杖往外一扫,他这根金杖长约六尺,远比秦重的黑牌长,这一横扫既是防也是攻。
秦重知他力大,右手黑牌往他杖头点下,欺身而进,左手黑牌疾点他胸前大穴。乌托巴金杖一转一伸,荡开他的黑牌,同时迫得他回招自保。只是秦重那不起眼的黑牌与他的金杖相交,竟发出金石交击的铿锵之声。刘飞扬运足目力,见秦重手中舞动的黑牌上还刻有许多古怪的花纹,心中暗道:莫非这便是明教的圣物圣火令?
顷刻间场中二人已交手十几招,可二人兵器交击声却是极少。那是秦重知道自己功力不如乌托巴,不敢与他相交,怕手中圣火令被击飞,那可是比杀了他还要严重。这样一来,秦重许多招术更是受了限制,更不是乌托巴的对手,被打得步步后退,眼看撑不了几招了。
明教诸人看得暗暗心急,却又无计可施。对方一对一和己方公平交手,若上前相助更激起对方的凶性,群起而攻,明教更是挡无可挡。更何况此时明教中可战的高手也就剩几人,而本教那边却是高手如云,单是靠四个护法上师,明教也已招架不来了。
刘飞扬向楚万千问道:“楚伯父,这本教上得光明顶后,俱是这般一对一,打败明教诸人么?”
楚万千面色一暗,虽不明他的意思,还是叹道:“正是。自教主以下都是一对一伤在本教中人手中,本教倒没有群起而攻,可惜我教却无人挡得住本教中人!”说罢,又是一声长叹。
刘飞扬道:“那小侄倒有个主意。”见楚万千一脸诧异,又说道:“小侄与明教前代教主还有些渊源,更何况小依对楚伯父担忧万分,我也不能坐视不理。只要本教都是如此单对单,小侄倒有信心迫退他们!”
楚万千更是诧异,又听他“小依”叫得亲切,刚欲开口。刘飞扬忽的身形一晃,已飘了出去。原来,刘飞扬边与楚万千说话,边注视着场中二人的比拼,眼见秦重在乌托巴手中,渐无招架之力,即将伤在他手中,忙纵身跃去。
只听啪的一声,刘飞扬微笑道:“上师功力高强,在下极是佩服!”
秦重立在他身后,面色苍白之极,惊魂未定。他刚才连接乌托巴几杖,第四杖时旧力耗劲,新力未生,已绝躲不过他接下来的一杖,他心中已蒙死念,正待闭目待死。眼前一花,人已被一股柔劲向后托去,却是毫发无损。
乌托巴道:“又是你!”心头却是止不住大惊,原来刚才刘飞扬身形一晃,竟徒手抓住他金杖的杖头,生生止住了他砸向秦重胸口的一击。他想用力扯夺却是丝毫不动,突然从杖头传来柔劲,他只觉杖头一轻,刘飞扬竟又放开手来。好在他下盘极为稳固,那道柔劲更无任何冲力,反倒帮他稳住了身形。
只是这一切发生在如电光火石间,场上诸人除了李西活佛和莫桑等两三人,竟无人看出刘飞扬止住乌托巴那雷霆万钧的一击,又马上松手。都还道是刘飞扬突然插上,乌托巴这才收招回手。
刘飞扬道:“在下极是敬佩本教诸位大师的武功,更敬佩各位大师的慈悲为怀。斗胆要做本教和明教的和事老,请活佛和各位上师勿怪!”
第十六节 明教风波(三)
此话一出,明教诸人固然是感激不尽,楚万千秦重方腊已知他武功绝顶,欲凭一己之力挽明教于危难中。本教中人也是心情各异,只是此次上光明顶的本教中人修养皆是不俗,倒没出声吆喝。
乌托巴道:“尊架武功之高,我乌托巴万分佩服,刚才你手下留情我也是知道。可明教暗害我教迥乃活佛,这事却不能就此算了!”语气又客气了几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刘飞扬武功奇高,可那一番话也给足了本教各人的面子,他倒对刘飞扬产生了几分好感。而其他本教弟子却是暗暗吃惊,皆没想到刘飞扬武功更胜乌托巴。乌托巴在本教素有霹雳金刚的称谓,武功那是本教中一等的高手,而众人都知他为人坦率,倒无人怀疑他的话。
刘飞扬也没想到乌托巴性格直爽,竟当众承认不如自己,对他也有几分敬佩,抱拳道:“上师客气了,在下只是偷空得手,上师的武功我也是好生敬佩。只是在下不自量力,愿替明教说情,明教绝非暗害贵教活佛的凶手!”
雅克逻冷笑道:“就你?你凭什么!”他身边众人也是一脸的嘲笑。
李西活佛双眼一睁,说道:“阁下要如何替明教说情?”
刘飞扬不理雅克逻,却隐隐从李西活佛话中听出,此事大有转机,心中暗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说道:“迥乃活佛一事本就是贵教和明教间的误会,贵教已打伤了许多明教的弟子,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何不就此罢手。”
雅克逻道:“真是天大的笑话,迥乃活佛在我黑汗国地位崇高,人人敬仰,便这般被明教使用卑鄙的手段害了,你竟然叫我们就此罢休?”更觉刘飞扬讲话天真,对他更是一脸轻视。连明教中人听了也是暗暗摇头。
刘飞扬也早知这些话根本不可能说服本教中人,这只是先礼后兵罢了,又说道:“此事根本还未查明,你们便杀上明教来。在下曾受明教前代教主的恩惠,不得不为明教出点力,今日便领教诸位高招!”他也知道这种无头公案,说是说不清的,还不是靠拳头说话。而本教中人到现在都没有一拥而上,固然是自认胜得过明教中人,那也说明了本教并不想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虽说本教中人武功多是高于明教中人,但若把明教逼到绝境,誓死反抗,本教固然能灭了名教,但伤敌一千,自损两三百那也是少不了的。只要本教中人不群起而攻,他倒有信心不会输于本教任何人。
明教中人又是一惊,不少人心中想道:莫非前任程教主曾有恩于他?有老成的却想道:程教主去世已有二十余年,这少年不过二十出头,程教主如何和他有过交往?众人纷纷猜测刘飞扬的来历,最多猜到他是上任程教主的故交之后,但无不知道刘飞扬是要替明教扛下此事,挑战本教。当然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刘飞扬说的“明教前代教主”是四十余年前失踪的第二十六代教主莫我歌。明教中人只知晓莫我歌当年率众明教高手围剿黄裳,可从此一去不回,无人知晓却是被房佑龙拦截以至全军覆没,侥幸不死这才投入少林寺,做了个无名的扫地老僧。几年中明教四下打探也查不到莫我歌等人的下落,这才又选了个人做教主,也便是第二十七任程教主。只是经那之后,明教高手几乎伤亡殆尽,再也不复往日的气象。直到过了二十多年传到这任龙教主元气才有所恢复,可与当年莫我歌在任时也是相去甚远。刘飞扬并不知道无名老僧的名字,也不知他是明教第几任的教主,只得以前代教主称呼。
秦重大声道:“刘少侠好意我明教上下感激万分,只是本教高手如云,他们便不是群起而上,少侠也难一一抵挡,我等怎能让少侠犯险!”他也感到本教李西活佛等人并没有赶绝明教之心,更多的是雅克逻等人极欲让李西活佛一支和明教拼个两败俱伤。从刘飞扬连续救下他和方腊,他已知刘飞扬武功已到了他望尘莫及的地步,如能战败本教中人,倒极可能解了明教此次的危机。怕只怕本教中人群起而上,是以他这番话用内力送出,场中诸人那是听得明明白白,那是用话语挤兑本教中人依江湖规矩,不得以多欺少了。
本教中也多是精明的人,如何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但更多的人却是惊于刘飞扬的口气,李西活佛对他说道:“你欲以一人之力独挑本教?”正如刘飞扬和秦重等人的猜测,其实他心中也料到迥乃活佛极有可能不是亡于明教中人,只是大王子阿朵虎思死了个强有力的支持者,借此要他和明教死拼,只希望他也折些人马。而他和迥乃活佛同为黑汗国两大精神支柱,迥乃之死最大的嫌疑还是明教,于情于理他都要上明教讨个公道。只是明教竖立光明顶数百年,虽是今非昔比,但破船也有三斤钉,若激起他们的死性,激战下来伤亡也是难免。是以他一上光明顶,也没有强令攻击明教,只是命本教高手逐个打伤明教高手。雅克逻虽然不满,但却不敢过多的违他的意,只能不断顶撞嘲讽他的手下。
刘飞扬道:“不敢。在下只是不想双方结下不可开解的仇恨,迥乃活佛一事尚未查明,若因此双方死战,那难免血流成河,活佛慈悲为怀,想必也不愿看到那种局面。在下只想能和气解决今日之事。”
李西活佛望了他一眼,又闭起双眼沉思起来。雅克逻大急,说道:“哪里跑来个小子,敢管本教的事!图鲁,蒙诺上前把他给擒下了!”他早就对李西活佛那客客气气的做法不满,他一心想让让李西活佛等人和明教拼个两败俱伤。只是李西活佛地位崇高,他也万万指挥不动,只能在口上发些牢骚。此时刘飞扬凭空出现,便把一腔怒火发到他的身上。
他身边的两条壮汉应声而出,直扑向刘飞扬,各出右拳向他胸口打来。从拳风来看,刘飞扬知他们的功力和莫桑乌托巴相去甚远,有心要立个下马威,直挺挺站立不动,以胸口硬接他们的拳头。楚依依见了,失声叫道:“刘大哥!”
图鲁和蒙诺二人见他不闪不避,心中暗怒,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手下加劲,轰了过去。雅克逻不谙武道,还道刘飞扬吓傻了,正暗暗期待手下二人直接把刘飞扬毙与拳下,却听砰的一声,两拳直直轰在刘飞扬胸口,可刘飞扬身体稳如磐石,动也不动,反倒是图鲁和蒙诺二人踉踉跄跄退后几步,低声骂了句“废物”,脸色难看之极。
刘飞扬转头向楚依依笑道:“无妨!”话音刚落,胸口又中两拳。原来图鲁和蒙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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