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在我肩膀上哭泣
此刻的忆童也没心思计较这些,愣愣地站在原地。
安星错了,他并不冷血,相反,他的情感是太过强烈,爱恨太过分明,只是他埋藏着,掩饰着。
忆童紧紧咬着唇,仰头望着公寓楼。
第四十九章
“看他们的举动,最近似乎要有大动静?”蟒蛇背靠沙发,把玩着手里的雪茄。
“估计是。”宿鹰点头,冷笑“梵氏果然了得,被政府封停了二十多个项目还能有条不紊地运行,这倒是值得我们取经的地方。”
蟒蛇不屑地哼一声。
宿鹰从桌面的文件夹里抽出一份资料,递给蟒蛇“他们与AMUD已经完成五宗军火交易,路线皆是由AMUD在捷克的地下军工厂运到香港中转站,再转到他们手里,途经几个海关都能那么顺利,可见他们在海关、缉私部安插了不少人。能轻易打通这么多关卡,进行得如此隐秘,并且不留痕迹,那里面的高层肯定也有他们的人。这么庞大紧密的关系网是我们所缺少的,我们都是事后才获知,赶上的也只能是看他们开香槟庆祝了。”
蟒蛇脸上的不悦越来越明显,眉头也开始拧紧“。。。。。。不能让他们这么嚣张下去。如果这次他们真的有大行动,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挫一下他们,最好,让他们就毁在这步棋上。”
“那是当然,只是。。。。”宿鹰顿了顿,看向他“我们缺的是‘里应外合’。”
因为那天没穿外套,在寒风中步行了好久才碰到一辆计程车,忆童的感冒加重了,头昏昏沉沉地,四肢乏力,嗓子疼还不停咳嗽,额头也在发烫。本想请假在家休息,但想起今天还要主持一个会议,只好勉强打起精神来到学校。
上完课,会议也结束后,忆童无精打采地走在校园里,觉得自己的头变得好重,身上还直冒冷汗。
心里正打算着早点回家,却想起了宁枫的事,于是拿出手机,拨通了他的号码。
远远地,她就看到了他的身影。
他站在灯下,如灯柱般笔直,手半插在裤兜,望着远处,面无表情。
忆童走过去,唤他一声。他转过身子,低头看她。
“你。。。。。。还好吧?”试探性的口吻。
“。。。。。。当然。有什么让我觉得不好吗?”嘴角带着不以为然的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的笑让她心里一阵难受。
“你感冒了?鼻音很重。。。。。。吃过药了吗?”
忆童点点头,张张嘴,却又不知该怎么说。
宁枫等了一会,见她还是沉默,便问“你找我,就是为了问我好不好?”
“不是。”忆童摇头,小声说“你,你打算去探望你爸爸吗?”
宁枫微微一震“你知道?”
忆童抬头,看着他表情的变化“我爸爸认识他。”
“是吗?”宁枫笑笑,“看来,我是最后知道的人了。”
“去看看他吧。”
他撇过头,沉着嗓“他看到我,只会更难受。”
“不会的、不会的!”忆童连声道,“他最想看到的人肯定是你!”
“呵呵,你不了解他。”宁枫笑着对她摇头。
忆童心中泛起酸涩“你不要笑了。。。。。。”
那强颜欢笑只是掩饰,眼底的哀愁却是抹不去的真切。
宁枫敛容,不语。
忆童望着他的侧脸,猜不透他的心思“你曾说,你上大学是因为那是你妈妈的愿望,我知道,你肯定知道她更想看到的是什么。。。。。”
他依然不语,眉头却渐渐纠结。
两人都沉默着,各有所思。
黑暗会使人珍惜视觉,哑默会令人喜慕声音。若这是真理,那失去应该会让人珍惜现时的拥有。他已经失去过了,理应要珍惜,尽管这拥有会很短暂,甚至最终还是会失去。
她不想跟他说什么大道理,她知道他懂,只是在等待他迈出那第一步。
在他身后,望着他的背,她陪他站了很久。。。。。。
站在家门前,忆童觉得头很沉,很累,甚至有恶心的感觉,双腿也在微微打着抖。她垂着头,有气无力地走进大厅。
“小姐回来了。”黄妈妈迎上来。
“忆童。”另一个声音响起。
忆童定睛一看,有些意外地看见梵司廷。
“梵司廷?你。。。。。。你来找我爸爸吗?”
“不是,我来找你。”梵司廷从沙发上站起,走向她。
“找我?”她不解。
梵司廷指指放在桌上的东西“我让冷医生配的特效药,治感冒应该很管用。”
他特意给她送药过来?
忆童看看桌上的药,又看看他柔和的眸,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她知道他对自己好,可是自己无法回报,这种境况让她既内疚又为难。。。。。。
“梵司廷,你。。。。。。”话还没说完,一阵晕眩袭来,让她几欲站不稳脚,身子晃了晃。
梵司廷见状,立刻伸手扶住她,却感觉到她的手心出奇地烫。
他的大掌探上她的额头,触摸到了一片炽烫。
她发烧了!
搞不清楚状况的黄妈妈还一个劲地喊“小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
“她发烧了,我带她去医院。凌先生回来后麻烦您跟他说一声,我会联系他的。”梵司廷说着,将忆童抱起,走出大门。
忆童脑子有些迷糊地半眯着眼,轻拍他的肩膀“梵司廷,我,我不要紧,我可以走的,可以自己走。”
“听话,别动。”梵司廷紧了紧手劲,大步不停。
医生仔细地看了看体温计,转过头对一脸着急的梵司廷说“四十度,高烧。”接着看向护士,嘱咐“我开个处方,要立刻进行皮试,挂点滴,敷上冰袋。”
躺在病床上的忆童意识开始模糊,头沉得像灌了铅,呼出的气息灼热,口干舌燥,身子忽冷忽热,还伴着酸痛感。她难受地想辗转身体,但是全身无力,只能微微转动头部。
看着她脸上一片异样潮红,梵司廷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心急如焚。看她那么难受,只恨自己不能替她生病。
护士拿着针走过来,要给她进行皮试。她撩起忆童的袖子,涂抹上酒精。
发烫的皮肤感觉到酒精带来的凉意,忆童努力张开眼,映入眼中的是尖利的针头。她心中一紧,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往里缩,猛地抽回手。
她的举动让护士和梵司廷顿时讶然。
忆童很怕打针,从小就怕,虽然已经是这么大的人了,还是怕。她自己也觉得很丢脸,但就是克服不了对针头的恐惧。
护士欲把她的手拉过来,她不肯。
她望向梵司廷,大大的黑眸中满是恳求。
梵司廷了然,却也一时无措。
忆童哑着声说“我可以吃药,吃很多药,不要打针。。。。。。”
“。。。。。。不行,必须要打针。”梵司廷狠下心不看她,一把抓住她的手,拉到护士面前。
她瞪大双眼,看着针头扎进皮肤,唇咬得泛白,另一只手紧紧拽住梵司廷的袖子。
他的大手抚上她的手背“没事,就一下而已,很快就好了”
护士走后,梵司廷将冰袋敷上她的额头,俯首轻声问道“很难受吗?”
忆童下意识地点头,看到他皱眉了,又摇摇头。
他握着她的手,看着她不说话。
渐渐地,眼皮重了,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当她恍恍忽忽地睁开眼,,一眼看到了依然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的梵司廷。
梵司廷看她醒了,连忙倾身向她“感觉好点了吗?还很难受吗?”
忆童感觉不到有什么变化,不知如何回答,愣愣地看着他。
他将额头抵上她的,喃喃道“还是很烫。。。。。。”
这过于亲密的动作让忆童不好意思了,她费力地抬起手,推着他的肩膀“别,别这样,会传染的。。。。。。”
他怔了一下,注视她的眼变得沉暗“要是我也感冒了,就可以接近你了是吗?”
不等她回答,他迅速俯下脸,印上她的唇“那就传染吧。”
发烫的唇上传来了他的冰凉,两人的气息交融,鼻尖相触。
她真的很热,让他觉得像在品尝融化的香甜奶酪。
他的唇很凉,却让她全身的温度陡然上升。
她抬起双手推拒着他,打着点滴的手血液回流,在圆细的输液管里形成一段血柱。
很快,他放开她,将她的手平放,替她掖好被子,在她身旁坐下,静静看着她,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仍喘着气,睁大眼看他,说不出话,脑子越来越沉重,视线也开始模糊了。。。。。。。
当忆童再次醒来,手仍然被握着。她侧过头,看到了爸爸的脸。
“爸爸。。。。。。”她唤了一声,声音沙哑。
凌庭儒带着抚慰的笑,拍拍她的手“童童,好些了吗?”
忆童点点头。
“听说你在医院,可把爸爸吓坏了。。。。。。”
忆童有气无力地笑笑“让爸爸担心了。。。。。。”
她环视四周,看到了帛曼,黄妈妈还有钟司机,没有看到他。
梵司廷跨进客厅,扯开领带,在沙发上坐下,闭上眼,倦容难掩。
华叔走了出来,看到他,连忙上前“少爷,你回来了。”他一夜未归,在电话里也没说在哪里,让他不免担心。
梵司廷应一声后,静坐了一会,看看表,便站起走上楼。一小时后他要去接见AMUD派来的代表。
走了几步,他停下,回过身问华叔“梵易天回来了吗?”
“还在飞机上,估计两小时后到。”
“两小时。。。。。。让他立刻把资料传给我。”
“好。”
帛曼推开门,看到忆童坐在床上看书,她把包包往地上一甩,大声嚷嚷“不公平、不公平!为什么你可以休息一个星期,我却要像条狗一样奔来跑去!”
忆童头也不抬,也没答腔。自从自己请假在家休息,她每天都要跑过来喊不公平,已经习惯了她的大呼小叫了。
看她不搭理自己,帛曼噌地跳上床,抽走她手上的书,脸上带着异常的笑 “忆童,咱们来个热吻吧!”
“为什么?”她又在发什么神经了?
“把你的病毒传染给我,我就有理由请假了!”
忆童给她一个白眼,伸手想把书拿回来,她不让。
忆童放弃,看着她,没好气地说“现在你也可以请假啊,而且是长假。”
“怎么说?我又没病。”
“你有,神经病。”
“好啊,这妞反了、反了!看大爷我怎么教训你!”帛曼顺手抓起一个枕头,砸向忆童。忆童呵呵笑着躲闪。
两人正闹得欢,黄妈妈在楼下唤着忆童,声音听着有些激动“小姐,有客人找你!”
“好!我这就下去。”忆童应着,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帛曼,整理一下衣服。帛曼趁机偷袭,用力拍了一下她的翘臀。
忆童鼓起嘴,瞪她一眼,蹬蹬蹬跑下楼。
客厅里空无一人,忆童东瞧瞧西望望,还是没有看到客人。
去哪了?
她眼角瞥到外面的花园里似乎有影子晃动,难道到外面去了?
忆童走出去,来到花园,依然不见踪影。
正纳闷着,身后传来了沉厚的声音。
“丫头。”
【文案】
当牵绊开始滋长再迥异的世界也会有交汇点再顺直的平行线也会倾斜他习惯在黑暗的角落舔拭伤口;纵使不该渴求一丝光线;却贪恋地不舍放手。。。。。。他也许蛮横,霸道,执着,却都只为一人。。。。。。她走出温暖的堡垒,受了伤,也流了泪。。。。。。难免俗套;但正为挣扎出点新意而努力中。。。。。。
【书名】在我肩膀上哭泣
【作者】晓杏绿
【正文】
第五十章
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让忆童的心一抖,她迅速回过头,看到了唐浩爽朗的笑,刹时便呆楞住了。
唐浩望着她,语气柔和如昔“丫头,傻了?还是,已经把我给忘了?”
忆童圆圆的眼睁得老大,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粉唇微张,忘了合上。
唐浩看到她傻愣的样,脸上又漾起了笑,并向她张开双臂。
像只轻巧的蝶般飞进他温暖的怀抱,她揽紧了他的颈。他抱住她轻轻一提,她的脚便离了地。
他朗声在她耳旁笑着,久违了的厚实清朗的嗓音让她眼眶一热,园中的花花草草便在她眼中模糊了。
宁枫在医院门口徘徊了很久。
他往服务前台看一眼又撇过头,继续踱步,来回重复着这样的动作。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他抿紧唇,转身走进医院。
在病房门口,宁枫碰到了俞叔。俞叔无比惊讶地看着他,神情渐渐激动。
“。。。。。。他。。。。。在里面?”宁枫先开口了。
俞叔似乎是?